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别说了。我在乡下的表哥,他们一家子一年到头吃不上肉呢。
两人长吁短叹一番。
流光:大叔,这个花叫什么啊?
园丁:君子兰。
流光:君子兰很难养的啊。
园丁:是啊。
流光:那你是怎么养的啊?
两人谈论园艺讨论半个时辰。
流光几乎对什么事情都感兴趣,好奇到了极点,把白承修无聊到烦躁不堪。
最后,他把流光拉回房间,脸色十分难看,叫他呆在房间里,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出去。
说完,他撂下被他吓得有点发抖的流光,走了出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现在,他回来了。
流光十分紧张的看着这个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半夜三更的,闯进别人的房间,非奸即盗!
白承修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这个人到底是要勾引还是不要勾引?
不要勾引,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现在就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是要勾引自己,还是要杀自己,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白承修掏出一柄水果刀,慢慢的削着苹果。
流光看着他,一动不动。
白承修削完苹果,把水果刀往桌上一扔,把苹果往前一伸,笑道,“吃吧。”
流光满腹狐疑,半夜到他屋里来给他削个苹果?!
他就算再笨也不相信。
他犹犹豫豫的伸出手要接过,还没到手,手腕却忽然被抓住,接着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等他反应过来时,白承修正在邪笑的面孔近在咫尺。
自己已经被压在桌子上。
流光在心中流泪,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白承修观察着他的反应和表情。
要是想诱惑自己,自己这么明显的动作,他应该会缠上来才是。
要是想杀自己,他故意没有扣他的右手,水果刀就放在他的右手边,可以一把拿起来捅自己。
你到底是会怎么反应呢?
流光动了动右手,白承修立刻一眯眼。
要杀自己?
他握住袖子里的暗器。
这个人一拿刀,他就用暗器射穿他的右手腕。
流光的手抖了抖,却没有拿刀,而是像白承修的脸上而来。
白承修被他捂住脸。
流光的手使劲的往上推,一只手指已经伸到他的鼻孔里去了。
白承修恼怒起来。
这是什么破招式?!
流光的心里害怕的很。
这个坏蛋,十多年前也是这样压着自己。
他狠命的一戳。
白承修叫起来,“混蛋!我的鼻子!”
他把身下的人松开,捂住鼻子跳起来,果然见到红色的液体从指缝里流出来。
流光看着自己的手,一根手指沾满鲜血和一团……不知是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
他立刻在桌布上擦一擦。
好恶心!
白承修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把流光盯得颤抖不已。
肿么破?
自己把坏蛋的鼻子弄破了,他那么小心眼,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道歉有没有用?
白承修脸色阴郁,却就只是这么盯着流光,什么也不做。
流光害怕,他为什么不说话?
一定在想怎么整治自己。
白承修不说话,心里正有些小小的颤抖。
这种情景,莫名其妙的有些似曾相识。
那个人,也是这么讨厌自己,自己一碰他,他就对自己狠。
白承修眼神一黯,那个人现在正在舜国。
自己曾经偷偷去见过他好几次,却不敢露面,只在远处望着。
那人再怎么说,也是舜国的王爷,他要如何才能把他绑过来?
流光堆起笑容,干巴巴道,“你的鼻子有没有事?要不要叫大夫?”
白承修看着流光,却已经连报复都没有了心情,话也不再说一句,转身离开。
流光战战兢兢的坐下来,抓心抓肺。
他又把坏蛋给得罪了。
他今天不报仇,过几天一定会报仇的啊。
自己在白府的日子,恐怕是越来越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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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流光起床了。
他穿好衣服,自己把床铺收拾好。
珍霞一进来,看见窗户开着通着风,床铺已经整整齐齐,流光的衣服也整整齐齐,不禁有点诧异。
流光连忙道,“都收拾好了。你去忙别的吧。”
他其实也识趣的很。
在宫里的时候,自己没权没势没前途,太监宫女也会欺负他。
但是,皇兄有时帮自己一下,那些人也不敢把他欺负的太厉害。
日子总是可以得过且过的下去。
现在自己是一个阶下囚,比丫环的地位还要低,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
珍霞看着这个人,心里不禁产生一点奇怪的情绪。
也……还挺识趣……
她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流光犹豫半天,“能不能和你家主人说几句话?”
