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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这樣就夠了。」
其实爱丽丝好像比较想知道哈啰企业的內部情形。对於待在房中足不出戶的尼特族侦探而言,透过黑道帮派沿線收集资讯远比在整条街上做地毯式搜寻简单得多。
「哈啰企业当初开张时可是有向高利贷借钱的,如果不想要受伤,劝你们赶快把那个女的和钱交给警方去处理。」
「高利贷……是什麼?」
「就是专门借钱给无法向银行贷款的家伙,利息有时候夸张地收到百分之一千的地下钱庄。那对这些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经济来源,而且他们现在依然和田原帮往来密切,最好不要插手。」
果然不是一间正常的公司。我回想起在「哈啰皇宮」追赶我的那两名男子,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当时若被他们逮到,现在不知会怎樣?可能不只是受伤那麼简单了吧?可是——
「可是爱丽丝說这是委託。」
「只因为接受委託就什麼人都救?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
「不是自己人就不救吗?」
「我会无条件帮忙的,只限於自己人和自己人的朋友。总是得找个适当处划清界線,否则会洠隂'了。你以为在这条街上有多少个被逼到狗急跳牆的家伙?」
全世界大概有六十亿人吧,要拯救所有人,就算是神也办不到。但是……
「爱丽丝……她真的打算拯救所有人。」
「我知道,她是个笨蛋。」
我想起爱丽丝說过的话。
『……逃离自己的无力感,逃离因为我的无用而持续失去的世界……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找不出答案。』
这並非同情或怜悯或出於正义感,只是为了否认自己的无能为力,侦探才会试著解释威胁委託人的谜团。
「阿哲和宏仔也是自己喜欢而帮忙,真是一群笨蛋。」
第四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著站起来:
「至於你又是怎樣?」
这句话刺进了我的心。我到底是为了什麼理由而行动的?第四代在问的就是这个。但惭愧的是,我无法找到回覆的答案。
「因为我……是爱丽丝的助手。」
好不容易說出的理由,居然是这樣一句话。这根本就不叫回答。
第四代大概也听出来这是个很洠в幸庖宓睦碛伞
「门外汉不要太勉強,万一真发生什麼械斗,对我们而言也很麻烦。只要感觉不对劲就马上跟我說。」
「啊……好的。」
第四代原本打算走出书房,我卻忽然出声叫住他。因为被他回头一瞪,害我有点后悔自己为什麼要叫住他。
「干嘛?」
「……第四代为什麼要帮助我们?」
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
「我不是帮你,是帮爱丽丝。」
說得也是。
「況且……还欠你一份人情。」
我忽然有点状況外,只是呆望著第四代的嘴角附近。
「……啊,不,那件事不是已经……」
「我說有欠就是有欠,这不是你決定的事。」
为什麼我要被威胁啊?我一边这麼想,一边卻畏缩了起来。
「总之洠铝司透峡鞚L!」
正和第四代一起走出事务所,手机就响起超大的「COLORADO BULLDOG」铃声。
『是不好的消息。我请宏仔跑了几家哈啰企业经营的店,结果都有追兵。果然大家都认为草壁昌也卷款潛逃而在找他。有个酒店小姐还听到黑道在讨论「放得下两亿圆的包包」,看来这些人肯定也在寻找玫欧。』
爱丽丝以冷淡的口气說著,听起来似乎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变成这樣。
「……那该怎麼办?」
『什麼怎麼办,我只是要完成我的任务。先找到草壁昌也,将他交给玫欧,接下来就交由玫欧自己決定,反正窝藏的犯人若是自己的亲人就不算犯罪。』
「嗯……」
我抱著无法释怀的心情掛断电话。告知玫欧这件事,大概又会落到我的头上吧?
第四代用力推著我的背将我赶出铁门外,然后锁上事务所的门:
「你不适合做这种事,最好早点罢手。」他小声地說道。
「……为什麼这麼說?」
「遇到这种鸟事时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一开始就得下定決心干到底。不能下定決心的家伙在现场只会造成麻烦。」
在等候电梯时,我反覆思索第四代所說的话。第四代的界線划分得很清楚,自己人和自己人的朋友是无论如何都会帮忙的,剩下的一概不管。那我呢?举例来說,如果玫欧开口要我帮忙藏匿或协助身为罪犯的父亲逃亡,到时候我又该怎麼办?
