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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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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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东西开心的一蹦三丈高,“点心,点心,我要吃点心!”
  师傅笑呵呵的说:“香儿宝贝先去温泉洗澡,洗的香香的了,才可以吃点心哦。”
  香儿“呜啦”一声迅速跑远了,这个小朋友身体素质还不错……
  我从马车上卸下酒菜点心,随师傅进入房中。我在路上用过饭了,所以并不饿,师傅一个人独斟独饮着,一边向我娓娓道来。师傅是几十年前成名的神医和毒王,但是因为制毒太有名气,找师傅的人倒十有八九是求毒而非求医的。后来师傅不堪其扰,终于退隐到这个谷中来。香儿,也就是南香,是师傅的亲孙子。师傅的女儿并非是江湖中人,她不喜欢医学毒术,也不喜欢学武,只喜欢念书,倒是江湖人中的异类。师傅也由她去了,后来她就成了个教书师傅,一直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也娶了夫生了子,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师傅为了保护他们,就一直隐瞒了他们的母女关系。可是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有心人抓了师傅女儿一家,想逼师傅为她们所用,可是她们帮派内讧,无意中杀死了师傅的女儿。等到师傅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女儿的尸体,香儿的爹爹把香儿托付给师傅以后,就刎剑自杀了。那时香儿就呆呆的,师傅没有顾上细想,就把香儿托付给在我家的旧识胡大夫。然后一个人挑了所有参与绑架她女儿的所有帮派,虽然最后用毒杀了所有人,可还是受了不轻的伤,身体就渐渐坏了起来。她接回香儿退回到谷中,才发现香儿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完全不记得娘亲和爹爹。很可能是看到爹娘死在面前受了刺激所致的。
  师傅也曾试着用药,用针灸尝试让香儿恢复正常。可是作为大夫的她明白香儿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出在精神上。后来师傅看开了,这样的香儿很快乐。恢复了正常的香儿说不定会日日在痛苦中,就这样吧。
  师傅因为内心里失去女儿的伤痛和对女儿一家的内疚,一直不肯好好医治自己的身体,仿佛是一种赎罪,身体上的痛苦,能带来内心少许的解脱。拖到如今,已经是大限了。就我刚才诊脉的情况看,师傅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我叹了口气,难道才见面就又面临着死别?
  “叹什么气,难道你还看不开这生死?你师傅我活的够久了,已经没有耐心再活下去,我要到下面去找我的女儿了,这对我才是真正的解脱啊”。
  “如果这次我不出远门,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这些了?”
  “是啊,生死而已,你我师徒有缘一场,不必专门来告别了吧。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丫头自由随性,要是天天对着我又叩又拜,我就真的烦死了。你给我送了这几年的酒,也算全了你对我老人家的孝敬之心。我也不打算让你专程来替我送终了。”
  “那你打算让香儿怎么办?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香儿考虑一下。”
  “如果不能给香儿找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我就在死的时候带他一起走,去地下见他的娘亲和爹爹”,说完还抬眼望了我一眼。
  这个老狐狸,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杀了香儿,淡淡点点头,“好吧,我会照顾他的。”
  “那就好了,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师傅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对这个师傅我不必说太多保证的话,也不用赌咒发誓什么的,我们都不相信那些。我们是有些相似的人,愿意给一个承诺的时候,就是拼死也会做到。师傅点点头,又斟了杯酒,慢慢的眯了一口。
  一会儿,南香像一阵风一样跑进来。“点心,点心,我要点心。”
  “南香洗手了吗?手不香没有点心吃哦”,师傅宠溺的说。
  “香了!香了!”说着把两只手分别伸到我和师傅嘴巴边。师傅做势闻了闻,点点头,“是香了”,又在他的小手心吧唧亲了一口。南香心满意足的收回那只手,又转过头来满眼期待的看着我,等着我亲他。我略微有点尴尬,又不忍让这个小朋友失望,微瞪了一眼我那个笑的诡异的不良师傅,转过头也做势闻了一下,“嗯,香儿好香”,然后也在他那白白的手心响亮的亲了一下。
  得到了双重表扬的南香开始坐在桌边大块朵颐,那么多甜腻的点心,也就是这样的小朋友能胃口这么好了。我尝了一块就不再动了,南香吃的满脸都是点心屑,衣服上也掉的到处都是,刚换的衣服又完蛋了。
  师傅还在独酌着,我拿出纸笔给蓝儿写信,告诉他关于师傅和南香的事,告诉他这里的风景,我想让他用这种方式分享我的生活。吹哨子招来猫头鹰送信回去。送完信回来发现南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半块没有吃完的点心,嘴巴微微张着,有口水流下来,脸上有许多点心屑。
  师傅微微眯着眼睛开口道:“帮我送香儿回房吧。”
  我点点头,拿起手帕随手帮这个小东西擦掉了口水和点心屑,轻轻抱起她,淡淡问师傅:“他的房间是哪一间?”
