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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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漂-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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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在宿舍楼下卖完了,还给人家卖东西,就好像在家里卖土豆一样。那个时候最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情是,有个餐厅的师傅,对我挺好,每次都给我多打菜。他见我在卖东西就说你今年毕业啊,我嘿嘿地说是我毕业。他仿佛感觉真是时光如电,造化弄人,恍然间说出我怎么算你都应该才大三才对。

  当然,可能很多人也见过。我至今难以理解的是有些学生在摊位摆出的东西,实在不应该再做交易。衣服,要是外套之类倒也罢了。有些女生,大约是十分有钱,哗啦一根绳子两棵树树上一拉,那衣服一排一挂,貌似百货商场的服饰专柜。各种款式,各种花式,一应俱全。这倒没什么,但崩溃的是竟然里面穿的东西也挂出来卖!额滴神呀,额可是不止一回见过!更有甚者,有男生竟然连袜子都拿出来卖!额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穷卖东西,还是想在毕业之前再在这个梦幻的地方糟蹋一回。

  说到跳蚤市场,有些事情不得不说。记得当年有一天中午我在宿舍睡觉,宋原这家伙跑上来,气喘吁吁地说楼下一绝色正品美女在摆摊,并且机会难得是,她*很严重。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多情?问此战报,对面几个宿舍的男人闻风而动,狼一样跑下去实地勘察。最终认定:情报准确!夏天是个很无奈的季节,对于女性来说更是这样。男人倒罢了,热了可以脱,可以一直脱。一般T恤要是感觉热,那就穿个坎肩式样的,前后通风比较凉快。再不行就来个时尚的背心,那跟光膀子没什么区别。再不行,那就*上身,下面一个短裤对付,清凉极了!可女生就不能这样,谁见过光膀子走大街的女生?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大家别怪罪女孩夏天穿衣服暴露,跟男性比起来,那还差远了。嘿嘿,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味道不一样呢?夏天穿得都比较清凉,没有多余的东西。但恰好摆地摊的女生不能和五星级九点或者白领在写字楼里正襟危坐弛张有度地办公有差别,条件艰苦只好时而席地而坐,时而不知道怎么坐。这下就出了问题,出了很大的问题。正所谓桃花风乱凭墙摆,杏雨天阴随树飘。

  路灯亮起来,黑夜才开始。 。 想看书来

第三十六章
临到毕业的时候,我还是一样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木木经常说,自从和我混以后,生活水平直接从韩国新加坡掉到了毛里求斯索马里。这个我认为千真万确,丝毫没有杜撰的成分在里面。木木是不敢买好看的衣服,嘴巴也不像过去那样爱吃东西了,她把以前那些可能五彩缤纷花天酒地的钱都塞给了我。虽然我可以畅想去成纪学院后由微薄的工资所带来的非美好生活,但怎么也不会想到毕业的时候还是会这样窘困。

  记得大概是一年级的某个时候,我来到西安不久时间。手头的钱很快就没了,饭卡上的数字赤红得扎眼,浑身上下大约也就是十多块钱。那天早晨我一个出了门,其实我就不怎么认识人。坐了600路,糊里糊涂地到南门下车,漫无目的地在书院门里逛来逛去。那个时候并不是宽阔漫长的书院门一条街,对于我而言还是有不小的吸引力。我来回地走,看着种种纸墨飘香,青玉温润,瓦当与青铜各自冷眼相对。等着我挨个钻完店铺,终于有些累。就在我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却不小心一回头看见了关中书院。我看见那牌匾的时候,心里莫名地一震:真不知道那所在和岳麓书院唯楚有才于斯为盛一样,盛产着八百里秦川的才子骚客。我弄了弄衣服,幸亏长相比较年轻,看起来还貌似一个学生。我从挂着什么师范学校的牌匾下走进去,那个看门的没怎么搭理我。

  我一边想象着饭卡里大约今天晚上只能再撑一顿饭,而口袋里已经没多少钱,一边想象着关中书院里某位寒酸的穷书生。那地方倒是有那么点点的味道,仿佛有那么点味道,曲廊回转,朱红饰彩,双层木楼,虽然狭仄点。学校在上课,零星地看见几个很小年龄学生模样人进进出出。我靠在一根木柱子下面,心里一阵无助与迷茫。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是一粒从昆仑被风带过来的沙子,陌生得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数年前,我早就认为我的父亲母亲是无法求助的,他们培养了我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自己解决问题的超强能力。但我还是有很少的时候会脆弱得如同一只失去部落的蚂蚁,只好在空旷的原野嘶吼着无人能懂的悲苦。万般无奈之下,我拨通了姐姐的电话,我平静而浮躁得忘乎所以。姐姐依旧是那么喜欢笑,说孩子你真是能熬,到这地步了你还这么沉稳。

