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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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今夜白 +番外-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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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夜白已安排了医院去寻找适当的供体,也许比赛完后,悠言便可立刻进行手术。
  至于唐璜,谁也不知道唐璜那里去了。他突然失了踪。
  林子晏却明白,也许唐璜的失踪与怀安不无关系。
  短短一个月,这个城市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两个星期前,怀安全家离开了G城。失踪了许久的楚卿因多年前一宗故意杀人罪入狱。
  以顾夜白的性子,也许这已是最仁慈的做法了。
  艺询社选址重建,全国画者招募赛完美落幕。悠言以一只左手,完胜其余九日的参赛者。当然,不得不提的是,最后与辰意農的一战。
  全城瞩目。
  蝴蝶为题。兹纪念已逝的天才画家迟筝。
  意農右手迷蝶,红尘摇曳,繁花绿水间,蝴蝶飞飞,芳影,惊鸿一瞥,再难觅寻。
  这幅画,震惊了整个画坛。这便是顾夜白亲手教出的徒弟。
  无人想到,这画最终却败给了顾夜白的妻子路悠言。
  一张素纸,所画,不过一丛茧,一缕未成形的魂。
  是谁誓要破茧成蝶,不为重生磐涅,亦不必飞渡沧海,只求曾与你相遇。哪怕翅断命折,溺死在你的怀。
  这幅画,命名为茧约。
  数个画坛大师一致评定,这画胜在画技,却更胜在立意。生命充满不可知性和困境,可是,不管人还是这世间的任何一种生物,无不按着自己的轨迹,去完成一段旅程。
  我们也许渺小,但我们存在过,爱过。哪怕千百年后,这世上再没有了我。
  这一战过后,顾夜白和路悠言成了G城最热门的话题。所有人都对东京大赏赛抱了极大的期望,单等这对夫妻将画出怎样的一幅惊世骇俗。
  
  第一百七十一话  高空三万尺VS当幸福来敲门(大结局)
  “她来了!”
  前方记者的动,扰了林子晏的思绪。
  众人互望一眼,笑,那几个人来了。
  直到苗条的身影气喘吁吁到达面前,大家却傻了眼。
  只有辰意農一人。那对夫妻却并不见。
  林子晏气急败坏道,“意農,你师傅师母呢?”
  辰意農幽怨地环了众人一眼,晃晃了手中的东西。
  所有人这时方才看清,她手上紧挽了一幅巨大的画。只是那画,被紧密镶裹住,丝毫看不出里面内容。
  Susan怔愣,“这是什么意思。”
  辰意農摊摊手,叹了口气,道,“他们不会来了。这是他们二人联手画的画,此去东京,有画无人。”
  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Frankie嚷了起来,“那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的飞机,十分钟前起飞,目的地是——庐山。”辰意農苦笑。
  章磊咬牙,“Shit!被这二人耍了!”
  早有记者围了上来。镁光灯,闪烁不停。
  东赏大赛前夕,顾夜白却携同妻子失踪。
  这必定是今日各大报刊的头等头条。
  不少记者急急问道:“请问顾社长夫妻是否补度蜜月?为什么走得这样蹊跷?又独独选择了庐山?”
  众人苦笑,谁知道这二人到底为什么突然跑去了那个地方。
  林子晏突然一凛,身旁Susan绽了浅浅的笑靥。
  “庐山,你知道?”他一把握上Susan的手。
  所有目光投射到Susan身上。
  Susan狠狠瞪了林子晏一眼,末了,望向远方的天空。
  “庐山,是言爸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小型影院,二十多年来,每天从早到晚,只播放同一部影片。言约顾夜白去看的第一部电影便是这部片子。”
  “同一部影片?”小二和Frankie已低呼起来,“不嫌闷吗。”
  章磊凤眸一阖,淡淡而笑。
  庐山恋么。
  据说,这是世界上在同一影院连续放映时间最长的电影。多年前,他去庐山摄影的时候,还特地去看过。
  人的一生,何尝不是一幅幅未经剪辑的片段。
  如果,爱情,一旦开始了,便如同这一场永不落幕的电影,那该多好。
  “子晏,你会嫌闷吗?”Susan突然转头,低声道。
  林子晏不语,只是紧紧搂着她。
  “Susan,有一天,我们也去庐山看一场电影吧。”
  Susan笑而不语。
  
  外面,飞机滑翔过的轨道,拖曳出长长的烟云,机场的天空,很蓝。
  三万尺的高空。
  悠言倚在顾夜白的肩膀,悠悠去看窗外的云。
  “我们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好?”看了一会,悠言眼珠骨碌,道。
  “嗯,那咱们回头吧。”顾夜白嘴角一勾。
  “在飞机上怎么回头?”悠言失笑,突然意识到男人在逗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夜白扬眉而笑,伸手把妻子搂紧。
  “小白,咱们只交画,人不到,算不算违规?”悠言蹙起一弯眉。
  伸手抚住那一双如烟笼的月眉,顾夜白淡淡道:“那已与我们无关。”
  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且边走,边铭记。
  比赛,怎及得上与她同游一场吸引。与她的分分秒秒,他都要握在手心,好好珍藏。直到很久以后,记忆也变得模糊,还能用笔描绘出她的一双眉。
  当然,这一刻,他与她都不知道,东赏大赛中,不仅他们,还有一人,上届的冠军顾腾宇也在狱中析出一画,交递与组委会。
  然而,他最终饮恨这场比赛。
  在即将到来的东赏大赛中,折桂的是一帧名为《蝴蝶,不必飞过沧海》的画。
  “回来以后,我便要做手术么?”悠言低声道。
  “嗯。”
  “会成功么。”
  “会的,一定会。”
  “小白,有人说,心脏有记忆功能,如果我以后变心了,你怎么办?”她的声音更低了。
  顾夜白心里一疼,他的妻,总是心心念念着这个问题,她只怕,他寂寞。
  “那我便重新追求你。”
  悠言一愣,随即展眉笑了。
  “说好了?”