  “就是西面那间,你就住在香儿隔壁的那间好了。”
  我点点头,忍住眼里的酸涩感觉。虽然这么些年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我们之间早已有了一种默契感觉,而我也早已经把她当作值得尊敬的长辈放在了心里。可是才见面就知道她大限已到了……人生的无奈真是太多了,如果现在开始治她的身体,让她再活10年应该不成问题,可是死亡是她的选择,这是我应该尊重的。我一向讲究随缘,生也好死也好,只要是本人的选择,我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其实我这个人心冷得很。可是这一次不同,看着我的师傅就要油尽灯枯,心里竟是那么悲伤的感觉。
  把南香放在床上,为他脱去外袍,他的衣带就那么胡乱的记着,看来师傅并没有好好教会他这些。脱掉外衣,我呆了呆,他里面一丝不挂什么也没穿,估计是刚才急着吃点心就胡乱穿衣服了。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以来,第一次看见成年男子的身体,他有点婴儿肥,身上肉嘟嘟的,皮肤像嫩豆腐。
  我突然惊醒,我竟然像女色魔一样看着他,其实我也成年了,这里的女人欲望都很强烈,我看着一个男孩子的身体发呆也是很正常的事,我安慰自己……
  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去旁边的衣柜里找出他的里衣,小短裤和小肚兜穿好了,我不禁微笑起来,香儿好像年画娃娃。然后是中衣和长裤。其实还好,香儿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娃娃,所以我不会带着有色的眼光看他。只是觉得他一身的肉腩,很可爱罢了。还是甩了把汗,以后要找一个小厮给他,天天这样,他真是什么名节都没有了。
  到隔壁的房间,打算休息了……= =!!!
  这里是盘丝洞吗?我看看这间房间,看来除了香儿的房间和她自己的那间,其他房间她从来没有打扫过。满是蜘蛛网和灰尘,被褥也是潮的……认命的开始打扫房间,换上我带的被褥,再撒了一点我自制的青草味的空气清醒剂,总算可以休息了……躺在床上,默念了一句:“蓝儿,你好吗?我想念你”,就睡去了。
  自从我练吐息心法以来,就不怎么觉得疲倦,每天睡两个时辰也就够了,可是我前世就爱赖床,这一世虽然没有这么夸张,我还是一样很享受睡觉的乐趣,所以我的睡眠时间和普通人差不多。干嘛不睡觉呢?别人都在睡觉的时间,我出去瞎溜达,吓唬人吗?
  享受生活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绝不会把自己弄得忙得团团转。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但是绝不会让它成为我的束缚和枷锁。所以我给人看病,不会忘了陪蓝儿,我练武不会忘了陪爹娘。我更不会为了什么把自己弄得手忙脚乱。家人很重要,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这一点都没有改变。
  早上起来之后,先到香儿的房间看看,他还在睡着,四角朝天的样子,和蓝儿小时候不一样。蓝儿小时候睡觉也特别的乖,从不乱动,也不踢被子什么的。我望着田野,自己笑一笑,我老是想起你啊,蓝儿。我好像不想等待两年那么久了。
  来到师傅的房间,房门紧闭,显然是还没有起来。门上贴了一张纸条,还是师傅一贯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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