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毕业开始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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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毕业开始流泪-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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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住地跟小纱解释着自己跟二狗子就是同一村子的人,没有别的关系……总之不像二狗子自己说的,“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见小纱一直不作声,又冲妮子和金子念叨了句:“他就是个农民,是个放羊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农村人嘛,素质就是差,你俩别挑呀!”
  从田歌嘴里猛地蹦出这句话,金子楞住了。好久才自嘲地“嘿嘿”一笑说:“歌儿,我们家也是从农村出来的。”
  妮子可没金子那么委婉,她干脆直接说了句:“田歌,你不也是农村人吗?!”
  (二)
  终于到了。
  田家对于田歌领了三个同学一同回来显然缺乏准备,进了院子的时候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农民田中田正光着上身抡圆了膀子在地里干活。田歌喊了声,爹!田中田这才抬起头,惊诧地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和自己的儿子站在大门口。马圈边趴着晒太阳的一只大狗机警地支起前腿,汪汪地狂吠起来,十几只悠闲地散步着的鸡也被打破了宁静,叽叽咯咯地四处奔走。
  小纱和妮子都吓了一跳。小纱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失声叫道,狗,好大的狗。小纱的小腿肚都打哆嗦了。妮子强做镇定,抓住小纱的手说,别,别怕,有链子拴,拴着呢。
  “大黄!趴下!乱叫个俅!”田中田放下锄头,满身是汗地走过来。“没事,妮子别怕,这狗不咬人的。”
  大黄马上听话地趴了下去,嘴里小声呜呜地嘟囔着,似乎在向他的主人发泄着不满。
  “伯父好。”金子他们齐声喊。妮子一头雾水,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田歌和他提起过我吗?干吗提起我呢?
   
  小纱也有点不解。田歌忙解释说,我们这管女孩子都叫妮子。
  “妮子,原来你这个听起来挺可爱的名字这么大众呢啊。”金子抢了一句。
   
  哈,他总算说我可爱了!妮子心想这次一起出来,金子好像话多了起来,看来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呢。但嘴上却说,切,我们那还都管男孩子叫金子呢,满地都是金子!你还以为你这破名字就挺珍稀呀。
   
  小纱和妮子牵着手一路小跑,进了屋子心还在扑腾扑腾乱跳,她怯怯地回头看着大黄,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这是罗小纱,这是金子,这是柳丹妮,爹。”
   
  “哦好,好,都好。快坐快坐!把东西都放下吧。山仔,去盛点水来。啊,再洗俩梨!”田中田脖子上的汗混合着泥黑糊糊地往下淌,他抹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你看,这身上脏的,让你们笑话啦。庄稼人,可不比你们城里人哪。你们先呆着,俺先去洗把手。”
   
  “伯父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自己来吧。大热天的,喝点凉水挺好的!”金子说。
  田家真的是很贫困。屋子的格局是典型的农村式的,一间正房,一间偏房。房里一张大炕,铺着有些破烂了的皱巴巴的凉席。狭小的空间被有点潮湿的土地隔开,另一边是几个大箱子,看起来至少有十几年的历史了,落满了墙上掉落的灰土。一个大箱子似的立柜,镜子已经碎了。看着这样破败寒酸的家,金子怎么也联想不到校园里衣着光鲜的田歌就从是从这个家里走出来的。
   
  妮子捅了捅小纱,指着斑驳的土墙。一大堆田歌的奖状,从小学到高中的都有。三好学生,数学竞赛第一名,辩论会最佳辩手……中间不合时宜地,有一张挺大的中年妇女的遗像。小纱早注意到了。金子说,那是田歌的妈妈。田歌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死掉了。
  小纱和妮子说不出是一种惊讶还是悲哀还是别的什么感觉,总之没想到,田歌的身世这么可怜。交往一年了,竟然连田歌没有母亲的事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提起过呢?以后更要对田歌好了,他没有得到母爱,就让我的爱来补偿吧。小纱这样想着,充满爱意地望着田歌,觉得自己又长大了不少。
  大家都沉默。这张大镜框似乎与几个青春飞扬的年轻人格格不入。
  田中天把田歌拉到一边。“山仔,要回来咋没给爹写封信说一声咧。”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山仔!”
   
