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毕业开始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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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毕业开始流泪-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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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就好。谁敢欺负你,我就和他拼命!——你让我送去的东西里到底有什么?”
  “别怕,石头,不是和你说过了嘛,很多事情你慢慢就会知道了,不必问。对了,另一份东西你别弄丢了,等学校一开学,就马上送过去。”
  “那个田什么鸽子的?”
   
  “石头,你可太有创意了,是田歌,歌曲的歌。法律系九七级三班,你到那找不到一打听就OK了。人家可是名人呢。让他好好研究研究,看咱们给他的这个东西,够不够开除他,够判老头子多少年?”
   
  “这个田歌是什么人?”
   
  “他?他可不得了,他是皇上。哈哈哈哈……哼,到时候别管他是副市长市长,还是什么小纱皇上,到时候一样都得跪下来求我!”李艳妃得意得像个刚刚战胜归来的巾帼将军。
   
  思索了片刻,罗万里给她的妻子打了个电话。
  “张萍,在单位呢?我是老罗,你马上来一趟。有急事和你商量,马上!别问是什么事了,很重要。行了,还是我过去吧,我接你去。就这样。”
  罗万里亲自开车飞驰到了张萍处。
  张萍平静地听完了罗万里有些思维混乱不时加进些罗嗦的解释的述说。
  这几天张萍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这个善良贤淑的女人最近总有不祥的预感。她以为只是因为对小纱的过分牵挂和担心。去了这么些天了,一个电话也没给家里打,她怕女儿会有什么事情。其实从她心底是不太愿意让小纱去的,安全是一方面,再有就是刚和双方父母见面就住到人家家里,不太好。毕竟小纱才20岁,还只是个学生。不过田歌那孩子给她的第一印像不错,谦逊礼貌,谈吐不俗,又是农村出身,善良淳朴,厚道老实,女儿跟着他,应该不会有事。现在的年轻人和自己当年不同咯,她不能做老不开化封建保守的母亲。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有事情的是自己的老公。老公坐在对面,沮丧又悔恨难当地低着头,这个身为副市长的男人再没一点铮铮铁汉的形像,倒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乐海市的下辖的农村县城有几个地方这两个月来旱情很严重,上边又十分重视,这些日子老公忙坏了,累坏了。你看他的鬓角又添白发了,眼角也多皱纹了。毕竟快50岁的人了,他老了。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道路上,他们一直风雨同舟,携手相伴,以后的日子,还需要两个人一起并肩同行。老伴老伴,老来相伴啊!难道因为这件事就和他闹离婚吗?怪也只能怪那个畸形的年代……几乎没做太多思考,张萍就原谅了他。
  ——但还是免不了要做些批评教育的。
  “老罗啊,小琪的事为什么不早说呢,那可是亲生骨肉,还让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受了这么大的罪!咱们拍胸口问问,可怜的孩子长这么大连亲生父亲都没见过,咱们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这孩子啊!”张萍抹着眼泪,“孩子是无辜的,赶快把她接过来,还有她的养父。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人家图个啥?你说,嗯?人家心眼好哇。当年人家抱这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你罗万里能做官能当副市长吗?”张萍越说越激动,“就别说他,我跟你那会,你狗屁不是,在个眼看着快倒闭了的厂子当个工人,我嫌弃过你没有?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是他,他是你,你是不是得从背后戳他脊梁骨?将心比心哪,老罗。这么多年,你耳朵没热过?你心没虚过?那是有人骂你啊,这是造孽啊!”张萍越说越激动,声调越来越高,拿起杯子要喝水,手却抖得抓不住,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碎了。
   
  罗万里一声不吭。他没资格说话。妻子的话句句是实。他只是想,如果早些和她说明真相,比如……十年前,二十年前,再早点,刚谈恋爱的时候,她也会这样轻易地原谅自己的过错吗?比如,她若是知道了自己背地里贪赃枉法,她会怎么样?罗万里的额头尽是冷汗,一想到后者,他就觉得自己跌进了无底的黑暗深渊。
   
