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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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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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色一黯,“那就别阻止本帝陪你去找他。”真想一刀劈了那只白头翁,他当初没事干邀请他来到底是为什么?帮自己找绊脚石么?

    瞪他,努力压下自己高升的怒火,她勉强挤出笑,“你是帝王。”拜托,找死的举动留给别人做行不?这个世界要青莲命的人不会有谁,可要他老兄命的人是排到数万里去了。

    静静看着她矛盾前后的行为与语言,他垂下黑眸,轻轻道:“本帝只是喜欢你。”

    她一口气哽住,他的寞落让她想尖叫想开心的大笑,想找个超级重的锤子捶死他。“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不甘愿的忍住咆哮的欲望,她走到他面前,仰头对上他低垂的头,“我也喜欢你,别用这种语气来勾起我的同情心。”

    他盯她,突然一挑眉,展出个慵懒英俊得要命的微笑:“很有效,不是么?”

    “你……你这人不可理喻!”她尖叫了,外加用力踹一脚过去,完后猛然转身,走到一边的树边,开始哀痛自己的脚趾头。好痛,好痛,好痛!她又忘了公主穿的软鞋是根本踢不动帝王穿的靴子的。呜——好痛,好想不顾形象问题抱脚痛哭一场。

    没待她准备好想法,帝王从后一把抱起她,突然凌空的感觉让吓了一跳的她忙搂住他的脖子,“你干吗?”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虽然属于比较荒郊野外,可远处还有他一大堆手下,以及这一个月来老拿怪怪眼神看得她乱心虚一把的越沚和玄森。“不要动手动脚!”踢不动他,她只能不爽的用手指戳他的胸膛,同样硬邦邦的让她想找刀子。

    他把她抱上马车边缘坐了,半跪下身子,将她的小脚搁上他膝头,帮她脱鞋,“先动脚的又不是本帝。”不意外看到她红肿的脚趾头,好气又好笑的用回复术帮她治疗,“本帝该命人帮你制靴子了。”看她受疼,他也会心痛,干脆让他一个人独痛好了。

    她怎么会不明白他所想,嘟着嘴低头看他半晌,才咕哝了一句:“傻瓜。”全天下只有他这个男人蠢到这种程度,尊为帝王,居然还甘愿为她付出一切。

    薄唇弯起,他甘之若诒。

    待他重新帮她穿上袜子和鞋,她抢先开口:“你不能出去,没得选择。”她一个人捅出的篓子,让她一个人来弥补才是最好的。

    他直起高佻的身,动作高雅从容的拍掉膝上的泥土,“那你回帝之国国都与本帝成婚,没得选择。”大方提供他的就范条件,银货两清,多直接又好讲话。

    她托住下巴,将头撇到一侧去望天,“你脑子是石头做的啊!”

    他坐到她身边,靠住马车,“就我、你、玄森、越沚四个人去,不招摇不张扬,不会有危险。”

    “哼。”她用鼻子表示对他退让的唾弃。

    他仔细看她,从头到脚,不错多一分毫,“奇怪了,本帝有法力,是帝王,是男人。你一个小女人,又没法力,身体不好,嘴又谗,是什么让你认为本帝才是该被保护和侍侯的对象?要是本帝没记错,你还很贪睡。”尤其是最近,她睡得越来越多了,一天内大半时间都在睡觉。

    她磨牙,恨得牙齿好痒,“抱歉,我就是这么麻烦。滚回帝之国国都去,永远别理我!”双手用力推他,反而被他轻巧一使力,揽她入他宽厚的怀中。

    “舍不得。”他笑得开怀,任她在他怀中挣扎得想咬他的咧开一口白牙。径自低喃:“本帝怎么舍得不理你,更何况是永远。”将听到他的话后不再扭动的她拥紧,他轻问:“怎么了?”她最近越来越变化脾气飞快,只在他面前才这样,对待其他人都是客气而且疏远。真……荣幸得让他想摇头苦笑。

    “永远是什么概念?”她枕在他肩上,叹息般看着自己的手,这是青莲的手,没有她修炼的薄茧,是至嫩没碰过任何粗糙东西的红酥手。他抱的人是青莲,荒唐的却在对她说永远,更荒唐的是她不疑有他的心动得完全没有理由。

    他用下巴蹭她发顶,“永远就是本帝这一辈子。”温柔的语调只给她。

    听得她想哭,将脸埋入他颈弯,“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我是莲儿?是你妹妹?”

    他给她安定:“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

    “不因为我是莲儿?”她不信。

    她脆弱得让他心弦紧揪,轻轻拍她的背:“为什么不安?”她一直在沉迷于对他的爱怜和不愿意沉沦的两端挣扎,“是本帝让你不安么?为什么?”

    她不能回答,也不敢回答,只能摇头,伸手环紧他的颈项,几尽哽咽了,“别出国境,别让我担心你,帝。你是我的天,我绝不能让你有半点危险。求你了,回帝之国国都去,让我和越沚、玄森他们去,找回她后,我们会立刻回帝之国国都,不会耽误什么时间的。”

    他闭眼,长叹一声,“你不公平,莲儿。你一个人去,又叫本帝如何放心?将心比心一点。”

    她的心是她的,但不属于这具身体,她无语。

    他轻轻退开她,低下头看入她眼中,“你们去吧,本帝回帝之国国都等你回来。”

    她半个字也不信:“你发誓你不尾随?”

