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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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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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一阵风般被推开,肖闻蹬蹬地闯了进来,秘书小姐涨红了脸站在门口急急地说:“江先生,我拦不住肖小姐。”
  
  江念远扫了一眼秘书,“出去吧。”抬手收起桌子上凌乱的资料,眼睛未看肖闻,“什么事?”
  
  肖闻脸色略红,不知道是因为那一巴掌还是因为气愤,她现在倒不急了,优雅地坐到江念远对面,看着江念远一点点收拾资料,“查到什么了?查到金翘是爱你的,从来没骗过你,没玩弄过你,是吗?”
  
  江念远脸色不变,看不出情绪,依旧平静地说,“有话就说吧。你大可不必十年如一日地说这些话,阿翘的事我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你一遍遍提醒。怎么,一巴掌还没挨够?”
  
  肖闻脸色犯紫,“早挨够了,只是你没亲眼看见,不相信。”
  
  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她就那样安静地坐在台阶上,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盯着姐姐肖月,那眸子深处是仇恨是讥讽,但一眨眼后却是一片天真纯洁,真真假假的情愫一度让她和姐姐都难以分清,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记得那天,姐姐因为一时激动从楼梯上冲向金翘,那一刻她就站在楼上,清楚地看见那个站在楼底的女孩眼底的仇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从楼梯滚落,血洒了一地,姐姐第一个孩子流产。第一次,她打了她一个巴掌,那个女孩,那个自己新姐夫前妻留下的女儿金翘,就那样用她分明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不哭不闹不争辩也不躲开,任由洁白的脸上留着清晰的五根手指。那一次,姐夫是看见那掌痕的,但是他因为生气并没有为自己的女儿多辩护一句。
  
  曾经,肖闻以为那是她和姐姐的胜利。却不料从那一巴掌开始,她注定就是输家。那时她不知道,她前面手一挥的杰作,会成为金翘走近江念远的第一步。
  
  不久以后,她亲眼看见金翘躲在江念远身后瑟瑟发抖,如一只受伤的小羊,而自己完全扮演了大灰狼的角色。而江念远一背过身,她就能清晰地看见金翘那双眼睛里的仇恨和讥讽,甚至薄情。她疯了般向江念远解释,金翘是故意拆散他们,金翘是故意勾引他,金翘是报复肖家,金翘是不爱他的,可是江念远,并不相信,因为他彻底爱上了金翘。
  
  他甚至要跟自己解除婚约,他甚至在双方父母反对下,带着金翘离开去了国外。她几乎是疯了,她打金翘臭骂金翘,换来的确是江念远更冷漠的远离。
  
  后来,她终于在打击中病倒,她看见金翘眼底的笑意,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此完结,没有江念远的肖闻,是一天活不下去的,她从小就爱他,那么的爱,那么的爱。可是男人,却只需要一个柔弱的眼神,便被勾走。
  
  她现在还记得,江念远带着金翘离开的时候,金翘对她说的话,“你看,勾引男人不是你们肖家女人的专利。放心,不用一副晚娘脸,那个男人我不稀罕,只是喜欢看你被甩的痛苦表情,等玩够了,我自然会还你。”
  
  是的,她还了。两个月后,江念远一个人从美国回来,金翘却已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在国外那段日子到底发生过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金翘到底去了哪里。后来日子一去十年,她和江念远的婚约依旧这样有名无实地挂着,而江念远的心早已不知遗落在何方。她知道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叫金翘的女子,也不会放弃寻找她。
  
  如今,真的再见了,肖闻的恨、苦、痛瞬间爆发,毫不犹豫地挥了那隐忍了十年的巴掌,她依旧是肖家最强悍霸道的女儿,她不会原谅那个抢走自己最爱男人的女人的。而那个女子似乎变了许多,眼神温和了,没有了浓烈的恨和淡淡的愁,但爪子却依旧存在,对侮辱会毫不犹豫地反击,那的确是她的本性,不过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要躲开江念远,这是她的进步还是保留?
  
  “过去,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江念远慢慢对肖闻说:“重要的是未来,不是吗?”
  
  肖闻盯着江念远沉稳的眸子,只得说道:“那你下一步想怎么做?”
  
  “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只是你不要再去找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阿翘是怎样的人,她不会吃亏的,过去不会,现在更不会。”
  
  “你真的很残忍。”肖闻苦笑,“阿远,原来所有的事你都知道,你一直知道阿翘在你面前的伪装,只是你从来不说。”
  
  “因为我总相信有一天她会在我面前卸下伪装。”江念远和肖闻认识二十几年,朋友之情已多过爱情,肖闻也是受害者,他对她的背叛让他无法再对她欺骗。
  
  “她的伪装已经卸下了。”
  
  “还需要时间。”江念远打内线让秘书进来。
  
  谈话到此结束。
  
  现在的齐翘一点也不惊讶江念远的突然出现,她看着他,挑眉问:“你是找我报仇的?”她打了肖闻,她看得出他们的关系匪浅。
  
  江念远浅笑,“你觉得我们有仇吗?”
  
