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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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恋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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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撼的迪曲渐渐地被我走淡了,我顺着小巷向我的租房走去。突然,我看到刘朋正搂着一位欧洲姑娘走来。那姑娘身材高大,整整比刘朋高了半头,像极了大女人领着孩子。想想刘朋追女人的本事,我感到这没有什么意外的。
  刘朋是很疯狂很浪漫的那种,记得有一次我脱了鞋坐在草地上看书,他走过来坐在我的跟前,拿起我的鞋说:“美丽的公主,我愿意吻你脚下的土。”说着他把我的凉鞋拾起来,放到嘴上吻了吻。我觉得他很无耻,因为中国人历来都把脚看得很尊贵,虽说现在放开了,敢穿超短裙也敢露出乳防了,但我还是感到很不自在。我夺过鞋来穿上,在他身上踹了几脚,骂了一句“Wretch”便走了。
  后来他竟然拿着一瓶药对我说,如果我不嫁给他就自杀。他站在一棵古槐下做出悲痛欲绝状。那瓶琥珀色的瓶子被阳光照出一个亮点。他的另一支手里放了很多红红的药片。
  我耸耸肩说:“现在的假药很多,但愿你能买到真的。”
  他张开嘴哇哇假哭了几声,用手在眼上抹两下。手放下时,脸上却挂着胜利般的笑容。他把药放进嘴里嚼着,对我说:“很甜的,你吃吗?”
  我说:“无聊!”
  他说:“至今还没有出现让我徇情的女人。当然,你就更不值得了,瞧你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没人对你感兴趣。”
  我当时很想说吃不上葡萄说那玩意儿酸,但我没说。不过,我知道,他那一套对我不管用,可对付洋妞肯定好使,因为他这种求爱方式符合西欧习惯。
  刘朋搂着那位高大的洋妞走近我身边的时候,对我挤挤眼,用手搂紧了那位洋妞,并吻了一下泮妞的脸。我知道他这一吻是不容易的,洋妞的个子很高,他需要抬起脚跟。然后他自豪地昂起了头。我想,确实值得自豪,不能老让我们的女同胞往人家怀里钻,也让我们的男士震震国威才是呀。我向他伸出了大拇指,刘朋得意极了,把一只手放在了那洋妞的屁股上,那洋妞发出几声张扬的笑声。
第一次性(1)
  说实话,我没想到第一次性生活是这样的,疼痛、委屈会在脑子里留下深深的烙印,让你一生都无法忘记。别人的第一次我不晓得,但当时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以至于很多年后,每当我回忆起那个夜晚的时候,心里都会泛出疼痛的感觉。那是与邹蒙一起听完职业演讲的夜晚,也是我终生难忘的夜晚。
  在北大,几乎每年临近毕业的这段时间,都会有企业前来进行招聘。每个系里都有高材生签单的例子,特别是那些计算机系的学生,他们签单的机率更大。同时,那些职业指导与出国留学中介机构也常来学校进行演讲。组织这些活动的一般是校方与地方电脑软件开发商或硬件推介公司。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向世人说,产品受到了北京大学学生的认可什么的,借以促销。
  一天,国内知名的就业指导讲师来校演讲,我便联系邹蒙,想着让他听听那些求职的知识,以备将来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我去到邹蒙的宿舍,发现他趴在桌前写东西。他这人就这德性,不爱群体活动,总爱一个人孤独地处在那里。走到跟前,我发现他正在查资料写论文,便说:“邹蒙,有职业指导讲师演讲,我们去听听吧,说不定找工作时就能用得上。”
  邹蒙摇头说:“我没时间。”
  我说:“好啦,我们出去走走。”
  邹蒙叹了一口气,把刚写的半张字撕掉揉成团扔进纸篓,跟着我向外走去。走出宿舍,邹蒙提出要去三角地看看信息。我对上面的东西不感兴趣,除了有房出租,变卖家当,家教招聘什么的,就是要毕业的学生们处理旧的学习用具。在邹蒙站在那些花花白白的信息前,我去对面的书店转了一会儿,翻看了熟识的几位教授新出的书。出来时,发现邹蒙正从一则招聘信息上撕电话号。很多信息都把电话竖着打在信息的下面,然后用刀子割成条,以备有意者撕下来拿走。
  我走过去问:“什么信息?”
  邹蒙说:“肖梅,我不想去听职业演讲会了。”
  我问:“为什么?”
  他低头说:“我需要找份家教。”
  我说:“贷款不是都还上了吗?”
  他说:“我想出国留学。”
  我哼了一声:“就凭你当家教赚钱留学,真是笑话。我看出国未比就有好处,很多出国回来的人都不舒服,他们的脑子受异域的文化冲击后,回到国内什么都看不惯,后来便满嘴的牢骚。我看,如果你真想出国,不会考取奖学金吗。”
  邹蒙痛苦地摇摇头说:“我平时忙着打工赚钱,学习成绩并不理想,我想奖学金是没门儿。可是你要知道,我必须出国,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所以,我要加倍的努力,我,必须出国!”