    两人对瞪半晌,他扭开头,不是特别高兴:“本帝发誓,不尾随你。”但他可以暗中保护她。

    她还是不信,“你发誓不出国境?”

    他沉下神色,“你再逼本帝,信不信本帝当场绑你回帝之国国都成婚?”

    “信不信我当场撞那棵树以证明我半点不甩你的威胁?”她比他更难看的脸色扔回去,跃下地面,拍拍手,懒得理他再在旁边干瞪眼,“好了,我们商量好了,你回帝之国国都,我去找她。”

    他不悦的站直身子,“我们什么时候‘商量’出这个蠢到极点的决定的?”

    她掩口打了个呵欠,摆摆手,“我说了算,你可以走了,再见。”眼角瞄到他的臭脸,撇了撇嘴,走过去,伸出纤细的双手环住他的腰,仰头:“生气啦?”绽出个灿烂的笑。他们之间可并不是只有他才会使用皮相这种下流招数的。

    他板着脸,瞥她的笑,终忍不住疼惜的拧一下她的小鼻子,“能不生气么?本帝已命元玦和彩禅赶过来,要不你等他们来了,五个人一起出去,本帝比较放心一点。”元玦和彩禅是左、右御前带刀一品大将。

    摇头,她和他们关系并不是特别好,“让他们护送你回帝之国国都,我这边三个人比较不引人注目。”看着他俊美好看的面,有了不舍,还没分开,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他没再反驳的轻柔抚着她的脸,“本帝会在帝之国国都等你,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

    呼一口气,他们该分开了,太过沉迷他的怀抱,介时一切都被拆穿时,她怕最先承受不了的是她。“我走了。”简单三个字,说得好难受。

    他抱起她上马车,用力拥她一下,才松开,低道:“别让本帝担心,莲儿。”转身向远处等待的众人走去。

    掀开窗帘,看着他的背影,她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心里疼疼的被人揪住似的。咬住下唇,不愿意放纵自己想开口乞求他留下的欲望。要走的是她,这个游戏,该结束了。

    他在那边交代了什么,回头,凝视着她,只凝视着她。纵使那么远的距离,也让她清晰看见他眼中的深情,忧郁中夹杂着发自内心的快乐,那么赤裸的担心和爱恋。

    闭眼,不愿意再多看下去。狠心放下帘子,阻隔他和她之间最后的联系。心好疼,好难受,揪住胸口的衣襟,她摇头,想张口说些什么嘲讽自己,却只是吐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好喜欢他呵,喜欢得用了她所有的感情投注,喜欢得她无法自己。万一、万一有一天真相真的被拆穿,她该如何承受他的怒?好怕,不是怕死,而是怕他眼中的无情,那比杀了她还会让她痛苦。

    不知何时,马车动了。慌乱睁开眼,挥开窗帘。她舍不得呀,舍不得就这么真的和他再也没有交集。

    他依旧站在远远的那端看着她,姿势和之前没有差别,只是看着她,一直到他们再也看不到彼此。

    她痴痴的望着再也看不到他的地平线,心酸疼无比,忽然的,脸上滑下两行湿意,怔忪的用手去摸,接到满手心的晶莹水珠,不断的,眼眶中溢出的液体让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那么一刹那,她明白了,原来,这是泪。


    马车及玄森越沚在入绿之国国境后,直行至黄昏才停下休息。

    升好营火,架上猎来的野猪和干粮,玄森和越沚对望了许久才由玄森去敲车板。“莲公主。”帝王不在,不管她是不是疑天,区于公主的级别,他们也不能对她无礼。

    “嗯。”沙哑明显哭得惨兮兮的声音让两个男人同时耸肩,回到火边,准备晚膳。    

    掀开门帘,跃下马车,疑天红肿着一双哭得一点儿也不偷懒的的双眼,走到火边:“能不能先去最近的城镇?我需要一些方便的衣物。”盯着跳动的火苗,想到昨天这个时候,她还舒服的偎在帝王怀中,不禁眼圈又濡湿了。

    瞥她,越沚礼貌开口:“祭……教过莲公主追踪术?”不会让他们在绿之国乱跑找人吧?三个人想展开地毯式搜索,难度系数好象有点大。

    她抽抽鼻子,死气沉沉的:“帝王不在,你们直接叫我疑天好了。”偏头,迎接他们震惊不可置信的目光,勉强咧出个笑:“我是疑天。”

    玄森一双绿眸瞪得老大,“疑……疑天?!老天,你还真敢——”欺骗帝王是死罪的律历好象白痴也该知道吧!

    越沚倒是先恢复正常的淡淡瞄她,没有太大意外于她找死的特质,只是多看了她红红的眼眶两眼:“你什么时候会哭了?”她是火炎之身,全身干爽得向来不会多一丝水分,别说是眼泪,连汗她都不知道是什么。

    她苦笑,以前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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