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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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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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箬溪眸光一闪,道:”惩恶既是扬善,你送他们去轮回,是让他们重新做人,做个好人。“

邺疏华伸手把宋箬溪抱入怀里。

宋箬溪依在他怀中,静静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宋箬溪清醒了,邺疏华冷静下来,等她睡下,拿着人偶去了书房,秦鸣早已等候多时。

”假设此事不是陈侧夫人所为,那么就是有人不但想暗害少夫人,还要陷害陈侧夫人,进而破坏少城主和大公子的兄弟之情。“秦鸣道。

兄弟之情?

邺疏华唇边闪过一抹嘲讽的冷笑,道:”这人偶身上的布料或许可以查到点什么。“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计一计又一计

邺疏华看着桌上的人偶,目光深沉,夹缬紫蝉纱将矛头指向丽夫人,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给人偶做衣服,随便拿块边角布料即可,陈夫人没有必要特意去找她没有的夹缬紫蝉纱来做衣服。就算她要用这种方法来陷害丽夫人,也没必要把人偶放在自己的院子里,先自伤再伤人,世上哪有这么愚蠢的陷害之法?

若人偶不是陈夫人做的,会是谁做的?

能够顺手拿到夹缬紫蝉纱的是丽夫人,可是就算她不经意间用错布料,她在禁足,不能随意出入,花延院离浣绿院甚远,要在搜查之前,把人偶转移到陈夫人院子里,陷害陈夫人,需要人帮忙,看守她的是母亲的人,把守院门的是铁血卫,搜查的是飞羽卫,她要把人偶转移出来,根本不能,除非帮她忙的人是母亲,可是母亲绝不会害他和宋箬溪的。

丽夫人用人偶害死宋箬溪,害死他,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没有好处,又要冒极大风险的事,没有人会去做。再者丽夫人与陈夫人素无冲突,她又有什么必要去陷害陈夫人?

暂不管人偶是谁做的,假设宋箬溪因诅咒而死,他必不独活,他若亡故,父亲定会搜查,在陈夫人处查人偶,盛怒之下,必会要了陈夫人的命,邺孝安也失去父亲的信任,除掉嫡子和庶长子,其他几位庶兄庶弟也就有问鼎城主之位的机会,这也就是说,有儿子的几位侧夫人都有可疑,会是谁,心思如此缜密设下这一箭数雕之计?

小宾夫人的淑嘉院和小李夫人的绮湘院离浣绿院最近,可小宾夫人如今被关在离巷,小李夫人无子。

不分析不知道,一分析太复杂,邺疏华苦笑,这样的勾心斗角,让他厌倦,城主之位,众人趋之若鹜,他却并不想要,若是可以,他愿带着璎璎离开这里,去云游四方,落得逍遥自在,可是父母不愿登瀛城的嫡脉失传,继承城主之位是他的责任,他逃避不了,陷入泥潭是命是劫,如今双手已染上鲜血,添了无数的业障,罪孽深重,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少城主,城主下赐夹缬紫蝉纱给丽氏,到丽氏被禁足,有七天,有足够的时间让人将夹缬紫蝉纱从院中偷盗出来。”秦鸣仔细翻看了一下账本记录。

邺疏华抬眸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这人偶是陈侧夫人做的。”

“至少表面证据显示陈侧夫人的嫌疑最大。”

邺疏华屈指敲了敲桌面,道:“你去审问陈侧夫人身边的人,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我去见见城主。”

秦鸣拱手道:“是。”

两人出了书房,一个去文澜阁一个去浣绿院。

“城主,少城主求见。”侍从禀报道。

“让他进来。”

侍从将门推,邺疏华大步走了进去。

邺繁盘腿坐在罗汉榻上,手上拿着本书,面前摆着棋盘,见他进来,把书搁在一旁,笑道:“疏华,过来陪父亲对弈一局。”

邺疏华眸光闪了一下,走了过去,在对面坐下。

“疏华是要白子还是要黑子?”邺繁问道。

“父亲是要白子还是要黑子?”邺疏华反问道。

“疏华的谦让如同从前。”邺繁笑,把装黑子的玉盒拿来放在面前,取一颗放在棋盘上。

邺疏华取白子落下,“些许小事让让无妨,大事寸步不让。”

一子一子,随着棋子越落越多,棋盘上密密麻麻。邺疏华右手挟着一枚白子,迟迟没能落下,下到此时,败象已初现,要想扭转乾坤,就要步步谨慎,一子错,就无法挽回,邺疏华虽无争胜之心,却也知邺繁有意以棋相试,就有些犹豫不决。

“棋子由手落下,由心而发,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心性与志向,甚至能看出下棋之人在想什么。疏华,你……”

“城主,丽侍妾不慎摔倒,良医说动了胎气!夫人已经赶过去了,特叫奴婢过来请城主一同过去瞧瞧。”门外一个侍从道。

邺繁皱眉问道:“怎么好好的会摔倒了?现如今是怎么情形?可有见红?”

