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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逐渐不满足於这个吻。
「等……」
感觉到张起灵稍微松开了一点自己，吴邪正想发声，没想到这个人又一次压了过来，带来的压迫感比前一次更甚。
然後吴邪感受到下巴被对方用力捏住，强迫张开了嘴让张起灵的舌头得以进来，柔软的物体在口腔里肆意折腾，从牙齿舔到牙龈，又从舌苔到上颚，最後滑到喉口让吴邪忍不住想要咳嗽和干呕。
「小…」被吻得难受，吴邪用力推拒了张起灵几次，可是对方视若无睹，只是稍微松开了他一下後又继续欺了上来，摆明没把吴邪放在眼里的态度让後者眼中冒出了火光。
於是，在张起灵将手不安分地伸进自己衬衫下摆的时候，吴邪终於忍不住…
揍了他一拳。
「……」没有料到会被突然攻击，完全没有防备张起灵捂住肚子微微皱了下眉头，身体本能地弯腰向後退了一步。
「哈、哈…」见人终於松开了自己，得以呼吸新鲜空气的吴邪手扶著肺部大口喘著气，没有戴眼镜的棕眸直直地瞪著已经直起身子脸色不好看的对方，在心里压了一根黄瓜张起灵只要一开口，说出来的话肯定会是让自己吐血的那种。
「你拒绝我。」
果不其然，听见张起灵冒出这句话，吴邪忍不住就朝天翻了个白眼，他给了站在那边貌似可怜实际可恶到死的人一个眼刀，然後蹬蹬蹬地跑过去，伸手给了对方额头一下爆栗。
「拒绝你妹啊！」
「……」
「突然之间发什麽情啊，张起灵你什麽都不解释，拉著人跑出来就突然来这麽一下我叫你停一下还不肯停，你这种行为是犯罪啊！是性骚扰啊！」
「……」盯著吴邪怒气冲冲的脸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个人只是心里有很多想问的自己却不先告诉他所以才生起气来的张起灵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斜斜地倚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的张起灵淡淡说出的话让吴邪想掐死这个刚刚回来的人「不要跟解雨臣学奇怪的打人方法。」
「…张起灵你我真想糊你一脸泥巴！」白了对方一眼，吴邪看著张起灵那副欠揍的望天样子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怎麽会喜欢你这种人的啊…」
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似乎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吴邪有点紧张地瞥了那边神态自若的张起灵一眼，确认对方真的没有听到後，稍微松了口气的他学著张起灵的动作，靠在了另一边的水泥墙壁上，沈默了一会儿後像是聊天一样地随口问：
「你和我三叔怎麽认识的？」
「是他抚养我长大的。」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张起灵看著吴邪，声音里还是一如往常的淡定。
「哈？为什麽三叔会抚养你啊？」
「吴三省说我是他救下的孤儿，陈文锦说我是被人拜托给他的。」
「为什麽会有两个版本的解释啊喂！」听著张起灵的解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吴邪小声嘀咕「话说你也不去探求下真相啊，好歹是有关身世的问题吧…」
「那并不重要。」
「……」对张起灵的答案有些无语，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他风格的回答，吴邪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继续问「那…你为什麽会和陈文锦在一起？上次也是，这次也是，你是青龙的人吗？」
「是。」依然是干脆的回答，将头扭到一脸惊诧的吴邪那边，张起灵解释道「是你三叔让我去的。」
「咦？为什麽？」
「他安插我去做线人看著文锦，好随时掌握那边的情况。」
「……」听著张起灵的话突然想起刚刚三叔所解释的事情，又一次在内心感慨自家叔叔无聊的同时，吴邪还感觉到自己有点冒火，说出来的话都带上了浓浓的火药味「哼，就为了他们夫妻吵架而利用你？」
看见吴邪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忍不住眼神里染上笑意，张起灵想起陈文锦所说的吴三省对自己的欺骗和那些乱七八糟的阴谋论，老实说他真的并不在意，去青龙也好，去白虎也好，吴三省到底是不是救了自己这些事情并没有什麽大不了，他只是觉得虽然自己对吴三省没有感情，但是好歹对方教了自己养了自己那麽多年，帮点忙是应该的，更何况……
目光又一次落在吴邪的身上，张起灵的表情很温柔。
他还是这个人的叔叔。
「我真的无所谓，吴邪。」
「怎麽可以无所谓！」听见张起灵的话吴邪的声音又抬高了，他噌的一声蹿到张起灵身边，戳著对方的胸口数落起来「身世也不重要，被利用也不重要，那对你来说到底还有什麽重要的！」
「你。」
张起灵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话让吴邪愣了一下，到嘴边的责怪话语硬生生地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他怔怔地看著身旁与自己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嘴巴张大什麽都说不出，耳根开始泛起红。
