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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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的青春-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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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路上走走停停,中午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加油,和“欢迎你进入北京”的字样,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满身的劳累和心理上的压抑,晕倒在路边。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间明亮的小房间里,有陌生人的声音说话,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落到了那些坏人的手中,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
  站在我面前的是两个穿着警服的交警,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孩子,你家里的电话是多少,怎么会躺在大马路上啊?”年龄有些大的警察慈详地看着我。
  “电话……”我咧了咧嘴,突然什么也不愿意说。
  “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这里?”他又问到。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你总该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吧!”旁边年轻一点的交警问道。
  “葵花。”我说。
  “你要去哪里?”他问。
  “北京。”
  “找谁?”
  “蒋宁。”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脑子里为什么只有蒋宁的名字。
  “有电话吗?”
  电话,蒋宁的电话是多少?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或者地址。”他说,“地址你总该知道吧!”
  我报了蒋宁的学校,北大。
  他终于合上了手中的记事本,对身边那个年龄大一点的警察说:“队长,这小姑娘八成是离家出走的,要不咱们先把她送到北大,找到她要找的那个人吧。”
  “好!”那个被称呼为队长的人点了点头。
  二十分钟后,我坐车了他们的警车,他们载着我朝北大开去,下雨了,雨水刷刷地从车窗上顺流下来,像是天空在哭泣。我斜着身子把脸紧紧地贴在车窗上,是那么的疲惫。我知道这个时候,只要我更改二十分钟以前的说词,我就能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并且还有可能救出那些还安静的躺在车厢里的女孩子。可是,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只说了蒋宁,我要离开以前的生活,把那些破坏不堪,带给我伤痛的经历,通通从我的脑海里清洗干净,我是多么的自私啊!
  车子在公路上快速地飞驰,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广告牌,我突然大声一声:“停车!”
  一阵急骤地刹车声响起,他们通通回头看着我,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说,很平静。
  真的,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快停下来,告诉他们所发生的一切,我应该先把那些女孩子救出来。可是很抱歉,我始终没有那么做,而是任由汽车继续奔跑。
  我就是一个冷血的动物,不去思考,只是看着车子在前进前进,把我带离那些我不喜欢的生活和人。
  车子很快进入了市区,这座城市有着让我感到陌生的,我所不熟悉的气味,可是在这样的空间里,我的心突然就宁静了下来,那些罪恶感转瞬即逝,我不再去想那个车上的女孩子们,不再去想他们的秘密,不再去想阿木。
  我的眼睛和雨水一起流了出来,隔着玻璃,脸是那么的温热。
  3、
  我坐在北大的传达室,那两个警察已经进去了快1个小时了,这期间我已经喝完了五大杯白开水,上了三趟洗手间。
  我一直在想和蒋宁见面后,我该怎么说?是说出事情的真相,还是继续撒谎。如果说出真相,蒋宁肯定会把我送回武汉,可是撒谎却又是那么的痛苦,我得不停的用下一个更大的谎言,来弥补我曾经撒下的那个谎。
  就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蒋宁来了,他穿着米色大衣,深蓝色牛仔裤,满脸焦急地推开了门,一见到我,便大声说:“小葵花,真的是你,你知道吗?素素她们都在找你,她打电话告诉我,你失踪三天了,你妈都快急死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眼泪就流了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高兴的事情我们先不说。”说着,蒋宁将我搂进怀里。
  一旁的警察对蒋宁说:“好了,总算是找到人了,好好劝劝你的女朋友吧!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要离家出走。”
  “好,谢谢警察叔叔了。”蒋宁说着就把那两警察送出了校门。

第六章、天空也悲伤(5)
我一直目送着他们,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现在的我还感觉是在梦里。
  “小葵花,饿了没有?”蒋宁进来时,我还在发愣。
  他用手爱怜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说:“走,我先带你去食堂吃饭。”
  蒋宁带着我去了食堂,现在正是晚饭的时候,食堂里的人特别多,蒋宁把我安排在靠窗坐的位置。
  “小葵花,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他那着饭卡对我温柔地说。
  “都可以。”我小声说。
  “好,那你先坐一会,我一会就回。”
  说着,蒋宁的身影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一转眼就看不到,我的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生怕蒋宁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
  不一会,蒋宁就端着两个饭盒朝我走了过来。
  “来,小葵花,先凑合着吃,一会晚上我再带你去消夜。”蒋宁将筷子掰开递给我。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真的,以前我一直以为如果我再见到蒋宁时,我会有很多的话要对他说,可是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不是不想说,而是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却无从开口。
  我一口一口的咬着蒋宁给我买的红烧猪蹄,那些油腻的味道,让我直觉得恶心,可是我却拼命地吃,眼泪随着往下掉。
  “小葵花,你怎么啦?”蒋宁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吃,一边哭。
  终于哭够了,也吃饱了,一孤恶心感却朝我袭来,我飞快地朝垃极桶跑过去,正在吃饭的学生们,都纷纷看着我,整个食堂在那一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活动,所有的人都静止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吐了多久,仿佛是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
  有人给我递了一瓶矿泉水,我回头看到是蒋宁,我艰难地朝他咧了咧嘴:“谢谢!”
