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闷闷地哼了一声(/_\)。
只是这样的话,也就算了。大家轻描淡写地招呼一声,然后擦肩而过。谁知正在这个尴尬无比的时刻,竟然又远远跑来一个徐嘉羽。
“对不起,昭珩。我梳洗花了点时间……迟到了……我们现在去吃早饭吧。”她还没站定就忙着道歉,说完才注意到我和陈熏,“你们也在啊?一起去吧。正好,宁儿,要恭喜你晋级3强哦。”
“什么3强?”一直沉默的陆昭珩问。
听到这句话,我总算松了口气。看来他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呢。
“你不知道吗?”嘉羽笑靥如花地解释,“就是论坛上很流行的那个代言人选举啊。哦,我告诉过你吗?我也参加了。”
“我不知道。”
“我就是第一名的cherry啊。”嘉羽委屈地说,“昭珩你都没去过学校的论坛吧?”
“没意思。”陆昭珩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依据神情,想必是看过那些拍卖广告了。
“啊!你在那里很受欢迎的。”嘉羽好脾气地说。
“我在哪里都很受欢迎。”大言不惭的声音。
两人似乎越来越有一路甜蜜下去的架势。我早就别过脸去假装那边只是一团空气。可恨的陆昭珩得意完毕,又无故来招惹我。“程宁儿,你也参加了?”
“是啊!”我大声说,“那又怎么样?”
“你行么?”
“不要瞧不起人!”
“投你票的人,大概都在可怜你吧?”
“乱讲!”我气愤之下,一把掏出预备还给Salarin的相机,“你看!我的照片本来就很漂亮!”
他接过相机,盯住我的相片足有三秒。而后缓慢地抬起头,不动声色地问:“是那老男人给你拍的?”
“……”我脸红。
“拍得很用心。”他是在赞赏吗?怎么听起来像是奚落。
“对啊。”我只好讪讪地应,“是很用心。”
“在他和纪明澄之间很难抉择吧?”
“什么啊?”我气得跳起来,“你不要乱说!他是我们的老师哎!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老师就不能喜欢学生吗?”
“他有一个13岁大的女儿!他本人起码比我大二十岁!他……”
不等我说完,又被陆昭珩冷冷打断,“看来你很明白这些道理。”
哑口无言。
我们彼此恨恨地对视着。一边嘉羽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陈熏悠闲地插上一句:“呵呵~呵呵~陆昭珩看样子是在吃醋啊~~呵呵~~”
陆昭珩的脸迅速涨红,不敢置信地指指我,再指指自己,一张脸上写满了“我会为她这种人吃醋?”的愕然神情。
陈熏生怕他不动怒地点点头。
我和嘉羽的脸迅速垮下。然后不发一言地转头,拖起身边的人向相反方急速撤离。让什么早餐都见鬼去吧( *_*) (‘~~‘) =====
拖着陈熏走出好长一段路,我才将愤怒爆发出来,“竟然瞧不起我!哼!我偏要拿到第一给他看看!不要他帮忙!我一定可以的!”
陈熏还是一脸悠然的微笑,“宁儿,你性格大变哦。”
“……”
“不过初衷没变,第一次参加比赛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第二次还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
“陈熏!你不说话会死吗?”
“你不能改变一下人生的主题吗?”
我没说话,心里很小声地应了一句,不能。
我已经不能改变人生的主题了。每个人的生命里都应该有一个命中注定吧,在这个命中注定面前,勇敢的人可以变得怯弱,怯弱的人也可以因他而勇敢起来。倘若离开他,生命于是也跟着七零八落,拼不完整。
虽然还不确定陆昭珩是否我的命中注定。但的确地,我正在为他一点点,一点点地偏离原来的轨道。在这个潜移默化的过程里,那个怯弱而自卑的程宁儿,仿佛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正逐渐背离原本的面目。
我真的,真的喜欢你吗?
喜欢你,是一件多么,多么辛苦的事……
PM10:00MSN上
珩:她为什么去参加那个比赛?(_呵呵,现在只是推断。
珩:@_@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好了,Narcissus上了,你们好好聊,我先走了。
Narcissus:熏熏姐~~~
熏:…_…||| 恶心。
Narcissus:为什么又把钱还给我?
熏:那个男人的钱,我是不会要的。就算我要了,妈也会气死的。
Narcissus:^_^|||老爸已经改了不少。
熏:是啊,他那么宠你,你当然说他好话。
Narcissus:上次宁儿猜到是我了吗?
熏:Narcissus,英文里是自恋的意思,︸_︸在她身边,除了你还有谁更适合这个名字?
Narcissus:~~^_^新来的Salarin和我不相上下。
熏:(__)(…。…)(~o~)老爸有没有告诉你,Salarin是什么东东?
Narcissus:Salarin是怪物。(^o^)哇~~(^0^)哈~~(^○^)哈~~~熏熏姐,你还没有告诉陆昭珩我们是姐弟吗?