  “老罗,你也别多想了。工作上事还挺多呢,你别把工作耽误了。小纱那里我来和她说。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自己的女儿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小纱心眼好,咱们和她实话实说,她能理解。特殊的年代,害人的年代啊……抓紧联系医院,你不是有个同学是心血管的主任医师么,找他问问。小琪的病究竟怎么回事,到什么程度了?”
  看到妻子如此善解人意宽容大度,罗万里双手抱起头,真想大哭一场。爱与亲情,让深陷在痛苦的自责与愧疚中的他看到了挽救自己的希望。
第八章:神仙迷之旅……脱困
  金子游在最前,最先被卷进旋涡。突如其来的危险让人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只是死死地抓住绑着妮子的那根绳子,拼命地蹬着腿,抵抗着湍急的水流。可是,他的力量太微弱了——对于大自然,人类的力量永远是微弱的——他根本抗拒不了。这水流像是个装满了火药的大炮筒,把他们四个当作炮弹,一颗一颗地打了出去。而金子,首当其冲。
  (一)
  水声让四位少年也看到了逃生的希望。
  “你们听是哪个方向的?”金子问。
  “左边。”这次回答得异口同声。左边的风也很大,而且还挺湿润的。
  微弱的水声激发了大家的斗志。就算水的源头不能带他们找到“神仙迷”的出口,至少也能让他们再多支撑几天。
  大家好像一点都不累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口气又走了好几个小时。这条路虽然狭窄,却出人意料的笔直,而且没遇到任何岔路。田歌说,没准不等找到水,我们一个不小心,就走出去了呢。这条路这么与众不同,我看就是唯一的出口。
  嗯,很有可能。大家都这么想着。
  就在大家踌躇满志的时候,电筒的光束暗淡地闪了两下,终于熄灭了,电池用尽了。田歌又是砸又是咬地费了半天劲,可电池还是无法供给电筒任何电力了。
  “如果是山洞外面的水源,那就一定有光透进来。反正已经迷路了,现在我们睁眼闭眼走的效果都差不多,何况这条路走到现在还没有岔口,摸着墙壁一样走。我还在前面,歌儿,气垫子和包裹你来拿,你们三个离我远一些,至少离开五米的距离。黑咕隆咚的谁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听到我让你们走你们再走。明白吗?”
  “不行!我要拉着你!”妮子喊,“你说再也不丢下我的!”
  “你放心好啦,”金子笑笑,“我只是在前面走,又没说要丢下你。要不这样吧,把捆气褥子的绳子给我拿着,我牵着你们。这样总行了吧?”
  “嗯,有事就拽拽绳子,省得你得喊,我们还得应声,嗓子都肿得和馒头差不多了,喊都怕喊不动了。”田歌说。
  “打火机!”小纱忽然想起来。
  “打火机……和烟都在那个装电池的包裹里……没见我和金子这么多天没吸烟么。”田歌嘟嘟囔囔地。
  “金子,我给你买的那个呢?不是带来了吗?在不在?”
  “在,连包装还没打开呢。在装地质锤的那个包里。”
  好一个精美的打火机。造型是个长着双翼的飞马,一打着的时候,音乐就响起来,马的眼睛一亮一亮的,两侧翅膀上边还闪烁着七彩的光。是金子最喜欢的那首郑智化的歌——《别哭,我最爱的人》。
  “别哭我最爱的人/今夜我如昙花绽放/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别哭我最爱的人/可知我将不会再醒/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我的梦是最闪亮的星光/是否记得我骄傲地说/这世界我曾经爱过/不要告诉我永恒是什么/我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不要告诉我成熟是什么/我在刚开始的瞬间结束……”
  妮子动情地跟着哼唱起来。
  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亮,金子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4点半,我们休息一下还是继续前进?”
  “前进!当然是前进!”
  这打火机也坚持不了多久,还是按照我说的办法吧。走到岔路或者万不得以的时候,再用一下打火机。妮子,火机你先拿着,我喊你打开你再打开,也只能这样了。
  金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面,尽管很慢,还是磕磕碰碰地受了不少伤,四肢和头部都出了血。尽管牵着绳子,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不时地回头问问:“都在吗?都在吗?”
  他一问,妮子就忍不住打开一下打火机然后马上关掉,照一照金子的身影。妮子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紧张得又要掉眼泪,生怕金子忽然出什么意外,从他们视线里消失。打火机一打开就唱“别哭”这两个字,这起了很大的作用。妮子忍住了泪水,默默地为金子祈祷着。
  路宽广起来。
  黄儿呢?半天没听到它的叫声了。
  大黄不见了!大黄走丢了。这只比四个人更饥饿的大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队。
  妮子喊哑了嗓子,却再没一声熟悉的汪汪的回音。妮子后悔带它来了,它是只多么可爱的狗啊,它是无辜的。
  “没有时间为一只狗悲哀,”田歌劝大家,“我们为自己悲哀的时间都不多了。也许有什么地方狗可以钻出洞外,人不能呢。大黄说不定已经脱险了。”
  但愿是那样吧。尽管知道可能性很小,但妮子只有这么安慰自己。
  小纱心中有个疑问,始终没敢说出来。那就是,为什么怎么走那滴答滴答的水声都依然那么遥远?甚至好像更微弱了。
  “这条路到底对不对?”田歌最先问出来。“究竟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水应该就在附近了。刚才偶尔听到的轰隆轰隆的声音,可能是源头发出的。”金子说。
  “我也听到了。”妮子说,“闷闷的,好像就在头顶发出的声音。我还以为外面打雷。”
  “没有,没有!哪有什么声音!是幻觉,幻觉!”田歌咆哮起来。
  小纱知道是金子和妮子在安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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