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郑泰成根本不把友真的犹豫当成一回事!
“不要啦,求求你,你看我的破衣服——”友真还想推脱。
“别紧张,我不会真把你拖下去的,只是参观参观而已。”
“真的?”
他低头,“我恨跳舞。”
有了这句“保证”,友真才安下心。
第八章 他喜欢她?
1、当众出丑
拉着郑泰成避到会场角落,友真顺手端起场边准备的茶点。
说起来学校果真不是盖的,不但将原本就很气派的礼堂布置得更加华丽,还请来乐团现场演奏,点心也很精致,水准实在没话说,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呀。
“你还吃得下?”郑泰成有点吃惊地问。
“别理我,你尽管看你的热闹。”话虽如此,旁边同学们的目光焦点却都不约而同移过来,瞅着郑泰成,可能是已经认出他是以前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了,这么醒目的人到那里都会引人注目呀。
台上的主持人开始说话了,依照往例先请师长上台致词,宣扬校训的真谛与舞会活动的意义,再来几个冷笑话串串场,就正式开始了。
“韩友真——”
本该不出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其余声响都该静止的场合,怎会这么杀风景,这么大声,彻底破坏了优美的乐声,而且分贝渐次升高,吵得大家想要忽略都不行,欢愉的气氛被弄拧,焦点随着错怔的视线转移。
“韩友真——”
友真听到她的名字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要成为学校里谈论的对象吗,不要啊。
这时候,郑泰成把手放到了友真的肩膀上。“友真。”
音乐停了,舞步停了,苏皓彬苍白着脸出现了,原来是他,友真很是尴尬,他就停在她的眼前,难堪地看着郑泰成和站在他身边的友真。
其实,大家也都在看着。
友真努力吸了口气,才发觉她已经有点发抖了。
“苏皓彬,你想做什么?”
苏皓彬听了这话浑身一震,好像刚从睡梦中醒过来一样,他突然鞠了躬,说:“对不起——”然后就跑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另一个整人事件。意识到周围的眼光,友真觉得很是刺目,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什么也不顾地跑走了。
她跑出去的时候好像听到郑泰成的声音,但是她什么都没有想,脑子里一片混乱,等她终于能静下心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跑到了学校最东面的一角。
2、来自他的温柔
当她一回到宿舍,就听到“有电话了,接电话——”的彩铃声。
友真瞧了瞧,是郑泰成,她接通了,“友真——”然后她将手机递开耳畔。
就听到那边在喊:“为什么没有等我?我叫你你还越跑?”
郑泰成的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如此的独特!现在听来别有一番滋味,但是现在不是陶醉这个的时候,“我……”全没料到这么晚了,郑泰成还会打电话进来,友真一时之间哑了口。
“跑哪里去了?”
听得出他心头不悦。友真咬着下唇被他近乎蛮横的口吻扰得再度乱了心绪。
“我问你,你一整晚跑哪里去了?”他加重了语气。
“我……我就随便走走。”她为什么得乖乖的回他的问话?友真气恼自己为什么不干脆对他来个相应不理,或者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是吗?随便走走,你走的可真快呀,我找了很久你知不知道?”
“是吗,那你找不到就不要找好了嘛。”他不佳的语气教她也跟着被传染了,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激动起来。
“我担心你,你知道吗,一直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接,你刚才那样跑出去,能不让人担心吗。”
“我……我当时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心很乱。”她说道,心里为他所做的一切感到一阵心悸。
“那你也不应该就那样跑掉。”郑泰成吼道。
“好吧,我知道错了,我向你致歉总行了吧。”
“……”郑泰成无话可说。
“喂!你现在还有空吗?”友真突然觉得应该见郑泰成一面。
“有,你想干吗?”
“我想见你,可以吗。”友真很是急切地说。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不休息一下吗?”郑泰成迟疑地问道。
“郑泰成,我也不知道,刚才我还是好好的,但是和你说了这些话以后,我突然很想见你。”
“那……好吧,我去接你,到的时候我给你发短信。”
“恩。”友真挂了电话,这才发现有好多个未接电话,都是郑泰成的,他还是很关心她的,那么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对她有点心动了。
郑泰成带友真上了车,开到一栋独门独院的洋房前,是他住的地方。
郑泰成将友真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塞给她一只抱枕,又搁上一盒面纸。一路上到进门郑泰成都保持安静,任友真一个人发呆,没有一声抗议。
友真看到他准备的这么齐全,不禁有了一些哭意,她抽了张面纸。
“郑泰成,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我不知道。”
“我是说……我和他是同学,他应该不想我在大家面前丢脸,但是自从他说要追求我之后,我一直在丢脸。”
“我知道。”郑泰成答道。
“我……我……其实只是想平静地过学生生活,我承认我是比较喜欢幻想,幻想着有一天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能喜欢上我,难道这也有错吗?”