  我经常将那天以及那天以前的某些时候拿出来,在我心里倒影一遍。每次我都不知道我是该幸福地哭呢还是悲哀地哭。

  我也不失时机地去寻找各种挣钱的机会,比如被我寄于厚望的每年一次的高考改卷。虽然累点,但毕竟在我看来那是好大一笔钱。但木木前两天说,今年高考阅卷的报名已经结束了,人家个别人都是内部发展,我也是才知道。听完我只好苦笑,我仿佛看见好多票子从我眼前呼啦啦地被东南西北风以及邪风吹得一干二净。

  研二的时候,第一次听说可以去改高考的语文试卷,而且报酬不少。当时,我就感觉自己的形象马上高大起来。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那可是高考试卷呀,多么神圣啊!记得师兄当时的时候,貌似强调了改那个可以拿一笔钱。那年高考完不久,就开始报名。师大文学院研二的硕士和博士是重点考虑对象,额听说后马上一阵亢奋,立马就报了名。第一天去,那可是相当壮观!一二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外院新区开去。我和张扬、王凯他们骑车从东门出发,十来分钟就到了地方。

  原来第一天是所谓的培训。到那后,所有的人按照一定的次序被分成组,然后每个组被给予特定的任务。诸如作文组就是专门改作文,阅读组就是专攻阅读。据说为了约束庞大的研究生改卷队伍,组长都是由比较厉害的高中教师担任。当时那个场景呀,那可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更让我惊奇的是,在那里我貌似瞄见了本科时候系里坐办公室的那个美女。据说此美女家境十分了得,本科毕业后就办公室,后来据说考到西大上研究生。当时我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人从我记忆深处突然跑了出来,她貌似也有意无意地看了寡人一眼。还有自从考到西安再也没见过的小艳,竟然也让我给撞见了。看来人家不止是从师大招兵买马,西大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甚至有外院的本科生都可以参与进来。额滴神呀!我记起来,和张扬他们一路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有几个历史院和政经院的伙计也一样驱车赶来。额问张扬这不是只有文学院的才能参与吗,怎么人家也来了?王凯笑死了听我说完,他说你连这都不知道呀?人家是有办法呀!

  坐在外院华而不实的阶梯教室里,听着台上阅卷负责人在讲解什么。无非是什么把握尺度,要认真,要负责,不能草菅人命。不过,今天想起来,那个主讲的老师长什么样子没看清楚,声音不错,积聚几十年教龄而得出的经验在我看来也算差强人意。但我的心思不在那上面,我的心思早已经飞到了那些美丽妖娆风情多貌*不已的外院女生的身上。听完冗长的叮嘱式的培训后,我们走进了计算机机房,开始了正式改卷前的热身。我当时充满好奇,对一切充满好奇,因而很不屑于培训老师所谓的谆谆告诫。后来才知道,那是每年的预防针,并且那预防针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正式的草菅人命是从第二天早晨开始的。请原谅我用这样一个词语来以这样的方式说出来,因为我所经历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第二天早早地赶到,太阳虽然没升起,但已经开始使大地燥热。我被分到了一个由陌生人组成的组,而三四个组同在一个机房改卷。拿着自己的用户名和密码登陆后,鼠标一点一篇作文就会弹出来,输入数字,回车,阅卷完毕。我这人看东西很慢,而且一定要吃透才肯下结论。所以我开始改的时候,一定务必要看完全篇作文,然后再收尾看下,再给出分数。我开始就这样怡然自得地改,吃着供应的早餐面包以及雪糕,还有从身后大空调处吹过来的凉风。结果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我们组的组长叫我过去,我莫名其妙。她说你看看我们组每个人的完成任务,如果按照你这样改,我们今天的任务都无法完成,今天的任务无法完成,就意味着无法按照教育厅所公布的日期公布高考成绩。我听完后背只发凉,貌似这么多的责任都要让我这样一个屁小孩只为糊口的人承担。额当时没尿裤裆,因为我才去卫生间没多久。我回到座位,心里一阵憋闷,但心里还是告诉自己,快点,快点,快点!后来,我浏览的速度明显快起来,只看个头尾,便根据印象打出分数来。不过,我用鼠标下拉的时候,速度不像有些人那么玄乎。

  中午吃饭,我们一堆男人拿着餐票仿佛进村的日本鬼子一样往餐厅冲。我心里直喊着,肉,肉,肉,肉!当如此大数量和帅气程度的男人如一堵墙一样出现在外院现代化的大餐厅的时候,我注意到当时正在就餐的女生刷刷地目光全部扫过来。那感觉就仿佛看见一群内衣外传的超人从月球上降落到她们的眼前。不过,吃完饭再看看外院的女生,确实那感觉和师大的女孩挺不一样,像是中国和美国,城市和乡村。

  人家规定中午两点就得开工。大热的夏天,要人活不要人活了?再说中午一点休息的时间不给人,和我这样要是中午不休息就会压根没精力的人哪里能保证准确度?没办法,开就开吧!结果我就一直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地给打分到三点多,直到组长再一次喊我才彻底醒来。她说我的评分太低,如果都这样打,那么领导规定的今年平均分超过去年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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