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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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距离-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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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过后曾不无苦涩地对何野开了句玩笑:“你们结婚时,可不要忘了给我送喜糖,我可是你们的红娘呀。”
  何野说:“我不胜感谢之至。”
  那段时间,丁璇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她找到主编,提出不再做“鹊桥”栏目的编辑了。
  “小丁,你不要背上思想包袱,我也并没有责怪你嘛。”主编还以为是那场广告风波的事呢。
  “您理解错了,主编。”她直言不讳地说,“我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不愿意整日为她人做嫁衣裳。”
  “哦,这倒是个理由。”他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这样吧,正好前些时候川梅辞职去了广州,她主持的情感热线栏目还没有正式安排人,你就做那个栏目的编辑吧。那个栏目有许多情感方面的倾诉,我看挺适合你的。”
  “谢谢主编,”她心满意足地说,“我找您就是这个意思。”
  丁璇办起这个栏目倒是得心应手的。她每天接到大量的稿件,其中有许多是独身女人或离婚女人写的。她们的文章大都抒发积淤内心很久的真情实感,有哀怨,有忧郁,有无奈;
  也有解脱,有快慰,有自在……其中那篇《不嫁丈夫,不亦快哉》的随笔让她耳目一新。文章道:
  笙歌未尽,夜色正阑之际,一杯清茶,一本好书在手,不觉香满口,不亦快哉!柔肠寸断,为缠绵不再的故事潸然泪下,为随风而逝的物是人非,漫无边际地织好梦,一场又是一场,无须担心人笑我小儿女情态,不亦快哉!稀松平常地放飞时日,不须听那人嘀咕别人妻子怎样,平日省下几多闲气,没有压力,不亦快哉……
  她当时看完稿子,禁不住释然一笑,在稿子旁签了“绝妙文章“几个字,很快便刊发了。自从南妮走入何野的生活后,丁璇曾有过几个月没给他寄《女人时尚》了。从这期起,她又恢复了寄送,并刻意在目录上将这篇文章做了重点阅读的标记。她还大度地向南妮约稿,请她写一篇抒发内心情感的小散文。
  南妮很快给她回了一封信,很抱歉地提到她目前正在赶写一部长篇小说,已经推掉了不少稿约,现在实在是无暇顾及写其它文章,还请她海涵。
  丁璇淡淡一笑,认为这不过是托辞。南妮一定是不想在丁璇的刊物上张扬她和何野的情感。想必这也是对她丁璇的一种尊重吧。
  丁璇发现自从南妮出现后,她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自己的个性。她开始变得宽容了。她现在一门心思放在玲玲的身上,只要有空,她都要坐下来陪女儿。如果女儿给何野接走了,不出三天,她准打电话去要把女儿接回来。
爱情距离20(2)
  杂志社许多热心的同事劝她趁年轻再找一个男人,她往往置之一笑,拿出那本《女人时尚》杂志说:“不嫁丈夫,不亦快哉!”在她看来,能享受孤独也是一种意境。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蒙蒙小雨中,有雨打湿心境,有雾迷蒙眼睛,也挺好的。夜深人静时,她可以信步走进幽静的咖啡厅,孤身独坐一隅,细品苦涩的咖啡,细听低柔的旋律,无视窗外的世界,独领内心的风情,也挺惬意的。
  前天,她正在编辑部处理稿件,川梅却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惊喜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她说:“梅子,我还以为你把姐妹忘了呢,怎么还能想着来看我?”
  身边的一个女同事暗暗牵了她衣角一下,她才似乎有点省悟,仔细端详一下川梅,果然憔悴了许多,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川梅这是怎么了?”她暗自思量。
  “丁姐,我的事情你还不知道?我现在可是彻底的无产阶级了。”川梅苦笑了一下,说,“男朋友没了,工作也丢了,你看我是不是挺悲惨的。”
  “西风他怎么会这样,你对他那样好!”
  “不,是我主动离开他的。”川梅说,“先前,我对爱情的理解实在是太肤浅了,总以为遭遇激情,轰轰烈烈地爱上一场才算没白在世上走上一回。我没想到激情只是瞬间产生的火花,也有冷却的时候。爱情单凭一时的激情是无法长久的,激情之后,应当是冷静的思考。可我和西风都太不冷静了,所以才会造成爱情的悲剧。”
  “川梅,你坐,我去给你接杯水。”她返身到饮水机旁接了杯纯静水递到她手里。
  说心里话,此前,她对川梅和西风的恋情一直是很羡慕的,尤其是两人那种将世界抛在脑后,我行我素的作为,更是让她眼热。她曾抱怨何野,从未有过西风那种爱的狂热,哪怕是一天半天也好。过于安稳的婚姻,过于平静的生活,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寂寞。她甚至会想何野为什么不和她打架,不和她吵嘴,即使蛮不讲理,狠狠地打她一顿也行啊。婚姻生活的湖面上没有一丝波澜,竟然让她感受到了苦闷。唐炜就是在这个时候应运而现的。他的殷勤和花言巧语也一度让她感到很开心。她曾把唐炜和西风做了比较,发现唐炜的表白方式是圆滑,而西风的表白方式是直露。可这两个人又仿佛天生会赢得许多女人的芳心。她和川梅不都是稀里糊涂便爱上对方了吗?
