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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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漂-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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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的楼房,里面装修得却一点不含糊。肥书记坐在大皮椅子那,张伯伯和我坐在侧面,并且热情地和肥书记打招呼。我看出来了,肥书记官腔不轻。看起来年龄不大,这当然是从视觉上。后来我才知道也是快退的人。个子高高的,但比较瘦。他从不拿正面的眼神看你,很多时候就是在手中的动作中敷衍而过。最受不了的就是那说话,普通话不是普通话,方言不是方言,却要两者混在一起。就好比把马尿和啤酒混在一块,那味道。

  张伯伯说我把孩子给你带来了,反正情况给你说过,这孩子的经历也特别坎坷,但自强不息终于到了要毕业的时候,反正今天我就是靠我这张老脸跑到你这里求情了,你看着办。那意思仿佛就是说,你看看在我面子上能不能在不出钱或者少出钱的情况下给把工作给弄了。肥书记并不作声,倒了水,然后随便问了我几个问题,随后他说现在工作不好找,他手上也紧。这个我是深有体会,就在我们进去前一会,有一个人提着东西,在和肥书记在说。不用想,是跑工作的人。可是,之前肥书记已经给张伯伯说了,说那就让孩子来吧。当时所有的人都感觉这事有张伯伯从中穿针引线肯定成了。

  说了一通话,肥书记说那你准备一会去教学10楼试讲一下,下午试讲正在进行中。张伯伯看差不多了,就示意我先走,他再和肥书记叙叙旧。我告辞出来,就直接奔教学10楼而去。成纪学院并不是很大,很多建筑稀疏得仿佛秃子头上的头发一样。问了几个学生,辗转就到了10楼。那是一座比较大的连体建筑,楼道里转来转去的方向特别多。我找了老半天,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见了试讲的教室。我在门前晃悠,里面有个学生在上面讲。我去办公室问了问,我是最后一个。

  时间并不长,我就进去了。里面坐了十来个老师的样子,我并不紧张。因为最近一直在做论文,所以一进去我就把论文的一节讲给他们听。我看得出来,他们对我所讲的不是很明白。放在任何一部文学史里,正始玄学都是一句话带过,更别说设专节讨论阮籍嵇康了!估计连记载在《世说新语&;#8226;任诞篇》里的阮籍葬母的故事都没听过。当然,故事是这样的:阮籍当葬母,蒸一肥豚,饮酒二斗,然后临决,直言:“穷矣!”都得一号,因吐血,废顿良久。我们可以看得出,阮籍很怪诞,也很无奈!他们一头雾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很容易理解,更何况里面还有很多搞行政的。我讲得方方正正,没多大的纰漏。等到提问的环节,又是那啤酒加马尿的混合版本的普通话,我有点承受不了。我字正腔圆一板一眼地给他们回答,虽说不上满堂喝彩,倒也*倜傥游刃有余。等数个老师提问完,我走之前说对不起各位老师,真的很感谢你们抽出时间听我试讲!

  看起来他们比我还要一头雾水!

  走出教学楼,一身轻松,就好比撒完了一泡憋了半天的尿一样。给木木发了短信,又给云姐通了气。而张伯伯却没给我说,就直接回了家。本来是想请他吃饭的,或许他真是怕我花钱。可能云姐把我描述得非常悲惨贫穷,他感觉吃我的饭都是犯罪一样。太阳已经不见了影子,虽然天色不是特别黯淡。我走在路上,给妹妹发消息我说你哥哥又来了,快出来请你吃饭。等我走到她们宿舍门口,她撒丫子地跑出来,说我们宿舍的都想见见你。几年间,我妹妹在她同学中间已经把我塑造成一个超人一样的形象。我想让她们打破清醒一下也好。于是,进了楼,押了身份证,就走进了那渣滓洞一般黑暗的楼道。我说这样的地方住人会得病的,怎么学校不给新修宿舍楼啊?她嘿嘿地笑,说学校只会想方设法地扣学生的钱,穷疯狂了就连学生得的国家奖学金都扣,都要提成,哪里会给你修什么宿舍楼!

  推门进去,虽然窗户外面很亮,但屋子却不是一般的阴暗。三个女生在,坐在床边,手里不知道做着什么。我不知道哪个是我三年前送我妹妹来学校时所短暂认识的,反正物是人非落花流水中也!她们通通不敢和我正面说话,只是叽叽喳喳地窝成一团不知道说什么。只有一个和我妹妹关系最好的了解最多的姑娘,才敢正着胆和我说话。那姑娘高高的个子,但却很瘦。头发不长不短地挂在姣好的面容前,看起来很单纯很善良。我记得就是她,曾经在某一天给我消息说哥哥呀你快管管你妹妹吧她不吃饭,天天吃方便面。我看着她,仿佛看着我另外的一个亲妹妹一样。

