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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不是听过香樟树下的故事吗？我娶了你母亲，二十多年来悉心地照顾她，把你当自己的亲女儿，可是你母亲什么时候拿正眼看过我？你自己去问她，她有试着接受过我吗？我为什么就要当龟孙子。难道我林正就活该受罪吗？”父亲放下手中的书，慢悠悠地说。他赢了，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所以你就促成我和高阳，你想我们*，报复我们的父亲。”
“说对了。”
“爹地。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多年来没有人关心的家庭，多年来跟兄弟之间的争斗，林林早已经磨出淡定不惊的风范。见林林如此波澜不惊，林正大跌眼镜。他以为林林一定会又哭又闹，歇斯底里。
“我想说你好可怜！”
“滚！”林正恼怒成羞。
“如果，我是母亲，我也不会爱你！”林林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女人送林林出门。空中黑压压挤满浓密的云层，就像滚滚的浓烟，头顶上飘着毛毛细雨，就像上天都在默默流泪。想着病床上那个裹着纱布的一动不动的人儿，忍不住眼泪就掉出来。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他的父亲已经死了，该受的惩罚也已经受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我也是他的姐妹，请你把惩罚分一点给我吧。只要他能好起来，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在门口林林对女人深鞠一躬说：“阿姨，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父亲的照顾！”
“他是我的男人，我爱他，照顾他是理所应当的，能与他举案齐眉我很幸福！”女人说。
的确，她才是他的女人，母亲只是霸着马桶不拉屎的摆设。
走在别墅区的小路上，这里绿树成阴，花红柳绿，偶有一两只不知名的小鸟飞过。为什么有人那么有钱，而有人连活命的钱都没有呢。如今父亲不要她了，她也变成穷光蛋了。高阳，这会我们总算是同一类人了。高阳？高阳？……林林想着想着蹲在地上哭起来。她不哭就不哭，一哭就哭得特投入，哭得天昏地暗狼哭鬼嚎。就像她是专门来这个地方哭，哭就是她的使命！
为什么要是弟弟……
林林在医院走廊上被我母亲堵住。
“伯母，我想看看高阳。”
“谢谢你，可是，孩子请你不要再来看我们家阳儿，我就这么个儿子，请你以后不要再跟他在一起。”
“伯母，高阳受伤，我也很难过，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那个车子怎么会开到人行道上。”
“过去的我不想再提。可是，我求求你你以后别来了，也别再缠着我们高阳，就算我这个做母亲的替他求你了。”母亲弯下双膝。这一辈子母亲虽然穷，可是她从不看人脸色，更别说给任何人荷求下跪。叹！爸，对不起，我不只没照顾好妈，还给好老人家惹麻烦。
林林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傻傻地站在街边看着车来车往，车往车来，红灯绿了又红，红了又绿，她忘记要过马路。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麻木地拖着双脚一直走着走着以至于张欣冉叫她，她都没听见。
夜里我听到母亲似乎在和一个人说话。
“妹子，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才会造成今天的的场面。”我听到这是林阿姨是声音。
“过去的事，已成历史，我认了。但是请你和你的女儿不要再出现，就算我求你，你看他全身都包着纱布，那里都痛，那里都痒，可又抓不着，如果是你的孩子，躺在这里，你会怎么样？升哥已经走了，我就乘下这么个孩子，我不能没有他，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会管好女儿的，这张支票你拿着，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张支票，我不会要的，阳儿的医疗费，我自己会想办法。只要你们不再出现，就是对我们母子最大的帮助。”
“妹子，或者你不相信，升哥的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有意无意已经过去，我不想再提那个事，你让我们安宁吧。”我听到扑嗵一声响。我半争着眼睛，看到母亲跪在林阿姨面前：“你们之前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认识升哥的时候，他只有一个人，在异乡的火车站，发着高烧，晕迷不醒。我们结婚，有了孩子。虽然漂泊不定，但是我们能一家子在一起很幸福。可是你突然出现，告诉我他是你的丈夫，还要他跟你走……”
“妹子，对不起，我真后悔！”林阿姨默默地流着泪离开病房。
怎么回事，我爸不是失足落海的吗？跟林阿姨有什么关系。
母亲坐在床边低泣，眼神空洞地盯着雪白的墙壁，若大的病房安静得听得到医院外远处传来的汽车的刺鸣声。
我在脑子里搜索着父亲最后一次出海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一些碎片闪过。我的头开始疼，发出不安的伸鸣。
