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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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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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箬溪知道上官墨询是为了她的安全,想了一下,道:“让她唱她拿手的曲子好了。”

香绣出去告诉上官墨询。

上官墨询就命那歌女吟唱起来。

“奴本是明珠擎掌,怎生的流落平康?对人前乔做作娇模样,背地里泪千行。三春南国怜飘荡,一事东风没主张,添悲怆。那里有珍珠十斛,来赎云娘。”

歌女声音轻柔,咬字清晰,歌词幽怨缠绵,婉转凄切,怆然涕下,如泣如诉,一声声倾诉着做为歌女的苦难和哀怨,渴盼着能有人帮她赎身脱离苦海。只是,她在此时唱此曲,会让人有种刻意而为的感觉。

连宋箬溪都有这种感觉,上官墨询和庹焰就更不会中计了,赏了那歌女十几两银子,打发她离开。黑暗中,没有人注意到那歌女低垂的眼中闪过的不甘。

一夜好眠,清晨船离岸。

又行了两日,因顺风顺水,船提前了一个时辰停在顺川的码头。天色尚早,巧桃就撺掇着宋箬溪下船走走,宋箬溪坐了这几天的船,也想走动走动,舒展一下筋骨,笑道:“蚕娘,你去问问雒淇公子,可准我下船。”

蚕娘应声而去。

上官墨询随蚕娘下来了,“你想去上岸?”

“我就在附近走走,可以吗?”宋箬溪看着他,眼中有一丝企盼。

上官墨询与她对视片刻,不忍拒绝,道:“我陪你下去。”

宋箬溪轻轻一笑,等青荷拿来帷帽,带子时四人和蚕娘香绣巧桃巧儿,跟着上官墨询下了船。

不打算进城,就没有雇轿子和马车,一行人沿着河道缓缓而行,河岸边的渔船上升起了袅袅炊烟。

有几个书生在欣赏河边景色,有个书生摇头晃脑地吟道:“渔家渡口起炊烟,晚霞低映系钓船。”

只吟出两句就卡住了。

宋箬溪轻笑摇头,腹中无才,偏还要装模做样。

“垂白衰翁在道边,一曲清江淡霭中。”上官墨询好兴致地帮他把诗补全。

宋箬溪斜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你不擅长诗词吗?”

“顺口胡诌的,都不合韵。”上官墨询道。

“既然知道,你就不乱接,藏拙懂不懂?”宋箬溪道。

上官墨询笑了笑。

子时笑道:“合韵不合韵,咱不懂,听公子这两句接得蛮顺的,倒也挺好的。”

宋箬溪正要说话,巧儿兴奋地道:“姑娘你看,那儿有人在捏面人。”

宋箬溪顺着她的指引看去,有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在捏面人,摊子旁围着一堆小孩子,看巧儿满脸渴望的小模样,道:“让你香绣姐给你几文钱,去买一个来玩吧!”

“谢谢姑娘。”巧儿笑道。

香绣从荷包里掏出几文钱给巧儿,“快去快回。”

不一会,巧儿就举着个面人回来了,“姑娘,你看。”

宋箬溪笑,“捏了个小巧儿啊,挺象的。”

“姑娘也去捏一个吧。”蚕娘以为她喜欢,提议道。

“不必了。”宋箬溪没这个兴趣。

一行人在渡口转了一圈回来,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怎么办?好像都没气了,恐怕是救不活了。”

“这个样子,肯定救不活了。”

“脸都泡肿了,只有大罗神仙才能起死回生。”

“费了这半天的劲,捞上个死人。晦气。”

“人都死了,不如扔回河里去,到也省事。”

“你真是黑心肠,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既然捞上来了,就找个地方把她埋了,也算功德一件。”

“说得好听,埋人要银子,你出啊?”

说到银子,众人相互推诿,他们大多是渔民和船工,挣的血汗钱,拿银子出来安葬一个陌生人,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不是可以让我看看,说不一定这人还有救。”宋箬溪扬声道。

围观的人回过头,见她衣着华丽,身边又带着丫鬟和护卫,让开了一条道。宋箬溪这才看清楚地上躺着个浑身湿透,面部青紫,昏迷不醒的女子。

宋箬溪走过去,伸手放在溺水女子的鼻子前,似乎还有微弱的鼻息,又按了按她的脉搏,时断时续,面露喜色道:“她没死,她还活着。”

“瞧瞧,人还没死,你还说把人扔河里去,差点害死人。”有人小声嘀咕道。

“她现在是半死不活,一会就死翘翘了。”那人不服气地道。

“蚕娘,你用手挤她腹部,将水挤出。”宋箬溪道。

蚕娘按住那女子的腹部,却不得法。

“让我来。”宋箬溪扯开她,把手按在女子腹部,徐徐挤压,一松一放。

那女子口里吐出不少水来,只是宋箬溪累的够呛,那女子的肚子还是鼓鼓胀胀的,眸光一转,“子文,子武,你们俩把她倒提起来。”

“把她倒提起来?”两人微怔,有这种救人之法吗?

