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里的那些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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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里的那些花儿-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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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庞尔,回到她身边吧,郝好需要你,我们大家都想念你。庞尔,快回来吧!好兄弟!我们大家都在等待你的归期!下面,我就放一首小米朋友特别点播的这首《闪亮的日子》。她说,这首歌,曾经在军校的4年里,在江城无数个夜晚,温柔而伤感地回荡在那些个看似平凡静谧,却是青春暗流激荡的夜晚。
  (歌声起)
  我来唱一首歌
  古老的那首歌
  我轻轻地唱
  你慢慢地和
  是否你还记得
  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灿烂的岁月
  ……〃
  歌声中,我望见的是军校的*夜色。梧桐树的掩隐下,散发着幽香的女生宿舍的窗口。男生宿舍铺位上,一个个凝神屏息的、耳朵里塞着耳机的、仿佛在收听永不消逝的电波一般的男生们专注的面孔。。 最好的txt下载网

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与你相遇(7)
收听广播之外,卧谈总是屡禁不止,正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记得毕业的那年夏天,江城的天气出奇的闷热。那天晚上,熄灯后的军校男生宿舍里,我们打破了以往的惯例,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议论起我们区队的5个女生来。当时留在区队的,其实只剩下4个了。但因为退学离校的姚小遥给男生们留下惊鸿一瞥的印象深刻至极,久久难忘,所以她的名字还是很响亮地出现了。
  在这之前,我们的卧谈有意无意地,每每触及到女人,都是赶紧绕开我们区队的女生。倒不是我们道貌岸然、心怀鬼胎,而实在是军校的情况使然。区队上总共就那么几个女生,一个手掌就能扒拉清楚。就是这样,那一个深得人心的美女姚小遥还提前引退了。一个巴掌只剩下了绝对屈指可数的4个。男生人多势众,眼光和兴趣也庞杂。而无论哪一个女生,模样再一般,都可能有那么几个暗中的欣赏者。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不知道就戳到哪个男生的心尖尖上去了,不必要的麻烦便会接踵而来。
  这样的教训不是没有,军训的誓师大会上,丰满结实的西安女生郝好,演讲中一句本是自谦的〃弱不禁风〃,引来了台下的好一片喧哗和笑声。晚上卧谈时男生张雪飞就拽了句:〃说什么弱不禁风,我看她分明是**,整个一颗榴弹炮!〃大伙儿压了嗓子好一通哄笑。然而再压着嗓子,哄笑声还是招来了野战部队来的军训班长,他再一次对熄灯后的纪律作了严肃的声明。
  不曾想,一片无邪的笑声里,张雪飞却被人惦记上了。第二天一早,他在军校才发给新学员的草绿色的刷牙缸里,看见自己的牙刷上已然涂上了一层牙膏。但奇怪的是,这牙膏竟然是黑色的。他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是沥青夹杂着油漆的味道。在这个明媚夏日的清晨,军校学员张雪飞惨遭黑色鞋油的暗算。
  为了个女生反目,甚至因为女生打架,这样的情况也都有过。那一年的春天,因为军校舞会上的冲突,为了捍卫美丽的军校海伦姚小遥,还发生过我们哲学系和新闻系之间的军事擒拿格斗大比武。但实在地说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气息凌厉的青春所向披靡,但大家还是愿意克制一下。军训的第一天,院长在军训的誓师大会上,开口就把这段话掷地有声地甩给了我们。他说……
  〃你们首先是一名军人,而后才是一名大学生,军人的荣誉与大学生的素质,与你们每一个人同在!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在4年的摔打和磨炼中,成为由特殊材料制成的人,无愧于军校的培养,无愧于军校大学生的称号!〃
  听听,军人的荣誉,大学生的素质,还特殊材料。我们是多骄傲的一群啊。
  临近毕业的那一晚,一个宿舍8个男生,没人能睡得着。1992年的军校宿舍,没有空调,连电扇都没有。大家除了一次次往盥洗室跑,接了整盆的凉水往脑袋上扣,来个从头到脚的透心凉,就只有摇着扇子,躺在铺位上偷偷地聊天吹牛了。必须得是偷偷地压着喉咙说话,班主任老洪的房间离得不远,就在同一个走廊上,他还总是不定时地出来查个铺。
  这种隐秘的卧谈里话题最多的,当然还是女人……一般情况区队的女生除外。军校的4年,我们的青春期都是压抑而沉闷的。军校里男女生的比例是10头狼和一只羊。出去猎艳,没有整块的时间,更没有合适的空间。所以我们对异性的热爱,基本还是存在于幻想的阶段,绝对缺乏那种亲力亲为的实践,更别提什么真刀真枪的实干了。
  那天晚上,或许是因为临近毕业,大家都敢掏心窝子说话了,人人都显得空前的坦诚。在把我们区队上的5位女生挨个点评之后,我暗暗记录在大脑里了一个排行榜一样的东西,算作总结。
  最适合做妻子的女生:郝好。理由:天性善良好女人,心灵手巧善持家,面相端庄准旺夫,体格丰满能生养。
  最适合做情人的女生:姚小遥,女生们都叫她小妖。理由:天生*,静水深流,面容如天使一般纯真,内心情感奔放热辣。
  最适合做哥儿们的女生:叶小米。理由:心无城府,快人快语,侠肝义胆,扶危救困。虽偶有点文学女生的神经质,但还在可以忍受的限度之内。
  最适合做秘书的女生:丁素梅。理由:长相清秀,不事张扬。心思缜密,处世老到。
  唯独说到朱颜,大家忽然都沉默了,半天没有人说话。只有我上铺的张雪飞慢悠悠地出场了,说朱颜有股子小市民的计较,没有女人的可爱。
  不可爱?朱颜她还不可爱吗?身高一米七六,不穿高跟鞋,班上三分之二的男生和她说话都得做仰望状。相貌出众,冰雪聪明,冷眼看世界,常把人挖苦。这样无论是从海拔高度还是人生高度上都需要人仰视的女生,自然曲高和寡。
  什么叫小市民?她不就是给男生缝被子的时候没有郝好主动,被子没缝就开口要当作酬劳的冰砖吗?不就是找她借饭票的时候,她当场把数目记在一个小本本上吗?她还把宽大的军装改得箍在身上紧绷绷的,说是追求线条美,因为这个,她在队列里不敢做大动作,连转身都轻飘飘的,最后被班主任老洪狠骂了一通。除此,她还有过什么吗?
