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80后- 第11部分

　　“现在几点了？”

　　我把手机递给周杰。“手机给我干吗？”周杰问。

　　“你给袁素打个电话，问她在不在寝室？”

　　“你自己怎么不打？”

　　“我怕我说话哆嗦”。

　　“那你盯好了”。

　　“放心，一会尖叫不吓死你才怪”。

　　电话响了一会没人接。“你打的什么号码”，我问。

　　“袁素手机啊；怎么了？”

　　“猪脑子，直接打寝室不就知道有没有人了，再说你用我手机打电话她能接么？”

　　“那是什么？”我忽然看见一白影从图书馆侧面穿过，严格的讲像是飘过，树枝在灯光下摇摇晃晃，冷风吹得骨骼一阵阵酥麻。

　　“鬼啊！”这厮一阵杀猪般的嚎叫，脸色惨白。

　　本来没什么，我被周杰的尖叫声吓得头皮一阵发麻，后背又猛地被人一拍，几乎瘫倒在地，瞪大着双眼，看见一女生散着头发就站在我们身后。

　　“叫什么？怕死还躲在这里”。

　　看见她斜在地上的影子，声音显得极其柔和，我才缓过神来，“你差点让我们尿裤子了”。

　　“你是人还是鬼？”周杰站起来问，不知道把我的手机甩到哪里去了。

　　“我就是你们刚才说的施艳”。

　　“你……你……你”。

　　“我什么我，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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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点了？”施艳问我。

　　“正好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

　　“七七”

　　“没有姓？”

　　“有，姓苏”。

　　“我知道你姓苏”。

　　我有点迷糊，心想我不说你知道我姓苏？

　　“琢磨什么呢？你习惯报给别人这么暧昧的名字不道姓氏？袁素漂亮么？”

　　我……我今晚出门真该翻翻黄历。

　　她见我没有回答她，继而又问“你真的是她男朋友？”

　　“现在估计不是了”。

　　“原本就不是”，她小声嘀咕，但我还是听见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蹬下来，别杵在那里，跟木桩一样”。这句话施艳是对周杰说的。

　　周杰摸着脑袋似乎还没搞清状况，一脸茫然地听我和施艳你一言我一句，方才蹬下来在地上寻着手机。

　　“你在找什么？”施艳问周杰。

　　“七七的手机啊”。

　　“在我手上”。　我和周杰异口同声　“啊？”

　　“叫什么，不信？”施艳打开我的手机，那蓝光从她下巴照射到额头更像电影里的镜头……

　　周杰又是一声鬼一样的尖叫。

　　“你再叫一会学生会就该把你抓起来了，这几天正有人捣乱呢”，施艳说完在我手机按了一通递给我接着说，“你们快走吧，一会该有人来了”。

　　“什么人？”我问到。

　　“学生会的”。

　　我和周杰稀里糊涂地回到寝室，其他兄弟都睡觉了，唯独李冰床上空空的。

　　“这小子大半夜的跑哪里去了，不会真有什么事吧？”周杰轻声问我。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李冰打个电话问问，忽然发现手机上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名字。

　　我转过身问周杰：“不是说施艳失踪了么，那今晚我们怎么见到她了？”

　　“睡觉睡觉，咱也不知道啥幺蛾子，明天还要写检讨书呢”。这厮说完就倒头呼呼大睡，脸和脚也不用洗。

　　我拿着毛巾去洗澡间洗澡的时候硬生生地摔了个四脚朝天，肯定又是李冰那小子把沐浴露洒在了地上也不冲洗。

　　大约早上五点钟左右，李冰突然闯进寝室，大声招呼道：“弟兄们，就此拜别！就此拜别！”

　　“客官慢走，不送，不送”周杰含含糊糊地答应着。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一边心理在寻思李冰这是要干嘛，一边手在床上摸着手机，身子却怎么也爬不起来，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片刻后，我恍惚看见李冰满脸鲜血地回到寝室，双眼怒视着我，手上还举着一把大刀要向周杰砍去，周杰像一只待宰的羊羔，对眼前的危难依然毫无之情，睡得死死地，我拼命地挣扎着身体，又像是被绑在床上丝毫动荡不得，我发疯地嚎叫，想要叫醒周杰，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那一刀下去，周杰连叫一声都已来不及……晚了，一切都完了，我的兄弟们就这样毁了……

　　心像被人撕开一样的剧痛，嗓子干燥难忍，我无力地躺在床上只有流泪的份。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周杰，周杰，周杰”，我用最后一点力气歇斯底的叫喊，“我的兄弟，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啊，周杰，周杰……”

　　窗外若无似有月光，渐渐明亮起来，隐隐地散进寝室，那床上一片血肉模糊。而那个黑影突然又向我走了，我绝望了，想不到我苏七七就这样毫无缘由的命归黄泉，妈妈，儿子对不起你，甚至连一封书信都来不及留给你。李冰想我苏七七平日里也对你不薄，即无怨也无仇，顶多就把你当成小孩一样戏弄过几次，而你今日就这样要了兄弟的两条小命，袁素远别了……

