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跳舞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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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跳舞的青春-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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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尝试性地问:那个……好像……社长……副社长没来齐吧?说完后自己都觉得脸红,既然做了*,*服就像吃饭是很正常的,扭扭捏捏地脱了一半不肯脱岂不是做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吗。

  她的一个拖长音的“哦”拖得我以为她发现我进社团的动机不纯。低了个头,不敢再去看她。转念一想,如果她发现了那我就得掩饰过去,把眼角的余光继续停留在她脸上,想要读出她的想法。

  她环顾了一下左右,用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说:小米没来……就小米一个……

  我掩饰住自己的激动,问她:小米?就是那个……什么副社长对吧?

  是啊,她可能快要退了吧,她成绩很厉害,上次听她说要退出一心读书了。

  我大失所望,长叹一声:时不待我。一个没把持住,又站了起来,社长好像经过第一次突变已经预料到我有掐他说话的冲动,这次轻踩刹车就把车完好无损地停了下来,微笑地看着我: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你举手说就可以,我能看到的。

  我看到所有人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还没从第一次大窘中恢复又陷入更大的窘迫,已经犯了兵家大忌;如果我再重复上次同样的话就在无形之中成全了重蹈覆辙,而早有人说过——重蹈覆辙的勇气不是谁都能有的。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没什么,去趟厕所。

  说完后替自己的脸感到害羞,要牺牲膀胱来替它*。

  社长充分体现了领导对下属的关怀,连上厕所都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同学,早去早回啊。

  他没料到我这一走就是关云长千里走单骑。

  <;做我女朋友吧>;

  晚上回到家打开电脑,看到云的一句留言:今天一个男的要我坐他旁边。

  我回过去:那你坐他旁边了吗?

  过了会儿,云的头像闪起来,我点开看到云的回答笑出了声,立刻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起了笑容,可是憋笑和在公众场合憋着屁不能放出来一样痛苦,我的表情顿时变得像封神演义中白鹤童子牵给姜尚的四不象一样四不像。

  云说:我跟他说了三个字——去死吧。

  我继续回过去:那他的反应呢?

  云:我没去看他的脸,能有什么反应呢?我又不怕他,一直到放学他再也没跟我说过话了。

  雨:人家是委婉地在表达他对你的喜欢,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云;我又不是圣人,我可照顾不了那么多人的感受。小哥哥你的人一定很好吧?

  其实我心里早已经开了花,这次开的还不是一般的小花,连印尼苏门答腊热带雨林里的号称世界上最大的大王花都要自惭形秽。但是到了嘴上说出来就变成了:你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人就好?说不定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呢?

  看来人的嘴不总是能表达人的心思的,难怪有笨嘴笨舌的说法了。

  云:小哥哥真的是坏人吗?真的是坏人就能做我男朋友啦。

  雨:原来能做你男朋友的首要条件是先成为坏人,看来你应该生在*年代嫁给四人帮里的那个谁谁谁。

  云:好嘞,我这就回去啦。

  雨:你真的要回那年代去啊,那你帮我带句话给毛主席吧,就说我要他的签名,拿回来后我要拿出去拍卖,对了,你让他老人家盖个章,免得拿出去拍卖让人怀疑是假的。

  云:谁说我要回那年代了?我是说我要回家了。还要签名,找周公签去。走了我。

  雨:那不送了。

  云:你想送还送不到呢。

  我突然冒出一句,你有男朋友了吗?

  话说出口后,我开始惊讶于自己的大胆,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雄性荷尔蒙激素分泌特别旺盛。在对着电脑屏幕的时候这种问题似乎更容易说出口,没有面对面被拒绝后的尴尬。

  云告诉我说她没有男朋友。

  做我女朋友吧。让我关心你。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网络上的男女朋友甚至互称老公老婆的已经到了可以用“滥”字来形容。何况我们分开在两地,我根本不知道思念可以把一个人折磨成什么样,或许爱情的开始是冲动和激情,所以这一切都可以推翻不说,最简单的问题——即使我们可以说自己是靠近彼此灵魂的,但我们都还辨认不出彼此的面容。

  从网络跨入现实又有多远的距离?

