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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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以身相许-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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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解子扬出生的时候,吴三省派了人去守着,潘子也搁那儿站着,一脸迷茫。

那时候吴妈在坐月子,解子扬比吴邪小半个月。


两人年龄相当,自然玩得起来。但解子扬似乎是因为家庭原因,解妈早出晚归,给解子扬苦早点钱,解子扬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人和他说话,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小结巴。吴邪当年还学他讲话,差点也变成个结巴。吴三省听了以后差点抽死他,才避免他真成吴结巴。

吴邪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吴家动用了点关系,把解子扬和吴邪给分到一个班了。

一天上课,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四个大字“我的父母”。然后转身,对着全班小朋友说道:“父母是我们人世的第一任教师,也是我们的指路明灯,我们的归宿。那么,小朋友的父母、家人又是怎样的人呢?哪位小朋友起来说一说?”

全班小朋友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抢着起来回答。答案不乏都是些父母怎样怎样爱他们啦,给他们买东西啦,还有漂亮的洋娃娃。吴邪也起来,道:“爸爸给我讲《论语》,妈妈让我和三寸钉玩,爷爷给我讲盗墓的故事。”

老师面露尴尬之色,连忙道:“看起来吴邪小朋友的确很幸福。还有那位小朋友没有讲?”

全班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解子扬。解子扬站起来,二话不说,就喊道:“我我我妈……是是我最最爱的人,谁、谁敢欺欺负我……我妈,我、我会杀杀杀死他。”

全班哄堂大笑。

老师神色有些不自然,道:“解子扬小朋友,看来你很爱你的妈妈。但是,‘杀’字可是不能乱说的哟,小朋友们都记住了,杀人是犯法的,我们一定不能作出伤害其他人的事情。”

解子扬没说话,直直地坐下了。

吴邪等他一坐下来,就凑过去:“解子扬,你真厉害!”

解子扬不屑地向老师那个方向“呸”了一声,道:“我我我说真、真的。”

吴邪睁着大眼睛,道:“好啊,以后谁欺负你妈妈,跟我说,我帮你报仇。”

解子扬终于笑了:“老老老吴,还、还是你你懂我。”


一年级结业的时候,吴邪站在一年级的队伍里,他左顾右盼,终于发现自己老妈和老爸站在队伍旁边,和班主任聊着天。吴邪忒高兴了,就想使劲地扭着脖子,让自己的红领巾飘起来,好让父母注意到。

他们班的同学父母都来了,有些的爷爷奶奶也来了,一个个勾腰驼背的。吴邪倒是没看见自己爷爷,不过他把爷爷的三寸钉顺了回来,他想爷爷一会儿就会来了。


他捅了捅站在旁边的解子扬:“诶,解子扬,你妈妈呢?”

解子扬道:“上……上班去去了。”

吴邪惊道:“她不来参加你的结业典礼吗?”

“请请一、一天假,扣扣五五十块,我我不让她她来。”

吴邪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扣钱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了,解子扬妈妈不会来了。

“你难过吗?”

“难、难过个个屁。”

“你妈妈不来。”

“那那又怎、怎么了。”

吴邪自讨没趣,一边站着去了。

那时候的解子扬,因为小时候听多了不三不四的人讲话,偶尔和吴邪说话之间,也会蹦出一些脏字来。解妈对此也无奈,但是解子扬对他妈那是真的好,家里的家务大多都抢着来做。

相反的,吴邪倒真的是一个二世祖,被人供着,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点也没个哥哥的样。


暑假两个月,对于上了四个月学的学生来说自然不能放过。

吴邪被吴老狗带到了北京。解子扬要跟他妈看家,就留在了杭州。到火车站送吴邪的时候,两人涕泗横流,抱头痛哭,跟十八相送似的。吴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抱起了解子扬,跟他解释。买了两串糖葫芦,终于把两个孩子哄得笑嘻嘻的。

吴邪坐在吴老狗腿上,手上抱着三寸钉。三寸钉在吴邪手里呜咽了几声,找了个舒服的位子,一头钻进去,露个屁股在外面,卧倒就睡。

吴邪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问道:“爷爷,北京好玩吗?”

吴老狗的手环着吴邪,以免他掉下去,道:“北京嘛……名胜古迹倒是有很多,你可以去爬长城,去颐和园,不过北京的胡同倒是值得看一看,那在杭州是没有的。你爷爷的朋友也在那里。”

吴邪好奇了:“爷爷的朋友?不是三寸钉吗?要不就是社区文艺活动的那些爷爷奶奶们。”

“哈哈!”吴老狗大笑,放开吴邪,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纸质不好,照的不怎么清晰。

但吴邪还是认出他爷爷来了: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身着素白大褂,袖子里藏着三寸钉,那是吴老狗;另一个人,则穿着西装,像是海外华侨的样子。

吴老狗指着照片道:“这是爷爷,而这位,是爷爷的结拜兄弟,你叫他解爷爷。”

“解爷爷?是解子扬的爷爷吗?”

吴老狗无奈道:“不是,这天底下啊,姓解的人有好多,数都数不过来。”

“掰着指头数不过来吗?”

“用脚趾头也数不过来。”

吴邪了然了,接着又问:“那姓吴的呢?”

