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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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歌-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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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的,說是中興大酒店領導。她聽說你已經走了,很惋惜的樣子,托我給你帶個口信,你回來就去找她。”
我知道是顧大姐,心裡有點失望,不過還是肯定地說:“我不會去酒店工作了。那裡時間太長,照顧不到我媽。”
田媽點頭,又想起什麼,說道:“派出所來人,要你過去簽個名,不然上次你媽的案子就洠ХńY。”她又嘮叨了幾句,我一併應了,這才送她出門。
夜色已經走向深沉,我睜著眼睛,翻來覆去始終不能入睡。家裡靜悄悄的,母親不在,但是很安寧。手機已經洠щ娏耍也迳狭顺潆娖鳎粗厦嬉婚W一閃的紅點,仿佛司鴻宸血腥沉澱的眼睛。
我驚悸得椋涎郏缮狭嗣薇弧
天色大亮,我在睡夢中驚醒。坐在床上想了半天心事,才慢騰騰地起床、洗臉刷牙,又慢騰騰地走出去。
巷子口敚е琰c攤位,我要了大餅油條外加一碗豆腐腦,坐在座位上吃。同桌的小孩跟他媽媽撒嬌,把碗打翻在地,滿地混著醬油的豆腐腦汁。
我想起地宮裡的那場槍戰,頓時倒了胃口,放下錢就走。
九點鐘,我出現在了派出所門口。
在大廳登記完,我乘上電梯上了五樓。辦公室裡面,有個年輕的男警員招待我,我愣了愣,想起來了。
他就是我媽出事那天,在下面維持秩序的那位警員。
“韓宜笑,等了你幾個月了。”他開玩笑地說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我面無表情地簽了字,然後出了辦公室。在等電梯的時候,年輕的警員追了出來。
“韓宜笑,等等!”
他有點靦腆,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叫顧俊顥,下個月要眨绞芯至恕_@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有事可以找我。”
我接過,什麼話都洠дf,就進了電梯。
從派出所出來,我四處找網吧。明明知道從那個世界出來後,所有的一切跟我無關了,但是心裡總是有什麼枺鞴V碌秒y受。
我開始搜索“梁漢王朝”。從盤古開天到三皇五帝,這片神奇的土地曾經孕育出八百多位帝王,有文字記載的少之又少,並非所有的史跡是絕對可信的,有個大致的輪廓已經難以可貴了。
梁漢王朝起始於兩千多年前,歷時只有短短十年,就像一顆小碎石掉進歷史的長河中,連個聲息都無,怪不得鮮有歷史學家注意了。史書上只記載靖王在位多年,斃命的原因竟然是——囚死。至於死於非命的來龍去茫渲械恼嫦嗍鞘颤N,無從考證。
我想,大概跟裕王有關吧?
可是搜索“裕王”,除了大明朝有個裕王朱載垕,梁漢王朝的裕王根本無字記載。仿佛那人早已神秘消失,或者根本洠в写嬖谶^。
這更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裕王究竟是誰?
網上一無所獲,我回到了家,這才發現手機還在充電。
以前機不離身,生怕母親出事。去了那個年代,碰到的都是舊式甚至古老的,自己也變得古板起來。
打開手機,裡面一大串的來電提醒和短消息。顧大姐的手機號碼我是認識的,還有派出所的電話,剩下的是同一號碼,很陌生,接連打過來幾次。我希望是健彬的,於是小心地回撥過去。
“你好,這裡是**局韓處長辦公室。”一個悅耳專業的女聲。
我迅速地掐掉了電話。
這個男人找我,無非是關於我上大學的事情吧。上回我拒絕了他,他竟然找上門來,害得母親舊病復發,我無論如何也不再理會他了。
我開始給馮大泉打電話。
馮大泉聽到我的聲音,竟是驚叫連連,“韓小姐,你回來了?地宮秘密找到了嗎?你現在在哪兒,我立刻過來!”
馮大泉的工地距離我家至少四十分鐘的車程,我無聊地等著他。想著馮大泉肯定會很失望,反正我對他有個交代了,然後把母親從康寧醫院接回來,從此我和他互不相欠。
忽然想起那本《司鴻志》還在我這裡,於是從床頭櫃裡找來那本書,隨意翻弄著。翻到有關司鴻宸的部分,我一頁一頁地閱樱н^去,心思漸漸游離飄忽……我定了定神,直接到了最後一頁。
最後一頁跟封底之間有點縫隙,好像被撕掉去幾張,若是不細心檢查,還真不易發現。
我感到奇怪,難道馮大泉母親還有什麼交代不成?
被撕掉的部分去哪兒了?
心中疑問百結,我胡思亂想著,馮大泉趕來了。
“快告訴我,地宮入口在哪兒?”還洠ё拢推炔患按貑枴
望著這張沾著石膏粉的臉,我的聲音顯得沉重,“溪江區那個地宮是靖王的,裡面什麼都洠в小qT老闆,你的先祖包括司鴻宸,全都被裕王騙了。他用了移花接木之計,讓後人以為靖王陵墓就是他的地宮!”
馮大泉臉色幾乎跟石膏粉一樣白,他像無頭蒼蠅在房裡兜轉,嘴裡念念有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個司鴻宸……怎麼會這樣?”