  当云答应了以后,我在电脑前兴奋了好一阵子。我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拥有她了。

  我一下子感觉自己长大了,只那么一瞬就好像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古时候的男子立业也是从成家开始的吧,我这样就也算是有自己的家了。尽管还没有一幢属于我们的实体房。

  把你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吧,我想今天晚上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的夫人。我的脸皮好像二战后的日本的脸皮,顿时见长。

  当天晚上,我就给云打电话。听到云沙哑的嗓音,我就紧张的脸红起来,张口都说不出话来,说的话也上句不接下句,尽管知道她看不到我。还是手足无措地如同回到婴儿状态。到是她,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样。

  最后,我问了声好,红着脸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觉得自己还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心有不甘,于是又拿起电话再次拨通,听到云的声音刚才准备的所有的话就像政府给老百姓的承诺跑的无影无踪想捕都捕不牢。最后还是在急促的心跳中问候晚安。       

  笨拙的语言,是因为羞涩。

  我告诉自己这个陌生的声音就是云,就是我喜欢的人,我要记住它。

  慢慢地,每天下午放学回到家打开电脑等云的出现已经成为我的习惯。老师拼命的要我们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一直都觉得习惯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以为自己领会到了那神韵,再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看得我们心里直发毛。现在才发现其实习惯也就那么回事,你不去找它它也会找上门。

  我感觉到云是一个缺乏温暖的女孩,她的话语间总是透露着一丝来自心底的对人和这个世界绝望的凉意,似乎有着无尽的疼痛。我尽量用我的心去感受,去体味她的一切。 

  而云并不按时出现,有时候很早,有时候要到第二天晚上我才能看到她在凌晨时的留言。

  那是怀着隐隐的疼痛的期待。不知道那种疼痛从何而来,隐藏在心底静静地糜烂,等到发现它存在,已经做了它的俘虏。

第四章 意外(二)
<;第三个电话>;

  三月,一个还能让人感觉寒冷的月份,告诉我们冬天并未走远。我知道冬天总要离开,但是对我的爱情,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结局,不管是我想要的或是我所不想要的。

  云跟我说她这个星期六会去借一个她朋友的小灵通,她想给我打电话。然后她报给我她朋友的电话号码。

  我说,这个星期六我早上还要上课,等下午放学了回家打给你吧。

  我一直在大脑里想着,我该对她说些什么,还是会像上次一样地紧张地说不出话吗?爸妈会在家吗?如果他们都在,我怎么打电话呢?一个个的问题困扰着我,心里担心却憧憬着。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偷,作案前兴奋和担心两种情绪纠缠着。

  现在终于体会到小学语文老师要我们写作文打草稿的良苦用心了。

  在云的面前我就像个新手,好比爸爸第一次教我骑自行车时我的心态,依赖着爸爸在车后座拉着的大手。那只手就抓着我的世界。

  星期五的晚上,爸告诉我们明天下午单位要出一个柜的货,临时加班了。我怀着兴奋的心情上网想告诉云。作为儿子,父亲周末要加班劳累还那么开心是不是很不孝?我想到了一个词——小人得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如果在历史上记录一笔,未来的小学生的课本上很可能把我的事例作为古时候董永卖身葬父故事的引言。

  上网没有看到云的身影,所以上网也变得无味起来。这个跟你要出去吃饭最后吃到的只有面所以怎么吃怎么不对味是一个道理。开着电脑,坐在书桌前却怎么也看不进书,时不时还要跑到电脑前面看看她的头像有没有亮起来。是不是恋爱时的人都是这样的?还是因为我太害怕失去?

  可是在时间面前我们都束手无策,又或者可以认为是因为明知得不到所以才会更害怕事实清醒摆在眼前那一刻。最残酷的不是梦醒那一刻的心痛而是在那一刻连梦都失去了。

  到了星期六下午,我回到家后原先计划中的踩点和计算时间都没能实行,因为爸妈都不在家。于是直接进入到政党内部矛盾后的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迫不及待地拨通云给我的电话号码。从电话声响起的刹那,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我能听到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

  电话接通后我听到很嘈杂的声音,心里开始不开心,既然约好了通电话,为什么她要在那么吵的地方。

  云说,这里太吵了,我到外面去和你说话,你等我一会。

  我说,好的,我等你。

  还好这个等待不像政府的批复,过了一会儿,再听到云的声音,已经很清晰。云说,我现在在一个露天的天台上,这里除了我没别人了,我现在坐下来了。

  我说,你都好吗?

  云说,能有什么好不好的,每天都是这么过日子呗。

  雨:你每天都这样混,你父母给你钱吗?

  云:他们不给我一分钱的啊,我靠自己养活自己。

  雨:那你的钱从哪儿来的?你又不工作。

  云:小哥哥,不要问那么多好不?你能和我通电话就说明我没进铁笼子啊,对不?

  雨:你一直都是这样,没有目标地过日子吗?有想过有一天我们都会长大,身上会担起责任,我们不能总是逃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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