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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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的眼泪-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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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就说过,皮王很面,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面到了这种程度。

  双休日,他上街玩时,在公交车上看到一只手伸进了自己口袋里,把他仅有的二百元拿走了。出于对这二百元的心痛,皮王一把抓住了那只手,刚想大喊“小偷”,一抬头,却不禁呆住了。

  原来,皮王顺着手臂往上看时,看到了一张疙疙瘩瘩的凶神恶煞般的脸,尔后,他感到背后有点儿刺疼,转身看时,看到了另一张又丑又凶的脸。皮王被这两张脸吓傻了,那只抓住贼的手就抽了筋,一点力气都没有。结果,贼轻而易举地把手挣脱,不慌不忙地下车,在皮王的注目礼中扬长而去。

  皮王回到宿舍后,显得无精打采的。这种反常引起了我的注意。百般盘问之下,他才向我吐露了实情。

  “我靠你大爷的,皮王,你可真是个窝囊废!你既然已经抓住了他的手,怎么又把他放跑了?”我恼了,指着皮王的鼻子破口大骂。

  “老大,你不知道,他有同伙,手里还有刀呢,就顶着我的腰!”皮王委屈地说。

  “我靠,你就别找理由了。窝囊废!我都为你脸红!真他妈的!”这一刻,愤怒使我野性作发,我就像一匹野兽一样,一边咆哮着,一边咬牙切齿地在宿舍里打转转儿。“你在哪路公交上出的事儿?再见面,你还认得出他们吗?”我问皮王。

  皮王吃惊地看着我:“老大,你想干什么?”

  “你别管!”我粗暴地推了皮王一把,“你就说你还认得出他们吗?”

  “当然认得出!”皮王说。

  “好,那你现在就领我一起去,再去坐你坐过的那路车。他妈个JB的,这两个狗杂碎,我要把他们的蛋黄踢碎!”由于生气,我忘了那两个贼的妈是不长JB的。

  “老大,算了,算了,他们可是亡命之徒,而且,而且他们肯定不会在那里等咱们。还是别去了。”皮王说。

  “不行,必须去。你把脸都丢光了,我要去给你捡回来。我真服了你了,皮王,你说,你除了PP偶尔还硬气一回之外,怎么软得像团鼻涕?”我骂道。

  皮王不说话了。

  “你到底去不去?”我又推了皮王一把。

  “老大,要不,等大创回来,我们三个一起去吧,三个打俩,比较有把握。”

  “等他?他去当极品男人了,不知哪辈子才回来。等他回来,是泡屎也凉了!”

  皮王是坐125路车被盗的。我们就坐这趟车。我想,这两个贼既然敢在车上动手,一定是对这路车的路线、车况等等非常熟悉,而且,他们从皮王身上只偷走了二百元,在物价上涨的今天,根本填不饱他们的胃口,所以一定还会在这路车上再次做案。

  但是,125路车有几十辆,流水发车,他们到底会再上哪辆呢?这一点,我却没法推测。不过,也罢,只要我们花时间,总有机会遇见他们的。

  来来回回坐了五趟,花了十多块钱的车票钱,一根贼毛儿也没发现,而天已晚了,没办法,只好先回学校。

  “老大,咱们这样找他们,简直是大海捞针。”皮王说。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

  “那就闭上你的臭嘴!”不知为什么,我的火气忒大,“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今天找不到,明天!明天找不到,后天!”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十)意外
第二天下午没有课,我还要去找那两个贼,可皮王这混蛋,说什么也不肯去了。

  “老大,你就是骂我打我,我也不去了。不就二百块钱吗?犯得着吗?你这样去找,又浪费车票钱,又耽误学习,能不能找得着还是个问题,不要去了吧!”

  “我是去找贼吗?我是去给你找脸!你丢了脸知道不知道?你的脸就那么不值钱?”我气得浑身打哆嗦,“你到底去不去?”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了。”

  靠,这王八蛋的皮王,你不去我自己去,反正你去了也是个窝囊废!

  坐在车上,我仍在生气。想想大创,自从认识个孙晓婧,就让那小丫头摆弄过来摆弄过去,服服帖帖的,连个屁也不敢放。还极品男人呢,我看他真是名副其实的卫生巾,专往女人PP上贴,真让人恶心。再想想皮王,简直是条鼻涕虫,软绵绵的,全身没有骨头,提都提不起来,更让人恶心。我怎么结交了这么两个兄弟!想当初,我的祖先大英雄刘备刘玄德曾经说过,“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人家有关云长、张翼德两位英雄作手足,多么值得骄傲。唉,怎么到了我刘芒,竟然找了一条卫生巾一条鼻涕虫作手足?真是山草驴下蚂蚱——一辈不如一辈。

  车到终点。我下车,又换了一辆坐上往起点返。

  车路过江东大学南门时,我不经意间往窗外瞥了一眼,却因此而不由得全身一震。

  我看到的不是贼,而是姐和刺儿黄瓜!

