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遭遇,使郅竹的表情瞬间由冷漠变成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但嘴巴却紧闭着,心里起起落落,犹豫不决,眼神中依然带着先前的几分忧愁。
长发男孩见她不语,笑了一下,“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别嫌我唐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不必放在心上,学着豁达一些吧!来,坐下听我唱支歌。”
郅竹依然不语,但是却出奇顺从地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他身边。长发男孩挑了挑吉他的音,用低沉忧伤的嗓音唱了起来:
“ocean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how can we say forever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i took for granted; all the times
that i thought would last somehow
i hear the laughter; i taste the tears
but i can't get near you now
oh; can't you see it baby
you've got me going crazy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i wonder how we can survive
this romance
but in the end if i'm with you
i'll take the chance
oh; can't you see it baby
you've got me going crazy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aiting for you。”
歌声绵长深远,如一股柔柔的月光照进漆黑的深夜般的感觉,竟然和情歌王子理查德。*原唱的声音如出一辙!
郅竹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长发男孩见到她黯然泪下的模样,忙放下吉他,语调极其温柔的安慰:“小妹妹,尽管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伤心事,但我知道难过不能挽回一切。人只有扔掉一样东西,才能扔掉一种束缚,只要什么都不要了,也就能解脱了。你不妨试着扔掉忧伤。”
郅竹漫不经心的问:“一个人死了,一个人因此远走他乡,只留下我自己背负沉痛的代价。哪怕错不由我起,我却不能躲避,怎么就能轻易忘得掉呢?”
长发男孩是有过类似经历的人,见她情绪依然低落,知道此刻不易短兵相接,便来了个360°大转弯,语气也欢快了些:“哎,那就不要去想了,我有个特别有趣的谜,你来猜猜吧,可以借此转移情绪。”
是的,很多男孩子喜欢让女孩子猜谜语,以博得女孩乐的开怀大笑,长发男孩也采用了这种策略,俗话说,一笑可以解千愁么。
尽管郅竹此刻没有这样的心思,长发男孩还是自顾自的说起来:“一头猪说:加油阿!…打一样食品。”郅竹懒懒的说:“原来是一只猪鼓励我啊?”
长发男孩很夸张的说:“嗨,你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郅竹说:“我猜到什么?”
长发男孩说:“你说猪鼓励(朱古力)啊!这就是谜底!再接着猜,也是关于猪的!你打猎打到一只很出名的猪;你说了句话,会是什么话?”
郅竹没情绪的说:“我真的不想猜。”
长发男孩说:“这不更简单吗?耶!名猪!(夜明珠)”
郅竹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
长发男孩顺势说:“接下来还有,这回咱们换个动物。老鼠对野马说:‘我昨天跟猫约会呢!’打一种食物。”
郅竹这次认真想了一下,说:“薯片(鼠骗)?”
长发男孩大笑,说“你真聪明,很多人都猜不出来呢!再接着来,野马不信,揪着老鼠的衣服把它提了起来。打一种植物。”
郅竹大笑着说:“这也太小儿科了嘛,是马铃(拧)薯!”
这会两人一起大笑起来,之后便很自然的谈到一块了。之后郅竹得知,长发男孩名叫岳子枫,刚刚初三毕业,想在今年暑假练好唱歌和弹吉他后,去北京的一所艺术学校上学,立志要去闯演艺界。
岳子枫家在劳动公园附近开了一家“怡情茶居”,他请郅竹去饮茶。郅竹随着岳子枫从公园里出来,走了不长一段路,然后在一个拐弯处向墙角旮旯里走去,那里有座小二楼的楼房,上楼的阳台上栽满了一盆盆的花,有仙客来、有一品红、有君子兰、有红牡丹……等等种类繁多的盆花将小二楼的阳台装扮的像个美丽的花楼。楼上的窗户玻璃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像寻常百姓家的住宅楼,但楼下的门却很漂亮,成圆拱形,连窗户也是很大的圆拱形,玻璃是深蓝色毛玻璃,显得很有情调。
进去之后,郅竹发现里面像一个十分*的小酒吧,一曲柔柔的萨克斯吹奏的《茉莉花》像花香一样散漫在不大的屋子里。
小酒吧里人并不多,只有一对男女坐在墙角不起眼的一张小桌旁,悄悄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始终不动桌上的两杯饮料。
岳子枫带郅竹走到另一个墙角下的桌子旁,没说话,冲她笑了笑便走开了。
不一会,岳子枫从吧台后面出来,走到桌前,先将脱胎沏茶盘放到桌子上,从茶盘中拿出一张干净的白纸,摊开放在桌子上,去过茶盘里一直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室,揭开盖子,捻了一小撮茶叶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纸上,两只枝头各掀起纸的一端,左右一抖,将纸上的叶子筛开,退后一步,边笑边轻声说;“我最尊贵的客人,请看茶!”
