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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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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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见过姑娘。”墙角阴影处多了半蹲着的人影。

宋箬溪蹙眉,“魃呢?”

“今天轮到魅值夜,不知姑娘有什么要办事?魅一样可以效劳。”

“我有几句话想问她。”

“明天魃值夜。”

“你和魃跟着上官墨询多少年了?”宋箬溪决定先向魅打探一下也可。

“魅到公子身边已有四年。”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公子是好人。”

“他哪里好?”宋箬溪挑眉问道。

“公子处处都好。”

宋箬溪翻了个白眼,道:“说具体点。”

魅沉默良久,道:“魅不善言辞。”

言下之意,就是要宋箬溪去问魃,宋箬溪只得回房睡觉,等明夜再找魃。

------题外话------

单手码字太艰难了,痛苦万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阖府恭贺七十寿

次日黄昏,宋家迎来了第一波客人,宥城的嫡长支安瑞堂的老族长一家六口、三老太爷一家五口、四老太爷一家五口,五老太爷一家五口,六老太爷一家五口,还有安瑞堂另外三房,安平堂留在老家的四房人,安品堂留在老家的四房人,加上他们各自带的仆众们,加起超过百人。

四位老姑太太、三姑太太和大姑奶奶已经在路上,不日将来京城,宋老太太和小蒋氏的娘家人以及欧阳氏的娘家人过几日也会到,保守估计还有近百人要住进来。

就算宋家够宽敞、房屋够多,要把这么多人安置下来,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男人们一律安排住在外面客院,女眷则分散住到各院,分到竹隐院的是五老太太和她的两个儿媳一个庶女。

潘世玮在午后已被挪进了松鹤院的一处小偏院内,他脸上的耻字洗不掉,只能躲在房里,这脸丢到外祖家就算了,在宋家族人面前总得遮掩一点。

人太多,宋箬溪一圈礼见下来,搞不清谁是谁,也没力气跟她们说客套话,端着一杯茶,坐到角落边的绣墩上,旁听旁观。

等宋老太爷从衙门回来,数年不曾见面的几位老兄弟一番唏嘘感概,接风晚宴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酩酊大醉方散。宋绎兄弟陪着堂兄弟们也是喝得兴致高涨,谈笑风生,闹到半夜才歇。女眷们那边,宋老太太怜惜几位妯娌长途跋涉甚是辛苦,早早的就散了。

宋箬溪躺在床上假寐,熬到半夜,听到外面已无声响,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院中,道:“出来吧。”

“魃见过姑娘。”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墙角阴影处。

“你为什么要说谎?”宋箬溪问得直接。

“魃不曾说谎。”

“他被你说的凶残成性,可魅却说他处处都好,还是那种用言语都无法说明白的好。截然相反的两种说辞,你们总有一个在说谎,我该相信谁?”

“姑娘愿意相信那一种?”魃问道。

“两个我都不信,他既非你说的那般凶残成性,也不象魅说的那样处处都好。”宋箬溪中肯地道。

魃无声的笑了笑,这两天姑娘果然如她所愿,去想公子的为人了,“公子待人在细微处,点滴在心头,姑娘聪慧,眼光独到,看得真真真切切的,是魃和魅太过多嘴了。”

这话听着别具深意,宋箬溪眸光微凛,“你既然已经多嘴,再多说些也无妨,我不喜欢揣摸推测,事情还是摊开来说的好!”

“忘却旧时意,珍惜眼前人。”魃用宋箬溪劝秦绍维的话来表明深意。

宋箬溪闻弦歌已知雅意,嘴上却道:“你这话,我听不懂,什么旧时意?谁又是眼前人?”

“姑娘若是不懂,魃就更不懂了。”魃并不拆穿她,“夜已深,姑娘早些歇息吧!”

宋箬溪怔怔地看着魃飞身上了树,然后消失不见,缓缓转身回房,躺在床上,再次辗转反侧。宋箬溪虽不是虚荣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认,被上官墨询这种万人迷喜欢,她既受宠若惊,又有点不敢相信。

忘却旧时意?

她及笄过后,若是陆綮颜不出现,那个约定就成了前尘往事,说不定第二天就会有人上门提亲,她就算想抗争,只怕也抗争不过,不想忘却,也得忘却。

珍惜眼前人?

宋箬溪回想上官墨询为她所做的事,若无一丝情意,他岂能为她做这么多事?送花送马送暗卫,只是他若真对她有情,为什么不向她明确表明心迹?要让魃和魅用如此迂回的方式让她知晓呢?是他在试探她的心意?还是魃和魅擅自作主?他不肯明确表明心迹,是担心她不接受?还是另有他因?他是何时喜欢上她的?为什么会喜欢她?

左思右想,答案似飘在天边,又似浮在眼前,宋箬溪苦笑,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又何尝不是海底针?待老太爷寿诞过后,她要去见他一见,心中主意已定,抵不过阵阵困意袭来,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家里客人太多,不管他们是否知礼,纪芸都不想出任何意外,借口宋箬溪要绣百寿屏风,把她拘在房里,不许踏出院门半步,也不让她过去正院请安,就连去松鹤院晨昏定省也擅自作主给免了。

这是极不合规矩的事,好在宋老太太此时没空多管,她忙着应酬几个妯娌,忙着安慰整天哭泣的二姑太。京中的大夫给潘妙龄找了十几位,已确定她再无说话的可能。众人同情之余,感叹此女日后难寻良配,可怜!可叹!