  我们慢慢地走到未名湖,找一处僻静的长椅上坐下。邹蒙低着头不肯说话。我抬头看看未名湖淡绿色的水面,发现有些浑浊。有几条小鱼用嘴碰碰浮在水面上的红色塑料袋,翻个浪花消失了。岸边,有戴着夏令营太阳帽的学生们,叽叽喳喳的,站在刻有未名湖的那块粗砺的石块前留影。几乎每年,都会有人组织某些地区的中小学生前来北大参观。
  记得小时候,父母也专程把我领来北大,整整玩了几天。那时候北大还没有这么多新建筑,却比现在更显得古色古香,更像一个历史悠久的公园。母亲从中学时代就是北大迷,对北大的发源与发展都很熟。她曾谈过北大以前是大学堂,在北海附近,并跟我说了历界校长的事迹。走着走着她会停下来,用温热的手抚着我的肩说:“记住了,我们脚下的路,是多少大学者曾经走过的;来这所学校上学的人,都是最优秀的人才。”也就是在母亲的诉说中,我感受到考进北大是比较荣耀的事情,最其码能让母亲高兴,于是我抱着这个信念,确实在高中时下了一番功夫。
  突然,邹蒙说:“肖梅,我们不合适。”
  我问:“为什么?”
  他摇摇头说:“家庭背景差距太大。”
  我说:“这有关系吗?”
  他叹了口气,伸手搓了搓脸,脸上便泛出厚厚的痛苦表情。
  我搂住他的肩吻他一下说:“你如果真想出国,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们得把关系确定下来,抽时间你去我家一趟,让母亲看看你这未来的女婿。”
  邹蒙点点头,抱着我吻了我,但只是蜻蜓点水,嘴一沾着我的嘴便退缩了。
  生活环境给人造成的损害真够严重,邹蒙由于来自于贫困的山区农村,来时便为学业背上了债,因此总是自信不起来。无论干什么都能够显出他来自内心深处的自卑,就连吻一个女孩子都这么的小心翼翼。
  随后,邹蒙说:“时间不早了,还是别去听演讲了吧。”
  我说:“听听并没有什么坏处嘛。”
  那天,正好是一位电脑主板商家赞助的活动,进场的时候,我们领到了印有主板标识的钥匙挂,还有一张“超级解霸”光盘。负责接待工作的小姐让我们填表格,并告诉我们,在大会结束时会抽取大奖电脑主板。邹蒙笑了笑,把他的那张放到我面前,我就把两张都填了自己的名字,扔进了那个投票箱似的纸盒里。
  走进教室,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讲台上放着一款投影机,上面正放着主板的各项参数。等到室内的位子几乎坐满了,那位曾在报纸上被报导过的职业讲师上台了。他首先讲了自己的历史,他说:“我毕业于一所普通大学,我来到北京求职的公司不下于七十家,开始是人家炒我,后来都是我炒老板。现在,我厌烦了那种被炒或炒人,于是总结求职的经验做了现在的行业。”他还说,求职前要熟悉目标单位的企业文化,面试时进门要笑,因为人对人的印象往往在几秒种就完成。他讲得很实在,也很精彩,有很多学生都肯拍巴掌。
第一次性(2)
  随后,赞助方开始提有关主板的问题,答对了就可以得到他们发的小奖品。最后,他们抱出箱子,从里面抽大奖。我听到主席台上的人念到了我的名字,并读了我的身份证号。我便走上台去。当我抱着那款最新式的主板时,我看到下面有一人站起来拍巴掌,是我的师妹兰亭。
  我回答了销售商几个问题,抱着那款主板回到座上,对邹蒙说:“给你攒台电脑。”邹蒙看了看那款主板,没有吱声。
  散会后,我把主板塞到邹蒙手里走出教室,兰亭走上来从邹蒙手里拿过主板,看了看说:“以前常听母亲说,外财不发命穷人,没想到在这里得了验证。你最不需要救济,却得到了一等奖,命运这玩意儿太不公平了。”
  我说:“只是碰巧罢了。”
  兰亭说:“我从小都没中过奖。”
  一路上,都是兰亭替我抱着主板,看她那稀罕的样子,如果邹蒙不在,我想我会很大方地送她,让她一个夜晚都睡不着觉。现在不行,现在我第一个帮助对象是邹蒙。
  我们与兰亭分道的时候,兰亭把主板还到邹蒙手里,嘴里啧了一声。走出学校,我想去饭店里吃些东西,邹蒙说那儿消费太贵,便跑到一家食品店里,给我买了几块麦香鸡翅,还买了一瓶干红。可以说,这是我与邹蒙恋爱以来,他最出血的一次了。我看到他怀里的东西,故意悉落他说:“心疼了吧?”
  他摇摇头说:“如果我有了钱,天天都想给你买好吃的。现在我终于把贷款还上了,以后我自由了,你不知道一个人生活在负数里是多么压抑。”
  我说:“可是现在时兴超前消费。”
  邹蒙说:“那不一样。”
  穿过小巷,我们回到租房里,刚把门关上便有人敲门,说查暂住证的。我把门打开,邹蒙把北京大学的学生证掏出来,他们大体看了看便走了。他们刚离开院子,院里有位妇女便骂上了,听她的意思是罚了她半年的暂助证款九十元。她还说:“净欺负我们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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