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quledu…是她如今已在入定筑基状态,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便是向外示意警都不能。
而屈、萧二人虽为其护法,然修士破关本就困难重重,筑基更是须经重塑丹田经脉之痛,并未察觉其形有异。
尽时渊拼命咬牙,脸色发白,浑身冷汗,便是经脉破裂的剧痛亦是顾不得了,只绞尽脑汁要想个什么法子总得过了眼前这一关才是。然而其周身无不受汹涌的灵气冲击,多处经脉已难以为继,眼见便要破裂了,而丹田却仍在储存灵气化为灵力,丝毫未有筑基之象。
尽时渊一筹莫展,却仍不肯放弃。她堂堂一世仙君,何等艰难险阻未曾淌过,不过筑基而已,还不至伤了性命。哪怕已是痛得浑身发抖,却仍在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突然,尽时渊忽见有处经脉正要破裂,却抗住了更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微微愈合了那么一丝。
尽时渊顿时一愣。愈合虽微,却着实非虚。她撑住经脉不立即爆裂已是勉为其难,怎可能尚能修复?尽时渊虽惊讶莫名,然以其仙君的见识,立即明白今日转机必得着落于此,当即忍着钻心剧痛,将前因后果细细想了一遍,饶是她经验丰富无人能及,亦想了半晌方想起事出何因。
此事,还得说因遥铃儿而起。
当日她与遥铃儿激战,虽伤了遥铃儿,自己却亦是伤得不轻。只因不想留下隐患,便吃了不少丹药调养。伤是养好了,但所服丹药之药力却未能完全炼化吸收。此时经脉修复,必是因那残存的药力了!
尽时渊行事从不拖泥带水,一思及此,当下细细体会经脉中残存的药力,引导其修复经脉。经脉被动地受药力修复,与尽时渊主动借药力修复经脉自不可同日而语。
甲子以降,尽时渊服过的丹药不止凡几,前月与遥铃儿一战后,更是服了不少。如今残存的药力,虽不足修复大伤,然维持经脉不立即爆裂却足足有余。
尽时渊顿时放下心来,一面维持经脉,一面细观丹田变化。只是浑身秽物洗净不少,丹田却仍无筑基气象。
若是让遥铃儿知晓她重创尽时渊,却无意中间接促成了尽时渊,当不知作何想。只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当时遭遥铃儿重伤,却成为此时机缘。
尽时渊一通忙乱,外面却逐渐嘈杂起来。只因以南山弟子广博见识,亦未能见过如此筑基的!
场内弟子渐渐散去了,遥铃儿等三人却未出去。见尽时渊满面痛苦,身体都在轻颤,遥铃儿只满脸鄙薄:“这便是顿悟了?还真顿悟顿到现场筑基了?莫不是想筑基想疯了吧!”
万南竹自然跟上:“又能有几人如遥师叔这般天纵之资!尽师姐甲子未能筑基,自然是求之若渴。”
遥铃儿撇了撇嘴。却见屈千风一副紧张模样,忍不住上前道:“屈师兄,练气弟子筑基须得锻体伐髓,谁不是痛苦过来的,你何必为她担忧。”
屈千风自来与萧扶尘交情不错,却不耐烦理会遥铃儿,见她上来搭话,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遥铃儿登时涨红了脸,讪讪地收了声,心下暗恼却不敢再开腔惹得屈千风不快。
其身后的万、陈二人更是噤若寒蝉。
萧扶尘暗叹,也只得吩咐遥铃儿:“三师妹,你先回去看看师父要的万花丹的辅材准备妥当与否。”
遥铃儿不愿离了屈千风,期期艾艾地不肯挪步。
萧扶尘不由微微皱眉。遥铃儿的心思人尽皆知,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萧扶尘自己一门心思要成就仙路,于情之一字上看的极淡,并未有过如遥铃儿般体会,想要劝劝遥铃儿竟不知从何开口。
屈千风根本不理会遥铃儿,只盯着尽时渊。
遥铃儿心下暗恨,却也不敢在其面前胡搅蛮缠。其他人于屈千风面前更是不敢吭一声。遥铃儿一面暗恼这些顶不上用的家伙,一面烦躁地捋着腰带上的流苏,正寻思着如何再跟屈千风搭个话,却忽闻纪长老声音:“玄儿,速速清场!”
遥铃儿闻言一愣,却见尽时渊处惊变陡生!原宽不过十丈的龙卷风,急剧扩大,眨眼间竟要玖遥铃儿跟前。
遥铃儿好歹是结丹真人,自是不惧。身后万、陈二人却是俱各惊呼,只一眨眼,便要被龙卷风卷入!
场中之人所剩已无多,纪长老大袖一扬,将除屈、萧等元婴以上弟子外尽皆卷出场外。
胡德业顿时被卷得晕头转向。遥铃儿却忙挣扎高唤:“屈师兄!”其时场面混乱,纪长老却理会她不得,顿时,遥铃儿亦被卷出。
遥铃儿被卷出场,却又不甘就这么走了。刚立稳脚跟,复又挣扎着逆着人流冲向会场门口,却猛然被执事弟子拦了下来:“遥师叔,纪长老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遥铃儿见其区区执事弟子竟敢阻拦,顿时怒不可遏,一跺脚,将他一把推开:“让开!”
