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同样停满了马车,石拱门前站在两个短衣装扮的侍童,身边耸立着牌子上面书写着“店家有事,今天歇业”另一边写着“来宾请出示邀请函”
萧苍昊勾起玩味的笑,文杰曾来过好几次,便上前道“小哥,请你家主人出来,有贵客到”
侍童很有礼貌的行礼后,邀请道“请跟我来”
萧苍昊一行人走进酒馆,偌大的大厅没有人,整齐的桌椅摆放着,跟宁州大剧院一样的风格,明亮而雅致的很,也是统一服饰的少年端上了茶,不卑不亢的态度“客官请稍等”萧苍昊的眼神落在墙上的画作上,杂乱的色彩堆积在一起,莫名的悲凉感,然木质的相框总让他似曾相识的感觉,可画风却从没见过,这么凌乱,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萧苍昊当然不知道这叫抽象画。
门口侍童掀开帘子清脆的声音“路总管,就是他们”
来人笑脸盈盈“请问”声音戛然而止。
“小路子”异口同声,李顺和马军白太医惊讶的声音“小路子”低沉威严的声音还带着丝茫然,小路子笑容凝结了,不是做梦吧,可眼前这群熟悉的面孔,小路子被吓的魂飞魄散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噗通跪下,微弱的声音“皇上”
这下杜玉林和文总兵都摸不着头脑了,皇上怎么会认识吴公子的管家呢?文杰迷惑不解的望着眼前发生的这幕。
萧苍昊蹭的站起来,拎起小路子,抓着他的肩膀,声音都有些颤“他还活着,对吗?”
小路子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了下,微不可闻的“恩”了声。
萧苍昊紧紧的握着小路子的肩膀“他在哪?告诉朕,无忧在哪?”
小路子的手指颤悠悠的指了指,大家都不知道小路子指的是哪,文杰曾参加过他们的聚会,知道地方,便上前道“爷,奴才知道”
萧苍昊松开了小路子,语气急切而慌乱“快带我去”
文杰心里甚是惊讶,他在萧苍昊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这位主子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的主,就不知道吴优跟皇上是什么关系?能让主子变的不像平常那个冷静的让人害怕的皇上了。
丝竹歌舞,靡靡之乐,美人在怀,满室的浮华喧嚣,在这放浪形骸的场景里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萧苍昊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如果无忧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狠狠的抱紧他,把他融进自己的骨髓里,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可此时那眼睛微咪,带着几分醉意和噬骨性感的少年真的是他的无忧吗?他那白衣如雪的纯净少年怎能变成眼前这个黑衣微敞,骨子里流淌着妖娆气息的魅惑少年,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那如湖水般清澈的无忧怎么会用轻佻的眼神魅惑着别人,他那纯净无暇的无忧这般慵懒糜绯,如艳丽的妖花在满室的放浪形骸中摇曳生姿,就像地狱来的妖精,诱惑着人情不自禁的走向地狱,他怎么可以在别人面前释放这样的风情。
萧苍昊一步步的穿过漫天的浮华,跋涉了一千零八日夜的漫长岁月,他终于站在这个融进他骨血里的孩子面前,他曾经以为他会紧紧的拥抱他,让他再也无法离开,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想念他,他曾经以为自己会祈求他的原谅,可此刻这些念头全部消失了,他的每个细胞充斥着恨意,或者是嫉妒。
在他充满了内疚和思念的岁月里,他的无忧就是这样拥抱着别人过着淫靡的生活,他怎么可以,他怎么敢,一把扯开拥抱着无忧的少年,无法控制的朝着他朝思暮想的脸上甩出一记耳光,他自己都不知道,潜意识里对着无忧绝不忍用重手,听起来很响亮,其实并不重,还没有皇后打的疼,低沉带着恨意的声音“你个小骗子,你骗我骗的好苦,你说,你对的起我吗?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
即将踏上征途,远离所有熟悉的人和事,无忧不知道是感伤还是不舍,他来者不拒的被这群狐朋狗友们灌的醉意蒙蒙,如果忽略掉大家的装扮,无忧都以为他身处现代的聚会,今天的告别聚会邀请的都是在这个时空被主流文化所不容的,他们都不热衷仕途,喜好美食美酒,爱美人娈童,但也是才华横溢,思想超前的桀骜不逊之人,不输无忧这个现代人,跟他们交往不需要顾及彼此的身份地位,就如朋友之交,让无忧倍感舒适,只是他们的放荡不羁让小路子格外不喜。
躺在其中一个朋友带来的娈童怀里,醉意朦胧的抬眼望向紧盯着他的人,这张面孔为何是如此的熟悉?怎么这么像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呢?相思似毒,恐怕他已经毒入骨髓,今生怕是无药可解了,满是醉意的脸上扬起嘲弄似的笑容,当那人扬起一记耳光,反应迟钝的无忧还满是醉意的想,他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坏事,今生召来女子单打还不够,还遭遇男子单打,幸好还没碰到男女混打,要不然他真要造反了,不对,现在还有谁敢打他?耳边响起那熟悉却带着恨意的声音,无忧一股脑的坐起来,有些傻,眼神迷离,不是做梦,这张面孔除了他父皇还会是谁?
