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唇瓣，没有发出声音。
这一切都是她的……
待宵的笑容甜美而诡异。真是太感谢了，亲爱的‘我’。
“待宵？”温和而淡漠的声音里带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啊？”待宵轻声发出一个单字音节就捂住自己的嘴。下意识的……她赶忙抬头去看那个树上的两个身影。
“真没劲啊真没劲。”零璃坐在一棵树上，单手支着下巴，她撇了撇嘴，望着下方没什么技术的考官游戏。
“西索大人不是很厉害么。”待宵轻轻松了口气，没发现么。
“嗯？”好优雅挑了挑眉，轻哼声令待宵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握紧了拳头。现在是待宵是待宵，是待宵……
她紧紧握紧了自己的手指，脸色有些扭曲。
她怎么会是那个懦弱的蠢货。
该死的。
没关系，总有一天这一切都是她的。
她张口想要嘀咕什么，最终仍旧保持着应该有的沉默不语，只是现在而已，只是现在是‘我’。
正在她脸色扭曲，极力恢复平静自然的时候，疯狂的杀气冲了过来。
一种压抑的感觉。
窒息，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死在这里。
待宵瞪大了眼。一张比金属匕首还硬的扑克牌急速飞了过来，冲着她的脸。
怎么可能。她绝对不会死的！
这么多年了，一直都为了生存而努力着，放弃了那么多东西，她绝对不会死！
再怎么精彩的打斗，也不过一瞬间。
待宵几乎费尽力气挣脱开了那强大的念压，向右后倒退几步，微蹲下身。
那张扑克牌划过她的侧脸，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然后打着旋儿从左边划过，飞了回去。
幸好训练自己的时候是选择下意识向右后，而不是左后。
待宵望着那张从左边飞回去的扑克。
她感到自己仿佛脱力了。摇摇晃晃了几下才站住身。
不愿就这么倒下。她坚持着，即使有些脚软。
既然来到这里。
既然抛弃了曾经的一切，那么，一切总有一天会属于她。
而那天，就是故事的结局。
“白色的大苹果呀~~~~”那个诡异的声音里飚满了符号。他很敏感地眯了眯眼，又夸张地大笑起来。“这么说红色的大苹果也在咯~我有些等不及了呢~好久都没吃了~~~”他舔了舔唇，似乎是发现了美味的食物。
西索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乱飞的扑克差点又划开一个少女的脖颈。
“小果农，每次见到你都在辛勤的施肥呢。”零璃抿着嘴轻笑，眨了眨她淡漠的白色眼眸，嘴角愈加灿烂。她轻轻晃了晃手，白茫茫的雾气一下子散掉。
待宵抬头瞥了眼那个淡漠地笑着的少女。那个女人根本不会管自己的死活。
该死的，不是那些人中派来的么！
那么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外来者吧。既然如此……
她天真的浅蓝色眼底流转暗芒，嘴角微微勾起笑。天真的血色，血色的残忍。
“当然了，青苹果要好好施肥才能快快长大呢~~”西索毫不在意零璃近乎调侃的语调，继续将这个诡异的话题接了下来。
坐在零璃身边的好无奈的抚了抚额，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学到这种奇怪的说话内容的，难道他们有共通点么，怎么会讨论这么诡异的话题？
“唰”的一声，一瞬间，轻松随意的气氛被打破。
只见一个影子闪过，那个浅蓝发色的诡异小丑消失在眼前，一团金色念力包围着他，如一道光芒一般射了出去。
好嘴角的弧度根本没有改变。一只火红色的巨大手掌突兀的出现在好的身侧，而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这里的西索差点被扫开。他直觉般的侧身闪过，然而另一只火红色手掌扫过，还是被狠狠甩飞出去。
好的眼眉弯了弯。
真是相当好用的沙包呢。
几张扑克牌急速飞来。
火焰突兀的燃起，高温使空气也变得灼热，变得扭曲。
扑克牌被烧得干干净净。
西索的身上，金色更加亮了些，他浅灰色的眼瞳里只有兴奋的疯狂。
这么简单？！
树下的待宵几乎要站不稳，她靠在了树上，强大的念压对她而言太压抑了，近乎窒息。
然而这场战斗，她根本看不清。
只有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谁知道那个瞬间他们之间究竟交手几次。
“小果树你还真是，没•；一•；点•；进•；步•；呢。”零璃摇晃着手里的小折扇，一字一顿的说道，狠狠地打击着他。
她抬头望向那个至始至终都是在悠闲地吃着糖果的少女。
这么说，她看见了……而且，很清楚……
不，不可能……她才是……
“哦呵呵呵呵~~~”西索站起身，刺耳而诡异的笑声惊飞了森林里的群鸟。杀气更加冷冽，惊动了一些居住湿地的魔兽。他舔着自己的唇，血珠滑进嘴里，有着妖异感，“不愧是红色的大苹果呢~最美味的苹果啊~~~”
好嘴角的弧度不变，只有零璃确确实实看见好额头有什么跳动了两下，然后消失。
“唔。”零璃的眼眉弯弯，心情变得很愉悦。自从通灵王大赛结束以后，她可是很久很久都没见好被人打破这张温和的面具了呢。
小果农，干得漂亮。
零璃嘴角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了。
好似乎发现了什么，转过头，想要瞪她一眼，结果只是优雅的挑眉，又恢复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样子。