潘世玮脸上的耻字也依旧鲜明清晰,找寻各种方法清洗,最终发现用酒可以让墨色变淡,假以时日,必然能洗掉。

过了几天,客人陆续来了,宋家人满为患,热闹的如同菜市场,还好纪家人文家人都在京中,要不然,宋箬溪都得跟人同住一院。

宋濂和宋淮狡猾到极点,就算国子监和学堂放假,两人也躲在纪家不肯回来。宋濂的理由是他专心读书,专心备考,力求高中。宋淮的理由简单的可恶,他要与纪允礼一较高低,请了外祖父当评委。

对于兄弟俩这种置身事外的恶劣行径,宋箬溪很生气,“太过份了,他们也不回来看看我。娘啊,为什么要把我这么早接回来?等二十六日暖寿再接我回来不行吗?”

纪芸挑眉道:“若行的话,你现在就不用坐在这里叫苦不迭了。”

宋箬溪满脸哀怨地倒在榻上,“我发霉,我要长蘑菇了!”

“来,让娘看看哪里发霉?哪里长蘑菇了?”纪芸笑道。

“娘!”宋箬溪噘嘴,“人家快闷死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

“娘,佛经云……”宋箬溪忽然想起心经已经抄写完毕,“娘,我的一百份心经抄完了,你让我送去桃花庵吧!”

“老太爷说了,姑娘这几日不许出门,连八丫头她们都不让去族学了,你还想去桃花庵呢,想都别想,心经,娘找人帮你送过去。”

宋箬溪再次失望地倒回榻上。

“乖乖,再忍耐几天,就到二十七日了。”纪芸摸着她的脸笑道。

宋箬溪除了继续足不出户,用刺绣和练字来打发时间,别无他法。好不容易熬到了二十六日,晚上摆小寿宴暖寿。

就算是暖寿的小寿宴也有二百多人,席开数十桌,礼节排场隆重盛大。

到了次日,宋老太爷和宋老太太端坐正堂上,家中儿孙们向宋老太爷拜寿。宋箬溪看到潘世玮,脸上的耻字不太看得清了,可依旧色迷迷,依旧猥琐。

宋濂看到潘世玮看宋箬溪的眼神不对,侧了侧身子,拦住了他的视线。

“儿子(儿媳)恭祝父亲,松苍柏翠,人寿年丰。”

“女儿(小婿)恭祝父亲(岳父),福禄双全,寿延千秋。”

“孙儿(孙女)恭祝祖父,寿同山岳永,福共海天长。”

“外孙(外孙女)恭祝外祖父,人增高寿,天转阳和。”

宋老太爷看着这满堂孝子贤孙,笑得合不拢口,道:“起来,都起来,吃寿桃添寿。”

沈嬷嬷招呼了一声,八个丫头各托着摆着寿桃型的小馒头的盘子进来了。小馒头不大,一口一个,小辈们各自取了一个寿桃,男子用袖子,女子用帕子,遮住嘴吃了。

“我吃到如意!”

“金珠,是金珠。”

“红宝石。”

为讨吉祥,在寿桃里面都放了如意、金珠、宝石、玉珠等小物件,宋箬溪咬到的是玉珠。

“七妹妹,你吃到什么了?”潘世玮涎着脸走过来问道。

宋箬溪向后退了两步,笑道:“玉珠。”

“我也吃到玉珠,好巧。”潘世玮笑道。

“丫头们都回屋去,今儿起得早,后面还有得忙,一天儿不见得闲,趁着这会儿还有些工夫,赶紧回去再眯会儿,等回头忙起来了,指不定要使唤你们帮忙招待女眷。”纪芸找理由支走宋箬溪。

宋箬溪转身就走,潘世玮伸手要抓住她,被宋濂一把挽住了手臂,“玮表哥,我们去前面招呼客人去。”

“我不去,你放开我,我还有话要跟七妹妹说。”潘世玮道。

“玮表哥,今天忙,没空闲聊。”宋濂眸底的怒意一闪而过,强行将潘世玮拖了出去。

宋氏一族传承百余年,共分六堂,各堂在宥城老家各留有四五房人,其余各房分散在闽国各地。其他堂的都是出了五服的,坐的外面的流水席,席开三百桌。那种官职高的、家富贵的,就请进摆寿宴的延喜楼和延庆楼就坐,粗粗算来也有十几二十人。

安乐堂与宋老太爷在五服之内的族人大约在六十余户,有的年迈不宜来的,有的疾病不能来的,有的妒富愧贫不愿来的,约有三十来户,剩下的三十多户,一家来四五个人,有一百多人。

再加上宋老太爷的这些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又有几十人。还有几家姻亲,又是几十人,延喜楼内足足容纳了近三百人。

这三百人又分男宾女眷,因男女之防,男在前面的延喜楼,女在后面的延庆楼。既然是寿宴,少不了敬酒这一环,宋老太爷是老寿星,年龄和辈份在他之上有七位,都坐在三楼,宋老太爷亲自敬酒。与他平辈,年龄少于他的,由嫡子宋纾敬酒。二楼由宋绎三个庶出的兄弟敬酒,一楼则由宋瀚兄弟六人敬酒。

女眷那边,因文氏怀有身孕,就由小蒋氏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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