　　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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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刺眼的光亮射得我的瞳孔发胀，我看见吴琼瞪大着双眼盯着我喃喃自语：全是周公的错，全是周公的错，上帝，耶稣，阿弥陀佛！

　　我奋力地推开吴琼，“轰”地一声倒在床下，全身都着了地，我爬起来跑到周杰的床前，没发现一丝血迹，拼命地摇晃周杰，周杰迷糊中睁大双眼，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靠”我一拳打在周杰的身上，然后走进洗澡间将一盆冷水泼在头上，才醒悟过来，此时正是严寒的冬夜。

　　“上帝，耶稣，阿弥陀佛！阿嚏”，我终于又感冒了。那一晚我躺在床上不停地打着喷嚏，不停地在回想梦中那恐怖的一幕，不停地摸着胸口，不停地轻轻唤着袁素，不停地说周杰七七都还活着，都还活着。我已经没有力气在看其他兄弟一眼，显然这一夜他们也被我整得无心安眠。第二天早上我烧到了40度。

　　兄弟们没有一个人再提及到李冰，我躺在医院里，也一直没有看见李冰来看我，而我也不想再问任何原因。我心中除了那个怪异的梦就只剩下袁素了。直到下午四点钟，才从汪采潘的口中得知李冰回家了，说是他母亲身体不好。

　　周杰今天在医院一直陪着我，帮我喂药，喂小米粥。

　　“有兄弟真好”，我望着周杰说。

　　“你Y的别恶心了，昨晚魂兄弟们都被你吓丢了”，周杰说。

　　“说真的周杰，咱以后能不能别老欺负老六”。

　　“没问题啊，等他长成男人模样，兄弟自然另眼相看的”，周杰说。

　　“你就不能积点口德么？”

　　周杰看我认真的样子，将一汤勺粥塞进我的嘴里。

　　“那个，我打电话给袁素了，她一会就过来”。

　　“还是兄弟体贴啊！”

　　“得了，别高兴太早，辅导员听说你昨晚神经病发作，估计一会就到了，这时间上我们可就无法控制了”。

　　“那怎么行，我的检讨还没写，再抓个现行……不行我得离开这里”，我想爬起来，却全身无力。

　　“行了，小样，我看你也说话都吃力着，还想起来，你听天由命吧，要不我帮你打电话叫袁素暂时不要过来？”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有这机会”。

　　“啧啧啧！色性不改，那你等死吧，我先回趟寝室弄点吃的，弟兄们从早上一直服侍你到现在连口水都还没有沾上”。

　　我看见床旁边垃圾桶里丢了好几个方便面袋还有几个矿泉水瓶子，这小子就差没有打嗝出门了。

　　我说：“你Y的戏上的句子到时随口而来啊”，心想这厮平时看见我吃泡面呕吐都来不及，今日真是难为他吃了这么多泡面。

　　周杰“嘿嘿”一笑将门轻轻虚掩上。

　　我就这样在床上又躺了六个小时，这期间除了一个漂亮的女护士在我屁股上扎了几针以外，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人来看我，包括周杰和辅导员，甚至包括袁素连一个短信也没有。

　　我百无聊赖地给周杰发过去短信。

　　周杰回到：来了，来了，在路上呢，跟催命的一样”。

　　然后我还是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见这小子推门而入，跟在身后的还有辅导员，我偷偷看了看他们前后，略略松下心来。

　　辅导员做到我床前，语重心长地用和他年龄即不相符的言语说道：“大半夜的你说你不休息打什么球，打完球后怎么能洗凉水澡呢，尤其这样寒冷的冬天，这点常识你都不知道？下次一定要切记了，你好好休养，我还要去趟你们寝室看看其他同学，这晚上的纪律还是要注意的”。

　　“谢谢吴老师”我和周杰同时说到。

　　“嗯”，辅导员哼了一声就起身离开了。

　　周杰捂着嘴巴，等辅导员走后“扑哧”地忍不住笑出声来说：“老七，什么感觉？温暖吗？”

　　“贼温暖”，我说。

　　“还有呢？”

　　“没了”。

　　周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看到刚才那一幕我想起我父亲来”，周杰说，“那时候刚上初中，有天我正在看西厢记，我爸爸发现后就告诉我说男不看西厢女不看红楼，时隔没两天我发现他正在偷偷看从我们班上收缴上去的*”。

　　我忽然想起来刚才辅导员身上可不是还穿着篮球服么？害得我和周杰好一阵贼笑。

　　“你不是说袁素来么？你Y的骗我不成？”

　　“孙子骗你，这不是不巧么，我刚准备和辅导员过来看你，袁素就发短信说要过来，我让她改时间了”。

　　“他怎么不给我短信呢？”

　　“小子，这原因还需要我告诉你么？”周杰说。

　　看样子袁素还是没有原谅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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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回去睡觉吧”，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就对周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