  “那个半天没说话个儿挺高的是你对像吧?这妮子可真俊,比照片上还俊!”田中田显然对儿子的眼光很是赞赏。“他们仨都是城里人吧?你看,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说话多中听,还伯父……”
  “我们得呆些日子呢。咱们没有蚊帐吧?”
  “哪有那个东西呀?蚊香也挺好的,管事。”
  田歌闷闷不乐了一阵,说:“行了,去借个电风扇吧,屋子里快成蒸笼了。”
  喝过了水又休息了一会,大家都精神多了。小纱对田家院子中间那口水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田歌手把手耐心地教会了她使用方法。她现学现卖地试着打上了一桶水,高兴得不得了,忍不住兴奋地喊,妮子,来啊,你会不会用这个辘轳?妮子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后面居然跟着大黄。小纱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却看到大黄的尾巴摇得像上了发条那么猛烈,眼神也很是驯服和乖巧。妮子满意地俯下身来摸了一下大黄的脑袋,嗯,黄儿听话哦,这回不许再吓你的小纱姐姐啦。大黄顺从地拨楞了两下脑袋,竟然像听懂了妮子的话一样。听妮子这么说,小纱哭笑不得,天哪,这大笨狗怎么成了皇子了?哎呀,你这个死妮子,我怎么成了大笨狗的姐姐了?田歌也很是惊讶,妮子,你这调皮的小丫头,居然这么快就把我们家大黄给收买了?什么叫大笨狗呀,黄儿好聪明呢。刚才我给它吃香肠,它都知道包了皮再吃,而且吃完,还刨了个坑把皮给埋了,逗死了!妮子笑起来,咯咯,小纱姐,黄儿的黄是黄颜色的黄,不是皇上的皇,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呀,我一定要让它享受享受皇子的待遇呢。
  三人说笑间金子拿了一个小木箱子走了过来,正眼看着妮子,余光却似有似无地瞟着小纱,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妮子,别乱说小纱同志,小纱同志可比黄儿聪明多了!”
  小纱上牙咬着下嘴唇,拽过木桶就想往金子身上泼水,结果费了好大劲也没能把装满了水的木桶举起来,气得脸憋得通红。金子却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妮子早笑得喘不过气来了,连田歌都忍不住要笑了,却又怕小纱骂他,勉强抑制着。大黄奇怪地看着这几个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无聊地趴在妮子的脚边,又晒起了太阳。
  妮子偷偷地看了看金子,发现金子的牙齿又整齐又白净,一笑起来整张脸那么生动帅气,简直是酷毕了!忍不住说道:“金子,原来你也会笑呀,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
  听妮子这么一说,金子也纳闷起来,是啊,自己怎么会这样开心?
  田歌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忙不迭地说:“金子也比狗聪明,狗都不会笑,他居然会!”
  小纱总算借刀杀人报了仇,这才不那么气了,又拿出了招牌式的动作,一手掐腰,一手兰花指指着金子,余恨未消地说:“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像牙来!”
  金子没再反驳,走到马圈边上的阴影里,蹲下身来摆弄着小木箱子,一边比画一边问田歌:“有没有这么大的木板?给我找两块来。”
  一阵叮叮当当,小木箱子居然变成了一间美丽的小房子。三角形的屋顶,梯形的屋身,拱形的大门,两侧还由妮子加工,画了两扇栩栩如生的小窗户。小纱好奇地走过来,端详了半天,有点遗憾地说,唉,要是有涂料就好了。涂上天蓝色的屋顶,鹅黄色的屋身,白色的窗户,窗户框要绿色的……
  田歌不屑一顾地说:“咳,还以为搞什么东东呢,做狗窝啊?大黄早就习惯露宿街头了,你给它弄个窝它也不爱睡的。”
  想到大黄一点不给它这个老主人的面子,妮子刚在房顶两边写好了“黄儿雅居”和“我爱我家”,它就吐着大舌头,摇着尾巴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昂首挺胸地钻进了它的新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还在里边实验性地趴了几分钟,两条前腿搭在外边,头侧枕着,一副舒适受用的德行。总之大黄挺满意,一出来就汪汪地追着妮子亲昵地撒娇,那架势好像非要亲妮子一口表表谢意才肯罢休,把妮子逗得大笑不止。金子在一边失落地叹道:“唉,这个黄儿,就认给它香肠吃的假善人啊,我这个手艺高明的临时木匠才是最大功臣哪。”
  小纱说:“再怎么高明,也是个坏木匠,坏人怎么会有好报呢!嘿嘿。”这回她总算笑了,不知道是因为终于亲口报复得逞,还是对临时木匠的手艺微示赞许。
  (三)
  原定的下地劳动和欣赏田园风光的计划由于对探险的急切渴望而拖后。开了大半夜的会,最终决定,先去“神仙迷”!
  天刚蒙蒙亮,四个人就雄心勃勃地整装待发了。由于被蚊子和燥热的空气折腾了一夜,谁都没能睡好觉,但一早起来还是个个精神抖擞的。田中田给他们带了几十个鸡蛋,对田歌嘱咐了几句,问,你们几日回来呀?妮子抢着回答,伯父,我们找到了宝藏马上就回来!宝藏?田中田心想,这几个城市的娃子可没吃过苦,没准上了山用不了多一会就得累躺下了。呵呵,一时新鲜罢了。金子说,伯父,你不用担心,我们上去几天玩一玩就回来了,不会有事的!
  本来是不想通知大黄的,可它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看到四个人从屋子里出来,就“蹭”地一下窜到妮子身边,恋恋不舍地看着她。妮子说,好啦好啦黄儿,我们还回来的。可大黄就是咬着妮子的鞋带不放。妮子无可奈何地拍了拍大黄的脑袋,说,唉,带上你总行了吧?这可是新买的登山鞋哦。
  大黄蹦跳着抢在前面做了向导,田歌紧随其后,不时拽一把小纱,招呼后面的金子和妮子,“喂,你们两个快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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