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迟疑的开口前,眼前已十九年不见的男人已欺身上前,缓缓的……缓缓的……触碰到了他的唇。
湿热的,饱含几乎要将心脏撑破的感情的,让人惆然欲泣的……
那修的身体不知何时被男人禁锢住,力量的悬殊令他无法挣开这份钳制,却也无心去挣脱……只能放纵自己去享受,回味这个几乎令他哭泣的吻……
昔日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被其它的小选手嘲笑、欺负时,男孩那令人莫名安心的背影。
幼年时约定要一同让珈国称霸世界冰坛时的坚定与傲意。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之后,各自为对方按摩放松着肌肉的暗流涌动。
以及,月光倾洒下的懵懂亲吻。
那时的亲吻,虽笨拙,只知唇与唇的厮摩,也不知那究竟代表着什么,却有着世界上最纯美的甜味。而此刻,虽激烈得仿佛要将对方拆骨入腹,却是带着仿佛灼烧一般的绝望,以及……泪的涩意。
咬牙离开的卿越由于不放心那修而偷偷的潜了回来,却透过门缝见到了那副令人脑袋里“轰!”得一声炸响的画面。
那个男人一手紧紧扣住那修的后脑勺,一手则以禁锢之势紧紧环住了那修的腰际。那是一个无比激烈的吻,男人将那修的唇蹂躏得一片嫣然之色,又将舌侵入他的口腔,席卷着里面的每一厘一毫,吸取着他的汁液,更在他的身上点下狂乱的火焰。
男人将吻移至那修的耳畔,一波波袭来的热浪令那修的身体震颤不已。因不知何时流下的泪而发红的眼睛不住的睁大,没有焦距的看向前方。他的颈项,锁骨处都被男人火热的气息侵袭着,因狂乱的吸吮,舔舐,甚至是齿间极富挑逗之感的轻咬而被印刻下属于男人的痕迹。然而就是此时,那修嘲讽般的笑出声来。
“十九年没见了,你想说的,想做的,就是这个?”
13
13、前往珈国 。。。
灼热的气息在这个属于冰雪的空间里令人心脏加速,互自的喘息声又仿佛是最好的催情剂一般。此刻那修仿若嘲讽般的话语令男人停住了动作。但若以为他准备就此放开那修,那便大错特错了。事实上……在那修说出那句话之后,男人下身的炙热仿佛又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的膨胀得更加厉害,也变得……更加的坚硬如铁。但他却毫不避讳的让那根肉刃隔着布料顶住那修,并有意无意的摩擦着……
他沉静的看着那修,紧盯着那修的眼睛,并用自己的视线去描绘那多年不见的面容。
“我只是做了我十九年前就想做却来不及做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猛然将那修打横抱起,并毫不费力的走向冰场内部的房间。
待两人离开之后,以手掌捂住嘴巴令自己不发出声音的卿越颓然倒在地上,并不住的喘息着,冷汗不住的划过他青涩精致的面容。卿越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是真的。他太过震撼以至于出现了思维的断层,仅留刚才所发生的一幕幕画面不断的撞进他的脑袋,让他怎么甩都甩不开那些画面。
吃力的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卿越拎起自己的背包缓缓的往家的方向走去。这天晚上,他完成了课业躺在床上的时候,楚炫的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穿着睡衣的卿越立马跑去挂机那儿接起电话。
现在已是九月初,新赛季很快就要开始。或许对于楚炫而言,他在十月的时候就要去参加国际冰联所举办的赛季邀请赛。这就意味着他在没多久之后就要出发去到某个国家,在季前邀请赛的那个分站赛区向国际裁判们展现他新赛季的节目。也意味着……他们起码会有好久都见不着面了。
对此,楚炫对于卿越到现在都还没有购入一部手机而感到老大不高兴,说着你再不买干脆我帮你买算了,然后你今年在全国锦标赛上获奖的奖金就全归我了,令卿越哭笑不得。谁不知道就算是全国锦标赛的季军得主所能拿到的奖金……也够买十台电脑了……
正胡乱侃着准备要挂下电话,那副极具冲撞力的画面却又撞进了卿越的脑海。
“楚……楚炫……?”
“什么事?”
“男人……也可以……可以喜欢男人的吗?”
随着卿越迟疑的问出那句话语,电话的那头沉默了。许久,那个总是很有精神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能啊,不过从人类进化学角度来说没有意义而已。不过……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都能参加成年组比赛了,怎么会连这种常识都缺失。你这样会让我很不放心啊……难道你不知道花样滑冰项目是出现GAY的几率最高的运动么。”
“花样滑冰……?出现GAY的几率……很高?”
