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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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渐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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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说。叔叔,别让我为难好不?”我几乎在恳求他。

  “我在校门口等着,看到人我才能放心。”

  “不要成不?”

  “不成。”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林苑她不想让你知道呀!”我竟急得差不多什么都忘了。

  “既然她怕我急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小孩子才会玩的游戏呢?”林翰生气地说。

  “她有她的理由,她一个人的理由。叔叔,就如她所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毅然挂掉电话,至于林翰怎么决定,就留给他自己考虑好了。

  后来他就没再打来过。

  火车站在城的最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当乘坐火车的旅人睁开眼的时候,一眼就会看见明媚的晨光,这无疑是一天中最好的一个开始。

  离车站越近,路上就越堵。

  从窗里望出去,已可以半清晰半模糊地看见火车站里高耸别致的钟楼。

  林苑蜷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有浮现在我眼前,那么无助,那么让人心疼。

  “司机,麻烦你快点。”我心急如焚催促他。

  “小妹妹,我又不会特技,可不能跟电影里比。”司机半开玩笑说。

  看他不慌不忙转着方向盘,我简直想冲上去推开他,然后自己操纵,乱开也行,只要快!

  “师傅,我真的特别急啊,请您开快一点好么?”我还是好声好气地跟他说。

  “我一直坚持安全第一的原则。”他一点儿也没加速,反而给我讲起大道理来,“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犹豫一下!”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要我真拿把刀架在你喉咙上,看你能坚持十分钟么。你以为你是江姐哦,首先性别都不一样。

  我偷偷白他一眼,在心里不停洗他。

  “算了,我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华乙谷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说。

  “如果你是我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有多烦了!”我瞪他一眼。

  “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他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又好像漫不经心地说。

  “闭嘴,你就那么喜欢我哭哭啼啼的!”我真想给他一拳。

  “我操,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他妈就这样玷污的?!”华乙谷朝我大喊。

  “你不怕人家听到你就再大声点,会骂人就要飞上天了。”我蹙眉讥讽他。

  “我真是疯了!算了,以后还是不要张你的好。”他摆摆手嫌恶地瞄我一眼。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技术也忒烂了。”我破罐子破摔。

  “那你说得怎样安慰啊?做个示范啊。”他坏坏地笑笑。

  “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不要脸鬼都害怕!”我骂他。

  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很单纯,干净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可不是盖的啊。

  “那你可真是弇陋!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人多了去了,我这都算最正常的了。”他嘻嘻笑着说。

  我喎斜着眼看他,无力再跟他费话。

  暗月女神赫卡忒用深蓝里夹杂着乌黑的颜料渲染了苍穹,发着古旧橙色光芒的路灯像仰望情人般柔情地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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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
斗转星移,我们在这个学校里已经生活一个多月了。

  隔一个周末林苑都要回上甘河一次,她问我回不回去的时候,我总是果断地吐一个字:“不。”

  在她上车前,她好像有一个习惯——正儿八经对我说一句:“再见。”

  这30多天的时间,除了林苑,我走得最近的就是华乙谷了。我必须得承认华乙谷他看起来就是一ruffian。    现在我更觉得老天爷待人不公了,即使他再ruffian,也还是蛊惑一大堆低年级的小妹妹围着他团团转,只要我在他身后的每当这个时候,他便会向我投来一种骄傲加不屑的目光,似乎在说:“瞧吧,不服气也没办法。”

  我自认为我跟中华田园犬(据说是世界上智商最低的犬类)还是有差的,而且差得不是一般的多。他这种会说话的目光无疑就是在说我对他有好感,对于这一点,我只想做这样一个解释——送他四个字:自恋,去死!

  光靠单纯的目光我还不能如此肯定地下结论,之所以我能这么说是因为一下课他就会慢腾腾地走到我桌子旁边,悠闲地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撑在我桌子上,半眯着眼扬扬嘴角说:“杜宁芷,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第一次他佯狂的时候,我踹了他两脚,随手操起一本书在他背上猛打,“啪啪啪”的声音像压缩版的黄土高原上的安塞腰鼓响彻个不停。

  “哎哟喂,打是情骂是爱,喜欢就明说嘛!Understand?”华乙谷似挡非挡地抱起双臂,嬉皮笑脸地说。

  “爬远点,不要脸。”我直接一脚把他踹到地上,让他的pp跟爬行动物的土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靠,你丫也太泼了吧!嗯,有个性。”他慢条斯理从地上爬起来,裂开嘴角,露出密集洁白的牙齿,典型的一张找抽的脸。

