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杂草一样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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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杂草一样疯长-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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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行为可歌可泣,令我等自愧弗如。 

  而我呢?名义上是保留学籍,明年来读,但是谁知道明年的事呢?谁知道明年会不会变卦呢?这让我感觉到自己简直就是一无业游民。我所有的家当早就搬到鲁村了。领了毕业证和学位证,退掉各种其他能证明是黑山大学学生的各种证件。吃毕业饭,没去。拍毕业照,没去——我要和黑山大学彻底决裂! 

  散了,散了吧,这是最好的结局。我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你们,我宁愿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这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如果可以把我这几年的经历和记忆完全抹去的话,我十二分的愿意。我痛恨这里的一切,我厌恶这里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我都诅咒! 


第五章 我的大学五年级(上)
 
1、快感之快

  毕业后的第一个暑假来临了,而我却还要在这里呆着,看看读研的事情有没有什么转机。别人的大学都读4年,而我却似乎拥有了一个大学5年级。福兮?祸兮? 
  房东家要把平房推倒盖楼,于是我们被迫搬到另一家去。这一间大约10平米左右,是楼房的底层,阴面,虽然不大,但却十分干净,凉快。 

  对门住的是一个小伙子,叫王笑宇,留着中分头,不大讲究穿着打扮,倒十分白净壮实,也挺喜欢聊天。他每天在房间里玩他的电脑,或者打游戏,或者看影碟。我闲来无事便过去串门,闲聊中得知他是黑山大学97级旅游管理系的学生,英语不错,却不喜欢专业课。他也喜欢打台球、打网球、下象棋、游泳、听歌,总之,一切吃喝玩乐的事情他都喜欢。他还有个叫张清的合租伙伴,但不常过来。我们两个很是对脾气。我俩经常一边下棋,一边闲聊,有时竟到凌晨两点。 

  可惜好景不长,王笑宇7月份去了北京实习,张清便开始回来住了。他的象棋下得很好,是他们历史系的冠军,我根本不是对手。可我是个天生不肯认输的种,就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不久,他去西安参加一个考研辅导班,与我暂时告别。 

  小雪白天没有课的时候就过来找我,我们插上门,乱搞一番,但晚上还不敢留宿在这里。不久王笑宇从北京实习回来了。他有煤气罐,于是我们三个一起做饭吃,一块看影碟,一块去打球,一起去清清水上乐园游泳。渐渐熟了,小雪干脆从宿舍搬出来和我住在一起了。 

  一天我带她去学校打网球,却碰上老佟和一个10多岁的女孩在练习打球。 

  这厮50多岁年纪,长得矮矮胖胖,满面红光,头发黑亮,挺着凸肚,油水的确吃了不少。他面容和蔼慈祥,其实是一只笑面虎,笑里藏刀,心狠手辣,整个就是《诗经》里面那只贪得无厌的硕鼠。但我没有想到,他打起球来竟然十分的灵活,当然姿势极其难看。这么灵活的动作竟然这么无辜地和这种难看的肥矮体形融合在一起,看得我好一阵恶心。另外,他脸不红心不跳气不粗喘健康无恙的样子沉重地粉碎了我的幻想——希望他因公殉职或者因病退休,以便可以让我得到一个从中文系逃跑的机会。 

  当然有时候难免也这么进行过几次意识犯罪:在一个夜黑风高放火天,小嗖风风地刮着,伸指不见五手,我身穿夜行衣,手持一雪亮钢刀,于路上等待醉酒归来的腌臜泼才。及其近前,便大吼一声:“呔!那厮哪里走?还我学位来!”一刀置之于死地,然后在纸上写下杀人者的名“制”,可惜被风给带“肘”了;然后我又在他尸体上写下杀人者的名“制”,可惜被雨水带“肘”了;后来我又在大街上写下我的名“制”,靠,我被警察带“肘”了! 

  这厮避重就轻,转移目标,含糊地说:“你可能是被你某个同学给顶了名额。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嘛,你可以出去挣点钱,长点社会经验。” 

  我心里骂了10个“放屁”,问候了他老妈无数次,然后可怜巴巴地说:“主任,要不我今年先在系里跟着研究生一起上课吧,跟着他们考试,提前修学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去,没有事情干。您看怎么样?” 

  他沉吟了一下:“这个嘛……这倒也是个办法,你可以在系里听课,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恐怕你需要到研究生处打通一下关节……” 

  我觉得这厮早就对我的事心烦了,他没有得到我的任何好处,就毫不犹豫地把我像皮球一样推向一边。 

  “这老不死的,这超生的丫头!”我恶狠狠地诅咒道。 

  这厮对于中国圆滑世故的为人处世之道早已滚瓜烂熟了,玩弄我这个毛头小子于股掌之中。经过这几次谈话,我已清楚地知道,我该进贡了,否则的话,我明年也不一定能上成。想到这一点我就生气:自己被捏成这样,最后还得照样去送礼,早知如此,何不当初就送呢!正如老佟无耻的金玉良言:要早点行动! 

