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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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坡-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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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何文楠怎么了?”吕凯风诧异道。

  王喆刚想继续说下去,就听楼道里传来一声雄浑有力的呼喊:“王喆,你在哪屋住呢?大象来看你啦!”

  “我靠,不是吧!”王喆当时就震惊了,慌忙跑去推开门儿一看,大象和吴恰一前一后从楼道尽头走来。大象手中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香蕉、苹果、菠萝、桃罐头和一瓶二锅头,标准的八十年代探病范儿。

  大象一见王喆,登时乐得手舞足蹈,几步就跑到近前:“你怎么样了,出了事儿也不言语一声儿!”

  这时吴恰也走过来,跟一边跟王喆打招呼,一边数落大象道:“我要是不张罗,你能想到来看丫么?”

  “我靠,你们这都怎么找来的呀?”王喆再次茫然了。

  “鼻子底下有嘴,还不会打听么?”吴恰说着推门进了屋,一眼就瞅见了窗前的吕凯风:“我操,王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能解释一下么?这肯定不是护士吧?”

  “你丫别诈唬了,一会儿把真护士招来都给你们轰走,快进来赶紧把门儿关上!”

  “没事儿,咱们有刘肖呢,他能直接把护士办了!”

  “那太狠了!”王喆说着就手把门关上,真惹不起这二位。落座引见以毕,王喆才将那天晚上的情况原原本本跟大伙儿诉说了一遍。话说那天下午,王喆被暴徒绑架,塞进车里后,身旁一直有个蓝脸大汉架着他,看样子手里还有凶器,又加上车内空间狭小,无论王喆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再次停车就到了华普后尾儿工地了。紧接着就是一顿暴打,王喆还没看清刘康和老杨的方向就又被架上车,这回彻底失去反抗能力了,爱咋咋地吧。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间大屋子里了,屋里没有灯,他感觉自己靠在一个墙角儿,双手反绑在身后,用手摸了摸,墙和地都是洋灰的,上面落了很厚的尘土。王喆勉强睁开被踢肿的双眼,看到屋子里空空荡荡,窗子都被木条钉死了,一缕微弱的光线从虚掩的门缝照进来。外面有几个人影,高一声低一声好像在吵架。

  王喆侧耳倾听,其中一个尖厉的男高音说:“你们丫干事儿都太没谱了,抓人的时候怎么不问清楚了,谁呀就给弄来?”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解释道:“那天你不给我们指的就是他么,高个儿长头发那个,在校门口抽烟的!”

  男高音又说:“###吧你们!是高个儿长头发不抽烟的,长得象瞪羚的那个!”

  “我操!”这时一个男中音不耐烦地说:“管他是哪个呢,反正都是五十五中的,这小子那天不是也牛逼来着么?”说着屋门猛然一开,一缕幽暗的灯光射进来,随后有三个黑影一前一后进了屋。王喆抬头看时,一个庞大的影子已经站在了面前,正是架他上车的那个家伙。胖子见王喆醒了,就蛮横的问:“你是不是何文楠?”

  “不是啊!”王喆茫然的回答。

  胖黑影用手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还真抓错了!”

  “以后别太牛逼了,知道不?”尖厉的男高音来自一个高个儿,王喆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这时另外一个黑影也说话了:“回去告诉你们班何文楠,以后离王晓非远点儿!”说完三个人转身出了屋子,扬长而去。王喆冷不防想起身追出去拼命,一挣蹦才发现腿也被捆住了,整个儿身子根本动弹不得!情急之下,怒火攻心,吭哧一下又晕过去了!

  “再然后呢?”大象听完,一对铃铛似的大眼睛吃惊的望着王喆,感觉是在听小说一样。

  “然后就到这儿了!”王喆无奈地说。

  “他们其实是想打何文楠是吧?”吕凯风同情的摇了摇头:“也不问清楚了,你当了回替身,真够冤的!”

  王喆正色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何文楠也是兄弟,这顿揍甭管谁挨上都是这结果,你说打了他咱能不管么?”

  “知道什么人干得了么?”吴恰搓了搓手,咬着虎牙说:“逮着这几个小子,给他们挨个儿放血!”

  “噢,我知道了!”吕凯风若有所思:“头五一,王晓非从二中招来了一帮人上咱们学校打球,你还记着吧?”

  “当然记得,有个小子说话唧嘹唧嘹的,就是我半夜看见的那个,不过我也不知道丫叫什么,可以托人查查!”