  上次和刺儿黄瓜在酒桌上一番厮杀之后,不知他怎么看我,反正我对他的印象进一步恶化。我发现,这小子才是真正的阴毒。想想看,还没开始喝酒,他就让我先灌进一大杯,如果不是我有点儿不怕死的精神,他自然稳操胜算。所以,我酒醒之后,把他当作更凶残更阴险的敌人,不共戴天。我搞不明白的是,姐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人!无论如何,姐是美丽的,善良的,他们在一起,真是小绵羊爱上了大灰狼,令人匪夷所思。

  所幸的是,我和刺儿黄瓜不是一个系的,又不一个级,所以很少见到他。一旦见到,我都躲着走,并不是我怕他,而是讨厌。比方说,你看到一泡狗屎,你躲着走,是怕它吗?不是,是因为讨厌、恶心。我现在看到刺儿黄瓜,就是这种感觉。

  在姐面前,我也决不提他一个字。当然,姐也不会跟我提他。但是,每次看到姐时,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他,我就心里十分难受,不知为什么。

  但今天,我竟然又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

  只见两人很亲密地拉着手,正在车站一起等车。见我坐的这辆车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来了,然后手拉手地到车的前排一个双人座上坐下。

  车又起动了。

  刺儿黄瓜把一只狼爪子伸过来,搂在姐的肩上,而姐,则把头枕在了狼脖子旁。一刹那间,我觉得全身的血都结了冰,我从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呆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车在十字滩一站停了下来。姐和刺儿黄瓜手拉手站起来下车了。鬼使神差地,就在车门将要关上的一刹那,我也跳下了车。

  他们没有看到我,仍然手拉手往前走,拐进了一个胡同。我尾随在后,看他们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一栋居民楼,进入了一个单元内。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看到姐正在用钥匙开一楼西户的防盗门。

  门很快打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十一)梦情
当我看到姐和刺儿黄瓜一起走进一栋房子里时,心中的感受完全可以用评书里的一句话来描述。那句话是什么?哦,对了,叫做“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缆崩舟”。

  我又不是傻子,这儿,肯定是姐和刺儿黄瓜的“家”,而他们一起来这儿,不是过上夫妻一样的生活了吗?

  其实,姐和刺儿黄瓜是恋人,人家的一举一动,跟我何干?我这样对自己说,并努力劝说自己离开。但是,不行,我只感到双腿像被人用强力胶粘在了地上一样,丝毫动弹不得。于是,只好呆呆地站在那儿,也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那门有响动,有人要出来了。我的双腿这时倏地恢复了自由,飞快地带着我躲藏到楼道拐角处。

  “怎么样,感觉挺好吧?还满意吧?”这是刺儿黄瓜的声音。

  “不错,感觉真棒。”姐哧哧笑着说,“你真行!”

  两人笑着走远了。

  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躲在拐角处,呆呆傻傻的,直到有人从另一侧走过来,带着狐疑的眼光细细地打量我时,我才挪动脚步,慢慢离开。

  天阴下来,风刮得劲,有几片细细的雪花在眼前飞舞,其中一片落到我冰凉的鼻尖上,在上面待了很长时间,才慢慢融化了,融化成一滴小小的水珠儿。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很快,雪花就变得鹅毛一样,在空中飘飘扬扬,仿佛王母娘娘和玉帝老爷打架,撒泼撕破了羽毛枕头。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街上的行人一下子土遁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我,一个人慢慢地走着回学校。

  回到宿舍时,我已成了一个雪人。看宿舍里空无一人,大创一定还在孙晓婧的教鞭下练他的“空前绝后盖世无双乾坤无敌极品男人功”,而皮王这鼻涕虫,也不知到哪儿去吃鼻涕了。只我一人呆在室内,心内空空如也,晚饭也懒得吃,索性上床躺下了。

  好久好久,困意渐渐涌了上来。

  忽然,姐推门进来了,看我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只是拿了一只方凳,在床边坐下来。姐身上的幽香飘进了我的鼻孔,又随着我的血液流动,散入我全身的经络之中,让我倍感温馨。但我还在生她的气,所以只管闭着眼,不去理她。

  姐轻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理我?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还是不说话。

  “姐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呀!可是,你不说话,我,我……”姐说着说着,忍不住抽泣起来。

  我翻身坐起来,冲她大声喊:“姐,你告诉我,你和那个刺儿黄瓜去一个房子里干吗了?什么叫‘感觉真棒’?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你说呀!”

  “我,我……”姐连说了两个“我”字,却说不下去。突然,她一下子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芒弟,你别逼姐,姐跟你说,其实,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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