  “今天打球遇见这厮真是败兴!”我生气地对小雪说。 

  “我相信,他见到你比你见到他还要败兴得很!”她居然也有妙语。 

  我哈哈大笑,一想到他的鼻子被气歪的样子,我的心情一下子晴朗起来。 

  我依然故我地去黑山大学打网球,或者在鲁村看看闲书,兴致来了便和小雪来段巫山云雨。 

  仿佛我俩相互搀扶着行进在山路上,见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葱茏其上,若云兴霞蔚。沿途美丽的山川景物交相辉映,使人目不暇接,难以忘怀。在盘旋的山道中间我们没有满足,没有止步不前,而是向更高处进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在经历了艰辛的跋涉之后,我俩都大声呼喊着达到了风光无限的山顶…… 

  唯一遗憾的是快感来得快也去得太快了。快感之“快”本应理解为“痛快、爽快、快乐”之意,但也不妨理解为“快速”之意。唯其来去匆匆,具有易消逝性,是以更能博得世人垂青。试想,如果每次快感都能坚持半个小时的话,谁能受得了?那还不得把人给快乐死呀! 

  我深刻地感觉到我有必要写作一篇学术论文了,利用性心理学以及哲学中关于时空的概念和定理来撰写,题目就叫做《快感之快》。


第五章 我的大学五年级(上)
 
2、诡异的身世之谜

  半个月后张清回来了,而借住在他这儿的女生也没走——他和他们班的一个女生同居了。而此时王笑宇还在北京一家星级酒店里做牛做马地实习,也就是端茶倒水递送饭菜当服务生。看来即便是他回来也没机会住这儿了。 
  我拍着张清的肩膀挤挤眼笑着说:“兄弟,祝贺你跨入同居时代!”然后停了停,又恶毒地问他:“怎么样,搞上了吗?” 

  “你猪嘴里怎么就吐不出象牙来呀!”他又气又笑地骂我。 

  他女友的母亲过来看女儿,住在他们那里,小雪正好去了她姨家,张清便躲到我这儿住几天。晚上我俩对床而谈,自然要交流一下关于xing爱的心得体会。 

  我说:“莋爱真他妈的爽!能让人忘掉一切烦恼和忧伤。” 

  “爽个屁!没劲才对。”他愤愤不平地反驳。 

  我感到大为诧异,问他:“哎?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是不是方法不对?” 

  “我一上,她就叫疼,搞得我都没心情了。” 

  “她流血了吗?说不定现在她还是处女呢。哈哈,你肯定犯了我以前的毛病,继续努力,加油干吧!” 

  “哪里!我们早就做过了,我怀疑她根本就不是个处女了。”他沮丧地说,“我一问她,她就哭,我只好放弃。” 

  我心里一惊,安慰他:“其实也没什么要紧,无所谓的啦。可能是运动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刘蕾可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性格又好,奶子又大,你小子有艳福呢,一只手肯定把握不过来吧?”他的女友有一头垂及腰间的长发,平时梳成一根长长的大辫子,在臀部摇来摇去,一直是老二的意淫对象,但他一直都未能得逞。前些年有部电影流行甚广,名字叫做《大辫子的诱惑》。可能老二是那个时候开始对她有意思的。 

  “滚你的蛋吧!你真是老太太喝稀饭——无耻(无齿)下流!”他笑着骂我。 

  “其实只要她以后对我好就行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跟我这么亲密过。”他感伤地说。 

  “我最近一直在怀疑,那就是我觉得我的亲生母亲也不爱我,这是我刚刚冒出来的一个很大胆的念头和想法。我刚刚出生没几天的时候,我的父亲和母亲就离婚了。不久,我的母亲就嫁到邻村去了。” 

  我十分好奇,因为上世纪70年代又是在农村,离婚并不是一种很普遍很常见的现象,甚至现在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有难言之隐或者未到万不得已、寻死觅活的程度的话,在农村离婚的那可是九牛一毛。 

  “我很小的时候,就奇怪为什么家里所有的人除了小姑姑以外对我都不好,后来我才知道我现在的母亲是我的继母,我不是她亲生的,她和爸爸只是疼爱她们的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缠着我姑姑,问我的亲生母亲在哪里,她迫不得已终于告诉我说她就在邻村,经常在一家农贸市场卖衣服。我那个时候刚上初中,放学后就背着书包去那里找她。但是她躲起来不肯见我,不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还是什么原因。我就在那里哭着叫她,乞求旁边的大叔大婶告诉我我的母亲在哪里。可能因为毕竟还是自己亲生的孩子的缘故,她还是出来见我了,从那以后我才真的找到了一些母爱和依靠。我经常到她现在的那家去,那个男人对她很好,对我也不错。他们现在有一个女儿。 

  “可以说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上了黑山大学。报考前,我父亲对我嗤之以鼻,他不相信身高只有1米5相貌丑陋的我能走出庄稼地。去学校报到的时候,他不给我钱,我又急又气,把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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