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永远触碰不到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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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永远触碰不到的天堂-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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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杨毅语气中带着惊奇。母亲就是这样,总是将事情做得面面俱到,所以从小我就没有受过什么苦,母亲总是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因此从小到大,我记忆中母亲是远远多过父亲的,记忆中除开父亲冷峻的面容,其它有关他的东西显得那么的模糊不清,像是曾经经历,却又淡忘了一般。

  我赶忙走进寝室,被我俩这一闹,整个寝室的其他人也都醒了。我打量着房间,寝室是四人间,整洁的墙面,地面铺着瓷砖,偌大的空间里摆放着四张高低床,和多数大学一样,同样是上面是床,下面是课桌的设计,另外课桌旁边还加入了衣橱的设计,这样即节约了空间,也提供给了学生便利,房间的尽头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窗外便是阳台,厕所,洗澡间,洗手池一应俱全,透过落地窗一眼望去便是教学楼旁边清澈的小湖,这样的环境却是在同类大学中无可比拟的。

  天花板上的风扇无力的转动着,像是一只瘫软在夏季街边的动物一般,显得绵软无力,我筋疲力竭的趟在床上,头枕着和自己房间里一模一样的枕头,突然有些亲切的感觉,甚至连枕头透出的香味都是一样的,那种在阳光的暴晒下独有的夏天的味道,突然和想念母亲,想念和母亲一起相处的日子,眼眶有些红,几滴眼泪在枕头上晕开了一片,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母亲是最懂我的,就连这样的细枝末节母亲也都能计算进来,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枕头,就算是找遍了全世界,她也会为我找到,这就是我的母亲,一直以来疼爱我的母亲。

  头有些沉,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有种窒息的感觉,这种独有的压迫感,在这一刻显得明显异常,我想,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夏天吧,我背负着太多的东西,就像将心脏掏出来,缀上一块石头,然后从高高的楼上扔下,有种抑制不住的沉重感,我不能阻止它下落,就像我在时间的刀刃上寸步难行。

  突然有种想睡的冲动,而且这种冲动比平时强烈百倍,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就这样沉沉睡去不是更好吗?忘却了所有的伤痛和烦恼,一了百了不是更好么。我打开手边的mp3,熟练地把声音关小,选中钢琴曲的菜单,按下重复播放键,然后将耳塞塞入耳中,一瞬间,那些清澈和和谐的旋律又流入耳中,鼓动着我的耳膜,进入大脑的最深处,触动着我神经中最柔软的部分,旋律是不会变的,但是岁月却在变迁中面目全非了,承载着岁月痕迹的音乐,确是心灵最好的止痛药,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奏响着恰当的音乐,让我心存感动的睡去。已经记不起从多久开始就有这样的习惯了,睡觉,枕着旋律入眠,恰如其分,一点也不娇柔。

  醒来时,天色已经渐暗了,夕阳的余晖斜斜地从落地窗照进来,将周遭的一切镀上了一层古铜色,我又做梦了,依旧是那个相同的梦,梦里,我的周围所有的东西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远方那零星的光点,我向着前方奔跑着,却始终到不了终点,一场没有结局的旅程,和我的人生相逢,极具讽刺。

  我从床上下来,宿友们都不知所踪了,房间有些暗,我将房间的灯打开了,当白炽灯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亮时,我突然有种放心的感觉,我想,我需要的是对于生活的安全感吧。我穿过房间,将落地窗拉开,天边的夕阳已经渐渐沉了下去,只剩下一点点的红光,将远处的建筑物镀上一道斑驳的光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至最后一缕光线从地平线上消失,整个天空已经完全暗淡下来,就像是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只是一种时间的经历,最终的一切定会朝着来的方向回去,万劫不复。

  夜,袭来,又是孤单一人,反正已经在寂寞中饱含了滋味,这样的情景我已经在自编自演的剧目中屡次上映了,不一样的是,曾经的我还有一群同样守候着寂寞的人,而今晚却是我一人。日夜更替,衔接紧密,不知道不觉中,对面的寝室楼已经亮起了灯光,我依旧站在阳台上,观望着这个笼罩在黑暗中的世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笑声,昏暗灯光下相拥的情侣,追逐疯打的学生,在我眼中都成为了一出意犹未尽的演出,继续着白天的一切,只是借着夜的隐藏,让那些叛逆的因子显得不那么张扬而已。

第三章 新的开始(三)
有种厌倦的感觉,一出本该结尾的剧目却在用一种艰难的步调在勉强的维持着一样,本该华丽的褪去浮华,拉下幕布,却始终紧拽着结尾的戏份不放,显得累赘而多余了。夜,本该就应回归于平静,却在平静的背后点燃着默默滋生的喧嚣,打破了该有的宁静和寂寞。我的夜,本该就是寂寞的,或许从来就没有在人生的哪一个阶段尝试过喧嚣的感觉。

