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跳舞的青春》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黑暗中跳舞的青春- 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不自然地回过身,看到颖通红的脸上暗藏的愠怒仿佛兵败如山倒,愤怒被俘却没胆子引颈就上一刀,于是屈从了害羞从此跟了夫姓就叫羞愤了。

  寒锋一脸茫然地走到我身边,不合时宜地问了句,你们俩怎么了。

  颖涨红了脸羞愤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高手真气满得要溢出来,看者都巴不得拿着脸盆盛回满满一盆自己用,颖不能让羞愤安分守己就赌气把气愤发泄在屁股上,重重地把自己丢到凳子上,突然又反弹起来用手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开后跑出了教室。

  我楞着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底泛上一阵短暂的骚乱。

  寒锋一把拉过我的手臂,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吧,雨,颖她哭了诶……

  我知道。

  说完这句话,我甩掉寒锋的手,一脸冷漠地回到自己座位上。我的心情总是像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伺候她都能挑出你的错发上一通脾气。

  上课铃响的时候,颖回来了,眼睛红肿着。我的心在那一刹那感受到莫名的难过,不是因为颖的红肿的眼睛而是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当年齐桓公被自己养的太监监禁直到饿死的时候也一定有同样的郁闷吧。想到郁闷这东西前有古人后也一定会有来者我也就释然了,起码我郁闷的时候并不孤单。

  一早上颖都没再跟我说一句话,偶尔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也没能看出她有丝毫犹豫的迹象。每当看到她走近,我就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地跳得厉害,大脑居安思危的思想根深蒂固,总觉得她会随时回过身给我一巴掌,身体配合着大脑,僵硬得可以嘲笑金刚石的硬度系数。但当她走过留下一片风平浪静的刹那,我发现短短的交错瞬间,失落像宋太祖黄袍加身,推翻了担忧,登基坐稳了第一把交椅。

  <;你不要上学了,好吗>;

  中午的时候,到了食堂发现自己的胃口像幼儿园的孩子还处在玩躲猫猫的时代,想想没理由要陪着它玩这种游戏,于是拉着寒锋回到教室抱起篮球来到篮球场。

  脚还未站定,裤袋里的小灵通像刚从水里爬上来的落水狗,到了岸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身体抖得像在摇一棵摇钱树一样。我把球丢给寒锋拍了拍手掌拍去了上面的灰尘后拿出了小灵通,一看来电,忙接起来,张口就把中国那句充满着古典和霸气的“喂”给省略了:云。

  下课了吗?雨,突然想给你打电话了。

  下课了,刚准备和朋友打球呢。

  云不冷不淡地说,会不会打扰你,要不你去打球吧。

  我的任性在我面前撒娇,一下子没舍得打骂它不想它变本加厉给了我一个回马枪,我就这么落马了,躺在地上死了。

  云的态度就像政治家外交的脸色,上面永远写着不愠不火不死不活,这让我常常怀疑她对我的爱的真实性。对照那些有一些没一些的言情小说的描写,两个人恋爱该发生的一些情景都没发生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看来不仅是教科书害死人,言情书也会急死人。

  你怎么不说话了?

  云,你在做什么呢?

  别问我在做什么好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我站在球场边点起一根烟,心里苦笑:云,你撒谎骗我都不肯吗,我为了欺骗我自己,愿意相信你所说的一切话,你知道吗?

  见我长久没发出声音,云说道:我在酒吧工作。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在这种地方工作的。

  可是我没的选择,我不去工作谁养活我?我也不想去这些地方工作,可是我没有文凭没有本事没有关系,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

  我被这个反问问得没有了底气,比如一对夫妻,丈夫发现妻子在外面到处给自己戴绿帽子而指责妻子,妻子反而叫一声屈:谁让你不行,你要是能行我又怎么要沦落到找别人?被人X还要被人骂XX。

  这个时候男人只有两种选择,一个巴掌抽过去或者用摔家具抽烟酗酒来麻醉自己,但两种选择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是:他不行。

  我感觉头顶的天空正在一点点地压下来,渐渐的,我的呼吸像正在抵抗八国联军侵华的清王朝的军队,前线纷纷溃败后援补给不足。

  你不要读书了行吗?

  云问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说它不大是相对于整个学校来说就我目前的状况读下去估计只能扯它的重点大学的上线率的后腿——由此可见学校都是有腿的,才会有跑在前面和在后面追赶的差别。跑快的如重点高中重点大学收进的学生大都是在跑步方面比较慢的。说它不小是对于整个社会来说的,中国政府的国民素质要加快提高的政策到了我这儿打了折扣,又要像接力棒一样传给下一代去完成了。

  我记得在我小时候,外公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不读书的人就是牛。我不知道外公怎么培养成的这个逻辑,这句话要是放到现在来说,味道就全变了。外公的年龄做不成愤青只能成为愤老。

  我不愿意成为从外公口中跑出来的牛,又不想直接伤到云的心,只能想法子绕过这个问题。当年宋徽宗为了绕过众人耳目见上李师师一面不也挖了条地道吗?

