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青丝(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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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青丝(父子)-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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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说得无端的暧昧缱绻,我心下一跳,脸上忽的又热了起来。待到不小心看见他一双深沉温柔的眼眸,更像是被火灼到一般,头顶都要冒出烟来,只差没有马上跳起来逃开了。

    前世活了十八年,亦曾有女生主动给我递过书信当面表白过感情,我素来礼貌委婉的拒绝,不想今天竟然因一个男人稍稍暧昧的话便感觉这般狼狈,真是出乎意料。更遑论此人还是这具身体的父亲。

    心下这般狼狈,攀住他颈脖的手却下意识的收紧,整个人像是受了蛊惑一样,身不由己的贴过去——仿佛一旦留有罅隙,这些话便当不得真一般。

    燕归馆已经烧成废墟一片,自然是住不得人了。午后便管家模样的人来请示,说是要重建燕归馆恐怕要花好些日子,眼下已经另给我安排了院子暂住。却被萧云寒淡淡拨了回去,只道我不住旁的院落,留在云隐居便好。

    横竖这几年来我们也没少同床共枕,因而我也不发表什么意见了。

    云隐居那张檀木大床与三年前相比,丝毫也不曾变过,所以有轻微认床毛病的我,当晚睡得相当的香甜。

    翌日醒来,看见枕边熟悉的眉眼,心里竟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

    山庄遭逢这番大乱,萧云寒手中事务繁多,用过早膳便出去了。他离开之后,我颇为无聊,忽然想起昨日拂衣说萧聆受了轻伤,于是决定去看一看。

    梅袖竟坚持要跟着,我无法,只得由她。路上,我突然想起出事那日一早便不见她踪影,忍不住问她此事。

    梅袖想了想,道,“那日一早奴婢醒来,便和沈殿主和追影殿主关在一处了,后来才知道,是陈长老抓了我们。”

    我不解,“陈长老抓了沈继冰和追影,还有你?为什么他要抓你……”我一句话还没有问完,忽然想起当日凌锡的话,“三殿殿主都握在手上了,竟然……”,不由惊讶的问,“你就是秦广殿殿主?!”

    我此话一出,梅袖比我还要惊讶,“秦广殿殿主?小少主真会开玩笑,奴婢一个小小的婢女,哪里会是什么秦广殿殿主……不知道陈长老是从哪里听来的,竟然也以为奴婢是秦广殿殿主。如果秦广殿殿主那么容易就让人发现,便不是秦广殿了。”

    我转念一想,事实也是如此,如果秦广殿殿主真的是梅袖,陈长老也不会输的那样彻底了。

    这边这样想着,忽然看见前头严严实实的一众弟子围着,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回头看一眼梅袖,她叹了口气,无奈的点头道,“小少主要看就过去吧。”

    我笑了一笑,往前走过去。

    围得严严实实的人群往两边让开一条通道,我走到圈子中心,赫然看见高高立起的杆子上,用耶稣受难一样的姿势绑着一个人。暗红衣袍,竟是陈长老。

    两个弟子握着牛皮鞭子站在杆子下面,正用力的往杆上的人身上抽打。旁边还站了一人,打一鞭便报一次数。

    梅袖忽然往后退了半步。

    我有些诧异,又往杆上的人看过去。这一看,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人无声无息的垂着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睁着,脸色却灰白诡异的吓人。

    我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要出声叫道,“等等……”还没说完,梅袖忽然拉了我一下,“小少主。”

    我抬头看她,语气有些不稳,“梅袖,他要被打死了……要死了……”

    梅袖似乎叹了口气,道,“小少主,不是被打死的,陈长老早已经死了,昨日之前就死了。”

    死了?我痉挛般回头看高高的杆子上的人,的确已经死去多时了。那么,这是在鞭尸?死了还不够,还要鞭尸?!

    许是看出我的疑惑,梅袖解释道,“陈长老犯下逆天大罪,当日逼迫庄主服毒之后,被庄主扼死在回雪廷,据庄规,须鞭尸示众十日方可抛之荒野。”

    我又回头去看那具绑在高杆上的尸体,意图叛变谋反,逼迫庄主服毒,的确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只是死者已矣,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恍思间,对面人群中一个人转身而去。我回过神时,只看到黑衣少年单薄挺拔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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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耶,明姬终于被炮掉了,大家开心吧,撒花庆祝~~~~~~~~我就说过她没好下场的啦。。。。
 


系青丝 【第二卷】到底意难平 第五十一章 情钟
章节字数:3495 更新时间:09…10…10 16:38
    我再顾不得陈长老的尸体,急忙追着萧聆过去。

    少年步速不快,与平日起居行走并无两样,仿佛刚才被吊起来鞭尸的不过一个无关之人。只是我追上去之后,才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冷得骇人。