“唉。”零璃微不可察的叹气，鼓了鼓脸，太可惜了，只是跳动了两下青筋而已。“小果农。”她转移目标，嘴角带着狡黠，令人觉得背后毛毛的。
“白色的大苹果也要出手吗？”西索的声音里只有说不出的兴奋疯狂。
“小果农呀小果农。”零璃轻哼着，眼神像是要将他活活虐杀一百遍啊一百遍。“小果农呀小果农。”她的笑容越来越诡异。
“呃……”西索的杀气顿了顿。
“小果农啊小果农，你为什么是小果农。”零璃笑。
“噗……”站在树下的少女听到这句终于笑出声，打断了这个紧绷着的气氛。
“小果农啊小果农~”零璃哼着哼着，诡异的飚起的符号。
“咚”一本厚重的书敲在零璃头上，“不要用这么奇怪的语调说话。”好的额上确实跳上了青筋。用那么诡异的话题已经够奇怪的了，还用这么奇怪的语调。
“好吧好吧。”零璃一副“因为你这么说，所以我才投降的”样子，当然忽略那得意的笑容的话，效果就更好了。
于是西索的包子脸出炉。
杀气那种东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该去下一个考场了，考官已经到了。”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的说道。
“唔，好吧。”零璃牵住了好的手，对树下的少女喊了声，“待宵，走了哟。”
在待宵还没反应来之前，拎着她的后衣领，三人消失在原地。
“小果农呐，扑克牌是这么玩的啊。”三人消失的瞬间，一张扑克牌诡异的划破西索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西索下意识的睁开眼，只余下那个声音，很淡，很飘逸，带着一股自信，一种张扬。
西索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血痕，笑了起来，能够这么随意的划开他的念防御，而且不知道是从什么方向来的。
他几乎可以看见那个少女嘴角璀璨而明亮的笑容。
——“这个，是划破待宵的脸的代价哟。”
——“魔术师是，万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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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番外——情人节
迷蒙的白雾氤氲在冬季，灰蓝色的天是冬季最熟悉的格调。
纯白色的窗栏外灰蒙蒙的一片，风滑过树叶的缝隙，沙沙声不断。
窗外依稀漏进一两点青白的路灯光，房间内的摆设在模糊的路灯光中只有清晰可见轮廓。红木的地板上映出个人影，轻手轻脚地从那张超大号的床上爬了起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那身形很明显是个少女的侧身，她跪坐在床上，白色的发丝顺着削瘦纤细的身形滑下，披散在整张大床上，发出莹莹的光。
她低着的头突然扬起，朦胧的夜光中只望见那阴影中的侧脸，那带笑的唇角。
朱唇微启，喃喃地开口说了什么，但却只是无声的话语。
少女稍稍偏过头，深深地凝视着床上侧身躺着的另一个身影。
许久，四周静得仿佛只剩下两人安静的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少女突然向前爬了两步，靠在那个身影旁，似乎在黑暗中仔细观察那张精致的脸。
当少女因为靠手掌支撑身体太久，又或者说保持那个姿势太久，她感到手腕有着麻麻的，只好打算重新坐了回去。
“嘶~”她猛地抽气，手掌很快抬起，皱眉望了望被拉到的头发。
昏暗中她瞥见那个发着荧光的时钟显示的时间。
——2。13 11：58
——2。13 11：59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那时钟上的秒针不紧不慢的走着。
“好吧。”她轻声低叹了声，又弯下身去，轻贴在床上的少年的耳侧，低声说了句。
——2。14 00：00
不知从何处滑进的清风翻过少女额前的碎发，她消失在房间内。只余下那床上的少年静静睡着，毫不紊乱的呼吸声很静很静。
只有那淡淡的余音未消。
——“影……情人节快乐……”
“嘀嗒”，“嘀嗒”，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那一声接一声，顺着房檐、窗沿重重地落下，溅成小水花，然后荡着荡着，便消失不见，仿佛它从来不曾出现，不曾遇到这世间的繁华与腐朽的气息，静静地不留痕迹的消逝。
窗外雨雾朦胧，很细，像是漫不尽的寂寞与悲哀。
床上安睡着的少年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感觉，精致的脸上很平和，嘴角微勾，令人忍不住猜测他的梦境是否那般美好。
然而，太安静了，若不是那呼吸声，这一切都安静的如同将要消散。
“唔……”很轻地呻吟，然而在空寂的房内却如此清晰，床上的少年皱了皱眉，手指微动，然后揉上了眉心，整个人很慢很慢的坐了起来。
他似乎是习惯性地用左手摸了摸旁边，凉凉的，但带有淡淡的余温。
这时他才疑惑地望了望窗外，天还没亮，或者说冬季的早晨，阳光总是降临的很迟，更何况这样雨声点点的阴天。
少年瞥了眼墙上的时钟。
——2。14 06：17
少年淡然的伸了伸腰，走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