  齐翘哑然,对微笑的人她总没有办法,所以她只得跟了他进入咖啡馆。因为江念远说,“我想我们可能误会了你,齐小姐。”一句齐小姐极其温柔和蔼,齐翘没来由地投降。
  
  江念远看着齐翘在咖啡里扔了一块又一块方糖,“你的确不是金翘。”金翘从来都喝苦咖啡,因为她喜欢小小年纪装深沉,说要享受苦咖啡的味道,跟许多年轻有活力的年轻人一样,享受着苦的快乐。
  
  齐翘静静听着江念远说起那个阿翘的故事,听他说,“如果是阿翘,绝对不会当着我的面回肖闻的耳光,她只会委屈地躲到我的身后,装着楚楚可怜,而我,也总会自欺欺人地认为她是柔弱的。”
  
  “我总以为,凭我对她的真心对她的好,她总有一天会明白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她会对我坦白她真正的恨,会对我坦诚她受伤的心,会依靠我一辈子。但是我失败了。”
  
  “她去了哪里?”齐翘本不想知道人家的秘密,可秘密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吸引了她,随着江念远一点点剖析着那个离开的阿翘,她也有一点好奇。
  
  “我不知道。”江念远回答的很快,眼睛直视着齐翘,“今天我来,是告诉齐小姐,不管阿翘去了哪里,你究竟是谁,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将来,不是吗?”
  
  齐翘没来由地脊背发凉,这个男人带笑的眼底有股决绝,就像之前自己跟他说的一样,不管自己是谁都已经不重要,她要的就是新的生活,新的未来,过去不过是过去。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齐翘终于问出这句话。
  
  “我相信齐小姐,可显然金翘的家人都不会相信的。所以,未来一段日子,还需要齐小姐配合,要他们相信你终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因为你这张脸,这张酷似金玉清女儿金翘的脸。”
  
  如果要宁静,就要配合。“我怎样配合?”
  
  “我会告诉你的。”江念远电话响了,站了起来。
  
  齐翘只远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江念远听着电话,笑容更深了,只是齐翘无法看见,“好,约那位梅先生见面。”打开缺口的方法总不只一个,她既然不承认,那又何必逼她?只是她总该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江童到底是谁这两个问题吧?如果她不肯自己弄清楚,那只有帮她。
  
  
                  十六、重要会面
  梅丰德老师今年退休,弃了教鞭,抓起鸟笼棋子,总让他的心理有些别扭,不过退休的日子就是如此,以女儿梅华的话说,站一辈子的讲台让人瞅,也该每日出去溜达溜达瞅瞅别人了。
  
  梅妈妈念叨了好几天,让梅爸爸打个电话给梅华周末回家吃饭,也叫上齐翘和江童,梅爸爸受不了唠叨,亲自给有家不归已久的闺女挂了电话,之后给干女儿齐翘也打了个电话。梅妈妈看着梅老师挂了电话,才心满意足地擦着桌子唠叨,“老梅,你说江童那孩子是不是长得有几分像阿翘?”
  
  梅老师“嗯”了一声,“我出去下棋了。”慢悠悠地穿鞋,不接梅妈妈的话茬。
  
  梅妈妈继续嘟囔,“我看阿翘有点谱,要不怎么那么倔地就把孩子接回来了呢?老梅,你说我们当初是不是做错了?我当时就说阿翘是糊涂了,才会让我们送走孩子的,你非要说支持她的选择。阿翘当时那么小,能选择什么?”
  
  “是我错了,行不?”梅爸爸手已放到把手上,“你就不要一年复一年的重复了好吧?阿翘当初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只记得她恨那个孩子,她那样坚决,我们能怎么办?再说她还那么年轻,有权利选择自己新的生活。要是让她自己带着个孩子,这一辈子还不毁了?”
  
  梅妈妈的话嘎然而止,梅爸爸开了门,慢吞吞地下楼。
  
  “老梅,把手机装上,要不又忘记回家时间了。”
  
  梅爸爸向街心花园慢慢走去,脑子里徘徊着初见齐翘的样子,那时候梅华将她带回家,她挺着七个月的肚子,眼神呆滞,浑身雨水,颤抖着连句话都不敢说,眼底的呆滞随着体温的恢复慢慢变成害怕,那种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灰败和徘徊让梅爸爸很是心疼。
  
  当老师多年,问题少年见过不少,却没见过齐翘那样的,除了自己的名字一问三摇头。曾经他们全家都以为她不过是面对陌生人的自我保护,但过了一段日子却发现,她的记忆失去的越来越多,而她终日除了呆坐什么也不干,眼神却越来越呆滞。她的崩溃只在边缘,偶尔睡梦中念叨最多的确是“我错了,错了!”,只是那个“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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