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象卓别林演的流浪汉遇上卖花女,一种听颂歌时才会产生的美好感觉涌胸而出
被迫学古人的酸腐样吟诗以记之。
那天 你穿裙子飘然而至
象一枚绿色的羽毛
点燃我没有流云的天空
拾起一颗微笑的露珠
你盛在洛女的双眸
飘过来 飘过来
梳着暮春之晨风的发梢
你用眉尖画一弯丘童的弓
射过来 射过来
红润的双唇也在凝眸么
炽热我的肌肤用幽古的光
逼近来 逼近来
一串奇妙悦耳的声音撒落
魔咒般的钥匙正剌向我的心门
唱起来 唱起来
我捋过陈王的长须
踢翻唐皇的酒罐
恍惚抚起嵇康的千古绝响
落寞唱出太白的将进酒歌
你 是让我捧起
刚从华清池出浴的那朵姣容
还是要赠我相约七月七日的玉钗
别用低头一笑遮过那偈不可说的佛语
纵使为你谱一曲昭君出塞
纵使为你唱一首孟女哭城
纵使为你弹一段霓裳恨语
会 我会的
不 我不会
空嗟,空嗟
我真不知我会不会
那天你穿裙子飘然而至
象一扇碧绿的鳍尾
解冻我冰封千年的冬脉
可我终究不敢
温存你的体香
甚至在脆弱无辜的梦里
却早已无数次
轻轻绕起你纤细的楚腰
在我无语目光的掌心
工夫不负有心人
虽然三天期满我们只修好三台电脑,
但是客户被我们不辞劳苦、尽心尽力的精神打动,答应可以延期几天。
阿娟还告诉我另一个好消息,
她母亲和技术人员已经从香港赶回,以后的修理由他们接手。
我高兴地问她,是否应该庆祝一下?
她有些黯然地说,她母亲不喜欢中国人,
对这些天来的帮助,她只能说声“谢谢”。
我不敢表露太多的失望,笑笑说: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是。”阿娟笑着回答。
我凝视阿娟的双眼微笑道:
“那我就是你的男朋友啦!”
阿娟双颊微红,避开我的目光说:
“这些天来见你十分正经,还以为你变了。”
我有点激动地说道:
“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变。”
她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生气。
我只好话锋一转:“我送你回家吧。”
她说:“不用了。”
我说:“那我往这边走了。”
她“嗯”的一声算是应答。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缘(一)
一步一步无力地走回到宾馆时,天色已晚,
我回头向走来的街道望去,忙碌了一天的行人和喧嚣的车辆渐渐在夕阳下隐没,
天边绯红的晚霞象一片片撒落的玫瑰花瓣,
美丽绚烂却不再给人幻想和与冲动。
刹那间我突然感到无比的冷清,象一只逃离港湾驰进深海的孤帆,
阿娟的脸,老头子的脸,甚至老妈的脸也在那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仿佛相隔几个世纪,
我究竟是谁?我究竟来这儿干什么?
我究竟来到这世间干什么?
我的心空空的,象不存在于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什么都不存在,有与无都不存在,
哪怕是一丝想拥有、想攫取、想享受的念头都不复存在,
甚至连“我究竟是谁”这一问题也消失得离奇的一干二净。
我走进宾馆,看见楼梯就走上去,还在扶梯的狮子头上摸一把,
走着走着,看见电梯门开了,我就走进去。
不一会儿,门开了,我走出电梯,
看见楼梯又走了上去,旁边居然还有一个狮子头,
我又在狮子头上摸一把,似乎看见墙壁上有个“1”字,我照样拾级而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看见一个电梯门,我又钻了进去,
这回我似乎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脸上有两道严厉的闪电射向我,
我茫然地看着他,既不逃避,也不相抗,
既不排斥,也不接受。
电梯门又开了,我正要走出去,
一只手捏住了我的肩,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爆炸。
这个声音似乎也很熟悉,他曾炸掉我许多梦想,许多勇气,许多烂漫,
而今他不再那么重要,因为他在我耳边只会嗡嗡响,
象只马蜂,钉疼我后,他一定会满意地离开。
就算他不离开,也不再能钉疼我了,
因为我已经不知道疼为何物。
可是这一回那只手象一根坚韧的蛛蝇死死地粘住我,
好象要把我当作他结网的一个端头。
我能做端头吗?我比蛛蝇还轻,风就是我的脚步,
我不再在乎飞去哪里,也不再在乎停在哪里,
哪里都有温暖的感觉,可哪里都能让温暖冷却。
手啊!你还要牵着我吗?