“当然!”听到卿越如此无知无觉的疑问,楚炫感觉自己焦躁了,“不行,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这方面的常识。首先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是怎么做的吗?就是把XX放进OO里做活塞运动。所以,如果以后遇上有男人想把他的XX放进你的OO里,千万别犹豫,抄起冰刀砸他小子的头!”
“嘟……嘟……嘟……”
“诶……诶?挂了?切……”
无数少女的偶像,楚炫同学偶尔良心爆发的想和自家好战友说一下在花滑界混时保护自己的注意须知,就遭到被挂电话的待遇,觉得很是暴躁,连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都没配好就早早的洗洗睡了。
但这一夜对于卿越而言,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
【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是怎么做的吗?就是……】
之前所看到的画面还没甩出脑子,楚炫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卿越一下蜷紧被子把整个人全都捂了进去,在里面不断的翻来覆去,许久之后又猛然一下把被子全都掀翻,靠在床头坐着喘息……
一夜无眠。
几天之后,那修在卿越不在的时候找到了他的父母,并告知了他们有一位很出色的珈国教练看中了卿越的天赋,想要让他在下个赛季前都去珈国接受训练的消息。
这是一个让卿越和他的家人都感到太过突然的消息了。卿越的父母为他能够被珈国的优秀教练看上而感到惊喜万分。然而卿越却明白,那修所说的那位名为索伦珈国教练,八成就是那天来到冰场的那个男人。
在发生了那些之后再让卿越跟着那个男人一起去到珈国接受训练,虽然惊喜,却还是会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但他终被那修所说服。是的,他的技术还不完全,也不够纯熟。想要在这个赛季的全国锦标赛上以去年的青少年组第四名之位一跃去到成年组的领奖台,他所会的……还远远不够。
于是,在不久之后,卿越就和那个名为索伦的珈国教练,对他而言还很陌生的人一起坐上了去往珈国的飞机,头一次离开了自己的国家。走的那天,那修并未来送卿越,而是令捷克送上了又一双为他特别订制的冰刃。在去到机场的车上,卿越看着那双那修亲手为他打磨的冰刃,久久沉默……
前往珈国的路途很远。即使是乘坐飞机也会需要十几个小时。珈国……那是一个在冬季奥运会上能够频频得奖的,冰雪世界里的大国。不仅在卿越所渐渐进入的花样滑冰领域,即是在乐胜所向往的单板滑雪领域,珈国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绝对强者。
而眼前这个名为索伦的男人,那修却说他即使是在珈国也绝对是一流的教练。这令卿越不禁疑惑起来,他……究竟有多么厉害。可卿越期待已久的训练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般激动人心。而是……前所未有的枯燥乏味。
从未被卿越引起足够重视的步法几乎被索伦发疯似的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重新训练。他的要求极为严苛,严苛到……令总是随性滑冰的卿越无所适从。虽然他在滑冰的训练上从不马虎,也不会故意偷懒,可索伦和那修完全不同的训练风格令他极不适应。
按照索伦的说法,在现在的评分体制下,步法和旋转一样,所能拿到的难度系数分由定级直观体现。而并不是如同跳跃一般,每个动作的完成都能够有非常清晰的相应拿分。
许多花滑运动员对于拿分的思路不甚明晰。他们只知道高难度的跳跃所能拿到的分数可能令他们从默默无闻一举跃到领奖台的位置,因此不顾自身天赋局限,狠练四周跳,也因此使得一批天赋二流的花滑运动员在练习四周跳的时候身体遭受巨大损伤,再也无法继续滑冰。
但是他们付出如此大代价才得到的分数其实完全可以由旋转以及步法的高难度定级来实现。其中旋转虽然讲究训练方法,可是否能因此而获得绝对的优势,运动员先天的天赋也十分重要。那么,剩下的便是……步法了。
虽然步法的定级若要拿到最高的四级,难度要比旋转大得多,且许多要求也更为细致。但若一旦将步法的定级提高,所能获得的分数将会非常可观。所以索伦才会如此强调步法的重要性。因为……那是唯一一项可以完全依靠努力来实现的部分。
虽然那样很可能会令整套节目的精彩性大大降低,也会令许多单纯为了欣赏而前去观看的观众无法理解,但它的确能够令同一套节目的分数大大提高。所以索伦在这方面会有近乎偏执的苛求。内外勾手步,3字步桥克塔、莫霍克、括弧、捻转步以及等等一系列的步法都被索伦重新训练,哪怕是最细小的部分,都会被他进以最严苛的细致要求。
并不是没有想逃回家过,可卿越却分明能够感受到,这些……正是束缚住他,令他在比赛中止步不前的。因此他每天都会在几近虚脱的时候对自己说:再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