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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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谣-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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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福庆说:“国民党员?这有什么可高兴的?李成荫不是国民党员?朱吉谦不是国民党员吗?他们哪一个是好鸟?”

  陈兢进解释说:“可这个龙县长不一样……”

  贺福庆说:“不一样?我们走着瞧吧!”

  陈兢进说:“他上任后烧的第一把火就把我们农民自卫军的给养问题解决了,第二把火就是让我们农军搬家,搬到大乐坪去……我们农军吃住问题解决了,以后农闲时节训练就不愁没有经费了……”

  贺福庆说:“真的?大乐坪在哪里?”

  陈兢进说:“县城东门山上。”

  贺福庆又问:“那他们保安队呢?”

  陈兢进说:“也在那里。农民自卫军和保安队分属共产党和国民党管辖,农军队长是杨良善,副队长是你;保安队长是梅绍仁,副队长是刘岐生。两支队伍,各70人枪,一视同仁。”

  贺福庆说:“我也能当副队长?”

  陈兢进说:“能。”

  两人在竹林中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竹林深处……

  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中间是一块狭长的开阔草地;草地正中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这就是大乐坪。山林里边,在葱郁的翠青中,掩映着几间杉皮围成的小木屋。农军战士和保安队员就驻扎在这里。

  此刻,他们正由杨良善、梅绍仁带领,在这块开阔的草地上操练。教官是莲花籍北伐军战士贺卓权。他是朱团长特意留下负责教练这支工农武装。

  杨良善带领农军战士练刺杀……

  梅绍仁带领保安队员练队形……

  贺卓权很负责,他对每个动作都要示范又示范,直到满意为止。

  杨良善抽空对贺卓权说:“贺教官,这样练有效果吗?农军农军,能拆枪、开枪、护理枪就行。不要搞那些花架子……”

  贺卓权说:“杨队长,你听我的没错,我们在部队就是这么练的。”

  梅绍仁也反对贺卓权这种练法,他说:“队形好有什么用?关键是能打仗……”

  贺卓权就把杨良善和梅绍仁两人叫到一块,证明这样练的理由。这时,朱亦岳、陈兢进、刘仁堪、朱绳武、颜清珍陪同龙县长徒步来到大乐坪军训现场。贺卓权马上命令列队欢迎。


第52节:莲花谣(52) 

  龙县长说:“刚才我们在山上观看了你们训练,我不能违心地夸赞你们,你们从队列到动作都不够规范,但你们是工农武装,且又是第一次集训,有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只要你们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相信在贺教官的指导下,你们一定能上一个台阶,逐步正规化、军事化。”

  下面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梅绍仁问杨良善:“胡子,那女的是谁?”

  杨良善说:“她叫颜清珍,是县委妇运部部长。”

  梅绍仁说:“她的胸脯真大啊!”

  杨良善说:“她可是名花有主哦。她的老公叫朱伯怀,是县政府的一个什么官员。”

  龙县长走近两位队长,说:“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呢?”

  杨良善说:“报告龙县长,梅队长和我在谈如何训练才有成效呢?”

  龙县长说:“这就好这就好。”龙县长走向贺卓权,问:“卓权,训练有困难嘛?”

  贺卓权说:“有,但我们能克服。”

  龙县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是一,二是二。我就爱听这话,那就谈谈你们下一步的训练计划吧。”

  贺卓权说:“我计划下一步是搞拆卸、组装枪支训练。”

  龙县长说:“拆御、组装枪支?好,好,好!”

  贺福庆带着大黑,在县城街上溜达。陈兢进小跑着朝他走来,喊道:“福庆,你们明天去坊楼协助农会会员搞清算,由你带队。大黑交给我吧!”福庆说:“不是要到明天吗?今天我还要带它去几个地方。到了晚上,我一定把大黑交给你。”

  陈兢进说:“行,我还有事。听说县城出现了假农会,我去看看。福庆,明天是你单独带队执行任务,你可要小心谨慎哟。”

  贺福庆说:“什么,什么?我带队?杨队长呢?”

  陈兢进说:“杨队长带队去坪里片,你带队去坊楼片。你不会推辞吧?”

  贺福庆说:“只要能给哥脸上争光,我贺福庆万死不辞!”

  陈兢进说:“这话我爱听!”

  大黑在陈兢进脚边蹭来蹭去。陈兢进轻轻拍了拍它的头,说:“大黑,我们带你来县城,可不是让你来逛街的哟!”

  贺福庆说:“大黑可聪明啰,它一到街上就东嗅嗅西闻闻,可认真啰!” 
  陈兢进说:“这就好!”

  坊楼镇陈道元家,有一个蛮大的四合院,院里的墙壁上贴有“一切权力归农会”、“打倒土豪劣绅”、“打倒贪官污吏”等标语。院门处,进进出出的是些背着长枪的农军战士。乡农会主席陈坎元和主人陈道元坐在院中的亭子里,查对桌上的一大堆账单。陈坎元对陈道元说:“大哥,九都垅里,由你负责管理的祠堂、庙宇有七八处之多。然而,它们的收支帐目都不清楚。如果从账面上看,还有亏空,是这样的吗?”

