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要知会过,我这个做母亲才敢作主,就是陛下交了重任给她父亲,目前是不得闲。”
在座的众人都是人精儿,一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便知这“重任”二字意义重大,一般天子要的不外乎是三顶重要物儿,一是民心,二是兵权,三是钱。贾保玉既然是在户部,自然与钱有关,这里头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完的,怕是做好了,这贾家的地位就更上一层楼,到时还不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分析下来,众人对林代玉与贾静静的态度更亲热了几分。
这里说了半天话,章老太太很快就回来,喜宴也开了。
不远处的泉石林木中的楼台上也唱起了《举案齐眉》的曲儿。
戏唱完了,大家也吃完了喜席,拥着老太太进了新房一起去看新娘子。
新房里红烛高烧,坐在床上的新娘子被章波波拿桃木挑开了盖头,俗语说的好,十八无丑妇,又在烛光映照之下,这新娘子也有几分动人之处,只是身量未足,难免起了青涩之感。
可是众人却是没口子的赞美。这个称“老太太好福气,新媳妇的眼睛可是大大的,又灵动,又水汪汪的。”
好话谁不爱听,老太太笑的见牙不眼,但是瞅着新媳妇的脸上,那眼睛哪里大了?
那个赞。“我说这眼睛还是小事,这小脸看上去就细白,我都不敢太上前,怕吹化了她呢。”
老太太连忙把方才的疑问句抛在脑后,只是新娘子心下诧异,出嫁的前一天也没有睡好,擦厚厚的一层粉才勉强挡住了脸上新早出的豆豆。
站在老太太旁边的仆妇在恭维老太太。“这么小年纪又能长得这么好的大奶奶,怕不是天仙转世的吧!!!”
在外室招呼客人的章波波心里纳闷了,自己的小新娘真有这么好吗?引的上下人齐声称颂。
恰好此时,有人在唤贾保玉。“父亲!!”
随着贾保玉一转头的章波波几乎没酥了身体,只见露了半边脸的一位小娘子,弯着一双大眼,俏生生的望着自己。
在他身后的贾保玉脸色带了几分不虞的把手一挥,贾静静连忙缩回身体,悄悄地附着母亲的耳朵道。“娘,章伯伯的嘴巴真大。”大的几乎连口水都装不住了。
听的林代玉拍了一下她的手。“小声些,被人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贾静静偷偷地打了个呵欠。“知道了。”今天可是闷死她了,对着一群贵妇,又不能大声的说话,也不能随意走动,呸!!!还想要她家去做媳妇呢,也不透过现像看本质,小姑奶奶是你们能招惹的吗??
“马上就完了。”林代玉摸了一下女儿的头,贾静静忙依在她的身边撒娇儿。
林代玉见她神色疲倦儿,招手命章家的仆妇过来,再唤了和自己同来的秋香过来,先和老太太告了罪,把女儿先送了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老太太知道贾静静要先回家后,不但不怪罪,还一迭声命人快些去做。
不久,这一场酒席曲终人散。贾保玉正扶着林代玉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后头的章波波追了上来道。“贾世兄!!”
贾保玉听的脚步差点一个踉跄,这货怎么了,平时都是叫贤弟的。
“我和你说些事儿。”章波波上前亲亲热热的和他说着话。“方才在席上我使了个障眼法。”
贾保玉被他大嘴呼出的气弄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我就知道世兄有苦衷。”
章波波忽然笑了起来。“不必叫我世兄,大家都是同年,什么兄不兄的。你当下又是我的上司,叫我贤弟也是该的。”
在马车里的林代玉连忙搓了一下手臂,妈啊,这大嘴非凡人呐!!!
可是态度怎么会忽然转变呢。
“对了,你的内子和家人呢,贤弟我还没有见过呢。”章波波的眼睛一溜一溜的转。------小美人呢!!!“听说你的妻子正大着肚子,怎么好随便坐车,不如在我府上过一夜吧!!!”
贾保玉忽见他的眼神飘忽,火星乱迸,恨不得一拳把他的大嘴打歪,复思这大庭广众的不好失了素质,只得忍了又忍,心中顿时生了一计。笑道。“不必了,倒是小弟要和世兄说一件事儿,你刚娶的小媳妇不是兵部冯尚书的手下吗??得当心点。”说完后,手指了指天。“上头吩咐第一个要紧查的就是兵部呢。听说他们克扣了许多兵饷呢。”
章波波听如此说,吓得酒醒了一半。说。“果然如此?”贾保玉笑道。“咱们是同年,贤弟我可是拿真心待你,要不然这么要紧的事儿,我也不会和你说了,对了,陛下迟些去秋围,我正好拿这事出来作筏子,等陛下回来了,这就是我的大功一件了。”
章波波忙笑道。“我知道贤弟待我是真心。怎么有个不信呢?哎哟,天好黑了,贤弟好快送弟妇回府吧!!!”
