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毕业开始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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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毕业开始流泪-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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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又热得出奇,太阳像个燃烧在头顶的大火球,田歌觉得自己都快被烤着了。这个
  看起来轻巧得很的按摩器其实很沉,他恨恨地想,什么获得国家专利,一堆破铜烂铁罢了。花好几百块钱买这么个破玩意!
  “就这?几楼?”
  “五楼。”
  “啊?”田歌仰起脖子,像征性地看看五楼的高度。田歌终于明白望而生畏是什么意思。上一次和妃子也是在五楼,没来得及觉得累呢,就跑上去了。田歌想到妃子,就走了一下神。
  “喂,走啊,想什么呢。来,我帮你拿点东西吧。”
  “不用不用,看你新换的裙子,别弄脏了。我是在想啊,你爸爸看来真是个廉洁奉公的干部呢。一个副市长住条件这么差的小区里啊?轿车都进不来!还这么高的楼层!”
  上楼时瘦小的田歌几次都快累趴下了。但他咬了咬牙,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呢,不吃点苦受点累,成功可不会那么轻易来到的。从前自己对小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不就为的这一天么?会当凌绝顶,再览群山,就都小咯。田歌狡黠而得意地笑了。
  看田歌不堪重负的样,小纱几次都心疼得想帮一帮他。后来想,唉,算了,让他好好表现一次吧。“田歌同志,累坏了吧,嘿嘿,累本小姐也绝对不会可怜你的,让我家给你留下点深刻印像,省得下次来找不到北啦。”
  “嗯,让我知道知道,副市长大人的家门有多难进?高不可攀?”这个词闪电一样在田歌的脑袋里闪现了一下。他有点郁闷起来。
  停下来喘气的当,小纱终于忍不住给田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田歌顺势亲了亲她的手,嬉皮笑脸地说:“没事没事,小纱同志,田歌同志不怕累。按照我们那的风俗,将来娶老婆还得扛进洞房呢,这点东西都拿不动,以后怎么扛你啊?”小纱羞臊得呀地一声。
  小纱的妈妈早就等在门口了。她上来就批评了小纱一句:“你看这丫头,自己什么都不拿,真是不懂事!小田呀,累坏了吧。她接过最大的袋子,唉呦,这么沉呀,是什么啊?”
  “妈,那是田歌给你买的礼物呢。他听我念叨说你有关节炎,就给你买了这个按摩器,买的人好多,排了很久的队呢,听说疗效挺不错的!”
  “伯母……”田歌感激地看了小纱一眼,她正冲他眨巴眼睛呢。
  “这孩子,来就来吧,还花钱干什么!进来进来,别站着啦,坐吧。到了这里就千万别客气!”田歌想,小纱的妈妈可真年轻,一头黑发,脸色健康红润,笑起来那么亲切。田歌一下想到自己的母亲……可他的母亲是那么模糊,距离自己,那么遥远,那么遥远……
  “妈,这不关我事哦,是他自己非要买的!可别怪到我头上呀!”小纱撅着小嘴,抱住了她妈妈,撒娇地说,“妈,想没想我?我都要想死你啦。”
  “行啦,还想我呢,放暑假都不愿意陪妈妈!小田,你先歇会,吃点水果,小纱的妈妈一边指着茶几上的一大堆水果指挥田歌,一边冲着小纱叨咕,快十二点半了吧,也该回来了。他昨天答应今天中午一定回来一趟的啊!你爸爸他太忙了……再等几分钟,再不回来不行咱们就先吃吧。”
  “还是等等伯父吧。”田歌看着水果咽了口唾液,没好意思动。到底是副市长,总要有点架子的吧,让堂堂副市长坐在家里等他这个不起眼的未来女婿,的确不太现实。
  “你们先坐着,我去把西瓜切了。冻了好一会了,肯定又甜又凉爽!”
  小纱善解人意地给田歌削了个苹果,自己也拿了一个。“怎么样,我家里不错吧。”
  “当然不错了,”田歌环顾了一下大厅。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和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的那些市长啊省长什么的家里都差不多,艺术来源于生活嘛。古铜色的沙发,沙发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相当大的画,用玻璃框裱着。一进屋子的时候田歌就注意到了,上面画的是著名的黄山迎客松,画的颜色和沙发搭配得整体效果不错。其他就和其他城市老百姓家庭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了。低低的大吊灯,几个盆景,茶几,纯平电视……这个副市长的家还真是很平民化,是不是它的主人真的也那么平易近人呢?
