《就这么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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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嫁给了他-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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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收到学校的成绩单,我的《西方文学史》得了A,十分高兴。由于这一成绩中有一部分是视平时课堂表现而定,我相信我平时的表现给雷教授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尽管我们只是师生关系,但我仍希望我所仰慕的人能喜欢我。 
  5 
  二年级下学期开学了,第二外语的课程也将开始。在日语、德语、西班牙语和法语中,我选择了法语。有不少人选日语,因为其市场需求似乎较其他语种高。那些平日嚷嚷着抵制日货的学生对于学习日语却兴趣十足。一年级时曾听说,晚间的日语选修课由于上课的学生太多,教室拥挤过度,以致日语老师不得不从窗口爬进去。当然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在我们法语课堂上的。系里对第二外语相当重视,一个班的学生数量有限制。辅导员于是试图说服一部分学生转学其他语言,然而适得其反,大多数同学由于这莫须有的竞争反而更坚定了学日语的决心。有一次班会课上,辅导员一时发急,说,“你们看,好几个功课好的同学都选了法语、德语或西班牙语,比如罗宓。”我一听,心当即一沉。果然,下面立时哗然,不少人嘀咕,“她当然可以凭兴趣选课,我们怎么能同她比。”我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对周围一切充耳不闻。最后,系里决定抽签来定,没有抽到日语班的同学要选择其他语种。 
  二外的课每周两次,第一次在周二上。但是由于班级尚未最后确定,经协商与周五的西方文学史临时对调(这一学期西方文学史被排在每周五上午)。周二,雷教授开始讲课前,提到他明白目前有些同学在选择二外上面临着一些困扰。“我希望以我的个人经验对在座的英语专业学生提出忠告,注意,只是忠告,如果你们真的想把英语学好,不管将来是要从事语言学还是文学方面的研究,会一点儿法语是很有帮助的。”他说。         
雷教授(4)       
  下面静悄悄的。我很清楚这里没有多少人毕业后会从事上述两种研究。大多数同学仅仅是将外语作为将来从事其他工作的工具。但是雷教授的话也不是全无作用,后来在抽签中落败的英语专业同学都跑来法语班了。 
  下课后,雷教授让我留下。好事的同学在离开教室时频频回头,但是我谨慎地等其他人都离开了才走到讲台前。 
  雷教授首先问我二外选择了什么。我回答说法语。 
  他点头微笑,说,“Goodgirl,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脸红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然后雷教授问我是否知道我们系和英国某名校A大学有交换学生的协议,每年我系会送两名英语专业三年级学生去那里读一年相关课程。 
  我回答说我知道。 
  “九月你们要升三年级了。由于A大学是我母校,那里希望今年由我推荐两名学生。我想推荐你,你是否愿意?” 
  我听了又惊又喜,“我当然愿意!A大学也是家母取得硕士学位的地方,我常听她提起,一直很向往。” 
  “是吗?令堂学的是什么?” 
  “大众传媒。” 
  雷教授沉思了片刻,忽然说,“令堂可是易梵?” 
  “是。您认识她?” 
  “虽未曾谋面,可她是我母校出过的名人之一,几乎每年的校友册上都有她的新闻。”说着他又凝视着我,“原来你是易梵的女儿,难怪这么出色呢。” 
  “哪里,我与家母差得很远。”我真心地说。 
  他幽默地冲我眨了眨眼。 
  我与另一名学生将在三年级去英国的消息很快传了开来。我再次成为系里议论的焦点,但这次因为在预料之中,我泰然处之,倒是对同去的学生更为关注。知道是秦琪后,我很高兴,虽然我们已不很亲密,但我一直很欣赏她的才华和人品。放眼望去,系里我所欣赏的同学也只有她了。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同去的两名学生之间多少要相互照应,我宁可和她一起面对挑战。 
  一日在校园里遇见辅导员,她热情洋溢地打过招呼后,告诉我,“你知道吗,这次有不少老师反对你去,有人说你拥有的已经很多了,出国对于你来说轻而易举。但是我坚持不换掉你,因为你的学习成绩确实出众。” 
  我道谢,然而除了道谢也说不出别的。在辅导员这样八面玲珑的人面前,我总是缺乏想像力,找不到话题。她虽然有点儿失望,但好在我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木讷的女孩,于是她又说了几句励志的话,就放我走了。 
  家里的反应不出我所料,母亲当然大为赞同,且兴趣十足地打算抽空故地重游兼拜会老友。父亲虽略感不舍,但A校的声望和母亲的怀旧之情使他的情绪也逐渐高涨起来。 
  “也好,我也正想出去散散心,就趁此机会到欧洲走走吧。”他说。 
  6 
  四月的一天,我去系里办理出国有关手续,遇见了依沙贝拉,她在授课之余还在系主任办公室处理行政事务。由于她现在是我们二外的法语教师,上课时我们都很喜欢她活泼轻松的风格,因此看见她我很高兴地向她问好,她也亲切地招呼我。离开教研楼时,听见她在后面喊我。我停下脚步。 
  “哎呀,真不好意思,有件事情想麻烦你。”她甜蜜地笑着说。 
  “什么事,依沙贝拉?”平时上课时她一直让我们这么称呼她。 
  “啊,是这样,雷打算开几个讲座,有关西方文化的,每周六下午一次,面对全校学生。他很自信,认为这样的讲座会很吸引大学生,希望系里给他安排校内最大的阶梯教室。但是我们担心万一听讲座的学生不那么多(况且又是周六下午),那么阶梯教室会显得过于冷清。我们打算安排普通教室,但是要让他明白这点,有些为难。”说到这里,她停下看着我。 
  我一直仔细地听她说,当听到阶梯教室时,也不禁微笑了一下,但当她停下时,我困惑地看着依沙贝拉,她到底要托我什么事呢? 
