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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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美眉-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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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查,想起是上学期给一家知名的纪实类杂志写过一篇报告文学,编辑说一有消息就通知我。我拨通了曹编辑的手机,对方热情地说: “陈安舟啊,我来北京组稿,现在住在人大附近。请你出来喝杯咖啡好吗?”
“我……明天有一天的课,今天必须要做一些准备,还要完成这礼拜的作业……”我为难地说。
“不会花多少时间的,我们可以顺便谈谈你的稿子。”曹编辑的声音很悦耳,可是我却有一种受迫感,仿佛对方暗示着什么,话里有话。特别是“顺便”两个字,听起来很不舒服,好像言下之意是“你不来稿子就免谈了”。
我已经和不下十个编辑打过交道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却是头一回遇上。我一直觉得写作是私人的东西,即使拿出去发表成了商业的行为,作者还是能够躲在作品的背后。米兰·昆德拉甚至认为作家就应该消失在作品后面。我不懂我本人的出现和文章的发表有什么必然联系。
“可是我今天实在没时间了,星期天下午一向是秋后算账的日子,如果今天不做完,明天准出错……”我向曹编辑解释,脸上还带着笑。
“这样啊……也行,反正我要在这儿待两个礼拜,那我改天再找你罢!”曹编辑的声音里流露出少许失望。
挂了电话,我心中觉得不快。我不愿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可是我又一向喜欢把事情看得很透彻。如果他单纯作为一个朋友邀请我喝杯咖啡,我拒绝了只会显得我很不大方。可是现在,他把喝咖啡和我一篇文章的发表联系在一起,我去了是不是显得我很功利?我不过是偶尔卖文,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出卖其他东西的困境吧!
不过,我也就稍稍恼了一会儿,然后照旧背着书包去自习。我要先把学习弄完,然后再生气也来得及。
晚上从自习教室里出来时发现有些感冒了,嗓子痒痒的,总想咳嗽。我想起张然说的话,不免暗自笑了一通。我才不信全世界十二分之一的处女座都在这几天免疫力下降,这么多人同时伤风咳嗽还不乱了套!
张悦没过两天就出院了,不过她始终没来上课,据说她白天和爸爸妈妈去北京各大旅游景点游玩,晚上和父母住在招待所里。她只回了一趟宿舍,拿了点东西,可惜我不在。
教授们照旧喜欢上课点名,每次点到“张悦”时,众人就异口同声地说: “住院了。”如果教授表示关切地询问“什么病”,大家便说“不知道”。
我们是真不知道张悦的病因和病情。
我只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伤风一个礼拜就好了,咳嗽却日益加重,有时候连着咳了几十下咳到我都怀疑会不会把肺咳出嗓子外。尤其在深夜,我每天都毫无例外地咳醒。我怕吵醒其他人,只能捂住嘴、憋着嗓子眼咳,结果愈发咳得剧烈。咳得筋疲力尽、恨不得死去的时候,我总是发毒誓第二天就去校医院买药。可是,第二天咳嗽轻微一些时,我又得过且过了。
张然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已经咳得五脏俱裂了,平均几秒钟就爆发一次,咳嗽比他说话还多。他先感叹了一番“星座真准”,旋即责怪我“讳疾忌医”。他说:“你还照顾张悦呢,自己生了病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其实,我大一还没开学就买了很多药在箱子里,其中的止咳糖浆放在那里一年多都没用上。上学期期末的时候罗曼咳嗽,我就把糖浆都给了她。当时她还推辞说: “我让峰峰哥哥去买好了,你自己留着吧。”我却笑着说: “我读高中后就没咳嗽过,你放心!你等他买还不如趁早用药。”
可是,大话说在了前头,我这次咳得比她严重多了。
我连连向张然保证“明天我一定去买药”。
第二天,我去图书馆自习,手机突然响了,在安静的阅览室听起来格外震撼,我慌忙跑到角落里去接。
“安舟,你去买药了吗?”张然的声音传来。
“我……我在图书馆,待会儿就去。”我不知怎的有些心虚,好像是他委托我的事情我没有去做似的。
“我就知道……我今天正好经过药房,帮你买了药。要不我现在给你送来?”
我小声叫道: “不用了,我马上就去买,真的不用麻烦你……”
好不容易才打消了他给我送药过来的念头,我得以安心地坐在阅览室里看书。
从图书馆出来时外面已经黑   了。我走了两步才想起要去药房买药,待转身又觉得天色可怖、路途遥遥。
我又原谅了自己一次。
进屋时发现桌子上多了一袋东西,打开一开,是一堆梨和瓶瓶罐罐的药。
“一个男生打电话来找你,你不在,他就请我下去帮你拿东西了。”罗曼告诉我。她盯住我研究了一番,问道:“那个哥哥是谁?老实交代!”
