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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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施-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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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文种,这下你知道我的名字,该会有交集了罢?”文种毫不介意施翦的冷语。



    “翦儿,不得胡闹。”尚毓开口,有些愠意。



    施翦收口,却是不满地瞪了文种一眼。



    “不不不,姑娘性子直爽,少伯兄可别束缚了这脱缰的野马。”



    脱缰的野马?她哪里像马了呀!不,马儿是很可爱,但是自己一点儿也不野!施翦咬紧下唇,怒不可遏。



    扇柄一转,文种挑起施翦的下颌,“东施姑娘,久仰久仰。”复而倾首靠前,在施翦耳边低喃:“姑娘怎确定我身躯柔弱得只能饮下兑水之酒呢?不若找个机会亲自窥探一番可好?”说完大笑着离开了。



    尚毓敛目不语地看着文种离开的背影,吩咐仆人跟上,让文种留宿。



    “公子,夜深了,罗儿也该回了。”迎罗淡淡开口,施翦这才想起迎罗还在身旁。



    施翦看着尚毓又摆出一副情圣样子,心里啧啧嘴。



    “罗儿,既然夜深,就在叹乐居里住下罢,明日再回。”



    迎罗微笑,以帕遮面,轻柔道:“那翦儿呢?”



    尚毓瞥了施翦一眼,复而又是那柔情样,“既然是我师妹,便还得我这师兄照拂。”



    迎罗听了点点头,由秀仁带着回了原来的阁楼里。
怨冤缘愁何时休(一)
    尚毓亲自领路带施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荒草漫野、古树零丁,一派凋残颓然的样子,一座竹屋赫然立于中间,凭空多了几分隔世独居的意境。



    施翦抽抽嘴角,瞠目道:“毓哥哥是让我这个宝贝师妹住这儿么?”



    尚毓冷哧一声,转身面向施翦,背着月光的脸显得格外阴森,“怎么?有意见?你不是空闲么,那便许你一处地儿好好整理。”



    施翦谨慎地后退一步,心有余悸地摇摇头。



    竹屋里摆设还是样样俱全的,只是施翦心中着实纳闷,这叹乐居里怎还有这样一处清冷的地方?



    施翦按着尚毓的指示点燃了蜡烛,于是,两人便面对面地坐下。



    “说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师父说你这个徒弟不长进,要再寻个徒弟替了你。”



    施翦接收到尚毓狠眯的眼神,这才娓娓道来。



    尚毓听完后不作评论,反倒是眼光一转,落在了施翦身上。



    “这次下山,你有何打算?”



    施翦歪头想想,“本是漫无目的,如今却是要待在毓哥哥身边了。”



    “跟着我干甚?”尚毓眉峰紧蹙。



    施翦耸耸肩,无奈道:“要|无|错|小说 m。'qul''edu'。对毓哥哥好呀,翦儿要照顾毓哥哥。”



    尚毓听不惯施翦那语气,说得自己好像死皮赖脸地赖上了她。



    “我又不是小儿,何须你寸步不离?何况,你认为你在这儿能帮衬些什么?”尚毓冷笑,笑施翦的不自量力。



    施翦惯了尚毓那目中无人的语气,心却知他说的没错。偌大的叹乐居里已经有奴仆众多,更别说毓哥哥的府邸了,只是,唉,没办法呀,这是责任也是承诺。



    “那翦儿便刻刻不离,这总该有机会罢?亦或者,翦儿陪毓哥哥玩?”



    “我事务繁多,毫无闲暇。”



    “总之,我跟定你了,也绝不打扰你!”施翦不耐烦了,一语定下。



    尚毓起身,脸庞隐在了烛火之下,轻轻道:“你,东施,可知‘打扰’二字怎写?”



    施翦有些泄气地望着尚毓冷然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声,暗喊:师父啊!都怪您老人家丢给我的难题!



    接下来的几日里,施翦再也没有见过尚毓,只因叹乐居只是别院,所以正邸施翦却是没见过的。



    秀仁总来关照个一二,却言语不多,只道是少爷吩咐来的,所以施翦大部分时间都是孤身一人料理竹屋前的花花草草,有时也在叹乐居里溜达。



    话说这几日着实悠闲,施翦便让秀仁带些花种树苗来,自己也好解闷。



    忙碌了一上午,心想数日不见迎罗姐姐,今日会会也好,于是换了身衣服欣然前往。



    自从那一夜,迎罗便在尚毓的暗喻下住在了叹乐居里的畅想阁里,一个青楼佳人,而且还是头牌入住,少不了风流子弟的一番探听,于是这本就暧昧的关系更是浮出水面。



    尚毓对这事只是笑笑,不予回应,更是加深了人们对此这香艳韵事的猜想。



    施翦来到畅想阁里,却不见人踪影。



    “罗姐姐?香儿姐姐?”施翦唤道,却人无人响应。



    施翦嫌闷,便绕到后院去,那里是一片小花园,更是有活水流动,杨柳垂岸,清风微拂,便会带起千万丝绦,卷起细缕芳香。



    施翦有丝倦意,便攀上枝丫,欲酣睡一番,滴溜转动的眸子本是要合上的,却硬是挤进了缠绵悱恻的一幕,然后便不再移动。



    不远处,两人衣带松懈,流露出细细满满的温情,美人醉眼迷蒙,双颊酡红,娇不胜羸,男子浅笑低语,似在诉明衷肠,一番哄语连连,惹的美人垂首羞赧,恰有还迎袅袅,勾缠带乱。



    施翦不自觉地咬紧下唇,这场景怎的如此熟悉?



