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时代- 第12部分

　　她说她对不起我，还有小华。

　　当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你面前低着头忏悔时，你会惊讶自己比上帝还懂得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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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刚洗完澡的裸男一边很潇洒的甩着*，一边声嘶力竭的唱着国歌从你寝室门口经过，那是阿毛。

　　有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人捧着饭盒蹲在草丛里，给蚂蚁喂食物，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而表达过爱心之后一脚踩平，走人，那是青松。

　　这里的生活总是充满着斯巴达精神，我很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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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专业课成绩一直很好，那段时间小雨逼着我学文化课，这可是件要命的事，这几年里我也就只有这段时间认真上过课了。

　　她经常发傻，说爱情让人头昏，我觉得就是，每天都要背英语，头特别昏。

　　她又说爱情让人永恒，我搞不懂了，我觉得死亡永恒，罗密欧和朱丽叶就死了，所以永恒。

　　后来每年情人节，作为光棍的我，都会祝一对对情人们早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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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期末的时候，学校有个演讲比赛，李叔指名让我去参加。

　　我最怕演讲，每次期末总结会，需要班长发言，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鸟哥说：“这是个机会。”

　　班主任接着说：“你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下。”

　　很显然班主任没有明白大鸟哥的意思，这也是兄弟和老师的区别。

　　还是小雨抓住重点：“你不需要锻炼，你只要证明。”

　　是的，我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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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讲的时候要求穿西装，打领带。我很讨厌穿，对着镜子总觉得自己有点人模狗样的。小雨穿起来就特别好看，她有这方面的气质。

　　比赛头天我写好稿子，班主任叫我念来听听。

　　“听个屁，明天坐下面听。”

　　这是小雨教的，她说让自己显得越NB，就越不会紧张。

　　那天晚上，班主任走后，小雨走过来靠在我怀里，我突然觉得这段时间她真的很辛苦，要帮我补习英语，还要陪我梳理人际关系。

　　她说：“只要我们多努力，会让别人接受我们的。只有做出成绩，你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我知道她一切一切的努力，其实是在帮我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

　　感动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深深的吻着她。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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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比赛在学校的礼堂里举行，峰专程赶回来看我。

　　小雨在我前面一个上台，她的演讲很完美，技巧精湛，自然大方，赢得全场的掌声，还有几个高一的小伙子在下面吹口哨，我第一次感觉到她身上那种特殊的魅力。

　　主持人宣布该我了，我扔掉烟头，拿着稿子走上去，小雨下台时和我擦身而过。

　　“老公，加油！”

　　我像个跳蚤似的蹦到台上，大鸟哥和阿毛在下面开始*了，大声叫着我的名字。我握着话筒，开始演讲。

　　我没有演讲过，不知道该怎么演讲，只是自己写的稿子，觉得念起来特别NB，讲道后来激动得差点把稿纸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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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小雨的说法，我当时就象是从开始*，慢慢把观众带向高潮。

　　结束后，鞠躬致谢，掌声雷动。

　　评委第一次给出全场最高分。

　　我站在台上，看着下面，耳朵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看见美术系的人都在欢呼，看见下雨，大鸟哥，峰，小华。

　　看见阿毛和青松在跳舞，还看见了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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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现在我觉得这种学生拿着稿子演讲的形式有点装B，但至少我相信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像这样站在台上装B了。

　　那次一共十七个人参加，小雨第三名，我第二名。第一名是个学舞蹈的男的，长得很像陈冠西。

　　这男的挺NB，据说是院长家亲戚。

　　据说，还是笑笑当时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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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NB的事情出现的时候，是NB。

　　而当一堆NB的事情出现的时候，总会震撼到一些人。

　　演讲之后，我又带着小雨拿回了校园才艺选拔赛分赛区第一二名。那年期末，艺术学院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文化课和专业课同时第一的两个人。

　　那时候，我不懂得什么叫所谓的励志，直到现在我都不喜欢励志这个词。

　　只是趁着年轻，在制度之中用他们喜欢的方式和制度对话，内容也只是恳求他们放我和小雨一条生路。

　　同时，成为了第二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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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那年毕业了，他走的时候，我们去送他。

　　他那个学表演的女朋友哭得很伤心。

　　我不相信演员，但我怕看见女孩儿哭。

　　汽车站里一辆辆汽车离开，一辆辆又进来，旅客忙着和亲人告别，小商小贩忙着为生活而奔波。人潮涌动，车水马龙，没有人会来在意这几个人之间分离的伤感情绪。

　　小雨把我的胳膊挽得紧紧的。

　　也许，明年的今天，她也一样在这里送我，一样哭得很伤心。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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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高三了。