倒是一旁的男人比他先开口了，张起灵一手环住了吴邪的腰，右手顺著摸上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淡淡地开口：
「那换我问了。」
「……好。」
「刚刚你说喜欢我对吗。」
「！」我靠这家夥原来听到了！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吴邪的逆鳞一样让他猛地跳起来想往後退，可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某人拦在他腰上的手成功阻止了他的行为。
「呵。」对於吴邪的动作发出了一声轻笑，然後张起灵又一次受到了眼刀攻击，让他不由得考虑是不是应该少让自家乖巧的娃和解语花在一起，否则越来越暴力了。
看著吴邪真的害羞不想回答的样子，张起灵眼里闪过一丝宠溺，又一次揉了揉吴邪柔软的褐发，他换了个问题：
「上次在车库的时候，为什麽那样说。」
「…」沈默了一会儿吴邪将脑袋靠在了张起灵身上，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因为是事实啊…我本来就相信你啊，只是想告诉你不用担心我会胡思乱想而已，我不是女人，不会因为你走掉就哭哭啼啼闹得天翻地覆的，我有思考的能力，我能辨别你是真的对我还是在骗我。」
「……」
「真的让我生气的事其实不是你出现在青龙那里或者袭击分部什麽的。」吴邪的脑袋在张起灵肩膀处蹭了蹭让他感觉耳朵有点痒「而是你不告而别就算了还把刀留在了这里。」
「……」
「因为怕我会不相信你而把随身带著的刀留下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蠢了。」吴邪抬起头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吴邪感觉自己能在这张平淡到没有感情的脸上看到对方一瞬间的诧异和温柔，於是他轻声开口「我会担心你的，小哥。」
「……」用力紧了紧抱著对方的手，张起灵轻轻叹息了一声。
「吴邪。」
「嗯？」
「你还记得我走前的那个晚上你问过我什麽吗？」
少见的听到张起灵的声音带上了询问和试探的语气，吴邪歪了歪头，开始认真回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麽。
「我想吻你。」
「…………」吴邪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面前的人。
「小哥……那个我……」
「那个……为什麽会想要吻我…」
「现在才问吗？」
「因为我……」
慢慢回忆起那个夜晚的事情，吴邪的脸越来越红，他侧过脑袋看著身旁的人，其实对於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刚刚对方因为他的事情而对三叔生气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或者说，在更早之前就意识到了。
看见吴邪的样子就明白对方知道自己想起来了，张起灵嘴角挂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按住吴邪的肩膀，让对方可以直视自己的眼睛：
「那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沈默地凝视著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吴邪的眼睛扫过张起灵精致的五官，最终停留在那抹基本上只有自己看到过的温柔笑容上，轻轻点了点头。
「我喜欢你。」
哪怕已经意识到答案是什麽，听到张起灵这样直白地说出吴邪还是愣了一下，然後红晕从耳根泛起，让他的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而罪魁祸首只是呆在一旁摆著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像是看什麽有趣的小动物一样盯著他，什麽话都没有说。
「……」终是受不了对方的目光，吴邪又一次攀住张起灵的肩膀将头埋了进去，只留下微红的耳根暴露在隐约有隐约无的灯光下，好笑的动作让张起灵的眼神都温柔了下来。
「你在拒绝我吗。」明明知道不是这样还是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对方，张起灵淡淡地问道。
「混蛋！」明白张起灵的用意，吴邪脑袋蒙在对方衣料上，暗骂了一声，手也忍不住轻轻敲了问话者的肩膀一下。
「……」
「……」
明白自己不说话张起灵也不会开口，吴邪鸵鸟心态地又一次抓著前者的肩膀将脑袋在上面蹭了几下，才用小到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道：
「嗯…我也是…」
回答完之後吴邪就被这种满满少女气息的自己给雷到了。
他猛地抬起头，在看到张起灵脸上明显是高兴的表情後，不禁咋了下舌，一把推开眼前人，他跑到一旁的角落蹲下来拍打自己的脸
被吴邪一系列欢脱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张起灵站在原地凝视著那边装鸵鸟的某人看了好一会儿，嘴角的笑容都没有垮下来。
这样让他自我厌恶下去不知道要到什麽时候呢……
看著吴邪蹲下来的身影轻笑了一声，张起灵最终还是抬步走到了对方的身後站著。
考虑著该在这种时候说什麽话的同时，蹲著的人已经先他一步站了起来，并且推开他跑到了最近的路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