  不多时间,我就出来了。原来世界上到处都有讨厌的中年妇女,那楼里楼管也算一个。告别了她们,我带我妹出去吃饭。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这个城市,这个学院才似乎感觉有一丝温情的地方存在。学校对面密密麻麻地一些商店馆子,庞杂而凌乱。当然,在西安那种学校对面旅馆林立的场景男女沉溺于肉体欢欣的场景貌似没有。我想,毕竟是一个落后的小城市,如果真那样的话也就太疯狂了。馆子的里面不怎么好吃,可妹妹却没说什么。顺着马路牙子走了老长的距离,才看见一个疑似超市的地方,进去给她买了好多东西,还有给她宿舍姐妹的东西,算是我感谢她们的。然后我说妹妹给指个附近的旅馆我去住。还好,宿舍学生有亲戚来,她帮忙找过,知道地方。我这才知道,学院附近的旅馆依然不少,而且到周末更是爆满。我终于有些感叹,感叹某些应该感叹的事情。

  找了好几家,除过那些男人女人看我们奇怪的目光之外,都是一个答案:没房间了。妹妹很急,说大概学校正对面还有一个,再去看看。我报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那个女人,那女人在里面看电视,说还有你可以去看看。当开开房间的时候,我几乎要崩溃的样子——超大房间、超脏的被褥、超原始的电视、超多的蚊子、超级贵的价格。没办法,如果不想睡马路牙子,只能这样了。我对妹妹说你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就自己走了,你好好照顾好自己。

  妹妹一如过去那样眼睛里很多说不明白的复杂情绪,她一直生怕我一只刚正的草一样折了。最后她还是走了。

  我一边对付蚊子,一边把被褥翻个个,找些比较干净的地方,不管怎么滴,午夜是比较冷的。点起一根烟,坐在电视机前面,摆弄着国民党时期的电视机,找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一个台。权且凑合吧!忙了一天,跑了一天,中午也没睡好,看着胡啥胡啥闪的电视,困意就袭上眼皮子。突然,门外一声高亢而惊悚的*声生生把我吓醒。破旅馆基本上谈不上隔音,破门破窗的,这大半夜的真是!一听那声音无比新鲜,大约是对面的学生。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西安,倒感觉没什么。而在这样一个封闭落后的小地方也这样,终于崩溃得不行。那*开始了为期10分钟左右的癫狂状态,仿佛那男的一直在用尽力气割她的肉,而她在那样的痛中*连天一直到了天堂!终于痛快淋漓地大叫起来,丝毫不顾忌各位观众朋友的感受与感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十八章
坐在火车上,向着西安的方向。越往西安,两边峡谷里的山仿佛越青些。太阳在窗外若有若无地闪动,而火车仿佛一只劳累过度的牛一样在峡谷里喘息不停。我想,如果远远地站在空中俯瞰,看起来有些庞大的火车大约看起来一只丑陋的蛇一样,在崇山峻岭间虚与委蛇。火车在钻隧道的时候空气一阵紧缩,我赶紧张开口,这样耳朵或者说脑子才会好受点。为了保持颅内压力和外部的相互一致,张开嘴吧是必要的条件。不过,看看其他的人,要么拿手指头捂住耳朵,要么塞个棉球进去。我想,那一刹那就好比蛇的一次抽搐。我过去见过蛇很多次的抽搐。有一年,我们在山地里看西瓜。突然有一天,一个发小在地的险峻处发现一窝蛇蛋,并且那蛇也在。这下可以想象到下面的结局——蛇死蛋飞。让一群小孩子遭遇这样好玩的事情,哪里有放过的可能?那蛇最后被斩首,并且分成几截。那蛇在死的时候,身体不停地扭曲,孩子们在那扭曲的过程中笑了又笑。那个时候,我就看见蛇抽搐,使劲地抽搐。

  车厢里人来人往,一股子说不来的味道。我感觉绿皮子车是中国铁路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个东西。它承载了太多下层人物的梦想,也让太多人的梦想在车厢里破碎。有一年过完年我坐车去学校。好家伙,火车上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我站在过道口那里,一手紧紧地攥住包,另一只手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人实在是太拥挤了,以至于我很长的时间脚都不能移动。只有买饭的经过时,我才可以随人的波浪动动身子。那个时候从远处挤过来一个男人,大约四十五十岁的样子。个子高大,头发有些黄但不是很长。大大的脸庞,两只眼睛四处游荡。我冷冷地看着他,他倒没冷冷地看着我,而是冲我不远出的一个美女凑了上去。我个人感觉让老人挤公交,美女自己坐绿皮子车,这都是世间最无法饶恕的罪过之事。

  那男人凑了过去,就在那美女身边蹭来蹭去,而且伸出一只胳膊,试图做些什么附加动作。那时候特别拥挤,谁也没在意这个事情,貌似那个美女也没在意。于是,那男人貌似很冲动很享受地继续在那美女身上蹭,而且眼神里流露出很*的波浪来。我被夹在人群中,仿佛那只庄子曾经碰到的涸辙之鲋。空气浑浊得让我十分想念我们宿舍卫生间那还有些许空气流动的味道。再看看那男的,我实在产生了想大吐一场的冲动。但我不能吐,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那夜的绿皮子车厢!最后大约是那男人*完后,而且很有可能是弄湿了*之后才离去。我分明看见那个美女被人*了。呵呵!不对,或许人家可能还很享受呢!

  有时候我想,绿皮子车就仿佛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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