执事弟子只筑基修为,自然挡不住遥铃儿,却又不敢违了纪长老吩咐,摔得龇牙咧嘴却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要再去拦遥铃儿:“遥师叔……”却突然怔立当场:“这是什么!”
遥铃儿早已忘了自己要进场,只呆呆地看着会场中诸般奇异景象,眼花缭乱却让人心驰神往,恨不得全身飞了去,早已忘了己身何处,直好半天方喃喃道:“仙……界……?”
第二十九章 仙界幻境
朝阳初露,清风明目,一只翠鸟儿跃上青翠的枝头,正沐浴上第一道阳光。翠鸟儿梳了梳翠亮的羽毛,“啾啾”啼了两声,转了转小巧的脑袋,眨了眨通透黑玉般的眼睛,竟似看到了你的心底深处。
遥铃儿心神一颤,却忽见翠鸟儿头顶一暗,遥铃儿不由跟着抬头,却只见一片乌云。
遥铃儿煞是纳闷,哪里来这样快的一片乌云,说遮便遮住了天?
然而乌云却陡然扇起一阵狂风,顿时飞沙走石,枝断树横,昏暗不见天日。遥铃儿从未见过如此大风,心慌忍不住抬臂掩面避风。翠鸟儿的羽毛霎时被吹乱,却仍能于这狂风中立足。遥铃儿正疑惑,却见这翠鸟儿一张口,猛然一吸,竟将这狂风一气吞了进去,顿时风息沙消。
遥铃儿这才发现,这哪是什么乌云!竟是一只不知什么活物!
那乌云略动了动,似大鸟展翅,遥铃儿这才发现,那乌云仿若从不知极高的天上飞扑而下,只见乌云越来越大,昏暗扑顶,将天尽皆盖住。
遥铃儿极度惊骇,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得溜圆,忍不住伸手抚胸,却仍压不住心跳不止。这大鸟该有多大!然乌云仍在下落,仿佛如一片锅盖,向锅里的遥铃儿直直盖了下来,直至天色昏黑,几乎伸手(无)(错)小说 m。QULEDU。Com不见五指!
遥铃儿惶然四顾,却见除了地平线上尚有一丝亮光,再无光源。
遥铃儿吓得不由后退了两步,却已难辨方向,只觉四面八方尽是黑暗。她突然觉得异样的恐惧袭来,忍不住放声大喊,却不知能喊些什么。只听自己声音回荡,却无和着,四周一片空寂。遥铃儿忙伸手到处乱抓,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四周皆是空旷。脚下踩的明明是实地,却又有种无容僧所的恐慌。
一股莫名的恐惧自脚底油然升起,遥铃儿忍不住这一无所知的惊惧,几乎掉下眼泪来,正欲高呼“师父,救我!”,却突然发现眼睛渐渐适应了这样的黑暗,逐渐能看清点东西了。然后待其细细分辨,却赫然发现那乌云竟是在移动的!
虽天色昏暗不可辨,却不知怎么偏能看清那乌云在极快地移动。遥铃儿心下骇然,这乌云极速移动竟还能盖住天了,这大鸟是该是有多大?!
遥铃儿傻愣愣地看着它移动了足有燃香工夫,才见天边一侧渐亮,原来是乌云已移开了。
然而这乌云足足移了半个时辰,方将半边天让了出来!
遥铃儿心神惊骇不可言,这是什么大鸟!从此处飞过竟然飞了半个时辰还没过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大鸟才终于完全自头顶移开。此时遥铃儿方见大鸟全貌。
此鸟远观奇大无比,却静止浮空仿若沉睡。
遥铃儿正疑惑,却见大鸟忽一扇翅,顿时狂风再起!遥铃儿正欲躲避,翠鸟儿再出,只一吸,狂风已无踪无迹。
而那大鸟却趁此风陡然提速,眨眼间已去得远了,再一眨眼,已消失天际不可寻。
遥铃儿心里狂跳,呼吸急促,一段再熟不过的传说呼之欲出!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一个压都压不住的答案蹦了出来,遥铃儿虽难以置信,却不得不认为,这便是传说中的鹏!
随着鹏远去,天复明,风复清,遥铃儿长出一口气,却登时惊呆了!
眼前这一方世界,澄澈不可方物,极广极深,极目远眺,远无止境,却又有仙霞隐隐!
远山若黛,却将欲撑天!
青湖如镜,却浩渺似海!
山之巅,金凤起舞,万鸟来朝!湖之深,青龙盘绕,百兽偕从!
有状雕有角,音如婴儿的蛊雕;有那状鱼人面,音如鸳鸯的赤鱬……种种异兽不一而足,却无不是仅存于传说那仙界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