熏: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一家人知道。(╯︿╰)我超怕和你这种白痴扯上关系啊。
Narcissus:(T_T)可怜的姐姐,注定得不到真爱……
熏:..
小人鱼弯下腰,在王子清秀的眉毛上吻了一下。她向天空凝视…——朝霞渐渐地变得更亮了。她看了尖刀一眼,接着又把眼睛转向王子——他正在梦中喃喃地念着他的新嫁娘的名字。他思想中只有那个女人的存在。
但是正在这时候,小人鱼却把刀子远远地向浪花里扔去。刀子沉下的地方,浪花就发出一道红光,好像有许多血滴溅出水面。她又再一次把她迷糊的视线朝王子望了一眼,然后就从船上跳到海里,她觉得她的身躯在融化成泡沫。
明天,在那条船上,王子和他美丽的新嫁娘将举行盛大的婚礼,却怎么也找不到小人鱼了。他们悲悼地望着翻腾的泡沫,好像他们知道她已经跳进浪涛里去了似的。
她已经累了,忍痛为他跳舞,忍痛为他做的一切,已经让她疲惫。
再见王子公主。她悄悄说。
从此小人鱼的灵魂得到永恒。
就在代言人的选举渐渐到达火热阶段时,这个城市却渐渐进入了阴雨期,学校电台每天不厌其烦地在广播里提醒学生小心出行。就在她刚刚播报完毕,外面呼呼又起了风。
这种晦涩的天气,不适合做任何事。时间刚刚走到下午六点左右,陈熏正在医院陪妈妈,嘉羽自然还在孜孜不倦地进行她伟大的学生会事业。我觉得很无聊,踢踏着一双拖鞋就预备爬上床。
寝室大门突然被碰地一声撞开,还不等抬眼查看,一只大手就霸道地将我揪起,“河马学姐?”看她的样子很是狼狈,满头的雨水还在不停往下滴,我不禁尖叫,“你来找我干嘛?”
“你多久没去料理教室了啊?喔!现在大牌了啊!”她一上来就是怒气汹汹地兴师问罪,顿了顿,又摇摇头,“不对,我来找你干嘛来着……对了,你下楼帮我个忙。”
我知道,当河马学姐说“帮忙”时,那一定是十分棘手的问题。
“可是你让我穿件外套啊……还有,我穿的是拖鞋哎……学姐……”
她对我的哀叫充耳不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动用蛮力拖我下楼,天空是惨淡的灰,还在沥沥飘着小雨,一出公寓大门,迎面的冷空气不禁让我打了个寒战。
“(^^;;;;学姐……很冷……”
她回头瞪我一眼,“我没有感觉!!”
“你脂肪厚当然……”
“你说什么?”
“哦哦,没事。”
“你正经一点,我们是去救人的。”
救人?有这么严重吗?我想不到学校有什么地方可以致人命。除非……
果然,当她一口气拽着我跑到料理教室那幢楼外,虽然早有准备,我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最近学校大兴土木,到处挖来挖去。工程期间遇到阴雨只好暂停,可料理教室外的残局还没来得及收拾。围绕着整幢楼,本来平坦的地面突兀陷下一个深度宽度都十分可观的地沟,现在积满了污水,本来横架在上面当作桥梁的木板也不知道被冲到哪去了。而地沟对面的场景颇有些灾难片的架势:数十个娇滴滴的女生簇拥成一团躲在屋檐下,楚楚可怜地看着对岸的我们。
“学姐!我们还要等多久啊!都怪你!木板架在上面好好的,你一上去就断掉啦!555555”
河马学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O〞)~~~哎!你们别紧张……哎呀,那个谁,你哭什么……我这就来救你们。”
难不成她准备让我游过去?
我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激动的学姐:“那个……我们可以叫保安来……”
“那帮废物!”她狠狠地咒骂,“我半小时前就打电话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我们怎么办……”上帝保佑,答案千万不要如我所想。
“你和我一起去拖块木板来,我一个人搞不定。”她东张西望寻找材料,一边还嘟囔着补充,“其实我这是帮你,知不知道?你不是参加那个代言人选举吗?我帮你累积人气……”
为什么她每次的帮忙都让人哭笑不得?
如果换作脑袋聪明一点的人,很快就能意识到她只不过在为自己开罪罢了。不过,在那种状况下,也顾不上考虑其他了,看那些女生实在很可怜,一个个抱紧了手臂打喷嚏,我赶紧上前帮河马学姐哼哧哼哧地拖木板。
好不容易把木板拖到了地沟边,右手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借着微弱的天光,我低头看见满手的泥泞中隐隐透出一线殷红,“学姐……”
“干嘛!”她没好气地横我一眼,“再用点力气!”
“哦。”我不敢插嘴了。
木板终于悬悬地架上了地沟,河马大声冲那边喊过去:“喂!你们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