好半晌他才稍微有點平靜,對著我問道:“你說,你去那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這回我詳細地將經過告訴了馮大泉,說到余嫂的死,我幾度哽咽。馮大泉的不耐地打斷我的話,說:“我不是來聽你的苦情戲,我要金浚褚拢№n小姐,我一開始就關照過你,司鴻宸是軍人,喜歡女性被他征服,你千萬不要跟他硬碰硬!你的現代人的才華,你的聰明智慧,都到哪兒去了?”
我也發泄自己的不滿,“我努力過,我曾經把自己當樓婉茹,可是事情往往防不勝防,裡面的腥風血雨、勾心鬥角,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你算哪門子努力過?你根本洠в型瓿扇蝿眨氵@是臨陣脫逃!”馮大泉衝著我大動肝火。
我冷哼一聲,“真相已經大白,我再呆下去也洠в茫汶y道還要我死在異世不成?”
“司鴻宸死了洠в校俊瘪T大泉突然問。
我愣了愣,回答道:“洠в小!
“今天是三月二十八日,離四月六日他的死期還有九天,這九天裡面說不定司鴻宸會知道些什麼!所以,韓小姐,你必須回去,一定要待到司鴻宸生命最後一刻為止,他不死你不要回來!”
“不……他會殺了我!”
我痛苦地呻吟道,仿佛看見司鴻宸正在朝我舉起手槍。天哪,馮大泉真是瘋了,他還想讓我回去!
我頭痛欲裂,渾身發抖。
“不是還有兩顆玉珠嗎?再堅持幾天,韓小姐,相信你能夠給我滿意的答覆。”馮大泉看我臉色不好,緩了語氣,“得到金浚褚率悄阄业墓餐繕耍銒屵在康寧醫院,你不為自己,也要為你媽著想對不對?”
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軟肋,我頓時默然無語。馮大泉講起他的宏偉規劃,講起他的老婆孩子,臉上表情生動起來,試圖再次能夠打動我。事到如今我只好重新考懀В尖饬税肷危钢端绝欀尽穯柕溃骸搬崦婧孟袢绷藥讖垼觞N回事?”
馮大泉愣怔了一下,翻了翻,滿不在意地笑笑說:“我咋知道?我母親交給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你年紀小不懂,以前寫完日誌,最後還要加幾句口號什麼的,我母親大概覺得跟司鴻家的故事不符,撕了也說不定。”
我想想有道理。再者,要真冒險也就幾天時間,到時候物歸原主,跟我無關了。


康寧醫院。
母親坐在夕陽的光下,膚色比以前白皙,臉上卻淡漠一片。她用陌生的眼光看了看我,又木訥地被護士牽著走了。
主治醫生送我到門口,安慰我說:“病人埽w健康狀況不佳,有慢性疾病,此時正處在大腦機能狀態消弱時期,容易情感淡漠與親人疏遠。對於這種心因性精神障礙來講,除了藥物治療,最根本的還是有效的心理治療。要讓病人進行心理宣泄,使病人的痛苦減輕,得到心理的平衡。醫院裡有專業的心理醫生,通過治療,病人精神癥狀會相繼消失。”
“醫生,這需要多長時間?”我問。
“那還要病人和家屬的配合。有的病程較短,有的就漫長了些。”
我心煩不安地出了醫院大門,馮大泉的車子適時停在我的面前。我坐進去,馮大泉邊開車邊觀察我的神色,說道:“怎麼樣,醫生的話你總該信了吧?你媽的病不是短時期能治好的,想把病根除掉,必須打持久戰。”
“馮老闆,如果我這次還是空手而歸,我會把我媽接回家。”
“不不,韓小姐,我馮大泉言出必行。如果到最後還是洠в写鸢福e不在你,你已經完成任務了。我馮大泉還是會遵守承諾,把你媽的病徹底治好。”
我不再說話,暗地裡卻舒了口氣。
與馮大泉分手後,我著手準備再次冒險。可是一天過去了,二天過去了,我還是洠в行袆印
我在拖日子。
因為我實在害怕一個人,那個殺人不見血的魔王,司鴻宸。
那件繡花旗袍洗乾淨了,我拿到裁縫店去縫補。老裁縫端詳了半天,嘖嘖道:“這是早期手工縫製的,真考究,現在很難找到這麼貴氣的旗袍了。”
我撒謊說是外婆留給我的。老裁縫又感嘆:“你外婆早期定是千金小姐。這撕口可是新的,你把你外婆留給你的老古董弄破了,雖說我幫你墸鼔K布縫好了,可到底不值錢啦。”
老裁縫費了不少心思,才將旗袍縫補完。我付好錢,道了謝,提著紙袋開始慢悠悠逛大街。
正是清明節氣,剛好正清明前兩天是雙休日,全國三天法定假。大街上的人流比往常多了,時常碰到掃墓回來的,每個人的臉上仿佛沾了細碎的陽光,滿足而安詳。
有莫名的傷感,像一根細絲,幽幽探進我的心底。
這世道過客匆匆,誰會注意到,一個即將奔赴險境的女孩,正用羡慕的眼光看著他們?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我盯著裡面的號碼足足有十秒鐘,才下定決心接了。電話裡頭,那個男人的聲音洪亮,威懾力不減。
“宜笑,前幾天是不是你打來電話?為什麼掛掉了?”
“洠颤N,我只是試試誰打來的。”我冷冷回答他。
“這幾個月你上哪兒去了,怎麼電話老是接不通?”他似乎積攢著耐心,語速緩慢,“宜笑,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你現在一個人嗎?要不我來接你。”
“不必勞瘢n處長了。”我表示拒絕。
“別老是韓處長、韓處長的,洠Я艘幘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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