“哦,是我老乡,一个师兄。”我模棱两可的回答自己听来都不免浑身起鸡皮疙瘩。真佩服自己,灵机一动借来了蒋蓉的专利。她出去吃喝玩乐,或者有人送她小礼物的时候,我们总问她“那个哥哥是谁”,她总是面不改色地说“一个师兄”。
我服了药,然后把梨洗了削皮。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自己对张然是该进还是该退。张然什么也不说,可那些关怀后面的情意是明显的。我每接受他一次关怀就等于是肯定他一次。
奇怪的是,我从来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
我不相信这就是爱情。也许,我对他的好感全都建立在了感激上。而他,也许是没有机会认识更多女生所以以为我就是他追寻的爱。连星座都说,处女座和白羊座最不合适待在一起。前者恬静保守、敏感到神经质,后者横冲直撞、不拘小节,两人在一起摩擦不断,最终只能因为“性格不合”而各走各的路。
我希望自己成为对方百分之百的女孩,而不是填充爱情的函数值。
曹编辑离开北京前又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我已经下定决心从此和那家杂志社脱离干系,只不过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我是委婉地告诉他我很忙的。写作不是我的终生职业,何况只是在一家杂志上发表一篇几千字的文章。我有我的尊严。
要不是因为我需要稿费,我宁可永远在晃晃悠悠之类的BBS上发文。在那里,不需要考虑编辑的口味、杂志的风格、读者的需要……我要做的仅仅是同时按下Ctrl和P两个键。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钟爱网络文学了。文学本没有“网络文学”这个分支,网络只是一个发表文章的载体。人人都有说话的需要,自由地、大声地说话。躲在“XX女孩”、“XX宝贝”等千奇百怪的名字后面,没有谁会来管你的真实身份。你可以扮演古怪精灵的小魔女、纯情善良的天使、多愁善感的小女生……
晃晃悠悠BBS的壮大证实了这一点。它是全新的,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它的注册公民不多,只要打过两个回合就能迅速成为熟人。所以,晃晃悠悠在短短几周时间就成了我们班所有人上网的首选地,并迅速扩大影响。
在网下,我多少有些自闭,本能地害怕与别人交往,惟恐自己没法与人沟通。可是到了晃晃悠悠,angelsigh成了人气最旺的美眉。她写一些真情流露的文章,说一些俏皮可爱的话语,尊老爱幼,乐于助人……简直就是人见人爱。
我领导的郁闷版每天都人来人往,是晃晃悠悠上点击率最高的版块。大家郁闷了来这里发发牢骚,高兴了来这里开个玩笑。满版都是“Angel美眉”、“版主MM”的字眼……我每天都至少在晃晃悠悠待上一刻钟,去各个版问候一声,然后管理一下郁闷版。
说是管理,其实我能做的仅仅是发文。版主的很多特权我都浪费了,比如删文啦、封人啦……倒不是我仁慈,而是因为我都不会。叉叉贴的洋洋洒洒的“版主手册”我实在懒得看,万一需要做什么我就给张然发一条短信息,让他远程遥控——他经常挂在晃晃悠悠上。
我发现我越来越迷恋这个地方。在那里,几乎所有人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每天都互相关心着,互相逗乐着,生活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虽然有很多人是外系的,素未谋面,可我们却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亲密无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种情感泡沫,不过即使是泡沫,我也把它看成水晶。
三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我在郁闷版发了一个通知:郁闷版愚人节前夜版聚。立即有十来个人re,还不断有人来预祝我们版聚成功。
本来我倒没有想过做版主要搞什么活动,大概是我长久没有担当过“要职”了,没有什么活动能力和经验。只是Sophia有一天向我抱怨道: “天天为校庆训练黑管累死了,真想去蹦迪爽一把!”
我一听,正中下怀。只是想到正在大兴土木的学服,不得不遗憾地说:“我也想去,可是学服在装修呢。”
“JJ还在对学生免票,我们去那里吧!”她有些兴奋地提议,似乎早把情人节发生在JJ的不快抛诸脑后了。
“我们?两个女生?”我虽然一直艳羡蒋蓉独闯滚石的经历,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胆量的。
她一个诡笑,说: “那你以权谋私一下啦,搞一个郁闷版版聚,组织大家去JJ蹦迪……”
天才的Sophia提出了这个一石二鸟的主意,成全了她蹦迪的念头,也成全了我版主的丰功伟业。
3月31日晚上,我和Sophia手牵手来到了二校门。已经有几个人等在那里了,我认识的有同一个班的叉叉,何维等人,还有张然。不认识的也不见生,互相报了一下ID就算熟悉了。
“你怎么来了,没见你re呀。”等出租车的时候,我轻声问站在身边的张然。
“怎么,不re就不让我来吗?”他笑眯眯地和我开玩笑,“我不会蹦迪,本来不来了,不过迪厅里很乱,我想想还是来保护一下你吧。你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晃晃悠悠的虫虫?”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转过头告诉Sophia:“来,见见你军乐队的大师兄!”
我替他们互相介绍。Sophia大声叫道:“原来你就是张然呀!当年的低音号三剑客之一!”
我疑惑地说:“怎么吹个号还要排座次?Sophia你是黑管魔女?”
Sop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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