  云,你在酒吧工作没人对你动手动脚吧?

  男人都是一个德性。你说呢?

  云,你这话把我也骂了。

  我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你好还是坏。

  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做什么。我有点不满地说。

  有一次,我不小心把一瓶XO打破了,有一个男的走过来对老板说他赔,当时,我真的很感激他。我一个月工资都还不够赔那瓶酒的。

  云总是会在一个话题没结束的时候就开始另一个话题。这让我感觉在和她说话的时候自己的身份是记者而她是明星,我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追问一些问题,而她要不要回答全看她的心情。

  我暗暗在心底吃醋,再细细一想,就算当时我同样站在云的面前我也付不出那个价钱的赔款。内心的自卑跳过蒸腾直接升华为对贫富差距的不满——有钱的人能把不知是人头马拉出的尿还是吐出的口水的液体状物体当成水来喝,没钱的人只能闷了个头喝醋。

  然后呢?你想跟我说什么?

  后来,他等我到下班,说要送我回家。我不好意思推辞就坐上他的车了。他说我很像他以前的一个死去的女朋友,跟我说了他和那个女孩的故事,然后就来吻我。我也没推开他。但是当他的手在我的身体上到处摸的时候我推开他了,我跟他说我要回家了。

  我想云怎么可以做到声音都不颤抖一下地说出这一连串事的。有一瞬间,我觉得这个女孩让我感觉到了害怕,不过害怕不够争气,一看到生气胀大了身躯就退缩了。生气一时又找不到发泄对象,只能独自生闷气。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听到这些不高兴了,对吗?雨……说句话,好吗?

  云,爱上了你就爱上了伤痛。说完这句话,我竟然冷笑了两声,自己的心都被笑声冷到,不住地颤抖着。

  那……你别爱我了吧,我没关系的。好吗?只要你幸福,雨。

  听云说完这句话,我的眼眶渐渐湿润,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模糊了我的视线。眼泪像困守着孤城,等待后面更大的支援部队的到来打算再一鼓作气冲破我的包围。可惜被我识破,计谋不仅未能得逞,反被我诱骗至荒郊野外,注意力还未来得及挣扎一下就被五马分尸。

  我挂了,你打球吧,你累了就放手,雨。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我真的没事。

第十七章 混乱生活(一)
<;冤家路窄>;

  喂,谁啊。

  雨,现在马上回到教室,你忘记你下午语文课课前要演讲的吗?

  哦……你是……

  还没等我的那个“谁”字出口,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我走到寒锋身边说,我有点事要回教室了。

  寒锋停下了运球的脚步点了点头。

  拿起放在篮球架下的烟和衣服,我低着头往教室方向走。心里想着刚才那通电话,原本因为云的一个电话而陷入低谷的心情终于看到了长在悬崖边的一株不知名的植物而暂时幻想成功了以为自己在草原而不是低谷。那串数字像分别了太久的老战友,此时一瞥之下,记忆深处依稀记得他的长相却不敢上前去确认。似曾相识是最没把握的事情,两个男人倒也罢了,一男一女最为尴尬。这一男一女中若女方长相处于符合发展中国家的范围之内尚可,倘若你在街上看到一个美女,你又恰恰觉得她长得像极了你的一个朋友而上前做礼节性的问候,对方和路人却会以为你是在搭讪而把看你的眼神涂上色彩。做一头狼没什么不好,但是在中国这个文化古国,做狼也要做得有历史沉淀后的味道。太过明目张胆的狼就会被指责作风建设不好脱离了群众。对于独行的一些狼,群行的狼往往会群起群攻之。

  正在一心低头走路的我突然瞥到不超过半米距离的前方有三对足伫立着,站在前面的一对足穿着一双边上起了毛的耐克鞋,并且大有此路老子开,要过留下买路财的架势。跟在后面的两对足穿的鞋子一双比一双差。到第三双生它的父母都嫌儿子丑没脸出去见人连个名字都不给取,害苦了历史上叫无名氏的人,只恨当初没去申请个姓名保护。三对足大有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的身形,可是偏偏碰上了正闷着一肚子气的我,走路都不愿意拐弯,就像抗日战争初期在王明领导下的军队,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左倾见人就脱裤子表明立场:你看看你看看大家来看看,百鸟朝凤算个什么,我们百鸡朝左。

  我保持着左倾姿势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步不见它动——心想这小子难不成是视力上有缺陷?再迈出一步依然不见它要移动的趋势——小子想找抽了不是,我倒想要看看他有多少分量。

  我走到带头那对足前面停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