“吴姓也有好多,像爷爷我啊,爷爷的爸爸,爷爷的爷爷,还有你爸爸,你二叔、三叔,还有你未来的儿子,都姓吴。”

“那我孙子呢?”

“如果你生的是儿子,而你儿子娶了个媳妇,那你孙子也姓吴。”吴老狗笑道。

“哦——”吴邪的回答拉长了声音,混杂着火车声,竟是童年最美的声音之一。

不过吴老狗这个如意算盘倒是真的打错了。他就根本没想过,在吴邪这里,吴家就绝了后。

多年之后,当吴邪带着张起灵进了家门时,吴老狗就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吴邪看张起灵的眼神,张起灵看吴邪的眼神,分明就是……看自己媳妇儿的眼神嘛!

而当吴邪说出这位是张起灵,张组长,并且是他的爱人的时候,吴老狗先是震惊了——那我曾孙怎么办?

想了一阵子,也就释然了——天下姓吴的多了去了,何必执着在这一点。

况且吴邪喜欢,他也就不反对。


话回到现在。在火车上晃了几天后,终于到北京了——脚终于踏踏实实地站在了大地上,说不出的放心。

吴老狗抱着要死人的吴邪,吴邪抱着三寸钉,出了站台。

站台外人头攒动,果然看见解九,站在一辆车旁。见到了吴老狗,连忙迎上去:“老狗,你终于来了!”

吴邪一见到解九的车,兴奋地跳下来。围着看,就像看珍稀动物一样。那时候有车的人家,不是大款,就是中央,能见到一张真实的车,不容易啊。

解九的手下把车门打开,两位老人坐在后座,一见面就撒开了话题。吴邪也抱着三寸钉,硬是挤到了爷爷腿上坐着。

解九颇为惊奇地看着三寸钉:“它还没死?”

“去去,说的什么话。”吴老狗瞟了他一眼,笑道:“它的寿命跟我是同步走的,你这是在诅咒我快死吗?”

“我哪里敢啊!”解九也笑,“一会儿我们先去接小花,他在二爷那儿学戏。”

“你还真舍得啊?”

“让他唱花旦,花鼓戏,娃娃就喜欢这些。”解九叹了一口气,“穿裙子,洋娃娃,都是他妈惯的,想改也改不过来喽,就顺着他走吧。”

吴邪盯着车窗,从车窗里往外瞧,同时他也在听爷爷们将会。他听不懂那“花旦”是什么意思,和扁担是一类的吗?花鼓戏又是什么,是拿着个鼓变着花样儿地敲吗?

反正他现在只要跟着他爷爷去就行了,他爷爷还能把他卖了不成。


车开了一会儿,吴邪坐在后座拱来拱去,觉得这车特别舒服,就像在他家床上翻滚一样。完全忘了他其实坐在自己爷爷的腿上。

到了一个四合院门口,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吴邪连忙跑下车,就听见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人捏着脖子唱出来的,声调特别高,还特别长,别提有多刺耳了。

吴邪站在门口,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吴老狗也下车,拉着吴邪的手,跟着解九走了进去。

四合院不大,但是里面格调优雅,正对着一个院子,四周是一间一间连在一起的。院子中间似乎有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站着一老二小。

吴邪盯着那两个小姑娘看,其中一个穿着漂亮的衣服,长长的踏到地上,上面绣着几大朵花,闪闪发光。头上更是戴着珠子玉佩,随着姑娘头轻轻的摆动着,发出叮叮的响声。她脸上像是涂了漆一样,白白的,眼睛周围确实红的。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吴邪眼睛都直了。

旁边那个小姑娘倒是没有这么花里胡哨,扎着两个包子头,穿着小短裙,蓬蓬松松的,像中国的古典娃娃。

两个女娃娃围着中间那个老人。老人一身红褂,看起来神采奕奕的样子。见到吴老狗他们进来之后,连忙走下台子,吴老狗也迎上去,两人拉着手,一阵唠嗑。

“吴邪,让妹妹带着你玩玩,爷爷要叙叙旧喽。”吴老狗蹲下来,对吴邪道。

吴邪高兴地叫了声“嗯!”,心想要是在这里认识这两个妹妹,回去说给解子扬听,保准嫉妒死他!

吴老狗看着吴邪高兴的样子,笑了几声,从吴邪怀里抱走了三寸钉,跟着解九进了屋子。


几天玩下来,两个女孩子从最初的拘谨,渐渐变成了放声大笑。吴邪跟着他们跑东跑西,跑得不亦乐乎。

“小花小花,今天还唱戏吗?”吴邪一脸期待地问道。

“今天练功。”小花回答道,一边的霍秀秀也凑上来:“吴邪哥哥,我们两先去玩吧!玩过家家,你是爸爸,我是妈妈。”

“这……”吴邪话还没说玩,就被小花抢先:“我才是妈妈!”

“小花姐姐,你当吴邪哥哥的妹妹吧!”霍秀秀道,一边挽着吴邪的手。

“才不要,我要当吴邪哥哥的媳妇!”小花气结,转头对吴邪道:“是吧吴邪哥哥!”

吴邪被他这么一弄有点蒙,顺口就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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