    他一言不发的往前走,我也跟着沉默不言。

    他不是回听风楼。

    可是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我不禁诧异。我以为他要去的是埋葬着他娘亲的那个荒废院落,可眼前却是天机山庄的逐日殿。

    萧聆头也不回的往里走,我跟着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叫道,“大哥……”

    他顿了一顿,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到底还是停下来,却不曾回头,只是道,“我没事。”复又往里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瞬间想起废弃院落里那块简陋墓碑上孩童歪歪扭扭的字迹,继而又想起陈长老素来慈眉善目的形象。那些慈蔼之于我或许是假的,但是对于萧聆,却半分不会有假。就连陈长老此次叛乱,也是因着萧云寒对待我与萧聆时过于厚此薄彼。

    这个并没有对外宣明身份的外祖父,当是十二年来与萧聆来最为亲厚的人。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一念至此,我转身想要离开。

    没走两步,身后萧聆却忽然急声喝道,“不要去求他!”

    我惊了一惊,回头便见他已经转过身来望着我,此时缓了一缓声音,又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千万不要向父亲提及求情。”

    少年尚带着稚气的脸上强装无情,身形却是僵着的。

    我朝他走过去几步,忍不住说,“大哥,陈长老既然已经伏罪,或许求一求爹爹……”

    “不必。”萧聆看了我一眼,又别开脸,颇有些冷淡的说,“父亲既然这样做,便是陈长老罪无可赦,你也不要多言。”

    我一噎,身后一把冷冰冰的声音道,“逐日殿事务繁忙,两位少主若是要闲话家常,还请移步他处吧。”

    萧聆马上后退开小半步,恭谨道,“师父。”然后再看我一眼,转身往殿里去了。

    我回头,沈继冰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正从外归来。我与他平日极少交集,此时也点一点头,恭谨的招呼一声,“沈殿主。”便要离开。

    走过立在那里的沈继冰身边时,他忽然道,“属下奉劝小少主一句,陈长老的事小少主最好不要插手。”

    我颇有些惊讶,侧脸往他看过去。不料他也在看我,目光清冷如霜,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我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做声,扭过头继续往前走。

    没走两步,身后沈继冰忽然又道,“良善或许并非坏事,但是过于自作聪明,便容易招人讨厌了,小少主。”我闻言回过身,听见他继续说,“我真不明白,比起萧聆来,你实在差得太远,他为什么竟然会这般护着你。”沈继冰说完这句话,也回转身来看我。

    我从来都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若说以往的面无表情只是让人觉得不易相处难以亲近的话,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便是赤|裸裸的冷峭讥讽。

    我只觉得有一把火在心里猛的烧起来,隐隐却又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水落石出了。只是先抛开那个不说,我看着沈继冰,“陈长老意图弑主谋逆固然罪不容赦,但是他既然已死,又到底是大哥的外祖父,何苦因此而让他们父子生隙。”

    古代并无计划生育,信奉的是多子多福,家庭越庞大,越是福泽如山。相比之下,萧云寒便稍显子息单薄。且对萧聆而言,萧云寒已是世上仅剩的血亲。他们父子若果隔阂,终是悲剧。

    不料沈继冰却冷冷一笑,道,“你也知道陈长老意图弑主?那你可知庄主如何中的归元?”

    我怔了一怔,竟不知怎样回答,“听说是逼迫……”终是闭了嘴。逼迫逼迫,萧云寒这样的人物,如何才能逼迫得他?

    沈继冰扫了我一眼,讥讽的道,“本来以庄主如今的修为,天下几时还有人能逼迫于他?”顿了一顿,终是接着说,“当日庄主在回雪廷,陈显预先燃了几个时辰的蚀骨香,待此香药性发作之后,便手持你的信物在廷下求见庄主,方逼得庄主服毒。即便如此,他众尚不敢靠近庄主十步之内,只由女婢奉上毒酒。”

    他一双眼眸如结了寒冰,唇边却慢慢收了讥诮,整张脸终于恢复原来的面无表情,往下说道,“本来归元若是不运功,便不算凶险。偏偏有人来报燕归馆被焚,庄主急怒之下,出手扼死陈显于当场。后又下山寻你,方横生了后面的诸多变故。”那冷如寒霜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我,“这许多年来,几时有人逼他至此过?庄主一身修为险些一朝散尽,萧聆再不忍,也知道个中轻重。我真是不明白,你这样不知好歹自作聪明,哪里值得他如此护你。”

    说罢拂袖而去。

    我立在当场,只觉得似有惊雷在脑中炸开,留下一片空白。心底又酸又疼,逼迫逼迫,我原不知是这样的逼迫。

    身体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自动的转过去往回走。经过燕归馆,那一片大火烧剩下来的焦黑废墟尚未有人来清理,我站住脚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前夜在山下闻到的萧云寒衣上的烟火气息。心里不禁酸疼更甚,可隐隐中又夹带了些其他微妙的情愫。

    转身,飞快的跑回云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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