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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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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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后必须立即将支票里的钱如数转给对方。

台面上的钱很快升至六千万,七千万,这么多筹码支票摆在台面上,人很容易就陷入疯狂境地,这牌是我自己发的,我清楚发出来的牌有是什么,还没发出的牌又是些什么,我毫无畏惧。

高干子弟顶不住了,他的清一色毕竟不大,他要求和上海老板比牌,上海老板看了他牌后就将他牌盖了。高干子弟顿时大怒道:老子牌比你的小?你有没搞错?

我生恐高干子弟搅乱牌局,当即喝道:谁大谁小,等牌局结束再说。

我嘴上在说,眼睛却时刻不离上海老板的牌,心里生出无数的疑问:高干子弟是清一色,这上海老板的牌只是一对A,一对A比顺子都要小,更别说是清一色了,上海老板怎么要扔掉高干子弟的清一色呢?难道他的牌不是一对A而是其他的?

牌是我洗的,是我发的,我清楚发给他们的每一张牌,现在高干子弟的清一色比上海老板的牌小,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上海老板的牌变了,变出来的牌要比清一色大。

他在这局牌里只接触了两次牌,一就是切牌,二就是自己起牌看,所有人的动作我都盯得死死的,他怎么变成了大牌?

他有如此高明的手法怎么会输钱?难道他也是老千中的一员?

这又怎么可能?我一直认为他也是被那些老千宰的目标对象之一,假如连他也是的话,那岂不是所有对局者都是老千,就为了千父亲这条水鱼?

可这又怎么可能?当时父亲打电话给我时已经只剩下两千万,他们完全可以利用两把牌就搞定,结束赌局,根本不必要等我来,再扳回这么多钱啊!

我不知如何来理解这个赌局了。

上海老板他看着我说:该你下注了。

我有必要怕他的牌么?我是三条K,唯一能打赢我这牌的就是三条A,现在有两条A还留在没有发完的牌墩里,我怕什么!他要是敢出千,敢将他的牌变成三条A,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活活剥了他的皮!

我丢出去三百万,他也丢,我咬紧牙关,死死盯着他,盯着牌局,台面上的筹码支票迅速上升到一亿四千万!

父亲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支票本,脑门青筋直爆,呼哧呼哧喘气。我又要父亲开支票,父亲颤抖着趴在桌上写着,写了两千万,口齿不清地对我道:甄甄,开牌吧,开牌吧,别赌了,别赌了……

我抓过这支票捏在手上,抖动着对上海老板道:老板,现在台面上已经一亿四千万,不是你赢就是我赢,虽然你跟我父亲认识几年,算是老朋友,可我得和你说清楚,任何公平的赌局我都愿赌服输,我们现在就是在赌身家,赌命了,换句话说,这付牌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上海老板点点头,高深莫测地嗯了一声。

他的神情业已和前面给我留下的印象完全不同,我知道这牌出了名堂,我而今只能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了。

欲要谁死,必先要其疯狂。我将这张两千万支票丢在台面上,说跟。

父亲突然喉咙里咕咕作响,身子软瘫下去,头撞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我不能弯腰去扶,我甚至连视线都不能转移,我心抽搐着,忍痛催问他快下注。

他又下注三百万,我狞笑着说不用三百万三百万地下注了,就一起拿出两千万比吧!他点头说好,然后开了张支票向我面前一丢,刚巧盖在我的牌面上,他又忙伸手过来准备拿开,嘴上还说不好意思。他的手刚碰到那支票,我就立即扣住他手臂,喝道给我松手!

我最怕有人接触我的牌,我已经肯定他有名堂了,岂能允许他这样做!

他手指一松,支票落下,我将支票扔回台面,狞声道上了赌桌,就得有规矩!

他居然微笑着将手掌晃晃,道:好的,守规矩,守规矩。

我将面前的牌一掀,三张老K豁然现在桌面上,他没能在我牌上耍到花招。肖云他们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而后我站起来,盯着他眼睛淡声道:你最好别说你有三条A!

他微笑地也站起来,将牌掀开,竟然是三条A!

据说子弹从眉心正中穿进大脑的话,人当时的所有动作表情都会瞬间凝固;据说刀子刺入人心脏的话,心脏将在一秒钟内停止跳动;据说古时候有杀人不见血的宝刀,轻轻一挥,头颅即断,对准脖颈大动脉一划,那鲜血将喷起一丈高……

他依旧那样微笑着,说:小贾,别用这杀人的眼光看着我,牌是你洗的,你发的,你甚至还可以检查剩余的牌,以来断定我是否在出老千。

他这三张A分别是草花、红心、方块,可我明明记得那张红心A在倒数第二张,怎么会成了他的牌?