“别说话了,抽抽噎噎的,都打结了,有什么话等你哭够了再说。”郑泰成帮她抽了两张面纸,语气谨慎地提醒:“不过哭得太久对眼睛不好,可以的话你克制一点。”
“我讨厌你!”
郑泰成听到这句,还是没有吭声。
友真丢开抱枕,用力扯住他衬衫衣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都是你害的,已经说过我不要去的嘛,你为什么硬要逼我啊?你是故意的,现在看我糗大了,你开心了,你开心了吧?我讨厌你!为什么做这些的是那个家伙,他这样做只会让我很难看,为什么不是你做的呢。”
模糊泪眼中,友真看见郑泰成额首低垂,沉静的凝视。
郑泰成抬起头说:“为什么是希望我做。”
“我就是希望你做,怎么样,我是呆、是傻,但是我也有女生的幻想,我希望我喜欢的人做这一切,难道不行吗?我一直在想,但是都没有实现,我觉得我是个大白痴!”
“明天就不是了。”他说。
友真看着他,感觉胸口急遽的起伏,呼息紊乱:“什么意思,难道有南瓜车吗?”友真松开手,虚脱地倒回原位,声音低弱:“我不是灰姑娘,你说那些是没有用的。”
他没有反驳,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头,轻缓地拍拍。
“我去倒杯水,顺便拿毛巾,你把脸擦一擦。”
看他暂离的步伐,友真失落地颓坐在沙发内,伸手抓回抱枕,深深藏住自己狼狈的面目。
她竟然说了,他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这是第二次,上次向他表白被他狠狠的拒绝了,这次他没有狠狠的拒绝她,但是她觉得心还是很痛,比上次更痛,因为这次是她被他如此近距离、毫无遮掩地关怀过,她毫不防备的对他,他就这样拒绝了她。
似乎过了一会儿,抱枕从怀中被移开,友真直觉想伸手,却又陷人黑暗蒙胧,感官也随之模糊迟滞,但是隐隐约约,又被脸颊上轻拭的湿凉触动——
好舒服。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勇敢。”声音远远近近,轻浅清晰。
友真想说什么,但是意识已经……
“我更不明白的是,我为什么竟然会也喜欢上你了?”
3、听到心痛声
友真张开双眼!
她看见——天花板。
四肢因为弯屈而酸疼,伸直坐起身,一条薄被滑下,她发现自己并不在郑泰成的客厅内,而是在一间整洁素雅的房间床上,灯光昏黄,窗外漆黑深暗,低头看表,时针和分针都指在“3”的位置。
入夜了,她竟然睡着了!
是郑泰成抱她进来的?
迷蒙之间听见的话,她不确定是真是假,手心麻麻的,心底慌慌的,有一种忐忑在扩散。
起身下床,她轻轻打开门,轻轻走出去,短袜吸收了与地板摩擦的足音。走廊间有几扇房门,心里正猜他应该也在其中一间安寝,细微的旋律却荡起,宣告清醒的气息。
友真走到楼梯口,循着音符的来源拾级而下,停在楼下一扇半合的门前,门内透出亮光,音乐就是从这儿传出。悄悄地,友真从缝里偷觑,偌大的房间空无一物,只除了中央一架黑色平台钢琴,而郑泰成就坐在钢琴前,他前额低倾,专心沉浸于自己营造的氛围里。
背过身,友真贴着墙壁缓缓蹲下。抱着小腿,她将下巴顶在膝盖窝上,沉醉地聆听他弹奏的音乐。
低浅柔回的琴声从他指尖流泄,在音阶的起伏转折间,化成一种浓稠的情调。
他的心思,也融在这琴声的情调里?
心底的忐忑扩散蔓延,友真感到一阵失措和恐慌。
和下楼时的脚步一样,无声地、悄俏地离开他的家,踏进深暗的夜里。
4、我们约会吧
晚上十点,正准备拉下书店的铁门,郑泰成忽然出现。
“嗨!”他推开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