“救人如救火,你们动作快点。”宋箬溪催促道。

“姑娘,你真能救活她吗?”有人质疑地问道。

上官墨询目光冷冷地看了过去,吓得那人往人群里缩。

“死马当成活马医。”宋箬溪也没多大把握,她又不是学医的,不过是在电视上看过几回这些溺水急救的方法,还是第一次使用。

子文子武一人提起那女子的一条腿,将她倒提起来。那女子嘴和鼻子里流出不少水来,肚子慢慢地平了下来。

见那女子已经吐不出水来了,宋箬溪一摆手,道:“行了,行了,把她放下来吧。”

子文子武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直接就将那女子扔回了地上。

“哎。”那女子呻吟了一声。

“活了活了。”围观的兴奋地喊道。

那女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众人,声音微弱地道:“我死了吗?”

“你还没死,是我们把你打捞上岸,然后这位姑娘救了你。”有人道。

那女子左右看了看,着急地问道:“我夫君在哪里?”

“我们就救了你一个上来,没看到你夫君。”

“夫君,夫君。”那女子哭了起来,挣扎着往河边爬去。

众人都露出同情之色,小两口阴阳相隔了。

“该上船了。”上官墨询伸手拦住想跟过去的宋箬溪。

宋箬溪看看船上已点了灯,就听话的回船上去了,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

天色渐渐暗去,围观的人都散开了,河边只有那女子还在哭泣。刚死里脱生,她没有勇气再投水自尽。哭得撕心裂肺,也哭不回已离世的人,那女子抹去眼泪,晃晃悠悠地起身往宋箬溪坐的船走来。

那女子跪在船边,磕头道:“恳请船家大嫂,帮小妇人通传一声,小妇人想当面叩谢恩人的救命之恩。”

船娘看那女子娇弱苍白的模样,十分的不忍,犹豫了一下,道:“你在这里等着。”

等了一会,宋箬溪带着蚕娘和香朵薄荷出来了,“你有什么事吗?”

“小妇人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那女子磕了三个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算不了什么,你不必如此,还是快回家去,免得家人担心。”宋箬溪道。

“小妇人家不在此处,在曲沃。此番随夫君前往平川朋友家作客,不想昨日夫君落水,下落不明,小妇人孤身一人,实在是难以返乡,恳请姑娘捎带小妇人一程,姑娘的大恩大德,小妇人没齿难忘。”那女子磕头道。

宋箬溪看着她,迟疑片刻,道:“蚕娘,你去问问雒……”

“不可以。”上官墨询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宋箬溪抬头看看他,“我们也要去曲沃,捎带她是顺路,不可以吗?”

“不可以。”上官墨询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宋箬溪面带歉意地道:“去曲沃的船家应该不止我这一家,我送些银两给你,你另找别家捎带你过去吧。”

“小妇人不要姑娘的银两,小妇人只想早日回到曲沃,救姑娘可怜,捎带小妇人一程吧。”那女子哀声道。

“你进去,这事,我来处理。”上官墨询怕宋箬溪心软,让人上船。

宋箬溪抿了抿唇,转身回舱房。

“姑娘,姑娘。”那女子着急喊道。

上官墨询接过随从递来的一包银子,抛到那女子身旁,“这里有五十两银子,足够你雇船回曲沃。”

那女子看了上官墨询一眼,拿起银子,站起来,转身离开,苍白的脸上满是恼怒和不甘。

次日,船离开良川,继续前行,正午时分,宋箬溪坐在厅中吃午饭,突听到外面船娘喊道:“不好,前面那条船触礁了,怕是要沉了。”

宋箬溪搁下碗筷,走了出去,果然看到前方不远处一艘三层船已经开始倾斜,很快就会沉下去,道:“赶紧救人。”

趁着那艘船还没彻底沉下去,船工们将甲板上的人都救了过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共三十七人。其中有一位衣着华丽,容貌秀美的姑娘,身边带着四个护卫、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

询问的事,上官墨询不会让宋箬溪插手,宋箬溪很乖的回厅里继续吃她的午饭。上官墨询问了几句后,就把三十七人暂时安置在第四层,和船工们住在一起。

“不行,我家姑娘怎么能和他们住在一起。”那婆子嫌恶地道。

“若是不愿,你们主仆可以下船。”上官墨询冷冷地道。

“下船?”那婆子一愣,在河中央,让她们下船,这话是什么意思?

“让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去跟臭哄哄的船工住一层,是不太合适,反正这一层还有空的舱房,让她住一间也无妨。”庹焰站在上面那一层上,笑道。

“来人,把她们丢下船去。”上官墨询绝情地道。

那四个护卫中的一个,生气地道:“可恶,你太过份了!”

“诸明,不可无礼。”那姑娘镇定自若,“劫难余生,承蒙这位公子搭救,能有一地容身,已是望外之喜,岂可提出过份的要求。”

那婆子皱眉,“姑娘……”

“不必多说,我们下去吧。”那姑娘向上官墨询欠了欠身,领头往楼梯走去。

从良川到曲沃中途没有城镇,船只能野外停靠,没办法让三十七个换船。

上官墨询不放心,叫人盯着他们,又嘱咐子时等人,“保护好郡主。”

“公子放心,我们会寸步不离地守在郡主身边。”子时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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