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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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美眉-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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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置可否地笑了,却没有再让这个话题发展下去。
我们绕着教堂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棵大松树边。松树上张灯结彩的,让圣诞节也充满了中国特色。
“没想到排了半天的队,一下子就结束了。”我望着教堂紧闭的大门有些失落,说,“我还打算来听《哈里路亚》呢。”
“教会有不少好音乐。《哈里路亚》我听过三个版本呢。”谈起音乐,崔英杰总是很有兴致。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开口唱了几句“哈里路亚”。
“还有《平安夜》你听过吗?很慰藉人心灵的歌曲。”崔英杰嘴里哼着,问。我点头。
唱了几句,崔英杰停下来,怅然若失地说: “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怕是一件也做不好……世上有那么多好音乐,我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听遍。真的就像Beatles唱的‘Life is very short,and there's no time’,他们把‘time’唱得百转回肠、动人心魄。”
我同情地看着他。我理解这份感受。我说: “你也不用想那么远,先想想接下来做什么。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站成冰吧!”
“哦!”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我的母校就在附近了,你有兴趣吗?”
早就听说北京四中是中国最好的中学,何况又是崔英杰的母校,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回到母校的崔英杰变了个人似的,心情轻松活泼了很多,饶有兴致地指着每一个故地旧物告诉我曾经发生的故事。
我们看过了操场、偷窥了游泳馆、穿过了曲廊,最后走到一排教室边。我上前两步,透过玻璃窗张望。里面灯火通明的,老师正在黑板上比划着加速运动的公式,下面的学生却是干什么的都有。我忍住笑指给崔英杰看,一个胖乎乎的男生正哈着腰看大腿上的漫画小书,脸上的认真劲儿赛过班里听课最专心的学生。
“看来到哪儿都一样,上课总是无聊的多。”我话里有话地说。
“我那时候倒真的很用功,扎扎实实搞过一阵题海战,不然也进不了清华了。”他傻傻地笑了两声,没理会我的意思。
逛完了校园,崔英杰带我走进他以前住的宿舍楼。几乎所有的房间都紧闭着,学生大概都过圣诞或者自习去了。我们一直爬到了最顶层,才看到一个埋头做题的女生。她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桌子,放在楼梯拐角处。看来她今晚是打定主意要上题山下题海了。令我惊讶的是,桌子角上居然搁着一本王安忆的长篇小说《长恨歌》。一个高三女生有闲情看这样的小说,不能不令我刮目相看。
崔英杰和他的小师妹打了个招呼,虽然互相并不认识。也许是同校情谊使然,崔英杰很关切地问她备考的情况,还说起自己当时不舍昼夜忙碌的情景。
“你喜欢文学?”我拿起《长恨歌》,习惯性地翻看了一下,问。
女生显然对我们这些清华来的大哥哥大姐姐很仰慕,朝我虔诚地点点头。
“这位姐姐是文科天才,你将来考到清华来就可以经常和她探讨文学了。”崔英杰说得那个女生又是连连点头。
我们也不好打扰她学习,崔英杰像是早有准备,推开了楼顶的一个小门——外面居然是一个宽敞的天台!
真是很奇怪,在楼顶的平台上俯瞰比在任何摩天大楼的房间里感觉都好。我忍不住张开双臂,在原地转着圈,嘴里叫道:“我们在北京的上空呀!”
崔英杰微笑地注视着我,轻轻地说: “你在这个时候就像一个孩子。”
我有些忸怩不安,我还常常在心底把他当孩子呢。这也许是我从不在他面前撒娇的原因之一。我相信每个女生都会撒娇,只不过在她心目中撒娇的对象肯定心理年龄比她大。
崔英杰指给我看教学楼、天文台……向我描述已经远去的高中时代。指到篮球场时,他有些兴奋,说: “我经常下了课就百米冲刺跑去占场地,篮球是我最喜欢的运动。我喜欢优雅的东西。”
“我下学期的体育课就选了篮球。”我说。我倒没有特别偏爱篮球,事实上我对篮球还一窍不通。只不过学校里选课有好多是僧多粥少,电脑抽签时落选了比较麻烦。所以我选了一个人少的大二女生篮球课。
“可惜我要走了,不能教你打篮球了……”我从崔英杰的眼里读出了忧伤的神情。
原本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离别总是感伤的,哪怕“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我的话语中充满了莫名的恨意: “你就一定要走吗?”
“是。现在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以前我还犹豫过。”他回答得很干脆。
我笑了两声,说:“你的父母倒也支持你?”
崔英杰没介意我的语气,说: “我爸很生气,但我妈理解我了。在我家是妈妈作主,爸爸也没辙。”
“那学校呢?学校就这么任学生自由来去?”