  我在心里既替朱颜抱屈,又有一份暗喜。我恨男生们对朱颜的误读,也美滋滋地觉得自己果然眼光独到。我对朱颜,显然是带着特殊情感的。
  如果说这种情感对23岁的我来说就是爱情的话,我不反对。
  时光荏苒,歌声如昔……
  〃……
  你我为了理想
  历经了艰苦
  我们曾经哭泣
  也曾共同欢笑
  但愿你会记得
  永远地记得
  我们曾经拥有
  闪亮的日子
  ……〃
  北京的星空下,我亲爱的庞尔兄弟,你在这里吗?你在哪里啊?你还能记起那些属于我们的夜晚吗?
  你还能听到这首曾经无数地流淌在你的指尖,吟唱在你口中的,承载着我们的青春和爱情的永远不老的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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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百合散开在黄昏的山巅(1)
1
  春风大多数时候是和煦的。它把桃花吹得像山里姑娘红彤彤的笑脸,把迎春花吹成了一串串金灿灿的小喇叭,它吹走了树枝桠间的灰色,为它抹上了一层绿,它吹走了人们心头憋闷了一个冬天的沉郁,把明丽的阳光洒了进来。
  郊外这家精神病医院的小花园,春天也满怀爱恋地光顾了它。迎春花早已盛开,一抹金黄点亮了人们的视线,把这家往日显得有几分冷清的院子映照得有了几分暖意。午后温熙的阳光里,一个穿病号服的男孩子正被一男一女两个人围拢着,笑意盈盈,面容活泼,他一口一个〃郝好姐〃、〃庞尔哥〃地唤着,三个人边走边说,场面甚为融洽温馨。不远处,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后,患者接待室里的一对中年夫妇,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们3个。那目光冷冰冰的,带了警觉和冷漠,不知觉中又有了几分惊异。
  众盼所归,庞尔终于回来了。庞尔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任天行从医院里背回来的。庞尔在军校时被诊断出的可怕的病症所幸一直无恙,他是被人打伤了。离开郝好的这几年,庞尔也来了北京,一直四处打零工。报社记者,大堂经理,俱乐部服务生,他都干过。如果不离开军校,庞尔的生活不至于如此漂泊和动荡。或者当年他从军校办个转业到地方工作,有个相对稳定的饭碗一点不是难事。可是为了不成为郝好永远的拖累,也是那一份男子汉的自尊使然,庞尔直接办了个复员。所谓复员,就是一切恢复到参军前的状态,没有工作,连户口都被迁到了他青岛的家里去了。但他心头又始终搁不下郝好,就揣着军校的一纸法学学士的文凭来闯北京了。上世纪90年代中期,商品经济的大潮已经席卷了整个北京城。很长一段时间庞尔找不到工作。不是军校的文凭不过硬,而是哲学专业太受限制,想找一份可以马上安身立命的职业,着实不易。庞尔只有靠着那点微薄的复员费,一边在地下室里住下,一边从长计议慢慢找工作,由此加入了由无数寻梦人组成的北漂行列。
  眼前庞尔的一份职业,是在一家大商场的超市里做内部保安。所谓内部保安,就是不穿制服的便衣,混迹于顾客中,亮着一双火眼金睛专抓在超市里偷东西的小偷。那时节,随着北京的大小超市遍地开花,超市里的小偷成了随时代崛起的新一代弄潮儿。他们衣着宽大襟怀开阔,见啥爱啥,爱啥整啥,掖进衣服里便大摇大摆出门来。他们丝毫不见外也不客气,对金钱的敏感度已经退化到了货币发明之前,但却连物物交换这样的古老守则也全然不懂。干了半年,庞尔一直还算顺手,可没曾想这次遭遇到了土匪流氓,俩东北糙爷儿们。两位勇士身材剽悍,艺高人胆大。但他们刚一见门就被复员军人庞尔给盯上了,往腰上别两瓶洋酒的当口被庞尔抓了正着。
  在超市里抓了贼,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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