◇。HQREAD。◇欢◇迎访◇问◇
第53节:莲花谣(53) 

  陈道元吞吞吐吐说:“亏空当然不会。这不是还没到年终吗?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还正常。”

  贺福庆走进亭子,对陈坎元说:“陈主席,我们查的账目是去年的,今年的还没查。”

  陈道元见来者不善,见陈坎元:“贤老弟,这位年轻人是哪里的?”

  陈坎元说:“哦,他是沿背村的,叫贺福庆,是我们农军副队长。是这次我们坊楼片清算组的负责人。”

  陈道元夸张地“哦”了一声,马上堆上笑脸,说:“原来是贺组长,失敬失敬!贺组长,北伐军到莲花,我捐了50大洋,你们朱亦岳秘书长还夸我呢!”

  贺福庆淡淡地说:“陈先生,你对北伐军的捐助,我早有耳闻,这次来坊楼片清算,我们朱秘书长也有交代!要好好对待开明绅士。”

  陈道元说:“这就好!这就好!”

  贺福庆问:“陈先生,你实话说吧,你掌管的祠堂、庙宇一年总收入有多少?除去开支,还剩多少?你只要说个大概就行,但不能相差太大。……怎么样,够给你面子吧?”

  陈道元连说:“那是,那是。但是,贺组长,你也知道,北洋军阀统治期间,各种苛捐杂税特别多,所以,我几乎是年年亏空……”

  贺福庆说:“陈先生,你说的只有一部分是对的,北洋军阀统治期间,‘苛捐杂税’是不少,但你不都平摊下去了吗?”

  陈道元一听此话,气呼呼地站起来转身就走,说:“我不跟你讲了,对牛弹琴,我这就去县城,找朱亦岳去!”陈坎元也站起身,追上去拉陈道元。然而,陈道元力气大,没拉住,走了。

  贺福庆对陈坎元说:“别拉他,让他走!封了他左厢房作抵押,如果还不够,就杀猪!”

  陈坎元说:“他家才三头猪,全部杀了还不够哇!”

  贺福庆说:“先这样做吧,我们见机行事。陈道元吃进那么多,吐出来却这么少……”

  陈坎元说:“不是少,是根本没有。”

  李福庆说:“我倒要看看。他能牛到哪里去?!陈主席,带几个人去,先封了他的左厢房再说。他去找朱秘书长?去找龙县长都一样!”

  陈坎元答应着,带着几名农会会员,依次在陈道元四合院的左厢房贴上封条……陈道元的老婆哭天抢地,抱住陈坎元的大腿,说:“坎元弟,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不能趁火打劫啊!”

  贺福庆把陈坎元拉到一边,说:“陈主席,你到寨上村去一趟,这里有我呢。”

  陈坎元知道贺福庆的用意,说:“坊楼我最熟悉。我不能去,你的心意我领了。”

  陈灿基走过来,也劝陈坎元离开。陈坎元说:“不要多说了。贺组长,封条贴好了,我们开始做下一步工作吧?”


第54节:莲花谣(54) 

  贺福庆说:“那就这样吧,平仓清谷。”

  数十名老百姓挑着箩筐涌进陈道元家的四合院。人群中,有人说:“本来还操心没有粮食这个冬天怎么过,现在好了,有粮食吃了!”陈坎元见场面有点乱,就说:“大家不要急,我堂哥家有的是粮食,都有得分,请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记住,一家两担,等熬过了这个冬天,我们就能分到田了,我们就有自己的地了!耕田种地,只要勤劳,就有饭吃!”

  陈太太还在阻拦,还在哭。陈灿基抱出一大堆契约,浇上洋油,点上火,当众焚烧。焰火照亮了人们的脸……

  陈太太瘫倒在火堆边……

  陈吕安走过来,他问贺福庆:“贺组长,王佐呢,怎么不见他?”

  贺福庆说:“王佐带着几个农军战士在洋桥协助农会会员搞清算呢,他是洋桥片的负责人。”

  陈吕安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妈让我喊他吃晚饭。”

  陈灿基告诉贺福庆,陈吕安的母亲是王佐大姑,叫王冬娥。贺福庆“哦”了一声,问陈吕安:“你是王佐的表哥?”陈吕安点了头认了。

  陈吕安说:“贺组长,晚饭到我家去吃吧。”

  贺福庆说:“不啦,我们晚饭早安排人做了。”

  陈吕安说:“我姑说你是她家的大恩人,我妈还想认识认识你呢。”

  贺福庆说:“你姑是谁?”

  陈吕安说:“王日娥。”

  贺福庆一拍大脑,说:“呔,看我这脑袋,王佐叫你妈大姑,也叫王日娥姑,这不是明摆着吗?王日娥、王冬娥,是两姐妹,多简单的事啊,我怎么就不会联想呢?”

  陈吕安问:“贺组长,我也想加入农军,你看行吗?”

  贺福庆说:“这个嘛,我得问问兆林哥。估计问题不大。因为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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