珍霞道,“我这就去禀报。”
说完转身出了门。
流光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白承修才到。
他进来的时候,流光正坐在桌前拿着一样东西仔细的研究,非常专注,桌子上摆了好几件古董。
白承修看一眼古董架,果然上面少了好几件东西。
他脸色一黑。
这个人还真是会自己找娱乐。
白承修坐下来,脸色很冷,“什么事?”
流光看到白承修进来,连忙站了起来,“我……昨天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介意。”
白承修看着他,“就这件事情?”
流光挣扎了半天,终于道,“你的白府里,有个小厮,好像有问题。”
白承修眼神一懔,缓缓道,“什么意思?”
流光若有所思,“昨天我们在白府里行走的时候,曾经碰到一个仆役。我见到他时,有种怪异之感。当时我太兴奋了,没有想清楚。昨晚静下来,才觉得不对劲。”
白承修的眼睛眯起来,“有什么不对劲?”
“他的脚步声,实在太轻了。好像只有会武功的人,脚步声才那么轻吧。”
白承修吸一口气。
白府里的仆役是不应该会武的。
他一直觉得府内有奸细。
但是查了很久,他也没有查到。
难道这个奸细竟然给流光发现了?
他不禁打量起流光。
这个人告诉他这件事情,对错不说,到底为了什么?
他的观察能力,为什么如此细致入微?
白承修缓缓道,“你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目的?”
流光睁大眼睛。
呃……目的?
真的没什么目的……
就是觉得他府里有这么个琢磨不透的人,很危险……
他抓耳挠腮,有点手足无措。
最后,他喃喃道,“家里有这样的人,很危险啊……”
白承修突然觉得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的理智上一直在告诉他这个人有目的,心里却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他不禁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你到底是谁?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流光开始心跳加速起来。
这是这个人第一次这么严肃又认真的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想了半天,终于决定要说什么。
他的眼里含泪,语气真挚,“我如果告诉你,我来到你家里以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失去了记忆,你信不信?”
他真的木有这个杀手的记忆啊。
白承修皱眉。
竟然是这种理由?
☆、第7章 丞相受伤
白承修看着流光,像在看一个白痴。
流光被他看得也觉得自己像个白痴起来。
他不禁有点出头丧气,心中却还含着一线希望,小心翼翼问道,“你在想什么?”
白承修缓缓道,“你是说,你突然之间有了意识,发现自己半夜三更站在我的门口,却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
流光点点头。
“你也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手里提着一把剑,穿着黑色劲装,却不知道自己本来要做什么。”
流光的头点的像拨浪鼓,“是的!你相信吗?”
白承修点点头道,“相信啊。很合理啊。”
流光的眼中闪出惊喜,“真的?”
白承修脸色一沉,“废话!当然是假的!你当我是白痴吗?!”
流光一呆,头立刻耷拉下来。
耍着我玩很好玩是不是?!
白承修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心里有点乱。
这个流光,几乎把他二十六年的权人之术完全颠覆。
他发现,自己的头脑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要相信他,心里却越来越对他产生信任之感。
连这么荒诞的事情,自己竟然有点开始想,说不定真有那么奇怪的事情。
信任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
他心里有点恐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和想要的东西。
只要是找对了筹码,什么都可以买到手。
有人喜欢财,给他钱他就卖命。
有人喜欢权,给他地位他就可以抛弃良知。
有人喜欢好名声,那就给他机会让他美名远播。
研究透了,什么人都可以驾驭。
只有舜国的那个笨蛋傻瓜,人家给他一点点温情和甜头,他就对人家死心塌地。
他的皇兄也不过是在利用他,他却老是像飞蛾扑火一样。
七年前,为了他的皇兄,他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搭上,那人又反过来为了他做了什么?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打听他的事情,对他执着的像着了魔一样,那人还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岂非也是个笨蛋傻瓜?
他看着流光,心里不爽起来。
为什么一见到你,就三番四次想起那个笨蛋!
他的眼神凶恶起来。
流光心里打起小鼓,慢慢往后退。
白承修一把拉住他,“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流光被他晃得头发晕。
白承修看看天色,“跟我去抓那个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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