  那顿饭,我什么也没有说,亦不敢再吃,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蒋宁一直陪着我,他并没有问我怎么了,为什么离家出走,后来食堂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蒋宁才站起来对我说:“小葵花,你还没有来过北大吧,我带你去看看末名湖。”
  我看了他一眼,真想告诉他,我来过这里,可是我还是什么也没有对他说,我跟机器人似的,站起身来,随在他深厚出门,然后左转。
  经过一条长长的小路,我们已经站在末名湖边,我在湖边蹲下,湖水是那么的宁静,路灯荡漾在湖面上,我依稀可以看到自己瘦小的身影。
  我突然回头对蒋宁说:“带我去派出所,立刻,马上!”
  “好!”蒋宁没有多问,立刻拉着我飞跑起来。
  出了校园,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派出所。
  在派出所,我把自己这三天来的遭遇一股脑儿地告诉了警察,甚至还配和警察做人物拼图,最后在记录上签上了自己葵花的名字。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十二点了,蒋宁一直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我感觉到了温暖。
  “没事了,葵花!”蒋宁说,“警察会抓到他们的,那些女孩子会没事的。”
  “蒋宁,我是不是一个坏女孩,如果我早点将这些告诉警察,或许那些女孩子现在已经逃离苦海了。”
  “小葵花,你很勇敢,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好孩子。”蒋宁认真地看着我。
  “谢谢!”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开始不敢说这些事。”
  “不用担心了,现在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了。”蒋宁使劲攥了攥我的手。
  “蒋宁,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说。
  “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没有问题。”蒋宁拍着胸脯地向我保证。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北京,就这一个要求。”我说。
  蒋宁犹豫了,这显然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难题。
  “如果你告诉他们我在北京,我马上就离开这里。”我倔强地看着他。
  “好,我答应你!”蒋宁说。
  “谢谢你!”
  “小葵花,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你妈妈现在一定很担心,还有素素,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为了找你,她的的嗓子都哭……”
  “蒋宁,你别说了,我都知道,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事情。”我说。
  “好吧,你就先好好休息休息!”
  那个晚上,蒋宁将我安排到了他们学校附近的一家招待所,我不敢一个人留在招待所,蒋宁便一直陪着我。房间里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我始终盯着那小小的屏幕,关于离家出走,关于这三天所经历的一切,就像一个梦,好像离我很遥远,却又很真实。

第六章、天空也悲伤(6)
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这一路,我所经历的苦难,只是为了和蒋宁的再次相遇。
  “小葵花,你一定累了,赶紧睡吧!”蒋宁站起来将电视关掉,然后给我盖上被子。
  “蒋宁,你不会走吧!”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生怕他趁我睡着后就离开这里。
  “不会的,我会留下来陪你!”他向我保证。
  “嗯,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我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不要想多了,明天起来,什么事就都没有了,快睡吧!”
  在蒋宁的安抚下,我安静地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早上醒来的时候,阳光很大,刺得我眼睛痒痒的。我揉着睡眼从床上坐起来,房子里没有一个人,蒋宁已经走了,我的心一惊,他一定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地回学校了。就在我不知所措,恍惚着想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时候,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蒋宁提着早餐走了进来。
  “我以为你走了呢。”看着蒋宁,我委曲地说。
  “我答应了陪你,怎么回走,我是给你买早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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