“阳儿，阳儿……”母亲紧张地唤我，想把我摇醒，却不知该把手放在那，我通身都包着纱布。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六章 五十万与五年
我没有睁眼，强忍着头疼假装睡觉。天亮之后张欣冉来替换母亲。医生来查房。我一直闭着眼睛，他们都以为我还在睡觉，我从昨晚一直躺在到现在，有时想父亲，有时想我是不是要一辈子这么躺着。
医生和母亲说：“你想想办法吧，这一期手术的钱你们还没交上，马上又该进行二期的了，要是再没办法凑齐钱，会拖延到病人的治疗，错过医治机会就不大好。”
“是的，是的，我一定会尽快想办法的，请医生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一阵安静，我感觉医生已经离开。
“阿姨，您去歇一下吧，上午我没课，我在这里看着。”
“嗯！”母亲应着却没走。
“阿姨，钱的问题您不要太担心，会有办法的。”
“升哥，你可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我听到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
“阿姨已经走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睁开眼睛，小冉端着稀饭坐在我床边。
“来，吃点吧，我刚买的。”
“谢谢你！”真好的女孩子！她应该有阳光的青春，飞扬的笑容，快乐地与小姐妹们分享心事，最大的悲伤也莫过于看到一条毛毛虫寿终正寝。我怎么可以拖累她，累她每天往医院跑，皱着眉头为我筹医疗费。
“为什么不吃？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吃一点有利于康复。”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太好？”
“你之前也总是这么对我说。”
“小冉。你很好，我不记得也不知我之前为什么要拒绝你，但是我已经这样了，这辈子我可能就这么过了，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好不？”
“高阳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手术相当成功，你不会瘫痪的，至于你的脸，拆线后，只要做个小整形手术，还是可以灰复原来的样子的。”
“小冉，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知道我们没有这个钱。”
“高阳哥哥，我已经跟我爸说了，他已经答应帮你。钱很快就会到。”
“我怎么可以拿你爸的钱。”
“就算是借你的，我们都是Ａ城的老乡，帮忙是应该的。”
小冉一边走路一边想着钱的问题，这几天她和*中为这事可愁死了，偏偏母亲又不接受林家的钱。学校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北京现代”，车子里的人按了好几下刺叭，小冉总算才注意到。
“张小姐，能聊聊吗？”杜雨秋说。
“杜先生，有事吗？”
“上车吧！”
“我马上要上课了。”
“如果是关于高阳的呢？”杜雨秋若无其事地说。张欣冉立即拉开车门，坐进副架座。
“张小姐，可有再考虑我上次的提议。”
“这个……你能给我多少钱？”张欣冉迟疑片刻面无表情地说，目前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有了钱，高阳就可以继续接受治疗。
“你需要多少？”
“五十万。一次性支付。”张欣冉斩钉截铁地说。
“做我五年的女朋友，五年内随传随到，不可以结婚，不可以与第二个人谈恋爱，包括高……阳！”杜雨秋踩了一下急刹车，要不是有挡风玻璃，张欣冉可能要被子甩出车窗外去。
“我要继续完成我的学业。”
“可以。学费我可以支付。”
“成交。”
“你不再考虑一下吗？一个女子的青春有多少个五年。”
“不用，为了高阳，我做什么都可以。”
杜雨秋送张欣冉回到学校门口，他签了张支票给张欣冉。看着张欣冉下车，紧抿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很多年前杜玲也说过这句话：“不用了，为了杜雨秋，我做什么都可以。”结果她死了。成了他一生的痛。
“小冉！”
张欣冉开心的看着支票想着明天高阳就可以开始二期手术了，没注意到不远处看着她下车的*中。待看到的时候，想把支票藏起来，已经太晚了。
“不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中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你先别激动嘛，现在钱才是最要紧的。”
“那也不行，一个女孩子的青春有多少个五年？”
“其实杜雨秋也不错啊。帅气多金，很多人求之不得的。我就当跟他谈场五年的恋爱好了。”小冉假装调皮的说，心里不着有多苦。高阳哥哥，再见了，我们来生再恋爱。
“但是你……高阳……高阳是不会接受的。”
“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已经告诉他我爸已经答应帮他，就跟他说是家里寄来的钱。”
“你这么付出值得吗？”*中难过地看着小冉，他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能这么为一个人付出。爱，对他来说就是浅显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