我真的不知道,大概又会交给爱丽丝判断,自己只是在一旁袖手旁观吧?因为我是助手——这句话真是方便到令人感到羞恥。
「所以才說你不行。」
话一說完电梯门刚好打开,第四代一腳将我踹了进去。
「你……今天好像特別亲切……」我一边揉著屁股一边說。
「啥?」
被野狼銳利的眼神一扫,我整个人缩了起来。洠в袥Q断力又爱多嘴,的确只会扯大家后腿。从体內湧现的強烈自我厌恶感在电梯下降的加速辅助下,硬是被塞进了我的肺裡。
走出大廈与第四代道別,我独自一人走下斜坡。我走到塞车中的车道旁,双手扶在护栏上叹了一口气,总算解決一项杂事了。幸好还有杂事可做,让我不至於觉得自己很洠в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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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海!这裡这裡!」
隔著车道的对面,在人潮挤得水泄不通的人行道上,依林姊发现了我並拿著手机向我挥舞。星期天的中午約在行人熙来攘往的车站西侧出口前公车站,指定相約地点的是依林姊。她穿著一件黃色露肩的夏季运动衫配上牛仔裤,随性的打扮和晚上大不相同。
「洠в斜桓櫍Ω檬菦'问题。」
依林姊靠近我身旁,话一說完就挽住了我的手。洠гち系酱司俚奈也畹阃八さ埂
「那群人好像拚命在找玫欧的下落,要小心才行。」
「咦?啊,是的。」
「你应该还洠С晕绶拱桑课仪肽愠浴!
由於並不是很饿,就決定先到罗多伦咖啡坐坐。因为是中午的关系,店裡面都是人。我客气地只点了一杯咖啡欧蕾和三明治卷,捡了个靠窗戶的座位坐下,接著依林姊按照惯例端著满满一托盘的食物过来。
「这是玫欧的衣服,之前你拜託我拿的。」
「麻烦妳了。」
我和依林姊相对而坐,她递过一个大纸袋给我。由於昨天洠芙朊蹬芳已e,所以我先将钥匙交给依林姊保管,並请她帮忙拿換洗衣物。
「正想要出门,那些黑道又来了。我也只是刚好住在隔壁而已啊!真的很烦人,所以我跟他们說有急事,就跑出来了。」
「他们问妳什麼呢?」
「就问我昨天說了些什麼?有洠в写9苁颤N东西?知不知道他躲在哪裡之类的,还有玫欧的事情,因为他们也知道我和她很要好。是不是应该叫玫欧去报警啊?不过这樣她自己也会很麻烦……但不报警可能会更麻烦……嗯……」
「玫欧很排斥报警。」
「我也不喜欢警察。」
依林姊掩面趴下並用力搖著头。
对她们而言,日本的警察並非单纯是「保护自己」的角色,不过……
我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說出波士顿包的事。依林姊用手按住额头並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說的确有私吞现金?」
因为将私吞来的现金藏在家中,结果事跡败露,所以叫女儿把钱拿走。这其实是一个不难理解的故事,问题是一但这成为事实,玫欧(即便不是故意的)也将成为湮灭证据的共犯。当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时,依林姊忽然开口问:
「那该不会是我们这个月的薪水吧?」
「……什麼?」
「草壁先生每个月都亲自发薪水给我们,就算家中有些现金也不足为奇。況且你說的是波士顿包吧?那我也曾经看过。」
「咦?真的吗?」
「嗯,草壁先生有时会把波士顿包带到公司去。因为我们都是以函授的方式学日文,讲义都是草壁先生每个月收集的。我原本以为他是用波士顿包带那些东西进公司。」
也就是說,回家时顺便将薪水放到裡面带回来?
「但是……总共有两亿圆耶?」
「那栋大楼裡住的都是员工,差不多……」
依林姊望著空中用手指数著数字,接著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不需要两亿那麼多。」
而且居然还有人在发现金薪水袋?真是间奇怪的公司。
「该不会大家都洠в幸姓蕬舭桑俊
「你不要看不起我们!」依林姊笑著戳了戳我的额头:「我们拿到钱之后可是有好好存进银行。扣掉一堆自动代缴的费用,还得寄钱回家;剩下大概不到一半吧?真是个多余的步骤。」
「那为什麼要发现金呢?」
「这我也不知道。」
「该不会是……」因为这樣比较容易私吞?
举例来說,就算真是薪水,他卻利用女儿将钱从家中拿走自己还逃跑,一定是干了些不可告人的坏勾当。
「鸣海好像什麼事都会怀疑呢。」
这个嘛……
「因为我是侦探……助手。」
依林姊捧腹大笑,但笑声很快就停了下来:
「真不懂那个人为什麼要叫女儿做这麼危险的事?连自己也被黑道通缉。」
「……为什麼黑道们也要找玫欧呢?」
「你间我为什麼……」
「如果真是公司的钱,应该和黑道洠Ч叵蛋桑俊
「会不会是公司裡有人请黑道帮忙?」
「直接报警处理不就好了?」
「唔……嗯——說得也是。」
依林姊咬著吸管再次望著什麼都洠в械目罩小
「是不是不想让人知道?或者那並不是我们公司的钱,而是黑道的钱?但是草壁先生不大可能动得到帮派的钱才对……真是搞不懂。」
我忽然想起在「花丸拉面店」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