　　“新学期，新气象，新生活，新姑娘。”

　　我饶有兴趣的背诵着大鸟哥这句话。

　　看着一批批新姑娘们来到学校，我觉得我们真的老了。

　　阿毛带着一帮小伙子们跑去看新生妹妹军训。

　　我们在楼上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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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生基本上都是90后的孩子。

　　那时候还没有开始流传非主流这个词，也许流传了，我们不知道。只是觉得眼前这些新来的*袜，爆炸头们，一个比一个威猛。

　　玲珑有致的身材看不见了，满身都是花花绿绿的首饰和奇形怪状的衣服裤子。

　　特别是他们刚来学校的时候拿景象，有点像鬼子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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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作孽啊，一个个年方十六，漂亮俊朗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多么美好的身体，给这非主流折腾得，不是病鬼就是妖姬。

　　让人看着心里难受。

　　本来合计着，给大鸟哥找一女朋友，但稍微有点姿色的新生不是非主流就是名花有主。

　　大鸟哥说：

　　“算了，咱几个都是没剩下多少天就得走的人了，找女朋友也是给别人养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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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照例举行迎新晚会。

　　我们的乐器都搁置已久，峰走了之后几乎就没有再碰过了，大爷因为工作问题被学校开除，那时候我们在丽江写生，没有来得及和他告别。

　　今年的晚会我们是没法上台了，不过学校居然把笑笑请回来表演节目。

　　那天晚上她和那个陈冠西在台上跳双人舞，俩人抛着媚眼摩擦身体。一会儿扶着臀，一会儿摸着腿，一个春色*，一个贼眉鼠眼。

　　最后一个定格动作，笑笑纵身一跃，双腿夹在陈冠西腰上。

　　“哦伙！进去了。。。。。。”我当时坐在台下YY着。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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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学院的食堂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地方。

　　每次和老同学谈艺校必谈食堂，至于为什么，不是很清楚。不过即便是现在，我都常常为了艺术和吃饭到底哪个更重要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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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一那些没有恋爱可谈的日子里，吃饭就是一种乐趣。

　　我们三个常常一打下课铃就飞奔到食堂，每次都是大鸟哥第一个跑到。我不知道大鸟哥那出众的艺术家气质和这个是不是有必然的联系，但我知道到了后来，整个班的男生一下课都会集体飞奔到食堂。

　　而大鸟哥永远是第一个跑到的。

　　高二的时候，我们不爱跑了，阿毛他们又开始跑，我们在后面看。

　　阿毛每次跑得最快，我问他有没有什么诀窍。

　　他说，他看谁超过他，就给他一拳头。

　　现在我们高三了，高二的阿毛他们还继续在跑。

　　高一的男生们身强力壮，但从来没敢跟阿毛一起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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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食堂是包月制，就和吃自助餐一样，谁能吃，谁就赚了。

　　高一的时候，我们每天早饭都有包子。我们三个常常在比谁吃得多，通常是我赢。后来女生也来跟我们比，最高的记录是全班一早上吃了152个。

　　高二的时候，食堂就改成了一周供应一次包子，这让我们很郁闷。

　　一天早上，我一怒之下吃了14个，后来我进了医院，我们班就再也没有人比过这个了。

　　阿毛又是他们班吃得最多的，但他最高也只吃了11个。

　　后来有人说，阿毛吃过15个。

　　但那都是传说了。

　　我不相信。

　　高三之后，学校就再也没有供应过包子。

　　有时候坐在食堂里，看着高一的新生们隔着铁门，向外面的餐馆买包子。我咬了一口馒头，倍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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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学校都有一座食堂，每个食堂都有一段故事。

　　每年来食堂打饭的学生新旧更迭。

　　食堂的师傅们一直守在那里，每年给不同的艺术生们做饭。也许他们永远都不懂艺术有什么好，就象我们永远也不懂来这里做饭有什么好一样。

　　也许艺术和吃饭最微妙的关系就在于此：

　　“互不了解，但互相支持。”

　　大鸟哥后来也用这句话来形容男女之间最佳关系。

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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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松那段时间没有再怎么去想过逃跑，他开始喜欢在外面打扫卫生。

　　大冷的天，他穿着他那件薄风衣，还是那条短裤，那双布鞋。穿梭在草坪之间。

　　有时候我很想陪他一起打扫，但我一直没这么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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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学期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冯老师，五十多岁，人很朴实。他来给我们上课，空余时间带我去他的画室画画，在名师亲自提点之下，我的色彩水平有了很大层次的提高。

　　当时我画出了非常漂亮的灰色调，大鸟哥和小华很羡慕。我也很想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