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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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娘传-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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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在犹豫,或许他根本不懂何为喜欢。

“我的鱼儿,父王当然是喜欢你的。”

他的话听起来无情也无义,细嚼干涩且*的。

很多人说过喜欢她,只有潘逸说的“喜欢”听来最真。

小鱼笑了,眼睛微眯,眉角下垂,看来苦涩。虽然极不情愿,可她还是按自己的法子做了。她拥过去,攀上他的脖颈,半娇半媚地嗔怪。

“那以后父王只许喜欢我,不许喜欢别人。”

周王点头,留她空洞的许诺。

几声窸窣摩擦,衣衫落地。

素的是婵衣、翠色的是裙。

妾本丝萝,愿托乔木。

荣灏曾是她的乔木、潘逸曾是她的乔木,而此刻,周王成了她要依附的木。

他甩开她的手,自己脱下衣袍。

华衣底下是副惨不忍睹的身,深浅不一的疤布满黝黑肌肤,他就像是拼凑起来的人,每一处都那么的狰狞。

看到这副身子,小鱼未露惊讶,反而好奇地抚上横竖白痕,嘴里默默数着。

那年周王双十,与其父攻战了小鱼的城。他骁勇善战,几乎灭去他们大半,这疤兴许是那年留下的。

小鱼躺在这些罪证之下,苟且偷生。她比不上忠义之士,她只是单纯地想活,因为活着才有盼头。

他的手无比粗糙,刮痧似地抚上她身子。他像是从来没尝过鱼水之欢,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周王好奇地看着与他不一样的身躯,仿佛在说:原来女人是这个样子。

小鱼伸手勾住他,亲吻他的颈、他的胸口,然后一点一点往下*……然而周王没反应。他眼中有□□,身子炽热滚烫,偏偏那命根子不像他的人,孔武有力。

不能人道的男人,如何传宗接代?

既然不能传宗接代,要来天下又有何用?

小鱼惊讶,细想之后不禁窃喜。

只要她活得比他久,亦或者玉暄活得比他久就够了!

也不知周王是否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突然起身穿好衣袍,冷冷地将她赶走。似乎是因她勾不起他的兴趣,所以他才无法行云布雨。

小鱼穿好衣衫,叩首退下。回到云水窑后,她马上让婢女把蓝若请来。

蓝若知道她刚从海青宫回来,见她毫发无伤,不由好奇问:“王不在宫里?”

小鱼笑得媚惑,柳眉轻挑,道:“他在呢。”

“在也没把你吃了去?”

小鱼哼笑,把那个天大的秘密吞回肚里。

“你管不着。来陪我喝酒,刚才还没喝够呢。”

说罢,她将蓝若拉近,斟满葡萄酒硬灌到他嘴里。到了夜沉,蓝若喝酒喝得走不动了,干脆睡在了云水窑。

两人同床共枕,拉上床缦,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

☆、第34章 我是劳心劳肺的第34章

转眼过去三月,平洲的沙似带着火,把人烤得半焦。

潘逸生了场大病,虚脱了身子,过了毒月才稍稍转好。他们说他中了邪,大漠处处有游魂厉鬼,他定是碰到个最厉害的。

潘逸也是这么想,孟青来探他时,他就将听到的故事说给他听。

“这里有个鬼娘娘,半夜三更专抓人魂。那道士说了,我五行带火,所以他们伤不了我。”

他还是那般憨厚,笑起来时没心没肺的。

孟青直摇头,说:“西域有种*散,专给男子用,一旦沾上就像失了魂,整天便想着那事。燕王府里就搜出几副,有空我给你试试。”

弦外之音,不言而喻。阿妩得盛宠,就是靠这见不得光的玩意儿。

潘逸木讷,像是不明白这意思,其实他的心中有明镜,什么都知道。

他信的小鱼不会害他,但是又希望是中了毒,如此一来,他便能为过分的迷恋找到理由。

然而她一直在他的骨里,在他的血里,在他每处筋脉里。*散散了,她的影却没散。

潘逸心有不甘,他骑着马儿去了戈壁、河滩、还有那间破客栈。他找到沙壁上的刻痕、找到了河滩边的心形石、也找到客栈里的那间屋,什么都在,唯独小鱼不在。

世人都说男儿无情,潘逸觉得女人狠起心甚男儿百倍。找寻无果,他又开始等,他毫无理由地坚信她会回来,只要他肯等。可是等过寒暑,等来得却是一场滔天灾难。

次年二月,周国借地界之事突然翻脸,他们就如饿狼,一口咬掉了边防重镇——安镇。

此次,荣国损失惨重,不知敌方得了什么宝贝,攻城利器如飞火流星,将所经之处夷为平地。荣王得知惶恐不已,急忙下令谈和,想守住自己一亩三分地。

也许荣王年事已高,做事变得畏首畏尾。世子爷也沾上了他的脾性,不够果断坚决。

身至偏地的荣灏成了众首之的,说安镇是他接管的地盘,理应由他去收拾。没几天王旨就到了燕王府,委荣灏和谈之重任。

其实荣灏没料到这仗会打得这么快,而且周国似乎找到他们的软肋,知道哪处边防薄弱,哪处啃不动。

在没搞明白这些事前,他也想以谈和为幌子,暗中集结兵力,结果都城里的兄弟急不可耐得将他推了出去,真他妈的丧心病狂!