  反之,像何野这样的男人往往会引得众多女人的仰慕,但他的那种木讷又可能让许多女人伤心地远离开的。让她迷惑不解地倒是秋婷这个女孩儿,她怎么会对何野这般痴情?难道何野的那种冷若冰霜会为秋婷的激情似火所融化吗?她对此一直持怀疑态度。尽管在离婚前,她便对秋婷的爱情攻势了如指掌,但从来没有生成为危机感。
  离婚后,她以一个旁观者的眼光重新审视了这件事,逐渐改变了看法。“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以为,离开围城的何野已没有了道德的约束,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一个纯情少女的爱情呢。
  可她又一次错了,秋婷在经历了一年之久的苦恋之后,还是无可奈何花落去,而南妮居然会毫无费力地将何野的心俘虏了。
  丁璇感到有些绝望了。在唐炜欺骗了她的感情之后,她又留恋起昔日那种过于安稳的婚姻和过于平静的生活了。她又想起了何野的种种好处。她意识到,如果把恋爱当作是一个女人和男人在海上相依相伴漂泊的的话,那么结婚就意味着两个人进入了避风的港湾。此时,若还留恋着海面上的惊心动魄,无异于在动摇着这个婚姻的根基。她就实践了这样一条婚姻的定律。而今,她又孤身一人漂泊在人生的海面上,真觉得很疲倦。说什么“不嫁丈夫,不亦快哉”,说穿了还不是一种“阿Q精神”,不过是在无奈之中寻找解脱而已。她又有些嫉妒南妮了。尽管她在内心还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可她还是在嫉妒。她时常从玲玲的口中了解到一些她和何野交往的情况。她发现南妮正在悄悄地同她争夺对玲玲的母爱。即使在一些很细微的事情上,南妮都表现出了良苦的用心。
  前些时候,玲玲患了一场重感冒,住进了医院。她和何野轮流看护着女儿。南妮却也插了进来,俨然以母亲的身分也陪着何野一道守护。那几天,她可算是出尽了风头,变着花样地给玲玲买水果和小食品,还坐在病床上给玲玲讲安徒生童话。
  起初,玲玲还保持着排斥的心理,对南妮的举动不屑一顾的样子。但童心毕竟是幼稚的,出院以后,玲玲对南妮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不再讲南妮的坏话了。相反,她还提了一个令她哭笑不得的问题,问丁璇,她能不能既同妈妈在一起,又同南阿姨在一起,那样她就可以有两个人给她买吃的和玩的了。
  “不许你胡说!”丁璇板起面孔说,“只有我才是你的亲妈妈,以后你少要那个女人的东西。”
  “不是亲妈妈的东西就不能要了吗?”玲玲眨着大眼睛,迷惑不解地问。
  丁璇居然给问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了。
  “也许这就是嫉妒吧?”她陷入了沉思。自从潘朵拉的匣子里放出了嫉妒,嫉妒便在人世间弥漫开了,尽管有时它是潜意识的,但它无时无处不在侵蚀着人们的灵魂。静下心来,她又自责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其实,南妮这样做也是出于人之常情,本无可厚非,可她却难以接受,这正说明是嫉妒的心理在作祟。她望着女儿一脸纯真的表情说:“妈妈刚才的话说错了。但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才是最爱你的。”
爱情距离20(3)
  “妈妈,你怎么哭了。”她不解地看着妈妈的脸上挂满了泪花,忙拿手绢给她擦。
  “玲玲,我的好女儿,”她一把揽过女儿,失声哭了起来。
  “丁姐,我已经回来好多天了,一直想过来看看你。”川梅喝了一口水说,“你现在还好吧。”
  丁璇还未从刚才的思绪中解脱出来,显得有些忧郁地说:“怎么说呢,一天编稿子忙忙碌碌的,可静下心来,想一想又感到很乏味,活得一点滋味都没有。”
  “你怎么会有这种思想,太悲观了吧。”川梅惊愕地说。
  “你难道就没有这种心态?”她不解地问。以她的思维推论,川梅此时的心绪一定是坏到了极点,因为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心态这个东西,像是泉眼涌出的水,是流动的。”川梅若有所思地说,“从广州回来的头两天,我的心情糟透了,连死的心都有。家里人都吓坏了,生怕我患了精神忧郁症。他们轮番陪着我说话,让我朝宽处想。我当时挺烦的,便冲他们发脾气,把我妈急得直掉眼泪。唉,可怜天下父母心,本来他们当初都不同意我跟西风走的,可我没有听他们的话才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想开了。”她爽快地笑了笑,说,“一个人总和自己过不去,那该有多傻呀。于是,我便跟家人说,你们都别跟我费心了,我已经想开了,我要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你真的挺有个性的,我做不到你这一点。”丁璇叹服地说。
  “我准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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