文杰吃惊的看着皇上把吴优给打了,他神情戒备的走到萧苍昊的身边,紧盯着沙发上有些发傻的吴优,他可是知道吴优的武功好着呢,看到无忧被打,他的那些朋友们都不干了,醉意朦胧的冲上前想揍萧苍昊,这群都是文人并且还是喝了酒的文人,没啥攻击力,萧苍昊的侍卫不一会就全部制服了。
然人群里突然跃起的青色身影如闪电般的攻向萧苍昊,无忧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声“不要”
他喊得稍晚了些,隐藏在他身边的护卫们看到陌生高大的男人把少爷身边服侍的人拉开,直接甩了少爷一耳光,还有那么多带刀的护卫进来制服少爷的朋友,没二话全部抽剑攻向萧苍昊,这都是无忧教导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拿下这个行凶之人护着少爷脱身,成了护卫们心中所想
43、43 。。。
。
文杰在身边当然拔刀迎上,可他并不知道无忧的护卫设置是双明双暗,看到同伴们被缠上,暗卫狐狸抽剑上,剑斜刺向萧苍昊的脖子,他并不想杀萧苍昊,只要是想挟持他,后赶来的侍卫们如临大敌,通通拔刀相向,无忧带着醉意跪在萧苍昊脚下,清脆的喊声响彻房间“爹”
44
44、44 。。。
无忧的喊声把还在交手的侍卫和他的护卫们震住了,这次萧苍昊带出来的侍卫们大多数都是新进武将家的孩子,他们都不认识无忧,突然听到一个俊美的少年喊皇上“爹”能不震惊吗?心里霎时同时冒出难道这是皇上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这该是多大的八卦啊!
无忧的护卫们赶紧收手,少爷的爹那不就是老爷吗?爹教育儿子天经地义,这不能算欺负少爷,做属下的不能干涉少爷家事,狐狸的剑立马收起来了。
萧苍昊居高临下的望着脚下的无忧,有些冷冽的声音“来人,拿下这群恶徒”
无忧郁闷啊,抬头,左脸微肿,嘴角破损,丝毫不损他的俊美,眼神亦如当年那样清澈透亮,清醇的嗓音“爹,他们不是恶徒,是儿子的朋友和护卫,这都是误会,请爹原谅他们”
萧苍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低的道“你自身都难保,还想顾别人”
无忧此刻真想昂头问候老天的母系亲属,上天啊,你是玩我吧,他和萧苍昊到底有多深的孽缘啊,在宁州都能碰上,更气人的是,明明他后天就要离开景朝,偏偏今天就碰到这个冤家,这是什么样的冤孽啊,他的父皇大人此刻充满了被骗的愤怒,确实他俩之间也是笔糊涂账,可这一切能怨他一个人吗?
如果不是萧苍昊想掐死他在先,他怎么可能萌生改变结局的念头,如果没有这个念头,他俩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最后还把双方都搭进去,萧苍昊恨他欺骗了他的感情,那他自己也不知不觉的陷进去了,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意义,眼前形式就算他把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干掉,他也逃不掉,更何况他也无法下手,逃是逃不掉的了,别殃及无辜就万幸了,认错吧,抱着萧苍昊的大腿带着哀求的的语气“爹,都是儿子的错,跟别人无关,你就饶了他们吧”
萧苍昊又恨又气,一脚踹开无忧,狐狸和老虎,老鹰惊呼“少爷”
小路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刚好看到这幕,扑上去抱着无忧“主子,主子”
抬起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皇上,您就饶了四皇子吧,奴才求您了”
这下房间里其他的人都呆了,文杰嘴巴微张,吴优是四皇子?那个宫里人嘴里最受皇上宠爱的傻皇子?据他所知吴优可是个极度聪慧的人,没弄错?眼睛瞟向他的上司马军,只见马军轻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文杰喉结动了动。
第一次见到无忧的侍卫们目光都偷偷的瞄向地上躺着的无忧,这个略带狼狈的少年就是同僚们口里有些痴傻却剑法奇佳的四皇子?不是传说四皇子早就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宁州,不是听说皇上最宠爱四皇子吗?为何还要打他踹他,这都是怎么回事?老虎狐狸老鹰心微惊,以前路总管曾暗示过他们少爷身份贵重,没想到会是当朝的皇子,那他们刚才的行为不就是行刺皇上吗?这下完蛋了。
无忧被踹开,就算萧苍昊没用多大力度,但还是让无忧感觉到心口隐隐的痛,听着小路子哀求和不停的叩头声,酒精冲上头,无忧怒了,凭什么,全天下就他委屈,打了一耳光那就算了,还踹他,大不了这条命他拿去,无忧推开小路子站起来,脚步有些晃悠,爱咋地就咋地,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李顺上前想扶着无忧“四皇子”
无忧推开李顺,冷淡的语气“四皇子早就死了,你不知道吗?”
李顺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他似乎不认识了,伸出去的手无力的垂落,萧苍昊看着无忧头都没回的向门口走去,那么的决绝,就好像他曾经走向崖边的那幕场景重现,心瞬间恐慌,快速的奔了过去,强制性的把无忧按在墙上“无忧,你要去哪?”
李顺朝着马军做了个清场的动作,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