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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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一梦-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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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换牙期,这颗马上就要掉的坏牙已经折磨我好几个星期了,弄的我连吃棉花糖都不敢用力嚼。现在丫的一拳给我打掉了,我还真要谢谢他。我朝地上一啐一口牙掉后流出的血,这场面正好被从厕所撒尿回来的长发看到,这厮二话不说,抄起凳子就向那小子砸去。我一把抱住了长发,我不想他为我惹事,特别是在学校里。正好老师过来了,长发就放下凳子,用手指着那小子说“丫的,你欠我兄弟两颗门牙”,然后走了。第二天,抽我那小子过来了,我远远地望见,这小子上门牙少了两颗,待我走近时,那小子一把握住我的手,一口一个大哥,我笑了,他也笑了,一笑不得了,我看见他下门牙也少了一颗。

  我问长发,我知道是他帮我报的仇“你不是打丫的两颗门牙么?”

  “恩”,长发说。

  “那怎么多出来一颗呢?出手这么没准头”,我说。

  “利息”,长发笑着说。

  雨波,我们这帮坏子中的好孩子,平常斯斯文文,学习也知道上进,爱助人为乐,不像杨子,偶尔助人为乐一回还净是漂亮的女同学。总的来说,雨波不打人,不骂人,偶尔说句混帐话还是哥几个把这小子灌蒙以后,给倒腾出来的~~~

  蛋哥,正儿八经和我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小时候,在村里蛋哥教我爬树,愣是三天爬坏了六双鞋,我妈拿着扫帚追了我一条街。

  从小我和蛋哥在他家房顶上一起朝路上行人头上啐唾沫;一起在荒郊野外滋尿,一滋一米多高;一起去偷果园里的苹果,他跑了,我被抓。然后他又跑回来把毛衣抵押给园主,把我换回来,然后再回家叫他爹把毛衣要回来。蛋哥从小就在我面前扮演大哥形象,他很有战略眼光,如今又为人夫,早一步结束了光棍之旅,开始在他的婚姻和未来的大路上马不停蹄,大刀阔步。

  “这么长时间了,雨波这小子还不来,都说他是活雷锋,可雷锋同志不带他这样的,雷锋同志都是向来为别人着想的。我估计咱哥俩儿再站会儿,脚底下保不好生根都成活化石了。”杨子抱怨道。

  在杨子像个泼妇似的喋喋不休没完没了时,雨波手里提俩大袋子,飞奔而来。

  “对不住,来晚了,我给爷爷选购了点营养品。”雨波说。

  “好样儿的,雨波,知道哥们儿两袖清风,就替哥们儿备了这么多,还是雨波知道疼人。”我说。

  “就知道占别人便宜”,杨子忿忿道。

  “雨波是别人么?自个儿家的事那能叫占便宜么?再说了,有便宜都不占那还叫男人么?”。我反驳道。

  他们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长发的爷爷是个修自行车的,在他爷爷修车的那条街上修车的工人还真不少,但都没有长发他爷爷那儿的生意火爆。每天打太阳一露头直到晚上路灯通明,前来修车的人络绎不绝。我想这原因除了爷爷的修车手艺高超之外,还有重要一点儿就是与长发每天坚持不懈在方圆五百米之内撒上玻璃渣是密不可分的。可苦了这条街上的清洁工,因为老有玻璃渣老被提意见,可当清洁工刚一扫完,长发转眼又弄上一地玻璃渣。长发把玻璃渣放到他那两个硕大无比的裤袋里,并在上面剪俩洞。清洁工扫完扛着扫把一走,他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让玻璃渣顺上一地儿,且玻璃渣来源易得,随便瞅准谁家玻璃,一个不顺眼就给啐了。结果,这里卖玻璃的门市一度兴旺到极致。我们说,长发这也算推动力民族产业,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为国民经济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

  中午,雨波,杨子陪爷爷在家,我和长发俩人在路边帮爷爷看摊儿。刚坐了一会儿,长发问我刚才吃的水果谁买的?我惊奇地看着长发说“雨波呀!”。长发又说“他想拉屎”。就这样,俩人的活计让我一人给扛下来了,长发夹着双腿朝马路对面的树林里潇洒去了。

  我闲着没事儿,低头摆弄着爷爷的一只半导体,那玩意老弄不好,吱吱呀呀的,弄到我正心烦意乱。

  “修车么?”,有人问,是个女的。

  “不修”,我头也不抬不耐烦地道。

  “不修,你摆摊儿干嘛?”,那人似乎不满。

  “咱修车的也有正常上下班作息时~~~”,我话没说完,抬头间一看,愣;对方一看我,也愣了。过来老半天,我才缓过神来,激动的不能自己。

  “二妞儿”,我失声道,兴奋的像个小孩儿突然找到了丢失许久的心爱的玩具一样。

  “张~~邺”,她也惊奇道,“你怎么干上修自行车这行下岗工人和老年人的职业了?你这不是与他们搞竞争,给社会主义找麻烦么?”