郅竹笑了笑:“你戏弄我啊?我不懂茶。”
岳子枫笑了一下,将手里的茶盖碗放下,一个指头掀住,将桌上那张白纸挪过面前,用手拨了拨茶叶坯子,凑近鼻子闭住眼睛深深闻了一闻,然后睁开眼,取了一只杯子,将两只一样透明的玻璃杯放在托盘里,放入茶叶,冲了沸水,盖上杯盖,分别放在郅竹和自己的面前。
郅竹透过透明的玻璃杯体,看见杯中的茶缓缓的游动着,沉下去,又浮上来,茶胚徐徐开展,现出原形,并渐渐有了汤色,突然有种顿悟:“茶就是人生啊?”
岳子枫嗯了一声,说:“一杯小世界,山川花木情,大千世界尽在这里!”他揭开杯盖一侧,歪了头、闭了眼,去嗅杯中的香气,轻轻喝了一口,似乎如痴如醉地咽下,轻出一口气,微微道:“好茶,茜子,你试试!”
郅竹一愣,随即看见岳子枫也一愣,看着她的眼光闪烁不定,知他误口而出,便没问缘由,只学他的样子,将杯端起来,揭开杯盖,贴近鼻子,闻了一下,果然香气四溢。再喝一口,顿时觉得五腹洞开,犹如醍醐灌顶,“好香哦!”
岳子枫见她样子,笑笑:“茜子,你这样不习惯茶的,说好香,那是感觉,知道茶的,要经过观、闻、尝三道,鲜灵、浓、纯三香者为全香,形、味、气全佳者为上品。”
郅竹小嘴一撅:“好是好,那多麻烦啊!不如咖啡痛快,同样五味俱全,萦绕徘徊。”
岳子枫轻轻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茜子,放翁你知道吗?那样骨气的人,终究也做了茶官,何况我们只是俗人呢?”
郅竹心中一动,感想颇多,急急说道;“崇蒙山廖希铂喜茶的故事,我也知道些。但,茜子究竟是谁呢?”
岳子枫一惊,定神仔细看了看郅竹,轻轻摇了摇头,闭眼时似乎有泪光流动,听他轻声说着:“是的,你们太像了!茜子是我妹妹,只是不在了。我一直都忘不了她。”
郅竹不忍心看他这样,便说道:“子枫哥哥,你既然这么想念茜子,那你就把我当做是茜子吧!”
岳子枫一愣,高兴了起来:“真的?那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
郅竹也很高兴:“不过,我可不叫你哥哥,怪别扭的,就叫你‘子枫’,可别嫌我没大没小啊!”
岳子枫大笑:“好啊,好啊,我的乖茜子!”随即两人的笑声越来越大。
茶居的老服务员从他们身后走过来,给他们续上水,冲郅竹说;“小姑娘,你可真有本事呢,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子枫带女孩子来过家里,也没见他这么高兴过,希望你常来这里啊!”
岳子枫脸微微一红,说;“老百大叔,您忙您的去吧,别在这取笑我,求您了。”
老百大叔笑了笑,用手拍了拍子枫的肩头:“好了,子枫,我老头不打扰你们就是了。”回过头再看了看郅竹一眼,小声嘀咕:“真像啊!真像啊!”他拿了抹布抹了几下桌面便摇着头走了。
郅竹一直望着老百大叔的背影,回味着那句悄声嘀咕的话,回头冲岳子枫说:“子枫,我给你讲个好玩的事,我们班上有个叫展鹏的男同学很喜欢上生物课,他喜欢我的一个好朋友肖雪儿。前几天他给肖雪儿写了一封特别搞笑的情书,我说给你听啊!”
说着她便装模作样起来:“你是蛤蟆,你是家雀,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泥鳅,你是我心中最红最红的大虾米!”
“我早已为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根狗尾巴草,明天下午三点整,务必在劳动公园人工湖附近的臭水沟边的老歪脖树下等我!”
这封情书的内容写的真是乱七八糟的,但劳动公园人工湖附近的臭水沟边的老歪脖树还真是千真万确存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