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秋婷大声说。
话音刚落,那个女服务生端着一盒生日蛋糕翩然而至。
“秋婷小姐,我代表我们餐厅老板祝您生日快乐。”她的嘴唇很小,话说得很甜。
何野怔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可真傻,怎么就没猜到秋婷的用意呢?”他心里在自责,也很尴尬。
穿唐装的女服务生将生日蛋糕摆在桌中央,上面一层雪白的奶油,转圈已插上了二十一根五颜六色的小蜡烛。她划着了火柴,一支一支点燃了。
何野眼睁睁地看着那二十一朵黄色的火苗汇成了金灿灿的一片,照在雪白奶油上的红花和“生日快乐”几个火红的大字。
“许个愿吧。”女服务生微笑着望着秋婷。
她闭上眼睛,脸上充满了少女的恬淡、温柔和企盼。蓦然,她睁开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张开那花瓣似的嘴唇,吹灭了那一根根的蜡烛。
“怎么,不想祝福我两句吗?”她笑盈盈地注视着他。
何野像是刚刚从梦境中醒来,她叫住了正欲离开的女服务生,说:“小姐,请你到附近的花店给我买上二十一朵红牡丹。”
“不,我要红玫瑰。”她大声说。
女服务生停住了脚步,向何野投来征询的目光。
“随她好了。”他不想让秋婷在生日里不快乐。
“谢谢。”她双手托着下颏,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美得摄人心魄。
何野忙将眼睛移开了,意识到他今天又失败了。
“何老师,我很喜欢您今天的样子。”
“你在笑我?”
“不,我在欣赏您。”
“你不该用这种口气对老师说话。”
“在课堂上,您是我的老师,可在课堂之外,我们都是平等的。”
“我简直拿你没有办法。”他一脸的无可奈何。
“是吗?”她愉悦地切着蛋糕,将一块放在他的盘子里说,“那学生可就失礼了。”
“秋婷,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不想多说了,我只想说上一句话:祝你幸福。”
“不该说祝我们幸福吗?”她追问了一句。
“那是你的理解。”他不想做正面的回答。
“好,为了我们的幸福干杯!”她将杯子举到了他的跟前。
何野迟疑了一下,还是和她轻轻地碰了一下杯。他感到今天晚上很被动,一直都在跟着她的指挥棒在转。
这会儿,女服务生又敲门进来,说:“先生,这是您要的玫瑰花。”
“谢谢。”他双手接过花,又转到秋婷的手里。“祝你生日快乐。”他真诚地说。
秋婷将花放在鼻尖下贪婪地闻了闻,高兴地说:“真香。你真好!”
何野觉得秋婷一身的孩子气,有时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秋婷起身将鲜花插到花瓶里,又让女服务生将音响打开,播放了一曲《心雨》:
我的思念是一张不可触模的网,
我的思念是不再决堤的海,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我的心是六月的情,
沥沥下着心雨,想你,想你,想你,
最后一次想你。
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让我最后一次想你。
何野细心倾听着这令人心动的旋律,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滋味。
“我可以请您跳个舞吗?”她走到他跟前情真意切地望着他。
那种使人无法抗拒的目光让他无法拒绝她。
他这是第二次同她跳舞。上次是秋婷在“大二”时,她们班举办的元旦联欢会上。她红着脸走到他跟前,邀请他跳舞。他们当时都显得很拘谨。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怦怦”的心跳和温馨的气息吹在脖子上那种小虫似的爬痒。
爱情距离15(4)
这次,他的感觉已经平和多了。他们踩着情意绵绵的舞曲旋转着。
他轻轻地揽着她的腰,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秋婷微闭着眼睛,沉浸在梦一般的仙境里。她轻轻地将脸埋入心仪已久的男人怀里,让他感到一阵惊悸。他试图与她拉开距离,可她靠得更紧了。他心里不由涌出几分惶恐,感到她那温热柔软的身子正渐渐地偎进他的怀里。她那浓密光滑的秀发散发出一股令人迷醉的清香,她那饱满丰润的芳唇发出一丝焦躁的颤动。他恍然意识到这种让男人难以自制的诱惑力已经在撞击他们之间那扇紧闭的情感之门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陡然颤动起来,呼吸也骤然焦灼急促了。她似乎也从他的神态举止中受到了鼓舞,就在她那两片花瓣似的芳唇慢慢挨近他的嘴唇那一刻,他想到了远在广州的南妮,想起了在南妮家中那充满激情的长吻。他的心发出一阵冰冷的抽搐,猛然推开了她,说:“不,我们不能这样做!”