  我说,我是个实习的,也就图个新鲜劲儿,体验体验啥是真正的劳动人民。

  “先别废话,帮我看看这车,刚买没多久,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爆胎了”,二妞儿沉思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长发坚持撒玻璃渣的功劳。看来,我还真得感谢长发,他的工作还得坚持。我说“来我看看”。于是,我就拿着个改锥在她的自行车上东敲敲西碰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直接把那轮胎上的玻璃渣儿一拔,拿胶水儿一粘,搞定。然后,在她惊异的目光中,把车子一倒过来,好了。

  “多少钱?”二妞儿道。

  “算了”,我边洗手说。

  “我不想欠别人人情”,二妞儿说。

  “100块”,我接着说。

  我看见她刚要掏钱,一听这话,又把手从装钱的包里拿了出来。

  “把你电话告诉我吧!”我说。

  “我电话是移动的”,她说。

  “我说的是号码”,我说。

  “第1位是1,后面的你猜吧!看你挺聪明的”,她说。

  我一愣,撕了张纸,写上我的电话给她说“那好,你走吧!”。

  她也二话没说,骑上车就走,我心想,这丫头片子够绝情的,不过挺来劲儿。我掐着表算,60秒后只听见一声巨响,“砰”爆胎了。这下我可真是必须地十分有必要地感谢长发了。而此时,我的手机铃声大作起来,我刚一接,电话那头便传来刺耳的谩骂“你这什么破手艺啊!”。

  就这样,我搞到了二妞儿的电话。

  晚上,我们几个到长发那里把酒饮欢。是酒精的缘故还不知是尼古丁的刺激,反正那酒是越喝越清醒;那烟是越抽越没感觉。还有长发的爷爷,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和你们这帮兔崽子们在一起,我老头儿也突然有一种穿开裆裤的感觉啦!”。结果,老头儿又一激动,把那说是给长发当嫁妆的两坛密藏百年以上的竹叶青给捣腾出来了。长发那小子一看都到动他自个儿的血本儿的程度了,把他那“嫁妆”搂的那叫一个紧啊!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开了一坛。老头儿一高兴,一碗酒下去后又说“崽子们,爷我到你们这个年纪,把兄弟喝酒时少的来说,也能撂一炕了,我看你们几个还挺投机,都一个操行,干脆趁我还在,当着我的面儿,拜了吧!”。老头儿一语惊醒梦中人,于是,我,杨子,长发,雨波我们四个秉三柱清香,持三碗清酒,一敬天地;二敬爷爷;三敬兄弟。从此后,共贫穷,同富贵,只把人生对饮,罪他个万古长青~~~

  老头儿在上面坐着,一个劲儿地老泪横流。我想不外乎两方面,一是长发这混小子以后终于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帮他照顾了;二是因为我们几个的肝胆相照般的友情。说实话,真他妈有点煽情了,我都想哭了,而我往旁边一看,长发,杨子,雨波已经在撸着袖子揩鼻涕,相对无言,泪满襟了~~~

  我觉得气氛不对,应该高兴才对。于是,我就把白天遇到二妞儿的事借着酒劲儿给大伙儿叨腾出来了。谁料,他们一听都他妈的比我还兴奋,高兴地跟自己捡了个俊媳妇儿似的。尤其是杨子,愣是说我至古到今,唯独我“情义两全”硬是给我端了碗竹叶青,还说今儿这酒非喝不可。我说,今儿个高兴,为了兄弟,我喝。一碗顺利下去,我感觉有个小人儿在我心里点了个火把玩;二碗顺利下去,我感觉嗓子眼儿不但堵了个鸡蛋,还有人在我胃里放了个抽水泵,胃里的那点儿生猛海鲜直往上涌;第三碗顺利下去,我觉得什么“身轻如燕”这东西是真的。而且,我看谁脸上的表情都跟朵花儿似的。尤其是杨子,就属他像向日葵。于是,我一巴掌糊在了向日葵的脑袋上,可杨子倒下后,笑得依然跟朵向日葵似的。还说我,别他妈跟他使什么化骨绵掌。老天作证,我手都糊麻了,看来,这丫已经高了。看来这百年的陈酒真他妈不是盖的。

  说话的当儿,我又涌上来一个饱饱的酒嗝。我向四周看了一下,就数雨波还算清醒了。我说,雨波,陪哥们儿到外边马路牙子上去,哥们儿需要抠会~~~

  雨波陪我走出去的时候,我听见里面传来了杨子和长发的以正常人的思维已经分辩不出是人声的声音“熊~~了,怂~~了。”

  我听着逆耳,心里可真他妈幸福死我了。

  我们学校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晚上11点后,学院公寓大门就要上锁。因为男女公寓分属那雄伟的大门两侧,学院领导为了不让女生混入男生宿舍,抑或更多的男生混入女生宿舍。从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卫生局来自己领导的这个学院做“艾滋病”的防疫工作,才这么坚决地让广大痴男怨女就这样分属两地,牛郎织女的。而之所以将时间定在11点后,更多的是为了照顾像我和杨子这样一帮深夜买醉后但又不想露宿街头的学生而特定的。而我个人对他们的这种做法的真时想法是,学院那帮老头儿真他妈搞,难道人的生理需要只出现于晚上11点之后吗?话说回来,杨子,长发,雨波三人喝的醉醉醺醺。我自己醉不醉倒是没觉得,只是我不能仰头望天,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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