  “我怎样关你嘛事?!走开,走开啦!”我挥挥手,撵开他。

  华乙谷爬起来抿嘴一笑。

  自此以后,类似的事几乎每天都少不了。我自然也司空见惯了——忽视他,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In fact,我们已经是朋友,所以我们才能这般乱说八道地开玩笑。可是,却有人说我们之间猫儿腻。

  2

  地理课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把手机调成震动状态,我也不例外。

  上课10分钟,手机竟然断续地震动,我知道这是短信提示。除了林苑,林翰,华乙谷知道我手机号外,我谁也没说过,因为压根儿没人问我。

  等老师转过去板书,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机,陌生的号码带着一条短信赫然跳到我视网膜上。

  “现在,操场上的厕所,等你。”

  落款——不要问我我是谁。

  我听他们闲谈时说过,没事儿不要去操场上的厕所,那里历来是个是非之地,以前就有在那里面被逼死的学生,踩到狗屎的话说不定会听见那些冤魂的怨词在你耳边缭绕。

  皮肤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紧捏这手中的笔,目不转睛盯着黑板,神却是分散的,我此刻好想去问问大作家矛(茅)盾我该怎么解决矛盾!

  墨绿的黑板上突然显现出一个忽聚忽散的人影——深陷的眼珠不停汩汩冒血,没了鼻梁的鼻子与脸揉在一起,紫堇黑的嘴唇一张一合诡异地翕动着,长发凌乱披散……

  Hell!我抬起手扶住胸口;还没去就见鬼了。

  经过一番挣扎似的踟躇,还是被好奇心打败了。

  “老师。”我规规矩矩地举手。

  “嗯。”地理老师点点头。

  “我想上厕所……”我战战栗栗地说,其实这是我头一次上课说要去厕所,我没有上课go wc的嗜好。

  我不是去解手,但确是去厕所。

  “去。”

  得到老师允许后,我打着颤健步如飞下楼,向传说中的是非之地走去。

  我太想探本溯源了,即便会是一个恶作剧也好,我也不后悔,更何况还有一层神秘诡谲的面纱。

  初生之犊不怕虎说的就是我这类人。

  
  走到门口,我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就像个贼似的钻进厕所。

  什么鬼都没有,相反里面还很明亮。

  四个女生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分钟后,中间剪着当下最流行的波波头的女生幽幽地挤出五个字:“你是杜宁芷?”

  我茫无头绪,本能地点点头。

  “你丫还真有脸来啊!”她觖望着我,满口嘲讽。

  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被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骂,我“人缘“也太好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瓜娃子给我发的匿名短信叫我来,你们也是被她叫来的么?”我一脸无辜,责怪说。

  波波头的脸瞬间有红转白,接着是青紫相交映。

  “我操你妈,就是老娘找你来的。”

  “要想操你妈先变个态再说。”我把她的原话按部就班,再dramatic添油加醋,意思就更有趣了,隐藏着无数柳叶形的飞镖,谁智商高,谁就伤得惨重了。

  “谁知道你有啥猫儿腻哦。”她翻翻白眼,暗藏杀机。

  跟那天感觉到的一样,我没神经错乱,原来是她。

  “鬼知道啊。”我笑笑,指桑骂槐地间接骂她。

  “你他妈真有种,老娘就问你一个问题,”她铁青这脸说,“华乙谷跟你什么关系?”

  气焰还真TM嚣张。

  “friend。”我不在意地瞄她一眼。

  “你侜张余韵没好处,没听说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么?”很粗鲁的声音,不看人还以为是个男生。

  她的发型不是simple的in style,换句话来说她这头五颜六色的狮子头让她轻易地就成了稀有动物,可以去申请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证书,因为实在是稀少至极。最看不出来她居然也能说出“侜张”这个词,如此书面化的语言也能从一个不良少女口中蹦出,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语文老师太有才了!

  “岂敢跟你们玩花招?唉,新手跟老手比不得。”我瘪着嘴,“唉声叹气”说。

  “你想在这里耗时间我也没辙,说白了最多让你挂着彩回去。”叫余韵的波波头皮肉不笑,悠然弓下身坐在台阶上。

  我杜宁芷不是放在鬼屋里吓大的!

  我还是坚持和平主义,半扬着唇角说:“I didn’t lie!”

  “收起你的洋文,老娘平生最痛恨哪个跟我操洋文!”她恶心地瞪我一眼。

  “不跟你瞎扯了,我要回去了。”我淡淡地说,然后转身就要走。

  “站住!”余韵当机立断。

  “你还想干嘛?”我不耐烦地瞥她一眼。

  她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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