  “反正是二中的呗,回去问问王晓非就知道了。没看出来呀,这孩子初中还跟这些混子打交道呢!”

  “看不出来的事儿多了!”王喆自嘲的笑了笑:“何文楠不是说过么,初中时候二中有好多人追王晓非,咱们当时都不信呐,这下被证实了!”

  之后几人又在病房里笑谈了半晌,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王喆把大家送到楼梯口,约定病好后十字坡再会。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按下吕凯风回家,王喆在医院继续养病不提,单说吴恰、刘肖。两位英雄取了自行车,吴恰回头招呼刘肖道:“大象,咱找地儿喝两杯去啊!”

  “走,我无所谓啊,听你的!”

  两人到美术馆找了个串儿店,开了6个啤酒50个羊肉串儿,酒足饭饱后,吴恰又提议上燃点打台球去,大象照例服从命令,骑车跟在吴恰后边。书中暗表:这会儿他们俩就有带了五六分酒意了,那些年吴恰、刘肖酒量很一般,撑死了也就是一人儿五瓶儿的量,跟刘康、兰迪不分伯仲。两人借着酒劲儿飞车冲进东厂胡同,在燃点俱乐部前停住车。

  燃点俱乐部位于东厂胡同东口,是当年东城区知名的混子集散地。早年这里是个游戏厅,后来一层改成网吧,二层改成台球厅,当年久混东城的三青子没有不知道这地方的,吴恰、刘肖众人更是常来常往。这里的空气中常年弥散着烟草和啤酒的味道,木质的楼梯扶手被烟头烧得千疮百孔,地上总有扫不完的烟灰,每张面孔都被昏暗的灯光照走了形。脸上带着刀疤的老板穿一件大背心儿站在楼梯口,底襟儿撩起来露出肚皮,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老泡。

  二人沿着仄仄的楼梯来到二层,看到七八张案子只有紧里边一张空着。大象走过去拧开吊灯,吹了吹台面上的烟灰,吴恰从墙角一堆u型球杆中挑出两根比较挺拔的,之后二人就开战了。此时夜已渐深,微凉的夜风从窗口吹进来,胡同里的白色路灯照在一片漆黑的屋檐上,像个幽深的梦境。由于俩人都喝了酒,甩杆儿动作的幅度都比较大,再加上场地空间狭窄,不免就和邻桌两个人发生了身体接触。

  咱们单说邻台打球的两个人,个儿都不太高,其中一人留着长发,脚踩增高鞋,面目正直,不怒自威。而另一个人看上去足有五十多岁年纪,满头白发,往脸上看,生得豹头环眼,狮鼻阔口,面如重枣,双耳垂轮,一幅莽撞英雄的气概。这俩人开始只是一心一意的打球,打着打着就觉得旁边老有人把杆子伸过来碍事,有几次吴恰的球杆都碰到他们腿上。长头发的看吴恰是无意的也就没说什么,能躲就躲开了,白头发的看自己哥们儿没说什么也就忍了。究竟是该着出事儿,俩人的忍耐最终被吴恰一台球杆打破,没过多久吴恰一撤杆儿正捅在白头发的后座儿上。这哥们儿被捅得一撂蹦儿当时就不干了,就手把杆儿一收扯着嗓子喊了声:“你丫张没长眼睛啊,瞧不见这儿还有人呢么?从刚才我就直往后躲你这还来劲了是不是?长着眼睛是管出气儿的啊?”

  吴恰借着酒劲儿也毫不示弱,哑着嗓子笑道:“没长眼睛?!嘿嘿,没长眼睛能捅得这么准么?”

  “你小子哪儿得啊,这么牛逼?”白头发汉子一听火就上来了,顺手把球杆儿往案子上一扔:“想找不自在是不是?”

  大象在一旁看吴恰是要动手的架势,也把球杆放下走了过来:“怎么着你想,不服是么?”

  这当儿,对方那个长头发的小个儿却没有上前,只见他抱着球杆儿在窗前一把凳子上坐下,笑呵呵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幅处变不惊的神色。书要简言,当下双方话不投机就要动手,白发哥们儿站了个骑马蹲裆式拉了个架势,丹田一立浑元气,将力气运在双臂之上。大象从背后拽出阴阳日月护手象牙汆,左右一分,钉子步站在吊灯下,眼瞧一场大战在即。

  不知双方胜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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