  “说好了。”淡淡的声音,笃定,一如坚毅沉着的他。
  男人俯身在她的眉间印下细密的吻。
  悠言笑,望向窗外,阳光折出斑斓的芒,染满了整片天空。
  她想,她听到客人来访的声音。幸福,已在门外,正准备敲门。
  嗯,幸福,又是什么。
  也许便是破茧的疼痛,这等待春暖花开的漫漫流光,是在最美的年岁里,遇见一个人,别后经年等待的微酸,再次重逢的喜悦,是有一个人能信任的笃定,不管世事幻化成沧海,时间缱绻成桑田,有一个人的天下,独你无双。
  (全文终)
    【番外】
     摘星之旅:我的盛夏光年,你的似水流年
    第一颗星
明天是我高中入学的第一个月的周末,我报的社团天文社组织露营观星,为期两天。本来按我能坐就不站的性子,是不打算参加这种体力活的。
妈妈常说,顾一一,你这么懒,将来谁要你?
爸爸说,没关系,爸爸会给你留够花一辈子的钱。
妈妈彻底石化。
可这是我刚加入社团的第一次活动,爸爸和妈妈又去了古巴的西恩富戈斯,他们会在那边小住一段时间,所以我会去露营。
西恩富戈斯,那是古巴的一个城市,是个安静宁谧的地方,我爱它。很多年前,爸爸带我和妈妈去过,那是顾雨冷刚离开我家不久。那时在古巴,我常常想,总有一天我要带顾雨冷来这里,因为我记得爸爸曾说过的话。
那个晚上,我们坐在西恩富戈斯的别墅外面,头上顶着星空。妈妈抱着我,爸爸抱着妈妈,空气中漂浮着一种甘香浓涩的味道。
妈妈说,味道真好,闻起来就感觉很好吃。
我说,爸爸,我想吃那东西。
爸爸看了妈妈一眼,说,咱们一一是有常识的,那是烟草,一一不能吃。
妈妈不高兴了,瞪着爸爸,说,你就喜欢拐着弯儿骂我,这次还说我没常识。
爸爸笑了,是你自己承认的。
我说,妈妈不是没常识,妈妈是猪。
后来,我们说得正起劲,妈妈却睡着了。
我拿脑袋去拱妈妈,想把她叫醒,继续和我说话。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把我从妈妈怀里抱开,放到旁边一张躺椅上,我有些不愿意,我想妈妈抱我,我试图爬回妈妈怀里。
爸爸说,一一乖,妈妈累了,别把妈妈吵醒。
我只好作罢。
顾雨冷离开前的那个圣诞节,平安夜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妈妈在二楼睡觉,爸爸上去叫她,没多久,爸爸却将妈妈抱了出去,大人们都很慌乱。
后来,林叔叔和Susan姨接了我和哥哥到他们家里,说爸爸妈妈有事出去了,让我和哥哥在他们家住一段时间。林海涛把他所有的玩具都给了我,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哥哥跟我说,他曾悄悄听到林叔叔和Susan姨说,妈妈住院了,爸爸在医院陪着她。
我很害怕,只有生病了才会去医院,妈妈她生病了吗?会不会很疼?
晚上,Susan姨和我睡,我却睡不着,要哥哥抱着我才能睡。也许因为从我出生起,除了爸爸妈妈,就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时,我害怕妈妈累了会生病,所以不敢吵她。
爸爸一只手把妈妈抱紧,另一只手抱住我。
我很快高兴起来,和爸爸说了很多话。
我说,爸爸,我想吃雪糕。
爸爸说,你今天已经吃了很多,再吃会闹肚子的。
我说,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喜欢我就给我吃哈根达斯。
爸爸问我,一一希望爸爸喜欢你?
我说,那是必须的。
爸爸说,妈妈喜欢一一,就给一一吃哈根达斯,爸爸喜欢妈妈和一一,就带妈妈和一一到西恩富戈斯。
我有些迷糊,问,爸爸,那我的雪糕呢?
爸爸说,因为爸爸已经带你到西恩富戈斯来了,所以雪糕没有了。
后来爸爸还说了什么,我记不住了,只隐约记得爸爸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我合上眼睛前最后一幕的记忆是爸爸低头亲妈妈的唇。
小时候不懂,后来才知道,妈妈做过换心手术,那段时间,她的新心脏出了些问题。小时候也不懂,老想着要带顾雨冷到西恩富戈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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