  双脚已经站到了麻木,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这才意识到,从睡醒到现在却还颗米未尽,饥饿的感觉正折磨着我的肠胃,这才从阳台走进了寝室,关上落地窗,准备下楼去买点东西来垫垫肚子。拿起放在桌上的书包,这才发现书包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行字“晚上7点30分,教学楼401阶梯教室,年级迎新大会”署名:杨毅。。。。。。

  下了楼,才发现今晚起风了,风呼呼的刮着,才觉得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于是使劲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加快了步伐,不远处超市的灯光在寒风中显得微弱,路边被风刮起的塑料袋就像是狂风巨浪下的小舟,随风飘散,突然有些落寞的感觉,感觉自己步入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脚下的每一步变得沉重异常,而眼前这条路就像是一条从黑暗通向光明的道路,走出去,就将被刺眼的曙光笼罩。

  超市里人声鼎沸,店里店外,就像是两个世界,踏进踏出却有种轮回转变的感觉,收银台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那些手捧着打包打包膨化食物的学生们,肆无忌惮的大声交谈着,时而还旁若无人一般的放声大笑,此刻的我,满脑子只有食物的身影,我匆忙走到陈列着方便面的货架上,随便拿起一桶方便面,就朝收银台走过去,途中顺手从冰柜里取出一瓶冰可乐,排到了队尾。

  漫长的等待,忍受着饥饿的煎熬,忍耐着几乎同乌龟一样速度前行的队伍,终于在一个提着大袋食物满心欢喜离开的女生后面轮到了我,钱包里只剩下百元的大钞了,我把钱递了过去,随着收银员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击,最后找回我一大把零钱,我数也没有数,顺势放到裤子兜里。裹紧衣服消失在夜色之中。

  寝室里笼罩着方便面四散开来的香味,随着最后一口热气腾腾的汤咽入喉中,肚子才有了一点饱的感觉,但是一种意犹未尽的冲动仍旧和我的理智作着强烈的斗争,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针分针清晰地提示着此刻已经是7点10了,我打开衣柜,换了件厚一些的外套,关灯,锁门,朝教学楼飞奔而去。

  大学果然是一个极其微妙的世界,与生俱来就有种吸引力,为了它,千万人不惜冒着走独木桥的危险,只为了在残酷的六月后,能够拥有踏入象牙塔的资格,就像是动物世界里,为了雌性而彼此争斗的雄性们,不惜以性命相搏,以鲜血的代价去换取异性赞许的目光,而高考,就像是一场无烟的战争,流血,牺牲,最后像一头困兽一般倒在战场之上,那些获得资格的人就像是踩着尸体前行一样,用别人的牺牲换来了自己的幸福。

  突然觉得有些伤感,三年前,曾经为了一个相同的梦想而聚首,三年后,却成功地走进了大学的校门,就像是经过恶战之后,留下的幸存者,为了仅有的生存而欢呼,可是这种仿获重生的喜悦在喜悦面前显得是那样的苍白而无力,所有一切因高考结束而留下的欢愉,都在离别的哨声响起时,就像是一个个肥皂泡,被生活无情的戳破,那时候就到了这场青春戏剧散场的时候,有的人选择坐下来继续观看,而有的人却忍住了伤痛,留下了离去的背影,这就是高中这场不长不短的戏剧带给我的一切,实现了梦想,却失去了去享受梦想的气力。

  辅导员在台上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做着开学前的总动员,而台下的学生却都自己开起了小会,沟通是彼此认识的第一媒介,而语言便成为沟通的最有效途径,如何能在短时间内适应身边的一切,靠的其实就是沟通,看着身旁几个男生激烈地讨论着网络游戏,感到有些厌烦,我挪开身子,找了靠门边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本身就不愿意参加这样的会议,这样的会议从小到大已经烂熟于心了,冠冕堂皇的措辞,虚伪无比的笑颜,再配上那套千年不变的程序,什么东西真正模式化和平凡化就显得毫无趣味了。

  辅导员机械地声音从扩音器里扩散出来,就像是四散炸开的碎片,折腾着耳膜,我索性也就将头扭朝一边,把身子压低,从外衣的荷包里拿出mp3,塞上耳塞,隔绝着那些不和谐的语调,平静如流水的旋律流入耳中,方才觉得好过一些,我又有了自己独立的空间,仿佛我是与身边的他们与众不同的一类,当大家都在为开学的欣喜,高考后的胜利而交换着彼此的幸福时,我却选择用耳塞来隔离掉一切,只因为我喜静。

  由着思绪随着乐章飘飞,朦胧中依稀又想起了那个烈日炎炎的夏季,同样是独自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同样是用音符阻挡着现实,唯一不同的是,我认识了开朗的他们,摘下耳机的瞬间,看见的是他们一个个朴实的欢笑,老杨,小楠,小夏,三年前,我在寂寞中结识了你们,为了共同守护的寂寞,而三年后,我却又回到了人生的原点,一样的是寂寞无比,却再也没有人让我摘下耳中的耳机,真希望音乐在不经意间断掉,我抬起头来,依旧是那一张张绽放着灿烂纯真笑颜的脸庞,犹如盛夏里盛开不败的红莲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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