燕王府内,荣灏正在头疼,他派去的人回来了,说周王傲得很,非重臣亲王不见,宫门都没入就被赶了。

荣灏与孟青商议,最后决定亲自拜会周王,顺便捎上武艺高强的潘逸以保周全。三份急信连夜派至平洲,把潘逸召回。

得知要去周王,潘逸意外,国难当头本不应该想着儿女情长,可他却心怀侥幸,想或许能在那处找到她。他高高兴兴地跟着荣灏走了,就好像是去游山玩水,不顾这剑拔弩张。

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当周王得知荣灏会来时,不禁起丝许兴奋,他一直想见那位花天酒地的败家子,想知道如今的荣国烂成了什么样。

“鱼儿,到时你可得请他喝杯酒。”

周王特意吩咐,小鱼静静地坐在镜前绾起螺髻,过了好久,才回:“听父王的。”

她背着光,犹如印在墙上的一抹影。周王看不清,下了榻走上前,大掌抚上她的颈,又滑又细又长的颈,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小鱼抬眸,看向镜中狰狞的身躯,身子往后轻仰,头靠在他的腹上。他的浑身都硬,惟独那处是软的。她在心里偷笑。

小鱼出了海青宫,之后便去向蓝若住处。日尚早,他还没起,小鱼也不顾值守阻拦,硬生生地闯了进去。

蓝若屋内只有一案一榻,其余都被书画古藉占去了地方。一股墨味,再是一股竹纸味,偌大的房堆得满当,几乎无从下脚。

小鱼弯过羊肠小道,不小心碰落几卷竹简,蹲身去捡又差点弄翻青花瓷瓶。叮当一阵动静,原本就乱的书坟,更是糟不可及。

“哎,小心,你脚下踩得可是孤本。”

蓝若的声音穿过书堆纸海飘到小鱼耳里,小鱼捡起那副羊皮卷,轻掸去灰尘,然后寻声过去。

蓝若正睡着,头下以书为枕,榻里边又是堆满竹简,遥望过去好似人形。

小鱼将羊皮卷扔到那堆竹简里,故作惊慌,道:“呀,砸中夫人了,夫人莫怪。”

她这般说着,好像里面真有个人。蓝若噗哧一笑,往里挪了几分,留出榻沿给她坐。

她俯身,衣袖飘来一股香,闻到这味儿,蓝若便知她刚从海青宫回来。他伸手,掀起一角衣襟,底下青的、紫的、红的,真可谓五彩缤纷。

“多好的身子,留疤可惜了。”说着,蓝若起身,从“夫人”身上摸出一罐脂膏。

小鱼解去衣衫,露出半截裸、胴,他便将黑印在这些颜色上,轻轻揉按。

“疼吗?”他温柔问道,似要将她心头的瘀化开。

小鱼摇头,嘴上说不疼,眉却拧得紧。

人总要泄火,既然那处不好使,他便把力气用在别处,小鱼觉得这比陪他睡好,否则*到一半,她忍不住吐他满身,岂不连命都没了。

无意之中,小鱼说起谈和之事。

当初周王曾问她,平洲、安镇,打哪个?小鱼暗自思量,答他:“平洲。”结果,周王打了安镇,取了林将军的人头。

真是可惜,她还见过林将军呢。不过就算姓林的不死于沙场,早晚也会被荣灏弄去,如今名垂千古,也算是件好事。

说到荣灏,蓝若接着又提了另外二人的名字。孟青、潘逸,一文一武,荣灏的左膀右臂。

“咝~~”

小鱼突然把手抽了,像是被他揉得痛了。

蓝若打量她的神色,看出些许端倪,便笑着道:“你喜欢那个姓潘的?”

一语中的,小鱼瞪他。

蓝若故作不懂,又说:“姓潘倒喜欢你,要不然那天他也不会出手相救。唉……可怜,都被人给看光了。”

说到此处,小鱼怒意涌上,咬牙愤恨,明明是两人共设得局,蓝若临阵脱逃,结果被潘逸看到那样的丑事。他定是故意的!

“你可记得,你又欠我一回!”

蓝若轻笑,湛蓝的眸狡黠异常,也不知里面藏得是什么主意。

这个人小鱼摸不透,有时他明里帮她,暗里害她;有时他靠在周王这边,却总在危难关头拉她一把。小鱼知道不能轻易相信他,但她还是想赌一次,而这次的赌注,是她和玉暄的命。

“蓝若。”

小鱼极认真地唤他的名。

“求你……帮我把玉暄救出去。”

蓝若听后敛了嬉笑,脸色沉下。

“记得我有和你说过,若再被我听见,我会告诉你‘父王’。”

小鱼嘲谑:“如今我也不知,他是不是我的‘父王’。若说是,哪有父王召女儿侍寝的?若说不是,他又偏偏让我叫他‘父王’。你说,这算哪门子事?”

蓝若不语,过了许久,他低声轻问:“你有想过你自己吗?”

小鱼眼露迷茫,凝神思忖。

她曾想过与潘逸远走高飞,忘记国仇家恨,可惜她没做到,因为她放不下玉氏唯一的龙脉,放不下骨肉亲情。她就是风筝,线的一头在别人手里。

念到此处,小鱼无奈地笑了,眼睛一弯,便落下两滴泪。

“想过,但这又如何?”

蓝若蹙眉,似乎起了善心,他伸手拂去那两滴清泪,放到嘴里浅尝一回,咸中带苦,苦中还涩,要命是的还有一股子药味。

**

七月过后,荣周两国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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