秋婷的脸上现出了极度的失望,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她默默地注视着他好半天,脱口说了句:“你不是个男人!”便回到座位上哭了起来。
何野的心此时已乱成了一团麻。
“请你原谅,我不是在有意伤害你。”他喃喃地说。
秋婷将头埋在餐桌上,抽抽噎噎哭着,并不理他。
“别哭了,一会儿,让人看到多不好。”何野见秋婷动了真情,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爱是一个人的权利,他无权说三道四,况且爱的本身是没有过错的。
这时,他随身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区号,便知是南妮打过来的。南妮说,她一晚上往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才想起打他手机的。
何野连忙解释说,他在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
“什么朋友有这样大的吸引力?我知道你可是很少在这样的场合露面的。”她笑着说。
何野的脸倏地红了,情知有些话是说不清楚的。于是,他急忙换了话题说:“南妮,你那里好吧?广州的天气很热吧?”
“还好,主办方各方面都想得挺周到的,只是挺想你的。”
他心头不由一热,便说:“我也挺想你。”
“哎,昨天我和莎莎逛了广州最大的一家图书市场,给你买了好几本古典文学方面的新书,不知你是不是喜欢。”
“只要你买的,我都喜欢。”他兴奋地说。
在他们通话间,秋婷停止了抽泣。她从何野的语气中已经听出是谁的电话了。何野的喜形于色让她在感情上难以接受。她嫉妒南妮,认为是她夺走了她的爱情。
“何野,能让我跟她说两句话吗?”她猛然站起来,感情冲动地说。
何野大惊失色,赶紧用手去捂手机的话孔。但已经晚了,南妮显然已经听见了秋婷的声音。她惊愕地问道:“刚才说话的女人是谁?”
何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拉开门跑到走廊里说话。
“南妮,你不要误会,她是我的一个学生。”
“学生?好啊,我可以同她讲话,你把手机递给她。”南妮显然有些生气了。“
“我看没那个必要吧。”他感到事情复杂了,弄不好会造成南妮误解的。
“何野,你不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南妮的话里带着几分失望。
“请你相信我。等你回来后,我会向你解释的。”
“那好吧,再见。”她不等何野说话,便挂机了。
何野气冲冲地回到包房,说:“秋婷,你这不是在害我吗!”
“我不是故意的。”秋婷怯生生地说。
“这回你高兴了吧。”他冷冷地说。
她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知对不住何野。
“何老师,我对不起您。”
“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不耐烦地说。
爱情距离16(1)
爱美的女人都喜欢逛街,紫湘也不例外。在北京的这些日子里,她闲得无聊,便徜徉在街头上,阅尽人间春色。大洒店,咖啡厅,美容院,超级市场常常是那些漂亮时髦女人出没的地方。她们走到哪里,哪里就仿佛成了时装博览会。五颜六色的裙装,雍荣华贵的服饰伴着高跟鞋,还有CD香水优雅的气息扩散开来,让她生成一种永远也赶不上时髦的失落感。
这个世界上富有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们驾着私家车,泊在高档次的商厦门前,颐气指使,目空一切的神态,常让她望而怯步。她们凭什么这般富有,是靠她们自身的才华,还是自身的美貌?她时而会这样忿忿不平地想。
如果讲漂亮的话,紫湘毫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同那些富太太相比,她绝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她平时看得标准美女太多了,满大街的女人都拥有着或天生的,或人为的双眼皮。尤其是那些进出美容院的富婆们,千方百计地想留住逝去的青春,但是仅靠一月几次的面膜就能返老还童了?笑话。
她时常徘徊在豪华的商厦柜台前,承受着难以遏制的诱惑:泰国珠宝,南非钻戒,英国裘皮时装,巴黎化妆品,米兰皮鞋,美式卫生巾……这些奢侈的消费品都是她梦寐以求的。她还想拥有一辆豪华的轿车:宝马、林肯抑或凯迪拉克;她还想拥有一幢豪华别墅:欧式、美式抑或古典式。但是,目前这一切的一切还都是空中楼阁,水中明月,可望而不可及。她也为此努力过,想像巩俐、章子怡那样一夜成为一颗耀眼的影视名星,那么,她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拥有这一切,可她的努力还是失败了。
看来,“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确实是一句至理名言。对此,社会上早有“五等美女”的调侃:一等美女嫁美军,二等美女嫁日军,三等美女嫁伪军,四等美女嫁国军,五等美女嫁土军。难怪如今漂亮的女人都趋之若鹜地嫁给外国护照或绿卡呢,退而求其次,也是嫁个台港澳同胞或者大公司老板,CEO之类的。
“我是几等美女呢?”她有时便不禁联想到自己。骆英凡总够得上是“伪军”吧,混上个“三等美女”也算说得过去了。说心里话,她还真的不想嫁给那人高马大,金发碧眼,胸毛茂盛的老外呢,同他们这样的人同枕共寝,太恐怖了。她认为嫁给骆英凡应当是最佳的选择。他虽然不是那般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