说完后,也不等贾保玉反应,率人进了府。
在马车上的林代玉听后,只抱着肚子忍笑。等到贾保玉一上车,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有人要大义灭亲了。”
“我正愁无人打前阵呢!”贾保玉眼放精光,“哼哼,这等好功之人,不用白不用。”
“可是陛下真的要去秋围吗?”林代玉问。
贾保玉暗暗咬牙。“谨哥儿说了,消息是确信无疑。”
“只有后面要处理兵总是假的吧!”林代玉摇头叹气失笑道,“事儿有真有假,这样才好迷惑人呢。”
贾保玉不骄不躁,提醒自己的妻子道。“这事只有我和他知道,你是个糊涂人,睡一觉也什么都忘了。”
说罢就轻轻地抚着她的脸,修长的大腿就绕住了她的腰箍得死死的。“你别想那么多,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要紧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手朝她的下身探去。
吓得林代玉几乎跳了起来。“作死了,这可是在马车里。”
贾保玉低笑了起来,身子贴了过去。
下车时,林代玉的脚差点打旋,手也忍不住狠狠的捏了一把贾保玉的腰。
贾保玉有些心虚的扶她。“我的太太,要不要我抱你进去。”
这个家伙,林代玉恨得咬唇,每次都这样。虽不曾入巷,却是弦上的箭,不作弄一番便不收弓。
贾保玉怕她再站下去就更生气,忙小心翼翼扶她先回了房。
贾静静端了炖盅进来,见母亲还歪在榻上,笑道:“弟弟又不安份了。”
林代玉正歇着缓气,接过炖盅,喝是几口汤,嘴角微翘。“不是你弟弟。”
贾静静听着,露出个迷惑的表情。
“等你大了才和你说。”林代玉拉过女儿的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我儿可是出风头了。等你父亲的事办完了,我估摸着门槛要被人踩矮了。”
“才不要她们来呢。”贾静静颇有些不耐烦地睃了母亲一眼。“你可不能答应。”
林代玉掩了嘴笑,并无不快之意。“是不是觉得和她们不熟,所以觉着不好。”
贾静静横了母亲一眼,慢悠悠地道:“和她们没话好说。”说着,又把炖盅里的汤倒出来给她。“还有一些呢!”然后把剩下的汤放到她的面前。
“你和她们没话说,但是和你的寿山伯母也有话说,也没见你有多喜欢她。”
贾静静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然后立刻恍然大悟。“母亲套我的话,我才不上当呢!”得意洋洋地望着林代玉。
林代玉哈哈大笑。
贾静静托腮坐在她的对面:“也不知道叔宝这会子在外面过得如何了?”
喝完最后一口汤的林代玉拿绢子擦了擦嘴。“我还以为你气的一辈子都不想理他了呢。”
贾静静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他是我弟弟呢。”
林代玉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知道就好,无论他做了什么事,你这个做姐姐得想着他是你弟弟。”
贾静静垂着头,低声道:“女儿知道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林代玉心里却很明白,贾静静真要把陈叔宝当亲弟弟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的。
她不由仔细考虑起女儿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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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晚上,林代玉拉了准备宽衣睡觉的贾保玉说话:“叔宝在外头怎么样了?他虚岁才十二投了军有用吗?;不管是你还是我,哪能放心。”她说着,不由迟疑起来,“你能不能把他劝回来。”
贾保玉有些意外。笑道:“叔宝年纪还小,在军帐里做着文书。现在太平盛世的,哪有什么仗好打,不过取个强身健体又能护家的意思。日后寻了机会能建功就更好。”
他说的十分简单,也很轻松。
但这家伙委婉的告诉她,现在不打仗,所以陈叔宝目前没事。不过为着前程着想,叔宝还在努力上进,所以以后遇上战事的话,叔宝肯定会出场亮相。
林代玉半晌无语,想起洪祥来。
“祥哥儿也爱弄棍舞棒的,”她犹豫道,“其实在家里学也是一样。”
“有些事,在家里学和外面做的不一样。”贾保玉披衣坐了起来,顺便摸了一下她的肚子,“家里头做就只有家里人知道,外头做的好了,却是富享声名的事。”
也就是说,让陈叔宝回来乖乖的学武是不可能的。
那女儿怎么办?
声名什么的,在女人面前都是浮名。
林代玉有些气馁。
找了机会和洪祥说:“祥哥儿,我们家请了护院,不过娘的心里还是不安,毕竟是外人。”
自从知道爹是站在钢丝上替皇帝办事后,洪祥越发勤快的在家里练武兼背律书。
听到林代玉问他,正中下怀,道:“我要在外面打遍天下无敌手,又要熟背律书,将来谁敢惹了我们家,不把他打趴下,就把他告趴下。”
林代玉不问犹好,一问担心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于是头疼欲裂的回转了房。
------这武林高手和大状哪个是好玩的,都是招惹是非的主。
她进门坐了窗下的榻上,端了蜜水却不喝,说道:“做儿女难,做母亲更难。。”
——真不是普通的难。
贾保玉过去替她揉了揉,又在她的旁边坐了,心下不以为然。“有什么难的,小时候我养狗儿,随便放出去,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