我知道检查牌墩毫无意义,可我还是把牌墩一掀,那倒数第三张牌变成红心四,这张红心四本该是他的牌,现在我记忆中发给他的红心四却变成了红心A。

我没有证据证明他出千,说理我说不过他。

父亲已经被别人扶起躺在沙发上,此时父亲已悠悠醒转,我扭头看看父亲,然后咧嘴笑了一下对这上海老板说道:你是夏董吧?今天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高人。我又对其他人笑笑说:何必呢,我老爸就这么点钱,也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我不明白。

我走到父亲面前,父亲嘶声问牌局怎么样了。我挤出一丝笑容说爸,死字一共有六划,歹徒带了要杀人的刀子,这就是死字的含义。

父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却又茫然摇头。我将手臂伸进他腋下,将他扶起,向门口走去,那姓夏的站起来冲着我们道:贾老板,这些支票你还没结数。

父亲几乎站立不住,我搀着他,看着父亲把钱款转帐过去,父亲泪流满脸,却笑着对我说儿子,还剩了两千万,呵呵,还剩了两千万,呵呵。

父亲无法从凳子上站起来了,我蹲下去,将父亲背在背上,服务小姐已经把门打开,那刘光谄笑着对我说:兄弟,发财了吧,赢了多少?

我对他咧嘴笑了一下,道:刘光,你知道什么是上帝之手?我啊,不是马拉多纳,没得那上帝之手,今儿就赢了一只撒旦之手。

奔驰车里,父亲拼命压抑着悲怆的哭泣,我则坐在父亲身边瑟瑟发抖。

我以为我清楚了赌博,其实我浑然不知。我以为我能充当拯救别人的救世主,可事实上我才是真正需要被拯救的人。

谁给了我它的手?

第五卷 走过地狱 第九章 黑暗庐山
(更新时间:2006…5…5 2:16:00  本章字数:15124)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空气还是得呼吸,家也得回去,觉也得去睡,我坐在了司机座位上,抓住方向盘开了起来,我没有驾照,而且开车技术很烂,可父亲情绪失常,我担心他哪根神经不对路,就对车子发泄,我不能冒这个风险让他来开车。

我一路上想着法子宽慰父亲,父亲似乎渐渐想通了,答应我一定会好好面对,总算回到了父亲的家里。父亲的老婆出来迎接,父亲要她回去睡觉,她不去,问父亲赌局结果,父亲冲她一瞪眼,她也就回房了。

我们坐在沙发上,我肚子咕咕叫起来,父亲问我是不是饿了,我说有点,父亲说来,我们两父子一起做饭去。我说好啊。在厨房里我淘米,父亲洗菜,淘完米后我问父亲这水放得够不够,父亲伸手试了一下后说应该够了。我怀疑地看着他,说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父亲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甄甄啊,你小时候帮你妈煮过两次饭的,你忘了吗?我哈哈笑道老爸你还说,第一次水放少了,还烧糊,一寸厚的黑锅巴,第二次水放多了,成了稀饭,妈还骂我浪费粮食,你不也是煮过饭吗,怎么你也不记得应该放多少水么?

父亲慈祥地对我一笑,摇摇头道那都是年轻时候,我和你妈刚结婚,都没钱,谁先下班就谁煮饭,我煮过几次,学不会,以后我就老是想法子晚回家,你妈后来就识破了我的诡计,可你妈也没罚我,而是把家务事全包了,唉,你妈真是贤惠。

我点点头。

此时天刚刚发白,保姆听到厨房声响起床了,见状忙不迭道歉,还要把活抢过来她做,父亲要她也出去。我和父亲调动有关炒菜做饭的全部记忆,做了西红柿蛋汤,油爆辣椒,小炒牛肉,韭菜鸡蛋,辣椒炒香干,然后我们坐在餐桌前,开了一瓶酒鬼酒,对酌着。

父亲问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一点一细地都告诉了他,父亲眼眶发红,一边擦泪一边说他对不起我和妈妈,问我恨他么。

我凝视着他,说我曾经的确非常恨,可现在不恨了。我拍着父亲肩膀说,老爸,其实我呢,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很像你,我啊,就是你倒模子倒出来的,老爸,我也是成|人了,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也知道人是怎么回事,人生又是怎么回事,过去的事就过去算了。

我说着说着也觉得鼻子发酸,而父亲已经泪流满面。保姆和父亲的老婆都不敢过来打扰我们,我和父亲只字不提那赌局的事,两人痛痛快快地喝酒,一瓶酒鬼酒很快喝光了,又开了一瓶,父亲说酒是好东西,一醉解千愁。我拍着肚子说饭才是好东西,不吃就会肚子饿。

我醉意上头,父亲也醉态可憨,我说不行了,不行了,老爸,我得去躺会儿,等下再跟你喝。父亲站起来,指着我哈哈笑道儿子呃,你酒量还比不上你老子我啊!我也哈哈地指着他道,所以啊,你才是我老子,而不是我是你老子。

我和父亲笑着东扭西拐走进客房,一进门我就拖着父亲躺在床上,我两下就把皮鞋蹭掉,还故意将皮鞋踢得老高,父亲哈哈大笑,道儿子,你还是象小时候那样的皮。说罢父亲也学着我那样将皮鞋踢了出去。

我枕在父亲手臂上,父亲无比慈爱地看着我,我眯着眼睛说老爸,我有多少年没枕着你的胳膊睡觉了,你还记得吗?父亲似乎极其缓慢地说记不得了,起码有十多年了吧。我低声说我记得,最后一次是我满十一岁生日那天,我一大早醒来就冲进你和妈的卧室里,你身上盖着一床毯子,我掀开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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