“请城主恕罪,具体情形奴婢不知,夫人只是叫奴婢来请城主过去看看。”侍从道。

邺繁下榻穿鞋,道:“这盘棋,我们稍后再下。”

“是,父亲。”邺疏华起身道。

邺繁匆匆离开。

邺疏华留在房中看着棋局,继续思考。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小顺子跑了进来道:“少城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邺疏华一惊。

“丽侍妾误食附子,中毒身亡,城主说夫人监管后苑不力,罚俸半年,禁足三月,苑中事暂交由李侧夫人、卞侧夫人和邵侧夫人三人打理。”

“怎么会这样?”邺疏华猛地起身,衣袖不慎将满盘棋子拂乱一角,“不是说她摔倒,怎么会误食附子?”

“奴婢听说丽侍妾在摔倒之前吃了一碗素面,良医发现面汤中掺有附子粉,她吃完面,就在廊下散步,头晕摔倒,告诉侍女说她舌头发麻,呕吐了几次,就昏迷不醒,然后就大出血,良医无法止住,一尸两命。在花延院伺候的人是夫人安排的,城主审问后,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母亲可回了澹宁居?”邺疏华沉声问道。

“城主亲自押送夫人回去的。”

邺疏华担心母亲,出了文澜阁,就施展轻功,象箭一般的朝着澹宁居飞掠而去。

“城主,夫人,少城主来了。”守在门外的菖蒲向内通传。

“让他进来。”邺繁平静的声音从内传出来。

邺疏华冲了进去,见邺繁坐在厅中饮茶,不见昭平县主,心中一沉,跪在地上道:“父亲,母亲是什么样的人,父亲应该很清楚,丽侍妾的死,与母亲无关的。”

“疏华,人偶一事,你可有头绪?”邺繁问道。

邺疏华一怔,道:“最大的嫌疑是陈侧夫人。”

邺繁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问道:“丽氏出事,谁的嫌疑最大?”

邺疏华抿唇不语。

“最大的嫌疑是你母亲。”

“母亲不会这么做。”

邺繁把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问道:“你可知道丽氏为何会在这个关键时候突然死去?”

邺疏华想了想,道:“他们是要借此分散我的注意力。”

邺繁正颜道:“你既明白,还不去查人偶一事,在这里耽搁做什么?”

“可是母亲……”

“我的女人用不着你来操心。”邺繁霸气地道。

邺疏华还要说什么,邺繁已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别跟小老头似那么啰嗦,出去。”

邺疏华无奈,只得离开。

他一走,邺繁就起身去卧房,将屋内伺候的周嬷嬷等人摒退,走到床边坐下,柔声问道:“夫人,喝了药,头还晕不晕?”

昭平县主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并不答话,冷哼一声,侧转身子,用背对着他。邺繁勾唇一笑,脱下外袍,随手一丢,松开领口,掀被躺在她的身边,伸手就把她搂入怀中。

昭平县主挣扎了几下,挣脱不了,只得面带怒色让他抱着。

“夫人。”邺繁咬着她的耳垂,轻声唤道。

“妾身身体不适,不能伺候城主,请城主出去,妾身累了,要休息。”昭平县主语气冷淡地道。

“夫人身体不适,为夫怎能就这样出去,当然要留在这里好好伺候夫人。”邺繁调笑道。

昭平县主猛然转过身,啐了他一口,含泪道:“你不用再花言巧语哄骗我,我已不是当年的穆茜罗,不会再上你的当。”

“茜罗……”

“你走,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昭平县主用力把他推开。

邺繁叹气,道:“儿子都想明白了,你怎么到想不明白了?”

“我想不明白,我也不想想明白,我只后悔当年我瞎了眼,嫁给你这个负……唔……”

邺繁低头用唇重重堵住她的话,辗转吸吮她口中的芬芳。

一个深吻结束,昭平县主哭了出来,边用手捶他的胸,边骂道:“混蛋,你这个混蛋,邺繁你是大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我是大混蛋,你别哭了,等一下又头晕。”邺繁随手扯过搁在枕头边的丝帕,帮她拭泪,“年纪越大,越象个小孩子了。”

昭平县主不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若十四岁那年没有遇到出来历练的他,她或许已嫁给了那年的状元郎,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就算他伤她伤的这样的深,她居然不愿意没有遇到他。

“昨夜你没睡好,今天就早些睡。”邺繁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要不要我唱曲子哄你睡?”

“听你唱曲子,我就不用睡了。”昭平县主嫌弃地撇了撇嘴,闭上了眼睛。

邺繁知道已经把人给哄转过来,愉悦地扬唇笑了。

等昭平县主睡沉,邺繁才从床上起来,交待周嬷嬷等人好好伺候,回了文澜阁,召来城中护铁卫的统领,命他们带人去追查邺疏华去弥陀寺途中被伏击的事。

父子俩忙着追查,婆媳俩忙着休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不但是上元佳节还是立春的头日子。人不知春草知春,在这春寒料峭的时候,屋角边、石缝旁,青草冒出了绿绿的嫩芽。

清晨,邺繁带着儿孙以及城中百官前往东郊迎春,祭祀句芒神,女眷们在家中挂春幡、吃春饼和春卷。

午后,邺疏华迎春回来,见院子的各处都贴“迎春”、“宜春”和“福”等字,树上廊下也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一片红彤彤的景色,显得春意浓浓。进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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