  电视上立着两个挺相框,左边的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右边的是小纱。照得真漂亮啊,田歌一边看照片里的小纱一边对比自己身边的,觉得两个都那么楚楚动人,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他走过去拿过相框,故意问小纱:“喂,小纱同志,这里面的明星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去去去,少来这套,本小姐才不要当明星呢。”小纱边说边递给田歌一个包好的橘子。
  “来来来,吃西瓜!”小纱的妈妈端了个大盘子,招呼他俩。三个人边吃边山南海北地聊了好久,小纱母亲的平易近人让田歌毫无拘束地尽情展现了他的口才。他看到她面上掩饰不住的越来越盛的赞许之色,不禁暗自得意。小纱也想,果然不出所料,看来妈妈挺喜欢田歌的,呵呵。
  “算了,都一点多了,不等你爸爸了,咱们吃饭吧。”
  放桌子的时候,小纱一脸的不高兴。妈妈一个劲地帮爸爸解释,一定是临时开什么重要的会呢吧……田歌本来心里也有些不快,但转念一想,见不到小纱的爸爸也好,免得有什么局面自己罩不住了,于是也安慰起小纱来。
  罗万里却忽然回来了。他推门时一点征兆都没有,无声无息就进了屋子。以至于一直等他换了鞋,走到餐厅门口才被大家发现。
  田歌慌忙站起身,差点把碗碰到地上,挺慌张地喊了声伯父。小纱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连头都没抬,若无其事地低头喝着果汁。
  罗万里比田歌在电视上看到的更高大,甚至可以说是威武了。虽然已年近五十,看起来却只有刚过不惑的样子。身体依然没有发福,不要说小肚子,就连皱纹都很难找到,没有一点沧桑老迈的感觉,一头背发显然打了摩丝,又黑又亮,两道剑眉下双目炯炯有神,青年的他该怎样英俊不凡啊!
  罗万里冷漠地“哦”了一声,看着满桌子丰盛的菜,又看了看田歌。
  “田歌是吧?听小纱提起过你。以全校第二名考入法律系,校学生会文学部部长,校办诗刊《正在年轻》的总编。在乐海市的日报和晚报副刊发表了不少的文章,我读过几篇,虽然有一些过于风花雪月,幼稚肤浅,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
  田歌没想到罗万里一上来就是总结式的发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犹豫了半天,说了句“谢谢您”。这句话笨拙死了,田歌不由地责怪自己。副市长到底是副市长,想像过的无数种见面时的对话以及应答,居然根本没机会用上。怪不得小纱动不动一上来就是连珠炮,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小纱,小纱!”妈妈瞪了一眼小纱,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的脚。“怎么不和爸爸说话?”小纱这才懒懒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的爸爸,却还是没说话。
  妈妈显然有些生小纱的气了,但又不好当田歌面说什么,连忙说:“万里,小田等了你好一会了。快坐下,和小田好好喝两杯吧。”
  “小纱,考试怎么样?还好吧?”
  好像对小纱的冷漠很有准备,罗万里一点没有责备小纱的意思。他一边坐下,一边挺轻柔地问,把田歌晾在了一边。
  小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把脸转向妈妈说道:“妈,别让田歌喝酒了,他不会喝酒的。”
  “小纱没问题的!”田歌忙抢着答话。伯父,小纱学习很刻苦的。这次一等奖学金一定还是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罗万里忙顺着田歌搭的台阶走了下来。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克制和耐性,甚至是委曲求全。作为一个父亲,罗万里这么做没有什么没面子的。田歌想,这很正常,天下的父亲都一样,别管你是干什么的,做多大的官,在自己爱撒娇耍小脾气的女儿面前,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吧。
  “小纱,听说这个暑假你说要和田歌一起到他家那边去?去多久?”
  “不知道。”小纱仍然冷冷地,头都不抬。
  “她想去农村看看,想看看农民们都做些什么,要我看锻炼一下也行。”这次救驾的是小纱的妈妈。她是真有点生气了,小纱这孩子这次怎么了,这么不懂事,田歌还在这,爸爸的工作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呢!
  “嗯……已经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出去走走也好。别耽误学业就好,爸爸是支持的。爸爸就是太忙了,体谅爸爸些吧。”
  “不喝酒了,来不及了。马上——二点还有个会”罗万里看了看表,“——你帮小纱把该拿的东西都拿好吧。我和田歌单独说几句话,就得走了。田歌,你来。”
  自始至终小纱都没正眼看一眼她的爸爸。她垂着头,使劲咬着嘴唇,眼睛里居然有了泪花。幸好,没人注意。妈妈很是奇怪,今天这对父女都和平常不太一样,上一次小纱回来还好好的,这才几天的时间,难道,爷俩闹了什么矛盾?让女儿对父亲有了这么深的隔阂?
  罗万里完全是命令的口气,田歌怎敢不从?乱了,全乱了。他预想了千百种与罗万里间的交锋场面,甚至想到争论到某个问题时的唇枪舌战,当然到最后是自己输掉,但至少可以给罗万里留下些深刻的好印像吧。可是,没有。面对罗万里,他只有被动服从的份,根本来不及发表看法直抒胸襟。单独和我谈?要谈什么?田歌飞速地运转着大脑。
  “田歌。我不是那么封建保守的家长,不会因为你家的条件不好干涉你和小纱的交往。”走到书房,不等坐下,罗万里砰地关了房门,急切地说。
  “谢谢您。”该死,又他妈的是这句话!田歌恨死自己了。“我会努力的。伯父,我会努力的。”田歌抓住机会表白,不知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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