    讽刺一笑,下句该是提议先贪图闺房之乐了罢?怨冤缘呐,原来,自己朦胧间竟是记得的,还是如此地清晰。只是,这贪情的话到了自己耳内,却是别样刺耳,惹人窒息,亦是怪异地让施翦猜不透为何如此难耐……



    这便你口中的“无暇”么?谎言,果真是害人于无形之间,伤人如若万蚁钻心!施翦归结与此。



    这会儿,施翦的睡意全无,敛了心神,平日里的憨色尽无,只剩灼灼暗盈。



    这厢,尚毓收回放长了的目光,偏首看向怀内已恬然入睡的迎罗,情愫早已消散在眼内,只余清光。



    隔日,施翦却没有花心思在花草上,而是镇日呆在了小厨房里守着一盅沙煲,这个厨房还是当初施翦特意讨来的,就为了锻炼自己的厨艺,使之更加精纯。



    施翦抹抹额际细细的汗水,不急不缓地扇动着手中的蒲扇,不时注意火候来增添木柴。



    良久,施翦闻到渐渐弥漫的香味,满意地放下手中的物什,却是没留心自己蹲得过久,于是起身后,一阵头晕目眩,黑意袭来,身形不稳,蹒跚地撑出手扶住可靠之物,不料正是碰着了滚热的沙煲,烫的自己不由得啊出声来。



    施翦使劲儿摇摇头,想撇去晕觉,看向自己的左手,已是红肿不堪,急忙泡在了冷水里,硬是忍下了那股炙热疼痛。



    稍缓,施翦顾不得手,按时辰隔着湿布把沙煲移了开来,启盖,香气四溢,浓郁富肥,施翦脸带笑意,欢喜地舀出软糯的甜粥放入瓷盅内。



    “咕噜”一声,打断施翦的情趣。



    施翦指着自己的肚子悄声说:“你乖,等我把这送去就来慰劳你。”



    说罢,端着瓷盅便往尚毓独居的院子里走去。



    施翦行至门口,却被突然出现的一人给阻了。



    “多日不见,东施姑娘可是顺眼了许多。”



    施翦瞪向来人,从未听闻有人这样赞美女子的!移开步子便要入室。



    “唉,吃过亏还看不明白么?”文种轻叹了口气,面有难色地看着施翦。



    施翦泄了气,扯起唇角,苦笑道:“明白……”



    “东施姑娘,四周无人,该是避免不合时宜的打扰罢。”文种背手而立,却是望着远处的郁郁葱葱而道。



    施翦垂眼,低喃道:“我的粥……”



    文种染开花儿般艳丽的笑容,指指重重门后绰约隐动的人影,“不必担心,早有人备下一桌美食,只等束男人腹胃。”



    文种瞄到施翦的左手,靠近一步,大手包在了施翦的小手上,殷红的唇附在施翦手背低声道:“这,值得么?”



    施翦不习惯男子的亲昵,后退一步,却掩不了面上的茫然之色,文种看在眼里,不由得哀叹,真是个不懂情事的傻妞!不过,这样或许才有更多的机会呀,呵。



    文种接过施翦手上的托盘,嗅了嗅,扬起笑容,“东施姑娘的粥只怕是无人消受了,不如让于我?”



    施翦被文种轻易地转移了话题,嘟起嘴来,不满道:“休想!本姑娘自个儿都还没吃呢!”



    文种挑眉,一派风流雅趣,“我有个好提议……”



    半响,“凭什么要让我去拿?!”施翦高举手中的碟子,甚是气恼。



    文种接过放在桌上,云淡风轻道:“拿都拿来了,还说这有用么?”



    施翦听这像是在哄不懂事儿的孩子般的语气,没辙地愤然坐下。



    文种也不待施翦,肆意执着象箸便吃了起来。



    “喂,收敛些,这好歹是我的竹屋耶。”施翦用箸敲敲文种的手。



    文种抛个媚眼,戏说道:“那下次来我房里可好?”



    施翦白了他一眼,丝毫不受挑唆,以不变应万变。



    文种笑意却愈深,心道:虽然只是一知半解,但调教指导在望,哈,如此甚好!



    “怎么不吃了?”施翦疑惑地看着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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