  见我反应迟钝,依沙贝拉的脸色略呈尴尬,但这一丝尴尬很快被她惯有的温暖笑容所抹去了。“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 
  “啊?”我大吃一惊。 
  “噢,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他很欣赏你,那天在系里他极力推荐你,说你是他在中国见过的最好的学生之一。我想,也许你与他比较容易沟通。” 
  我的天,我当时心想,我只是雷教授的学生,可依沙贝拉是他的朋友啊,怎么会轮到我去与雷教授交涉呢。 
  我说,“我除了每周一次上雷教授的课,平时根本碰不到他,况且,再怎么说我只是个学生。这件事对我来说太为难了。” 
  依沙贝拉笑着拍拍我的肩,说,“不用那么紧张,你只要在课后与他闲聊时说一下就可以了。那,就拜托了。” 
  说完,她步履轻盈地走进教研楼,剩下我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周五上完雷教授的课,其他同学急着赶去食堂,晚了有些受欢迎的菜很可能就没有了。而我则远远地跟着雷教授,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我紧走几步追上了他。他边走边思考着什么,我喊了好几声“雷教授”他才听见。我苦中作乐地想,如果前面有个电线杆,也许他也会撞上去的。         
雷教授(5)       
  看见我,他很惊讶,也很高兴。“什么事,我的小芙洛拉?” 
  他愉快的神情和亲切的语调给了我不少鼓励。“听说你要开讲座?” 
  “是的。下个月开始,每周六下午。” 
  “只是很可惜是在周六。我们上海学生通常会回家过周末,这样就没有机会来听您的讲座了。” 
  “这里有很多上海学生吗?” 
  “是的。这里是上海,而上海人本来就多。” 
  “是这样啊……但是平时大家都有课。” 
  我原本想对他说周六讲座的出席率会比较低,但是刹那间我有了新的主意。我也很想听他面向全校学生的讲座,那应该不局限于西方文学史。于是我说,“很多讲座是放在周一至周五的晚上。不过也许您晚上没空。” 
  “晚上?我倒是可以考虑。我晚上并没有什么事。”然后他问我,“你喜欢哪个晚上?” 
  “我?我无所谓。周四怎么样?” 
  他笑,“那好,说定了,就周四晚上。你可不能不来啊。” 
  “我一定会来的。谢谢您,教授。” 
  我沉郁了几天的心情一下子又轻松愉悦起来。果真如此,不仅我能听他的讲座,这样每周又多一次机会欣赏他那迷人的蓝眼睛,而且平时晚上校内为数不多的几个阶梯教室通常都用来上选修课了,那样依沙贝拉应该有充足的理由向雷教授建议使用普通教室。 
  太棒了!我几乎也“恨不得多出一只手来拍自己的肩膀”了。 
  事情果然如我所愿,也如依沙贝拉所愿。她见了我也显得更为友好亲切,可是我总觉得她的眼神深处有什么冷而锐利的东西。于是她也像辅导员一样,成了我没事要避开的人。 
  7 
  学生时代的生活到底是单纯的。不管每个学期怎样开始和发展,它们总是以同样的方式结束:考试。 
  这次暑假我没有出去旅游,因为很快要去英国读一年书。暑假里我尽量多呆在家里陪父母。成绩单如期而至,我打开后第一个找的就是西方文学史的成绩,一个A+让我喜出望外。我校并没有A+的做法,这想必又是雷教授的特立独行吧。 
  那一瞬间,我非常思念他。此刻他在哪里呢?云南还是西藏?在最后一堂课上他说他将去中国各地旅行,然后回英国。在英国我会见到他吗?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8 
  A校开学的日子比N大学晚两周,但秦琪和我九月初便到了英国以便早熟悉环境。为了培养我的自立能力,父母没有和我同去。临行前,他们反复叮嘱,无论如何不能与“鬼佬”谈情说爱,就差没逼我发毒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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