“我妈过几天去办手续,对学校说我神经衰弱。”
我无话可说了。我想我们现在的交谈没有任何掩饰或者修饰。我们刚刚从圣洁的教堂出来,现在又站在高楼顶端宽阔的平台上,我们的心是干净而没有束缚的。如果现在不能使崔英杰改变主意,真的是一切都成定局了。
“可惜他必须要走,剩我共身影,长夜里拥抱……”王菲的粤语歌《如风》在我心底响起,“来又如风,离又如风,或世事通通不过是场梦,人在途中,人在时空,相识也许不过擦过梦中……”
“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你也别从此成天关在家里,出来走走也是要的。哪天回清华了,不要忘记告诉我一声。”我挤出笑脸,用亲热的口气说。
他点点头,说:“会的。如果可以,给我写信好吗?”
“我会的。”我也郑重地点点头。
离开了北京四中,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我们像是没有目的似的,走在北京冰天雪地的夜晚。如果现在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也许我会流两滴眼泪。
崔英杰忽然说: “吉他没法教会你了,不过请你吃烤红薯还是可以兑现的。”
他捧回一个很大的红薯,用力掰开——橙黄的内心冒着腾腾的热气,浓郁的香味使足了劲儿四下扩散,在寒冷的冬夜如同卖火柴小女孩手中的那根火柴。我捧着我的一半,久久舍不得下口。
他在台阶上坐下,拍拍边上的空地,说:“坐吧,这是你向往的。”
没想到他都还记着。其实,我们都很真诚。最后的结局是这样,我也很遗憾。也许是真诚的错,所以我才会考虑未来,我才会拒绝游戏。
“让我想起了《一碗阳春面》,困苦中的温暖。”崔英杰说完,止不住打了个喷嚏,他用纸擦了擦鼻子,问我,“你冷不冷?”
我摇头,关切地说: “你穿少了吧?我们还是回去算了,不然你明天肯定重伤风。”
“那就走吧……”他说得很无奈。
回到宿舍已经快十一点了。也许是因为圣诞节的缘故,楼长没有准时拉电,宿舍楼里到处是欢声笑语。我们屋有些例外。高小楠照例坐在电脑前开着OICQ,对身边的一切充耳不闻。罗曼似乎和谁在电话里争吵着,我听了一会儿才大致弄清了事情的经过:杨青峰这两天忙着做实验和写实验报告,圣诞节没有带罗曼出去玩。杨青峰怪罗曼不体谅他,罗曼让杨青峰没资本就不要追女生……蒋蓉不知道去了哪里,床上摊着几件衣服,像是穿在身上不满意又匆匆换下来的。
我去水房洗脸,Sophia正好从WC出来,脸色很苍白。“刚才和军乐队的几个同学出去吃饭了,多喝了两杯,全吐出来了……”她向我解释。
“没人逼你喝啊,干吗自己伤害自己!”我嗔怪她。Sophia每次喝酒回来必吐,下次照样去喝,似乎总嫌折腾不够。上次,我看她在WC吐得胃水都出来了,吐完后却还笑嘻嘻地和我说话,真替她难过。
Sophia脸上还是笑盈盈的,说:“今天桌上有一个师兄就要离队了,他说了好多肺腑之言,我们大家都差不多哭了。后来他拿着酒杯一个一个敬大家,每一杯他都一口喝干。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我自然也是一干而尽……”
我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说: “你现在好些了吗?早点上床休息吧……”
“好的。今天圣诞节你去哪儿了?”她不经意地问。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对她说实话:“我和崔英杰去教堂玩了。”
这次她倒没兴致开我玩笑了,只是随便“哦”了一声。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对我说:“昨天崔英杰给了我一个谱,说是电影《花样年华》的主题音乐。他想和我在星期四的新年会上合奏一曲。”
她见我没什么反应,字斟句酌地说:“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呢?”显然,她是怕伤害了我的感情。
“真是的,干什么问我……又不关我的事。”我不自然地说,极力掩饰内心的尴尬。此时此刻,我不管说什么都像是言不由衷的表现。
“你表演什么?”Sophia立即转移了话题。
“还不是老一套,唱唱歌,顶多再加一场蹦迪。”我说。
星期四晚上我们班租了广播站的舞厅召开新年会。照理应该放在星期五晚上,因为下周就进入考试周了,真正的学期在本周五就结束了。可是我们班的北京学生都要在明天回家,所以只好选了今天这个不尴不尬的日子。
Sophia和崔英杰还在舞厅外面合排,我和张悦坐在一起,我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零食,都是班费买的。有人嘴里嚼着、手里剥着、眼睛还瞅着新的目标,真是不亦乐乎。只不过我们女生顾及形象,不愿张开血盆大口狼吞虎咽。
不一会儿就抽到了我表演。下面开始喊:“Angel,跳一个!”“不行,得边跳边唱!”……
等到火爆的音乐响起时,大家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我唱了一首北欧“二人无极”的舞曲《the Edge of Heaven》,是一首让人听着就想跳起来的劲歌。不知道谁关了日光灯,打上了一闪一闪的彩球灯,一下子就把气氛调动到最高点。
边唱边跳很累人,我做完最后一个pose都气喘吁吁了。我感觉脸很烫,便跟人打了个招呼,乘机溜了出去。一出门就看见了崔英杰和Sophi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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