你还要牵着我走到何年何月?
你让我时时在风中飘荡,让我一次又一次体会幽魂飘零的感觉,
你让我刻刻在空中挣扎,让我一回又一回感受快变水鬼的窒息,
你还不如放了我,象斩断雷雨天中高飞的风筝绳,
避开毁灭的霹雳,然后你自由,我自由。
当我从“失忆症”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那个小食店里,
身旁坐着老头子和两位老人。
老头子笑得很开心,嘴巴象开了一朵花,
两位老人虽然也在笑,却快要流下泪来。
老头子突然转头对我说,明天这里将由建筑工队接管,
明年的这个时候,这里将成为繁华的商业中心。
老夫妇已关门好几天了,店里的大部分东西都已搬走,但是人还是舍不得离开,
一是舍不得这个经营了一辈子的小店,二是在这儿留守一阵,希望能等到我们的再次到来。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忍不住问老头子两老是不是打听到了阿娟阿姨的下落。
老头子黯然地摇了摇头说,他派人找了许多旧相识,
但是每个人都说,已经多年没有听到阿娟阿姨的音讯。
我又忍不住说,那木木叔叔一定会很失望的。
老头子却说,不会的,他现在过得很幸福,找不到阿娟阿姨也许倒是好事。
我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
老头子于是说出木木回国后的一些事情。
从越南回到北京后,木木被派往市政府某机关工作,
留学时学到的越语全没派上用场。
木木也没有太大的失望,整日混混沌沌地活着,
当初那些豪言壮语、雄心壮志都全都抛在脑后。
几年过去,木木还是孑然一身,
这可急坏了他父母,他可是三代单传传下来的独苗,
没有对象,那还了得?
父母于是拼命地帮他找对象,
一年下来木木认识了整整一个“加强营”的姑娘,却一个也不中意。
每次跟姑娘约会,她们问三句,木木答一句,
时间久了,姑娘们都说木木是“朽木不可雕”。
我也曾问木木为什么不认认真真地谈恋爱,
木木只说了一句话,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可是人心不变社会却在变,
“*”来了,批斗之风席卷北京。
有人揭木木的底,说他曾与异国女子恋爱,是资产阶级自由派,
后来木木被批斗了足足两个月,
两个月的狂轰烂炸却没能让木木屈服,居然还在检讨中说与异国女子恋爱没有错,
领导看后气得大笔一挥将木木发配到市郊砖厂劳动改造。
木木父亲因此气急攻心,心脏病发,被送入院,
木木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伤心欲绝,神志不清。
幸好邻居一位心地善良的姑娘自愿挑起照顾他家父母的重担。
每天买菜做饭,护理二老,尽心尽责,不遗余力。
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早在年幼时就被双亲抛下,她的双亲去了海外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她跟了一个年迈的老奶奶相依为命,艰难生活。
老奶奶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却因劳累过度在姑娘十三岁那年撒手人寰,
以后每到逢年过节,木木一家都会把邻居这位小姑娘拉过来一起吃饭,
木木一家成了小姑娘最亲的人。
不过当初找对象时,木木父母并没有选上那位姑娘,
主要是因为姑娘出身不好,相貌也平平,还是个冲洗厕所的临时工,
而木木根正苗红,是留过洋的大学生,还是令人艳羡的机关干部,
两人门不当户不对,也没有什么相同的喜好,
那就更谈不上在一起过日子了。
第四章 缘(二)
自从木木被下放后,那位邻居姑娘居然每个周末都骑上单车到二十里外的砖厂去看他。
姑娘告诉木木他父母的情况,叫木木不用担心,一切有她撑着。
她还给木木带去他从前看过的书,
如果看见木木不高兴还赔礼道歉说自己没文化,不懂带什么好。
木木却将每次姑娘带来的书随手扔到一旁,从来没有半点感激的意思。
眨眼两年过去,领导体恤木木父母年事已高,百病缠身,
看木木没有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便同意将他调回原单位。
木木回到市政府后不久,在一次党员会议上发言时,
又一次为自己和阿娟的恋爱辩解,还说那是伟大纯洁的爱情,
结果又被批斗几个月,扔回原厂改造。
木木父亲气急攻心,旧病复发,不久离开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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